不自作多情加戏,也别选择性失明:廓清辩明“美国帮助中国”三大历史性事件

瑜说还休 2025-04-04 13:50:44

近日,读到“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访问学者”岳健勇先生的一篇文章:《在情感与理性之间——非敌非友的中美关系》,其对于流传久远的三大“中美合作神话”之历史性事件,进行了正本清源的解读,让人们对此间的误解,得以明了、清晰。

一是所谓尼克松对华“友好”,美中联手“做掉苏联”事件。

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中美结束世纪性对立,从此开始握手言欢,并因此对苏联集团形成了极大的逼仄压力,也成为最终苏联倒掉的重要外部因素。

确实,尼克松实现中美关系破冰之举,在客观上当然利于我们国策的重大转型——为后来的改革开放,令中国重返国际社会,促成计划经济转型市场经济,实现了当今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伟大成就,显然奠定了重要根基。

但是,尼克松的出发点,当然不只是为了帮助中国达此目标,他显然是首先和主要基于美国的国家利益,在充分考量了当时的世界形势后,才做出所谓的“联中抗苏”决策。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后,美苏是世界对抗的两大集团之代表国家,而游离其外的中国,就成了重要的第三极力量——此时,美国将社会主义的中国变成互为利用的重要援手,显然对于苏联集团的打击极大,使得当时意识形态对立的世界两大集团之力量对比,从此发生了严重的偏斜,美西方因此认为这是其取得战略优势的一大成就。

而当时的中国,已与“修正主义”的苏联形同水火、势不两立,但显然,苏联的综合实力、集体动员能力等,仍然全面压制中国。

特别是两国数千公里边境线上,有着百万强兵压境,这对于中国的威胁极大,更是严重牵制了中国的发展精力,我们应对外部环境的成本极大。

虽然在咱们官方叙事中,尼克松一直被誉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但岂不知,正是因为尼克松的坚定“反共立场”,才促成了他对中国的破冰之旅,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沉重打击当时最重要对手的苏联集团。

由此可见,尼克松的战略意图,并非主要出于对中国的善意,而是想充分利用中苏分裂形势,通过拉中国融入国际体系,最终削弱苏联这个意识形态集团的潜在威胁,以此重塑全球战略格局。

具体而言,当时尼克松访华的眼前目标,是借助中国对于”北越“的影响力,帮助美国达到从越战脱身的目的——当时尼克松治下的美国,欲摆脱“陷入越战”的泥潭,才是彼时美国最迫切的政治目标。

而在1994年尼克松临终时,他曽向友人懊悔自己一手设计的“遏制但不孤立中国”政策,并称:“我可能造出一个弗盖肯斯坦(科学怪物)”

二是所谓1969年时,美国警告苏联核武威胁中国,因此“拯救”中国事件。

在互联网等媒介上,华人圈里广泛流传着一个“中美携手的神话”:即认为1969年时,苏联想用核武器对中国进行讹诈,而美国则出于“道义”保护了中国,以其实力阻止了苏联想对中国实施核打击的意图。

但岳健勇先生却认为:“这一说法与历史事实完全不符”。

其称:“实际情况是,尼克松原本寄望于苏联解决越南问题,并推动与苏联达成削减战略武器的协议”。

”但苏联看到美国深陷越南泥潭,并在国内政治中分裂,拒绝回应美国的请求”。在此背景下,才促使尼克松实施‘联中制苏’战略”。

像哈佛大学克法夸尔教授曾指出,“如果苏联在此时伸出援手,帮助美国体面撤出越南,美国很可能对苏联核打击中国的计划,会持‘善意中立’态度”。

首先,这一表述,当然证明了“当年苏联确实知会美国,要对中国实施核打击”这一事实——由此可见,当年意识形态相同的苏联,原来竟想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摧毁中国,所以,对于苏俄这个国家,我们仍应警钟长鸣、不得不防!

但是,美国原来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样,是出于什么“道义”帮助中国,免除了一场重大核危机——如果当时苏联做出利于美国的选择,很可能美国就会成了苏联核打击中国的一个“隔岸观火者”,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火中取栗者”吧?

三是所谓美国“帮助”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令中国成为当今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美国超级霸权的地位。

其实,当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中,美国是最顽固、极难缠的一大因素,其要求条件最为苛刻——如果没有其干扰和作梗,中国入世其实要轻松的得多了。

像剑桥大学著名经济学家彼得·诺兰对此曾言:“中美入世协议,堪比作《南京条约》”。他认为:美国“欢迎”中国入世的动机有三个:

其一、中国当时国力尚弱,完全不为美国所虑;其二、是美国想借此机会,将其大量的跨国公司引入广大中国市场,以此赚取最大化利益;其三、美国有意借此“遏制而不孤立”中国的策略,推动中国的社会和政治走向,实现所谓的“自由化、民主化”。

还有像英国研究美国外交政策的权威学者考克斯指出,“美国对外政策从未基于利他主义,而始至终以‘自利目的’为驱动,对华政策亦不例外”。

美国副国务卿佐利克也曾指出,自尼克松时期起,美国对华政策的核心目标,始终是将中国纳入“国际体系的基本秩序”,成为“负责任的利益相关方”,即“维持现状的大国”——而绝非某些中国理论家所幻想的,与美国共治世界的“共同经营者”。

当然,仍不得不说,美国作为后起的西方资本主义大国,特别是其最终反超老牌超级大国——英国,美国与其他超霸国家,还是有一些略为不同的特质。

比如,当年侵略、殖民中国的国家中,美国是首个退还部分“庚子赔款”,用于中国创办近代教育的国家——这当然有其“文化殖民”的目的,但在客观上,却显现出与其他侵略国家不太一样的地方,即美国首先会利己,但也有可能相应在客观上容许“利他”的产生。

像二战时美国的主要对手德国和日本,在战后,美国都能在利己为主导之下,还能兼顾“利他性”,带动德日很快翻身,并成为西方发达国家中的重要代表性国家。

还有像二战期间,美国开始只是隔山观虎斗,成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最大赢家。

但仍不得不说,美国后来下场参战,对于中国当年抗日的帮助极大——这要比苏联在最后胜利局面已定之下,更多出于抢夺抗战果实的目的才出兵相比,美国对于中国的助力,要明显大得多。

“主观为自己,客观利他人”——美国确实是一直这样干的,这也符合美国人推崇的“丛林法则”思维,但其能同时客观上达到利于他国的效果,比如,包括利于中国的结果出现,我们当然也应对此实事求是地认同,甚至说,因此对于美国有一种“感恩”心理,也应不算为过吧?

我们要客观的尊重历史,而不要“加戏或减戏”——既不要自作多情,虚妄地夸大美国的所谓“世界道义性”;当然,也不能睁着俩眼说瞎话,对于美国在历史上,曾客观上帮助了中国一把的这些事实,却要选择性的失明,予以忘记或否定了。

中国坚持走和平崛起之路,不管包括美国在内的他国是否相信,但我们自己一定要坚守这样的原则和立场——“不走世界霸权之路”,历来也是我们的重要国策与终极目标。

所以,能争取包括美国、俄国这样的大国更多的与我们相向而行,而不是反向对立、走向战争,真正做到“和而不同”,才能为中国的发展争取和创造出最大化、最久远的和平环境。【原创评论:瑜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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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