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个结婚纪念日，我在珠宝店门口，看到梁洛洛嘟起嘴，亲吻我老公。
我没敢去捉奸。
他们一回头，就把我吓跑了。
“赵妍！”
顾云深在后面追，我跑得更快，一直跑到马路上被车撞飞。
我死了，灵魂被困在屋内，看他们亲热。
我最终只能接受顾云深背叛我的事实。
“负心汉、王八蛋、狗男女！”
我骂得再大声，他们也听不见。
直到闺蜜上门的那一天，我才明白，顾云深从未背叛过我。
1
被车撞飞10米远，浑身没有一丝痛觉。
我从地上爬起来，冷眼看着顾云深带他小情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张嘴就想嘲笑。
怎么？看到我被车撞还能活着，是不是很遗憾？
话没能说出口，变成了一声怪异的“哇”。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我大口大口吐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血液鲜红刺目，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腥味，黏在我的喉咙中、嘴巴上，淡蓝色的衣襟边。
脑袋一阵嗡鸣。
我突然想到，被车撞飞，当时看着没事的人，很有可能是伤到了五脏六腑，因为太痛，所以身体屏蔽了痛觉。
我死了，没有奇迹。
等我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一个透明的灵魂，被困在家中。
这一个，我和顾云深生活了10年的家。
梁洛洛成为它新的女主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主人。
距离我去世才3个月而已，顾云深已经有了新生活。
我不应该感到意外的，早在一年前，我就发现了端倪。
顾云深不管每天多晚下班回来，必定谈到梁洛洛，脸上还挂着无可奈何的笑。
“那个梁洛洛胆子真小，咖啡打湿文件，再复印一份就是了。她却像只小兔子，吓得瞪圆一双眼睛，眼眶还红了，真像年轻时候的你。”
不，我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错。
只有顾云深欺负我的时候，我才会忍不住想哭。
他这个王八蛋不懂我不接话，是不想听，仍旧喋喋不休。
“梁洛洛拧不开瓶盖，用刀撬，结果瓶盖蹦她鼻子上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她昨天订错票，害得我去赶半夜两点的火车，真是……”
“笨！”我终于接过话，告诉顾云深，“你应该把她开除。”
顾云深伸长手臂，将躺在床上的我翻个面，抱进怀里，嗓音透着一股懒散。
“老婆不是一向大度吗？她只是犯了一点儿小错。”
“你总是提她，我觉得她很笨。”
“好、好，以后不提她了。”
“不是不提她，我要你开除她！”
“好、好，开除她。”
顾云深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可我不是小孩儿，他哄不住我。
他不会开除梁洛洛的，他只是在敷衍我。
我胸腔里涌出一股酸涩，决定一周后，偷偷去找他。
2
我果然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他说像我的那个女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一头微卷的黑发，脸颊饱满红润，一双漂亮的杏眼，远比我的要明亮。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眼角的两条细纹。
她双手抱着文件，拦在门边，上下打量起我来。
“你是谁啊？”
“梁洛洛，我是顾云深的老婆。”
梁洛洛一怔，不服气地撅起嘴。
“那你也应该先敲门再进来才对，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我都替你尴尬呢。”
我冷眼看着她：“我老公什么地方我没看过？需要你替我尴尬？”
“赵妍。”顾云深从办公桌后绕过，缓步走到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并不答，指着梁洛洛问他：“为什么她还在，你不是说过要开除她吗？”
“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你何必跟她计较？”
“那你就可以骗我！”我不自觉地拔高嗓门。
“赵妍，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顾云深抓住我的手，将我往办公室里带。
我甩开他，转身便走：“你不开除她，就别回来碍我的眼了！”
“赵妍！”
他唤我，我充耳不闻。
这不是他第一次背叛我，但要任由一个暧昧的女人待在他身边，我做不到。
不久后，我收到两条微信。
一条是梁洛洛收拾东西离开的照片，另外一条是顾云深不耐烦的话语。
【这下你满意了吧。】
多么不情愿啊，既然不情愿又为什么放她走，就为了这可笑的婚姻吗？
也许可笑的只有我。
2
结婚纪念日，从来都是我准备大餐、鲜花、红酒。
顾云深并不会带什么礼物给我。
这一天，他居然约了梁洛洛到珠宝店，给她买首饰。
要不是被我发现，真不知道他们会瞒着我，偷情到什么时候。
现在好了，我死了。
梁洛洛成为家里的女主人，将一切翻新。
淡蓝色窗帘被她换成粉紫色，一体式灰色沙发，被她换成米色的两个，床单上布满幼稚的卡通动物，空调换了品牌，冰箱变得更大起来。
里面保鲜的隔层，装满当季的新鲜水果，全是顾云深买给她的。
梁洛洛双手叉腰，站在玻璃餐桌前，不满地皱起眉。
