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毕业晚会后，我被醉汉拖进厕所侵犯。
等到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周顾远进来救了我。
他帮我打官司、陪我走出那段阴影。
几年后，我终于克服心理障碍跟他结婚。
却在某天看见他兄弟群里的聊天记录。
“也不知道她清高个什么劲，都已经被玩透的了，竟然几年了都不没给我碰。”
“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就硬来。”
我顿时恶心到极点。
几日后，我偷偷离开了属于我们的家。
但周顾远却发了疯般的寻我。
1
今天是我跟周顾远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周顾远准备好香槟玫瑰蜡烛，在家里等我。
一打开门，看到周顾远单膝跪捧着一束玫瑰花。
“宝贝，一周年快乐。”
他起身，将我抱进怀里。
周顾远身上的木松香让我感到安心。
在我遭遇那件事之后，是他一直默默陪着我。
有时候我会想。
如果没有周顾远，我该怎么办呀。
我将头埋进他胸怀里。
随后便是激烈的拥吻。
但每次到最关键的一步总是戛然而止。
我知道这样对不起周顾远，但我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但他总是会说：“没事，我尊重你的选择。”
每次，我都会被他感动痛哭流涕。
这次也不例外。
“没事的，我理解你的，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宠溺的亲了亲我的额头。
周顾远总是这么温柔体贴。
“我去洗个澡。”
他对我笑了笑，随手就拿了一件衣服去了卫生间。
但他的手机落在桌子上，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周顾远知道我不会翻看手机，所以他对我很放心。
可是这次，我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他的手机。
里面的内容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在他们兄弟群里。
余一说：“周顾远怎么回事啊，这回三周年得手了没有？”
他是周顾远的发小，平时对我最热络的那个。
其他发小也起哄。
“是啊是啊。”
“难道你就不寂寞吗？”
周顾远隔了一段时间才回他们。
“她真的很清高，几年了还没给我碰。”
“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就硬来。”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
周顾远平时不是很温柔体贴吗？
难道都是他装的？
余一又马上艾特他：“周顾远，太寂寞的话哥带你去爽一把。”
“正好避暑山庄上了几个清纯的妹妹，又乖又骚的。”
低俗到惨不忍睹。
周顾远没有推脱，而是应承下来了。
“那就谢谢我的好兄弟了。”
看到这，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太恶心了。
听到洗手间水声停止后，我连忙将手机放回原位。
周顾远一出来就看到我面色惨白，忙问我。
“宝贝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到我面前的手机，他有些怔住。
“你翻我手机了吗？”
我慌乱道：“没事，我先去洗澡了。”
随后快速冲进洗澡间。
花洒的水窸窸窣窣淋到我头上，浇得我清醒了很多。
水声之间，我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打字声。
周顾远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几年对我的深情都是假的吗？
什么叫做我清高？
那一夜，我受到的伤害需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成人礼毕业晚会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回家。
正好被一个醉醺醺的人碰见，随后将我拖进公厕里侵犯。
那是我最不愿提及的事。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人全身的酒气、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是我一辈子的阴影。
原来这些伤害我一辈子的东西，成了周顾远眼里的清高。
全身恶心到在颤抖。
我好冷。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我思绪拉回来。
“宝贝还没好吗？再洗下去就着凉咯。”
是周顾远的声音。
我嗡嗡的应他：“等下出去。”
一打开门，对上的就是周顾远探究的眼睛。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故作关心的姿态让我感到恶心。
随后又自顾自端来一杯红糖水，放到我手边。
之前，我以为这些是他的真情实意。
现在看到这些，只让我感到恐惧。
我摇摇头：“可能有点着凉了。”
不过是心凉。
周顾远呼了一口气，随后又把他手机递到我手里。
“喏，这是我手机。”
里面的聊天记录删的一干二净。
我就知道心里有鬼。
“我爱你，所以对你毫无保留。”
周顾远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虚伪得要命。
只是我发现他的网名改了，叫做April。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轻笑。
“你忘记我们是在四月在一起的吗？”
对于他的示好，我视而不见。
2
我困了，就自顾自躺下。
现在我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乱乱的。
周顾远翻身将我揽入怀中。
他身上熟悉的木松香曾经让我感到安心，但现在却侵蚀着我，伤害着我。
“你怎么了，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他轻轻地摩挲我的头。
在外人看起来很是温馨，可我只感觉后背一凉。
“我昨天又梦到那件事了。”
那件伤害我一辈子的事。
我试探他的反应。
周顾远只是自顾自将我抱紧，没有说话。
随后一滴一滴眼泪落在我脖颈间。
“如果我早点到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他带着哭声小声呢喃。
