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努力博君一笑罢了。
12月31日,照例的年末大扫除。
这一年,有个叫失落的小偷盗走了时间,有个外号“悲凉”的劫匪夺取了所有的快乐,而“不尽”与“人意”这对狗男女则嫖走了一切应有的各种关于【nice】的形容词。
有时,我觉得自己身处一个【箱庭】中,只是个供人观赏的玩具——只比动画中的牵线木偶好上一点点。
屋外有个不知住在哪里的家伙“依依哟哟”在吮吸着笛子,其乐此不疲,以为给这个小区带来的美妙的旋律,陶冶情操,升华灵魂。可【ta】从未像我在河边看到那位孤独老者,在行人匆匆的地方吹起曲调悠扬的萨克斯。
也许,那个吹笛子的是一个只能坐轮椅的可怜病人吧。于是,才会坚持着让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或许只想安静的不快乐之上。
这次的大扫除是那么如意,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切都焕然一新。
以至于如意到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房间里的那块与我几乎同高的试衣镜,表面起了一层模糊——像是水雾。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无法用抹布或纸巾将这层模糊擦除。
就在我准备放弃之时,那层模糊居然渐渐化去,更确切地说,整个镜面瞬间像是一个烧开的热水壶口,冒出热气,然后逸出,消失不见。
接着,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我微笑,镜中的“我”,没有。
我挥手,镜中的“我”,没有。
一种奇特的阴冷感瞬间从脊背涌上。心跳和呼吸瞬间加速,甚至肠胃都有些痉挛。我知道,这是人类在高度紧张时的必然,此时,造成精神压力的交感神经将会占据主导作用,而处于活跃状态的杏仁核会使情绪变得更为激烈,同时,前额叶技能会受到抑制,人的智商还会变低。
等等,智商还会变低?
那我怎么会聪明的想到这些?
不知怎么搞的,我感觉好像有人用针轻轻扎了一下我的后脑。
然后,所有的异样就这么消失了。
就在一瞬间,我变得十分平静,整个空间也多了一重不可言妙的祥和感与幸福感。
“你是我吗?”
镜中的“我”,突然开了口。
我能感觉到一个声音,是的,是感觉到,不是用耳朵听到的,那种声音是从颅内自动生成。
“我就是我。”我对镜中的“我”说。
镜中的“我”好像没有任何紧张,难道,“他”对这一切司空见惯?
那么,镜中的“我”究竟是谁?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我问镜中的“我”。
“我是我,我也是你。”镜中的“我”继续面无表情,“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我】。”
“为什么你看到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不会有任何惊恐?”
镜中的“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其实,刚才看到自己。。。好吧,其实就是【你】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是瞬间静止的,然后,我就恢复了所有的平静。好像你的出现,包括现在你我的对话,就是理所当然,自然而然。”
“有感觉到被针轻微扎了一下吗?”
“有。”镜中的“我”回答。
“我也是。”
我在这面试衣镜前驻足,认真观察着镜中的“我”,“他”与我一模一样,“他”也许是我,但我并不能感知到“他”的思想。我敲击镜面,清脆的“啪啪”,表明这个镜子是个实体。
我望着镜子,禁不住想,如果没有镀上的一层银,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玻璃,装在窗户上,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可一旦镀上了一层银,就只能看到自己了。
如今,它又隔出了两个世界,此时此刻,我是“我”,“我”又不是我。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镜中的“我”顿了顿,“如果没有镀上的一层银,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玻璃,装在窗户上,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可一旦镀上了一层银,就只能看到自己了。”
“是!!你怎么可以突然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是的,突然就知道了。”镜中的“我”有了些许表情,好像是困惑,又好像是回忆,“你的想法,或者说是另一个我的想法,就突然这么【出现】了。”
“太棒了!”我突然亢奋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亢奋的缘由,总之,就是心情舒畅。
接着,我脑中又出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情不自禁,像是在看走马灯。
“你现在能看到什么?”我问镜中的“我”。
“奇怪,现在又感觉不到了。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些画面,接着好像有蚊子叮了一下,就消失了。”
“啊!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恶了!”我突然暴怒起来,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把衣柜中刚才叠好的衣服被褥扔出,向上一扔,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混乱。
“喂,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冷静下来啊!”镜中的“我”的声音中出现了些许恐慌,“喂。。。”
突然,我的怒气一扫而空,瞬间从之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周围一片安静,镜中的“我”好像再没有发声。
我冲向试衣镜前。
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我微笑,镜中的“我”,也微笑。
我挥手,镜中的“我”,也在挥手。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又被什么轻轻地戳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好像被人按下了熄屏件。
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与无尽的光明一般,应该是让人觉得恐惧,但我却没有任何情绪。
好像回到了母胎的羊水中,静静沉睡。
这是一间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精密机器的屋子,机器上的旋钮发着五彩且幽暗的光,一排显示器正不断刷新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数据。
屋子正中的无影灯下,有一个长方形的容器,里面装满了淡蓝色的实验液,悬置于实验液中的,有两个插满了粗细不同、颜色各异导管和探针的人类大脑。
容器旁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型。
这时,右边的那个从身体里发生声音:“瞧,我说的吧,将两个不同人类的大脑放在同一种实验液中,实在是太有趣了!”
左边的那个,正用一只紫色的触手从脑组织上轻轻拔出一根又长又细又尖的探针,然后,转头看向同伴。
那是一张只有一只眼睛的“脸”。
注:别问,“问”就是胡编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