“总觉得家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是有什么东西没换掉呢？”
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睡在阳光下的小喵。
小喵是奶奶去世前留给我的一只小猫，通体雪白，一双圆眼睛蓝幽幽，高冷而优雅。
“滚开！”
梁洛洛上前踢了小喵一脚，将它赶下软垫。
小喵抬起头，冷漠地看她一眼，既不讨好，也不嚎叫，而是再次回到软垫上，蜷缩成一团，继续眯起眼。
“嘿，你这只该死的猫！那女人死了，顾云深让我天天照顾你，你连摸都不让我摸，真没良心！”
不，和顾云深比起来，我的小喵有良心多了。
哪怕我去世三个月，它依旧会偷偷凑到卧室门口，往里面探出头，左右张望。
它在找我，只是我回不来了，再也不能从门后跳出来，吓它一跳，再摸摸它的头。
小喵，我的小喵。
梁洛洛这个恶毒的女人，随手拿起晾衣杆上的衣架，推向小喵。
“该死的猫，滚下去！别挡着我扔垫子。”
“喵呜！”
小喵被惹怒，极快地伸出爪子，抓在梁洛洛的手背上。
“嘶……”梁洛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背溢出丝丝血迹。
我不敢开心，只害怕小喵被她虐待，紧张地飘在她面前，张开双手，却拦不住她的衣架。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梁洛洛，不许你伤害小喵！”
我拼命阻止，梁洛洛直接从我透明的灵魂穿过。
好在，小喵灵活地钻进了沙发下面，梁洛洛拿它没办法。
等顾云深回家，梁洛洛第一时间便冲到门口，向他告状。
“顾云深，那只猫好凶啊。我给它喂猫粮，它还趁机将我抓伤。”
梁洛洛伸出手背，那上面留有一条细微的抓痕。
“不，不是这样的，是梁洛洛去推小喵。小喵才会抓她！”我摆着手，急忙向顾云深解释。
可他听不见，只低下头，看向从脚边走过的小喵。
门还大开着，小喵伸长脖子，望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哀声唤着：“喵呜……喵呜……”
它还在找我。
我已经，不在顾云深的身后了。
顾云深弯下腰，将小喵捞进怀里，没什么情绪地道：“我今晚就把它送走。”
“好。”梁洛洛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
我在家里最后的一点痕迹，终于被抹掉了。
我和梁洛洛都这样以为。
3
直到一周之后，她在顾云深的书房里，找到了那张结婚照。
我一身白色婚纱，挽着顾云深的手臂，对着镜头笑。
“她都死了！还留着她的婚纱照干什么？我怀孕嫁给你，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连一场婚礼都不愿意给我！”
“我要把照片给毁了！毁了！”
梁洛洛又惊又怒，眼睛瞪得圆鼓鼓，直接红了眼眶。
顾云深说得不错，她的确有些像小兔子。
何必惊恼呢？
顾云深已经娶了她，一张照片而已，也许只是忘记扔了。
梁洛洛找来一把小剪刀，将我的那一半照片剪下来，又一点一点撕碎，扔进垃圾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顾云深回来，她没有提照片的事。
我以为顾云深不会发现照片不见了。
他进过书房不到一分钟，立马疯了一样冲出来，双手攥紧梁洛洛的手臂，冲她怒吼：“你把另外一半照片藏哪儿去了？”
梁洛洛被他晃得浑身一抖一抖，不甘心地嚷嚷道：“你松开！我怀了你的孩子！”
这句话，终于唤回顾云深的神智。
他缓缓松开梁洛洛，低下头，有些丧气。
“抱歉，是我失礼了。”
“她都死了，你就不能珍惜眼前的人吗？”梁洛洛语带哽咽。
顾云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机械地伸出手，替她将眼泪抹去。
“别哭，伤心对孩子不好。照片扔了……就扔了吧，我不会再追究。”
“在垃圾桶里。”梁洛洛背对着他，“你自己找找。”
“好……”
顾云深没有追问是哪个垃圾桶，挨个找了一个遍，终于在门口的垃圾袋中，看到了那半张照片的碎屑。
明明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居然强忍着恶心，将垃圾提进书房。
细碎的照片被他一点一点粘好，我的身躯和脸都变得模糊了。
他看着笑了笑，始终没有言语。
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梁洛洛面前表演深情，还是真的爱我。
好恶心。
“顾云深，你这个王八蛋！我死了，不就正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吗？装什么深情？你真是糟糕透了！”
我骂爽了，顾云深照旧听不见。
梁洛洛也孕吐。
跟我之前怀孕一样，将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吐出喉咙，再连恶心的酸水都吐出。
我幸灾乐祸，顾云深一定会像之前对待我一样，要求她将孩子打掉。
看着顾云深端着一杯温水，离卫生间的梁洛洛越来越近，我脸上恶意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既然生孩子这么辛苦，不如把他打掉算了。”
他也会冷静地对梁洛洛说出这句话吧？
“梁洛洛，怀这个孩子太辛苦你了。你喝口水缓一缓，我送你去医院，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女平安。”
我笑容一僵。
梁洛洛用温水涮了口，问他：“你就这么想要一个女儿啊？”
顾云深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温情。
