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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共计3809字,预计需要您5分钟左右的阅读时间)方茴回到家里时,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没有人,也没有灯。
冷冰冰的房子里唯一的光源是那扇落地窗,透着外面大都市霓虹灯的光。
顾诉已经整整出差了七天,方茴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她一边打开外卖餐,一边接了顾诉的电话。
两人随口聊着“下班没?”“吃饭没?”“累不累?”或者问问对方一会儿要干什么。
稀松平常的问答就是她和顾诉现在的相处模式。
和前几天一样,聊了没几分钟顾诉就催她挂了电话。方茴还想再聊一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下手机时已经没什么胃口,她随便吃了几口垫垫胃,把剩下的一大半的饭和菜都放进了冰箱。
转身去了洗手间,随意洗了个澡躺到床上。
这张大床一个人睡显然过于宽敞,方茴不自觉的往平时顾诉睡得那一侧移过去。
她关了灯,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她和顾诉已经在一起七年了,好像曾经那些鲜明热烈的喜欢和爱都被留在了过去。
他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也会经历七年之痒吗?
她最近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尝试寻找一些证据。一些顾诉还爱她的证据,或者已经不爱她的证据。
顾诉和方茴是高中同学。
按照方茴的打算,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早恋,甚至是暗恋。
可事实上,她整整暗恋了顾诉三年。
在成堆的卷子里,无缝衔接的考试空隙里,她总是忍不住去关注顾诉。
在校园里,尤其是高中校园,男女生的界限还是十分明显的,大家都互相避嫌。
但也有特例——总会有一些性格和爱好与男女都相契合的女生,这样的女生能跟男生打成一团,也能跟女生处得很好,还不容易被人说闲话。
方茴就是这样的特例。
在其他人眼里,方茴和顾诉是好朋友,好邻居。
他们会一起上下学,也会在体育课后的晚霞里若无其事的切磋球艺。
男生之间偶尔会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互相打个嘴炮喊几声“老婆”或者“宝贝”。
顾诉有一天拍着她的脑袋,笑着喊了好几声“方茴小宝贝”。
方茴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些直男的离谱玩笑,一边红着脸把顾诉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下去。
“干嘛啊?”顾诉笑着凑近她,亮晶晶的眼睛只注视着她一个人,“不让碰还是不让叫啊?”
“都不行!”
方茴故作高冷,红着耳朵转过去头。
开玩笑,喜欢的人揉着你的脑袋喊宝贝,这谁受得了啊。
顾诉从来没被方茴拒绝过,此刻显然是有点郁闷。听话的收回去手,随口逗她:“怎么还和我这么生分,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他当然不觉得方茴会有,方茴一天到晚都和他在一起,哪来的喜欢的人。
但没想到方茴真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有了啊。”
“啊?”他用力握住方茴的胳膊,满脸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是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语气很快,拉着方茴的手也不断用力。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方茴拍了拍他的手背:“回家路上再说。”
说完就转身进了教室。
直到看不见顾诉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差点一冲动就想表白,但是这种事还是要有一些准备才好。
她打算在自习的时候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和顾诉说,或者万一被拒绝了要怎么办。
但是顾诉显然没给她好好思考的机会,一节晚自习四十五分钟,顾诉的目光有四十四分钟都黏在她身上。
放学铃声一响,隔着两个过道的顾诉立刻过来,拉住她就往外走。
晚风吹开他们的校服外套,学校小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你跟我说,你喜欢的是谁?”
他的语气带着些颤抖,来自恐惧和期待。
方茴没说话,低头看着他们从教室出来,就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她笑了。
她抬起头,校园的月光盛满她晶莹的眼眸。
顾诉愣了愣,忽然不慌了。
他就像一个被监考老师提前告知了答案的差生,突然就有了底气。
“是我吧?”
他小心翼翼的求证,眼里却带上了笑意。
“当然是你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诉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相同的校服外套衣角在夜风里纠缠。
“吓死我了你。”兴奋过后,顾诉的语气竟然有点哽咽“刚才晚自习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
他手上用了点力,捏了捏方茴的脸,但看到被捏的地方泛起红痕又赶紧心疼的揉一揉。
方茴没在意,想着顾诉刚刚说的话,认真的看了看他的眼睛,果然泛红了一圈。
“小可怜。”她有点想笑,“让我看看哭了没?”
“我可是男子汉,从来不哭。”顾诉试图维持自己的形象,但语气又软下来,“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很喜欢吗?”