此时我已分不清这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我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觉得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肮脏的。”
周顾远扣住我的手，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不脏。”
他否定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说自己的：“如果有一天你也嫌弃我了，可以跟我说一声。”
“不用赶我，我自己就可以放你自由。”
我苦涩的朝他说，闭上眼睛。
周顾远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嚎叫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现在在我眼里，有两个周顾远。
一个是在群里对我满是轻视的周顾远。
一个是现在说着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周顾远。
一个人给我一巴掌，一个人给我一颗糖。
虚幻与现实重叠，让我找不到真正的他。
高中的时候，周顾远就喜欢我。
不过是其中一员，因为我外貌和成绩出挑。
但那时候忙于学业，根本没有心思恋爱。
成人礼完，原以为自己可以放松了。
没想到噩梦却来了。
那酗酒的人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一边撕裂我的衣服。
连呼吸都是奢侈，更别说呼救了。
结束之后，被路过的周顾远发现了。
他将身上的外套披在我一毛不挂的身体上，遮蔽住我最后一丝尊严。
最后还是他报的警，冷静的陪警方提取证据。
不知哪来传来的谣言，说我是自愿的。
这让本身心俱惫的我更加无力，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我一次次用刀片划向自己的时候，是周顾远拦住了我。
他不顾疼痛将我手上的刀片夺过来，即使鲜血淋漓。
我崩溃大哭：“我太肮脏了！他们都说我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周顾远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辞藻，只是一次一次向我肯定：“这不是你的错！”
“你首先要站在你自己身边！”
于是，小小的他就陪着我抵抗全世界。
只是我没想到，曾经那么义无反顾的他。
也只是虚情假意。
果然，人心可畏。
今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周顾远变成侵害我的那个人。
他一边在我身上喘着粗气，一边说着：“女人果然还是硬来才听话。”
结束之后，并没有人来救我。
他将我掐死之后就把我留在厕所里了。
永远留在那个深渊里。
醒来，全身被汗浸透。
周顾远睡眠很浅，起来之后拍拍我的后背。
“又做噩梦了吗？”
他睡眠浅这个习惯是因为我。
那段最难熬的时间，我半夜想不开就会去天台坐坐。
从那以后，周顾远再也不敢睡熟。
他说：“这是我专门为你留的神经。”
我回过神，愣愣的应了他一声。
“嗯。”
他轻叹一口气，又将我搂在怀里。
“宝贝不怕，我一直都在。”
他宽大又温暖的手摩挲着我的背后，让我静下心来。
只是我没想到，此时含情脉脉的周顾远，是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的。
他像一个双面人，一把刀将他割裂。
周顾远又将我哄睡，只是我一夜未眠。
早上，他替我掖了掖被子。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见一个客户。”
我乖巧的点点头。
周顾远随后又把早餐端到桌上，叮嘱我记得吃。
我们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妻。
就好像昨天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正好今日是星期天，干脆去咖啡店整理一下自己的文件。
3
我来到经常来的这家咖啡店。
只不过每次都是跟周顾远来的。
但，我好像看到他了。
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女生——顾思悦。
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最痛恨的人。
那场谣言就是她先掀起的，让我在外面抬不起头。
看着他们热络亲昵的模样，我终于明白周顾远的网名是什么意思了。
April、四月、思悦。
什么狗屁纪念日，这就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让我恶心。
顾思悦远远就看到我，引得旁边的周顾远看过来。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周顾远的笑容凝固了。
顾思悦将我拉过一旁，假装亲昵道：“表姐好久不见啊~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
随后又热络的揽过周顾远的脖子，嘻嘻哈哈道：“你看吧，我表姐就是好看，上学的时候从来不缺人追呢。”
周顾远不自在的将她的手挣脱开，讪讪道：“沁沁，你怎么在这？”
顾思悦看出我们尴尬的气氛，问：“你们认识吗？”
我冷笑一声，将电脑重重搁置在桌上。
“何止是认识，你问周顾远。”
他挠了挠头，轻笑一声。
“她是你嫂子。”
顾思悦眼里闪过一丝阴戾，随即又亲热道：“哎呀原来表姐就是嫂子呀，好巧好巧。”
随后又拉下一张椅子让我坐下，只是顾思悦紧紧挨着周顾远。
我就像一个客人，他们像是真正的一对夫妻。
周顾远不敢对上我的视野，只好一个劲的喝咖啡。
我用指尖敲击桌子，沉下脸来。
“周顾远，你不是说陪客户吗？”
顾思悦先把话头抢过去了：“表姐，你可不要怪顾远哥。”
“是我执意约他出来的，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生气。”
“表姐你就别怪顾远哥了，他也是为了你好。”
她越说一句，我的脸就越阴沉。
刚才叫师兄，现在就叫顾远哥了。
周顾远示意她少说两句，随后解释道：“宝贝你听我解释，我们就只是简单吃个饭。”
我轻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单纯吃个饭有什么好隐瞒的？莫非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周顾远的脸色难得变得阴沉。