“女儿应该会长得像母亲。”
梁洛洛娇哼一声：“想得倒美！”
原来顾云深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那一夜，我意外流掉孩子，他应该很高兴吧？
他可以和他喜欢的女人生孩子了。
我好恨！
“你这个负心汉，你创业没钱的时候，我把我爸的赔偿款给了你，下班以后还去你的公司，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我累死累活，你就这么对我吗？”
“顾云深，你这个王八蛋！死的人怎么不是你啊！”
我狠狠地朝他脸上挥拳。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目光落在梁洛洛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他真的很爱这个孩子，早早收拾好了证件，替梁洛洛扶着腰，慢慢地走出屋内。
我恨不得化身厉鬼，直接将这对狗男女撕得粉碎。
苍白透明的双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我甚至连离开这个让我快乐过、痛苦过的家，都做不到。
4
梁洛洛住进医院，顾云深亲自给她做饭，围着我穿旧的淡蓝色猫咪围裙，切肉的同时，目光落在美食视频教程上。
“叮—”手机弹来一条短信。
顾云深放下菜刀，洗干净手，点开那条陌生感短信。
我双手环胸飘近，跟他一起看。
【老婆哺乳期、孕期不方便，来找妹妹玩呀~全天可约，给你激情体验！】
顾云深第一次背叛我，就是被这类短信骗走的！
他居然问了多少钱，在什么地点？
晚上趁着我睡觉，拿起钥匙急匆匆就走了。
我默默流着泪，在捉奸和逃避之间犹豫了许久，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选择去看看。
那个时候，我怀孕6个月，肚子鼓起老高。
坐上网约车，司机都不放心，一直问我。
“你挺着一个大肚子，不好好在家养胎，去哪种地方干什么？哥偷偷告诉你，那是一家会所，不干净。”
我语气艰难：“我知道……师傅，你别说了。”
到达会所门口，看着里面阴暗暧昧的粉色灯光，我脚步变得迟疑。
要进去吗？要打破顾云深爱我的表象吗？
不如，就在外面等等，也许，他会为了我改变主意？
我到底选择了逃避。
等待半个小时，依旧不见顾云深人影。
冷风吹得我整个人都恍惚，来不及看脚下的路，一脚踩空台阶，滑倒在地，腰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上。
鲜红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胯下，源源不断流出。
“啊！”
我惊恐地尖叫出声。
救护车来了，孩子没有保住。
在我流产的时候，顾云深一直待在会所没有出来。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依旧穿着夜里离开的那一身，头发乱糟糟，夹克上残留着两个口红印，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缩进雪白的被子里，那股味道依旧掩盖不住。
这一次，轮到梁洛洛体会我之前的痛苦了。
我死死盯着顾云深那双修长匀称的手，想看看，他会打出多么恶心的字眼。
下一秒，他退出短信，再次打开美食教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
为什么不问那家会所在什么地点？为什么不问价钱？
我之前怀孕的时候，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顾云深，你竟深爱梁洛洛至此，哪怕她不知道，你背着她偷吃，你都不忍心去做？
我想不明白，心里愈发难过。
“我到底比梁洛洛差在哪里了？”
顾云深听不见我说话，无法回答我。
我却真真实实地看着他每天给梁洛洛做饭，奔波于家和医院之间。
5
一个月后，梁洛洛回家。
孕吐将梁洛洛折磨得消瘦了一些。
顾云深决定给她做大餐。
梁洛洛望着在厨房忙活的顾云深，眼里是无法掩盖的依恋和深情。
“赵妍怀孕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她吗？”
顾云深切菜的手微顿，低下头，看向切成段的山药。
“没时间，那几个月忙着融资。等我忙完，她又流产了。”
梁洛洛笑：“那我比她幸运呢。”
顾云深提起刀，继续将山药切段：“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对，我很不幸，爱人背叛，死得又早，还要看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秀恩爱。
怒气直冲脑门，我朝他们挥拳，无用，我飘向漆红的门，又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了回来。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身处地狱，为什么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老天啊，你到底要困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亲眼看着顾云深将梁洛洛喂胖，看着梁洛洛的肚子慢慢鼓起来，看着顾云深布置婴儿房，把尿不湿、小衣服都整齐放在婴儿车里，满心欢喜地等待孩子到来。
我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哪怕顾云深拿着儿童读物，给梁洛洛肚子里的孩子胎教，我都不会再骂他们。
