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僧伽大士铜造像 赵建军藏品
二、苏辙
1、无独有偶,苏轼的弟弟,同为大文人的苏辙,也有若干吟诵僧伽的主题诗歌,其中一首就是和东坡哥哥的诗歌,对于僧伽也同样是只字不提:
和子瞻泗州僧伽塔清淮浊汴争强雄,龟山下閟支祁宫。高秋水来无远近,荡灭洲渚乘城墉。千艘衔尾谁复惜,万人雨泣哀将穷。城中古塔高百尺,下有蜕骨黄金容。蛟龙百怪不敢近,回风倒浪归无踪。越商胡贾岂知道,脱身献宝酬元功。至人已立万物表,劫火仅置毛孔中。区区淮汴亦何有,一挹可注沧溟东。胡为尚与水族较,时出变怪惊愚聋。于乎此意不可诘,仰观飞栱凌晴空。2、在苏辙的另一首吟诵僧伽的主题诗歌中,也不过是直呼僧伽而已。
扬州五咏僧伽塔山头孤塔閟真人,云是僧伽第二身。处处金钱追晚供,家家蚕麦保新春。欲求世外无心地,一扫胸中累劫尘。方丈近闻延老宿,清朝留客语逡巡。3、庆历元年为翰林学士,知审官院的王拱寿去世,苏辙曾经为其写有三首挽诗,其中第二首提到僧伽:苏辙《王君贶宣徽挽词三首其一》谪堕神仙侣,飞翔鸾凤姿。旧逢黄石老,阴许赤松期。历历僧伽记,申申邓傅词。翻然归海峤,无复世人知。原注: 公少年过泗州,于僧伽塔中见一老僧,谓公归视祖墓,有白兔者,君当第一人及第,已而果然。既登科,见张邓公,为公言:“吾为射洪令,尉捕得一人,疑其行劫,吾觉其非是,释之,问其所従来,则山中隐者也。以药遗我曰:‘服紫药可以终天年而无病。’且约我贵极人臣。今子方且贵,慎毋笞辱道人。”公终身用其言。辙佐公于大名,亲见公言之。可见苏辙此诗中“僧伽历历记”所提之僧伽,即为著名的泗州大士,而非对僧众的泛称。苏辙在这里,提到僧伽塔,以及当年王拱寿在僧伽塔下遇见神秘僧人,预言他日后以魁首登第,后果如所言。都说到僧伽塔了,都涉及神迹了,苏辙还是不去说泗州大圣,而是再次简朴地说了僧伽两字。
4、同样奇妙的是,苏辙与喜欢说泗州大圣称号的张舜民也有不浅的交往。苏辙有写给张舜民的诗歌《寄张芸里并引》:张芸史侍郎编乐府诗相示,继以书问手战之故,恳恳有见怜衰病意,作小诗谢之。
老矣张芸史,亲编乐府词。
才高君未觉,手战我先衰。
点捺旧无对,吟哦今与谁。
十年酬唱绝,欢喜得新诗。
可见,苏辙与张舜民,既然是十年酬唱,再是虚指,也必多年相识相知无疑。也就是说,明明知道自己的好友在鼓吹倡导泗州大圣,一口一个大圣,但是作为好友的苏轼与兄弟苏辙,也同样就是闭口不谈。刻意规避。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僧伽主题花钱 胡坚藏品僧伽主题花钱 胡坚藏品三、黄庭坚
1、同为北宋大人文的黄庭坚在其文章中,也提及僧伽“僧伽本起于旴眙,于今宝祠徧天下,其道化乃溢于异域,何哉?岂释氏所谓愿力普及者乎?”可见,也是直呼僧伽其名。
2、黄庭坚也有吟诵僧伽的主题诗歌,其中也只直接提及僧伽塔三字而已。
次韵陈荣绪同倚钟楼晚望别后明日见寄之作
天外僧伽塔,斜辉极照临。凭栏随处好,残雪向来深。青草无风浪,枯松半死心。衡阳有回雁,他日更传音。
3、元丰七年(1084年)三月,黄庭坚移监德平镇过泗州僧伽塔时曾作发愿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饭而已。”其中也不提泗州大圣字样,而这是黄庭坚刚刚作别刻意倡导泗州大圣的蒋之奇之后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个也是好朋友:
菩萨师子王,白净法为身。胜义空谷中,奋迅及哮吼。念弓明利箭,被以慈哀甲。忍力不动摇,直破魔王军。(三昧常娱乐),甘露为美食,解脱味为浆,游戏于三乘。安住一切智,转无上法轮。我今称扬称性实语,以身口意,筹量观察,如实忏悔。我从昔来,因痴有爱,饮酒食肉,增长爱渴,入邪见林,不得解脱。今者对佛发大誓愿:愿从今日,尽未来世,不复淫欲;愿从今日,尽未来世,不复饮酒;愿从今日,尽未来世,不复食肉。设复淫欲,当堕地狱,住火坑中,经无量劫,一切众生,为淫乱故应受苦报,我皆代受;设复饮酒,当堕地狱,饮洋铜汁,经无量劫,一切众生,为酒颠倒应受苦报,我皆代受;设复食肉,当堕地狱,吞热铁丸,经无量劫,一切众生,为杀生故应受苦报,我皆代受。(于无尽众生界中,现作佛事)恭惟十身洞彻,万德庄严,于刹刹尘尘,为我作证。设经歌罗逻身,忘失本愿,唯垂加被,开我迷云。稽首如空,等一痛切。愿我以此,尽未来际,忍可誓愿,根尘清净,具足十忍,不由它教,入一切智,(随顺如来),『恭惟』字上轶此七句。
黄庭坚《发愿文》法书所以,也就是说,明明知道自己的好友在鼓吹倡导泗州大圣,一口一个大圣,但是作为好友的黄庭坚,就是闭口不谈。刻意规避。
可见,东坡、苏辙与黄庭坚三个,在上述列举之吟诵僧伽的主题诗歌中,只是在诗歌中提及僧伽塔这个建筑,而一旦阐发到僧伽,也不过就是直呼其名而已。他们就跟事先约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