“很喜欢。”他认真的看着方茴,“这份喜欢到我死都用不完。”
想到高中时候的事,方茴依旧心口发烫。
他们后来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见了家长,双方都很满意。
他们顺理成章成了班上最早结婚,也是唯一修成正果的一对情侣。
今年已经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
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变了,方茴无法判断是变的更深还是变得平淡。
尤其是今年,顾诉工作很忙。出差家常便饭,有时候加班到凌晨,他回来时方茴已经睡熟了。原本每天固定的晚安吻也都变得断断续续。而且顾诉曾经恨不得天天和方茴黏在一起,现在也总会自己去客房睡。
这几天下了班打电话,也是没说几句顾诉就挂了,明明以前见不到时可以聊好几个小时的。
方茴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委屈。
她是真的害怕他们之间的感情淡下去,但又不知道该从何挽回。
在焦虑中她不知何时睡去,连被子也没盖。深夜的寒冷让她下意识的去往身边靠,但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醒来时,她只能感觉到头特别疼。摸了摸自己额头,滚烫。
方茴躺在床上想,昨天晚上没盖上被子,估计是着凉了。
和顾诉在一起时她被照顾的很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生过病了。
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她实在难受,哑着嗓子打电话给公司请了个假。
身体不舒服时情绪也格外敏感低落,她此时强烈的想听到顾诉的声音。
方茴慢吞吞的给自己裹紧被子,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铃声一遍遍响过,无人应答。
方茴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心底这段时间沉积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点,她自己默默的哭了一会儿。皮肤滚烫,身体却发冷,脑袋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温暖昏黄的光照亮了卧室。
没睁开眼之前,她居然迷迷糊糊听到了顾诉的声音,方茴心想自己真是烧糊涂了,都幻听了,远在千里之外,还不接电话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但睁开眼之后,已经一个星期没见的人居然真的坐在她床前,正在用酒精棉签帮他擦拭手心。
“宝贝,茴宝儿……”顾诉正试图叫醒方茴,“吃口饭喝了药再睡。”
见方茴睁开眼睛,她立刻把倒好的温开水端到嘴边,“嗓子疼不疼?先喝一口水。”
方茴没喝水,只是看着顾诉。她嗓子真的很疼,说出来的话干巴巴:“顾诉,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啊?”
这句话问的顾诉哑口无言,他伸手摸摸方茴的额头,还是很烫。
“烧傻了吧你。”顾诉最听不得‘分手’‘离婚’这种字眼,抬手想教训一下方茴,但看她现在病怏怏的又不舍得。“不许说这种话。”
他替方茴掖了掖被角,喂了她几口水。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嗯?几天没看着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还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胡话。”
方茴没说话,眼泪却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带着发烫的体温砸在顾诉手背上。
顾诉一下慌了,下意识的想去给她擦眼泪,却被方茴推开。
“哎,宝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他心疼的要命,后悔刚才自己口无遮拦,明知道方茴生病情绪不佳,还说那些话。
“对不起宝贝,我知道你现在难受,我错了好不好……”
方茴却没听他说这些,只是哽咽着把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平时接了也说不了几句。天天不回家,回家还睡客房,晚安吻都没有……”
还没等她说完,顾诉就把她颤抖的身体抱在了怀里,大手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后背。
他现在才明白刚刚为什么方茴会问他是不是想离婚。
“对不起茴宝儿,对不起。”他低头亲了亲方茴的额头,语气愧疚道:“我没接电话是因为当时赶完工期,正在回家的飞机上,没和你说是想给你个惊喜。”
“平时打电话我也想和你多说几句,可是我又担心一聊起来耽误你吃晚饭,只能催你挂电话。”
“有时候加班太晚,我不舍得把你吵醒,所以才去客房睡的,我也很想抱着你睡。”
“而且晚安吻,除了出差的时候,无论多晚,我都会去亲亲你的,只是你睡着了不知道而已。”
“我最近一年的确越来越忙,是因为我想拿到一个有更多空余时间陪你的职位。这次是升职前的最后一次出差了,以后都不会了。”
顾诉的语气很轻,抚慰着怀里的方茴。
他很后悔,也很庆幸。
他的确有自己想做的事,想更好的和方茴在一起,却也忽视了方茴有许多累积起来的不安。幸好方茴及时的表达出来,让他意识到还有所挽回。
他们抱得很紧,方茴的头靠在顾诉胸口。她听着胸腔下有力的心跳,为她而加快速度,一如十七岁。
厨房传来汤的香气,方茴哭完显然有点不好意思。她平时也不会这样娇气,只是生病放大了敏感的情绪。
顾诉端了碗汤进来,“我不在都照顾不好自己,快过来把汤喝了。”
他嘴上是抱怨,心里却充斥着说不清的满足。
他喜欢照顾方茴,也喜欢方茴无意识的依赖。
看着病怏怏的人把饭吃了药喝了,摸摸她的脸,确定体温降下来后才放心的上床把人抱在怀里。
“睡一天了,还困吗?”
方茴摇摇头,她现在的确睡不着了。
“那正好。”顾诉看着她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就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床边的红丝绒小盒子。
一看就知道装的是什么。
方茴的心跳加速,怔怔的抬头看顾诉。
打开,果然是两枚刻着他们名字的婚戒。
“结婚那会,我积蓄不多,给你准备的婚礼仪式和婚戒都很简陋,现在我想重新来过,想重新给你一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盛大婚礼。”
“所以,方茴,茴宝儿,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顾诉的语气温柔又坚定,“我想在婚姻关系下,和你谈一辈子恋爱。”
方茴终于清楚的确定,他们的爱从未消散。
方茴含泪接过,认真为彼此带上戒指,两手相握,金色的指环碰出清脆的声响。
“我对你有最深沉的爱,同时也有最热烈的喜欢。”
“十七岁的初恋,我想和你一直谈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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