反正他们听不见。
“砰砰砰！”暴躁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外面的女人扯起嗓门嚎：“开门！你们这对狗男女！快开门！我知道你们在家！”
是我闺蜜，陆小雨来了。
顾云深从婴儿房走出来，取下白手套搭在鞋柜上，给陆小雨开门。
“顾云深，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妍去世不到一年，你居然直接把小三娶回家，还让她怀孕！”
陆小雨指着顾云深身后跟来的梁洛洛，目眦欲裂。
梁洛洛挺着大肚子，高高扬起下巴，充满敌意地看着陆小雨。
“你骂谁小三呢？”
“骂的就是你。怎么了？只允许你们做，不允许别人说了，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云深的种？”
“当然是他的。”
“那不就得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死贱人！都是你们害死了赵妍。”
陆小雨越骂越激动，竟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向顾云深。
“啪！”特别响亮的一声，顾云深竟然没有躲。
他左边脸颊发红，目光冷沉，默默忍受陆小雨为我报仇。
陆小雨甩甩手，别扭道：“别以为你挨我一巴掌就算了，赵妍直到去世都没有孩子，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凭什么有？”
陆小雨将矛头对准梁洛洛，抬起手臂，朝梁洛洛脸上狠狠扇去。
“够了！”顾云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梁洛洛不是小三，你不要凭白污蔑她。”
梁洛洛双手护着肚子，躲在顾云深身后，朝陆小雨探出一个头。
“对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骂我是小三？”
陆小雨抽回手，指着梁洛洛。
“赵妍结婚纪念日那天，顾云深给你买首饰，你不是小三是什么？要不是我看到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偷偷给赵妍报信，她现在还被你们瞒在鼓里……”
陆小雨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我明白，她是在自责。
她知道我一直在逃避顾云深出轨的事情。
如果她直接告诉我，这对狗男女在逛珠宝店，我根本不敢去。
所以，她借口买手链，把我叫过去参考。
我恰好看到顾云深侧着脸，陆小雨凑近他，亲了一口。
我和顾云深十几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时间。
眼眶润润的，却落不下泪来，我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
6
“陆小雨！原来害死赵妍的人还有你！”
顾云深阴沉着脸，死死捏紧双拳，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和他相处多年，我知道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陆小雨眼角挂着一滴泪，缩了缩脖子，被顾云深吓到了。
梁洛洛慌张地拉住顾云深的胳膊：“顾云深，你冷静一点儿。”
“我没有办法冷静！”
顾云深毫不留情地推开梁洛洛，冲进厨房取下刀，眼里是赤裸裸的杀意。
我的天！我和陆小雨同时被吓住了。
他要干什么？明明是他和梁洛洛害死我，却要杀陆小雨泄愤吗？
“你快走啊！”梁洛洛朝陆小雨吼了一声，又三两步跨到顾云深面前，去抢刀。
“梁洛洛，你让开！”顾云深一手将刀高高举起，另外一手推开梁洛洛。
“顾云深，你疯了！”陆小雨吓得转身就跑。
我飘到顾云深面前，伸出双手挡住他。
“顾云深，你神经病啊！为什么要伤害陆小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云深什么也听不见，迈开长腿，穿过我透明的身体，朝走廊追去。
“顾云深，你不要你和赵妍的女儿了吗？你想孩子生下来，就有一个杀人犯的爸爸吗？”梁洛洛冲他嚷道。
顾云深脚步变得僵硬，慢慢低下头，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
我已经懵了。
我和顾云深有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都是我们害死了赵妍，我们都该死！”
“嘁，那你怎么不去死？”我的手穿过顾云深的胸膛，收回来，再穿过去。
依旧杀不死他。
梁洛洛来到顾云深身侧，抓住他空出的大手，放在肚皮上。
“我帮你们怀上宝宝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以后好好把孩子带大，绝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
什么？梁洛洛帮我们怀了孩子？顾云深轻生过？
我消失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洛洛肚皮缓缓凸出一团，顾云深似被烫伤，极快地将手抽了回去。
“宝宝朝你伸手了，她也想安慰你呢。”
我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朝梁洛洛的肚皮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