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为小说体】
"叮铃——"复古茶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关之琳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细高跟走进来，红色真丝吊带裙在晨光中泛着水波纹。
她将Chanel墨镜推到头顶，露出那双被黄霑称为"能摄魂夺魄"的狐狸眼。
"两位妹妹来得倒早。"
她扫过靠窗卡座，赵雅芝正用银匙搅动丝袜奶茶，米白色香云纱旗袍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李嘉欣把玩着珍珠耳坠转过脸来，混血轮廓在晨雾中像尊发光的希腊雕塑。
电视机里突然传来新闻："昨日旺角街访调查显示，关于'香港第一美人'的世纪之争，关之琳、赵雅芝、李嘉欣的支持率分别为......"
"这题目真是比维港的浪还要旧。"
李嘉欣用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叩击桌面，"我选港姐那年记者就问过八百遍。"
赵雅芝轻轻放下骨瓷杯，杯底与碟沿相碰的脆响让空气安静下来。
"我倒觉得有趣。"
她抚平旗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不如就着这杯冻柠茶，说说各自的故事？"
茶餐厅的老式电视机突然闪烁雪花，画面跳转到1982年清水湾片场。
19岁的关之琳裹着貂皮大衣缩在折叠椅上，睫毛结着霜花。
这是她连续拍摄的第三十六个小时，导演正在为《猎头》里那个回眸镜头的眼波流转较劲。
"Cut！"
徐克突然扔掉剧本，"阿琳，我要你眼睛里带点天真又带点危险，像刚舔过奶油的波斯猫！"
全剧组屏息等待时，电视机外的关之琳轻笑出声："那时候我每天卸妆都要用掉半瓶凡士林。"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十三姨的西洋裙勒得我喘不过气，但徐老怪非要我穿38码高跟鞋，说这样才能走出'乱世佳人的摇曳'。"
画面突然切换到《新白娘子传奇》片场。
36岁的赵雅芝吊在威亚上，十斤重的头饰压得颈椎咯咯作响。
她望着镜头外举着反光板的丈夫，忽然想起昨夜哄睡孩子后研读的《青蛇》剧本。
当人造雨混着汗水流进眼睛时，她念出那句"千年等一回"的台词，声音却清亮如磬。
"白素贞的云肩是用真丝绣的，每转动一度就会泛不同光泽。"
赵雅芝抚摸着茶餐厅的蕾丝窗帘，"就像女人在不同年岁的美，总要有些层次才耐看。"
电视机突然爆发出1998年金像奖颁奖礼的欢呼声。
李嘉欣挽着许晋亨走过红毯，Valentino高定礼服上的三万颗水晶刺得记者睁不开眼。
但镜头切到她独自在化妆间补妆时，粉扑下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前夜她刚推掉某个富豪的游艇邀约，在公寓对着《海上花》剧本练了整晚苏州评弹。
"你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
李嘉欣把珍珠耳坠拍在桌上，"当年说我木头美人的报纸，现在又拿我当'嫁入豪门教科书'。"
她忽然凑近玻璃窗，霓虹灯在瞳孔里折射出奇异光彩："可是美从来不是选择题，是生存战。"
茶餐厅的挂钟突然敲响十二下。
三位美人同时望向窗外，中环的摩天楼群正在雨中泛着冷光。
关之琳的红裙倒映在赵雅芝的茶汤里，李嘉欣的香水混着菠萝油的热气在空气中纠缠。
"其实答案早就在戏里。"
赵雅芝突然指着重播的《笑傲江湖》，林青霞的东方不败正在崖顶饮酒，"你看她雌雄莫辨的样子，倒比我们这些'标准美人'更叫人难忘。"
关之琳涂着YSL唇膏的嘴角忽然扬起："还记得《黄飞鸿》里我故意摔在梯子上的戏吗？李连杰当时吓得NG七次。"
她转动着空奶茶杯，"美这种东西，带点瑕疵才生动。"
李嘉欣正要反驳，电视机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深水埗旧楼发现九十年代电影胶卷，修复画面中出现三位女士共同出席派对的珍贵影像......"
三人对视的瞬间，茶餐厅的灯光突然熄灭。
等再亮起时，卡座上只剩三杯未喝完的饮料，电视机定格在梅艳芳的告别演唱会画面。
风铃又响，穿校服的少女们叽喳着涌进来，指着墙上的老照片惊呼："妈妈快看！这三个阿姨好像电影明星！"
玻璃窗上的雨痕蜿蜒如泪，将那些关于美丽的传说永远封存在香江的晨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