“林沁沁，你在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道。
顾思悦起身连忙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拉住我。
“表姐，你真误会我们了。”
“我这样的人从小就比你差，怎么会配得上顾远哥呢。”
周顾远难得的甩了脸色，看来是恼羞成怒了。
“林沁沁，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听到这，我将桌上的电脑拿了之后转身就走。
不理会站在原地的他们。
顾思悦是我此生最痛恨的人。
我从小无父无母，一直吃百家饭长大。
他们顾家是我妈妈的亲生家人，却对我不闻不问。
直到我考上重点高中，他们才虚伪的对我嘘寒问暖。
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虚情假意，所以我并没有理会他们。
他们也由此嫉妒在心。
直达那件事之后，他们都觉得我完了。
就连空穴来风的谣言，也是先从这里传出去的。
如今周顾远这般对我，就是将旧伤再次撕裂，并且再撒了一把盐。
4
思绪恍惚之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沁沁，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
说话的人是白牧。
志愿者联盟认识的朋友。
那件事是支援西北边疆基层教育计划。
原本周顾远的原因，我舍不得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我也该重新考虑考虑了。
“还没，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白牧沉默了一下。
“你心情不好吗？”
我叹了口气，回答：“嗯。”
接着听到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在哪呀，我现在去找你。”
我把自己的位置报给他。
“你等下，我几分钟就到。”
几分钟后，他骑着一辆摩托车突突突的来到我面前。
要说这白牧真奇怪，家里明明是大财阀，但不像个富二代。
整日骑着摩托车四处做兼职，没事的时候就四处做义工。
他说，这是自由。
曾经我也想过上这么洒脱的人生。
但变数太大，现在我只敢蜗居在周顾远身边做一个懦夫。
他将我带到一个破破的蛋糕店，但里面却很整洁。
“想吃什么，我请客。”
白牧洒脱的摆摆手。
他见我不说话，催促我。
“快点呀，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食就好了。”
在我们吃东西的时候，白牧没有说话，只是吃着自己盘里的蛋糕。
这就是我喜欢跟他做朋友的原因，有边界感，热心肠。
吃饱之后，他将我送回家。
临别之时，他只是说：“下次不开心了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这句话，证明了我也没被别人抛弃。
即使周顾远不要我了，还有白牧陪我去吃好吃的。
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回家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收拾好，将自己的证件也带上了。
随后在志愿者网页提交界面点击了确定，截图发给了白牧。
他几乎是秒回，发了一段很长的语音。
“你知道吗沁沁，其实人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要自己能有一口气，就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这段话，给了我莫大的力量。
即使我被曾经救赎的周顾远欺骗，我也有追求我自己的权利。
5
冷战几日后，谁都没有理谁。
只是我也对周顾远的示好视而不见。
某日我中午请假，正好去取落下的文件。
刚踏进玄关，就看到一地散落的衣物。
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从房间闯进我耳朵里。
我很生气，一脚将门踢开。
看到的就是赤裸的两人。
顾思悦惊呼一声，将被子扯在自己身上。
周顾远看到是我，还想狡辩。
我将手里的图片拿给他看，他哑口无言。
“你先出去！”
周顾远呵斥。
我没有出去，对着他崩溃大叫。
“周顾远，你对得起我吗？”
顾思悦接过了话茬，她趴在周顾远身上娇滴滴的说：“听顾远哥说，你从来都没有让他碰过呢。”
“顾远哥能忍你这么久，你就知足吧表姐。”
我眼里的火焰快要喷出来，手指掐进肉里。
“你们这对狗男女！”
周顾远听到后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你一直都不让我碰，真的很清高。”
“现在我只是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怎么，这也要管吗？”
本性终于暴露，变成了当初手机上的那个人。
虚伪、自私、又恶心。
顾思悦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表姐，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不然我们三个人好好过吧，我不会介意的。”
“反正都是一家人。”
我被气得手抖，怔在原地。
随即夺门而出，留在身后的是他们的嬉笑声。
好在上次，我就已经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酒店。
在定了明天晚上的火车票之后，我又下楼打了一份离婚协议。
我签好字，寄回家。
只不过是我们曾经的家。
直到凌晨十二点，周顾远才给我打来电话。
“就因为一点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吗？”
他急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你都跟别人有关系了，还叫小事吗？”
我听着，哭笑不得。
“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求你了，今天是我的不对。”
还是一如既往的服软。
我沉住气，坚定道：“不了。”
周顾远接近是哭腔：“我让顾思悦滚出我身边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跟我离婚。”
“你知道的，我爱了你八年。”
可是我曾经也爱了你很久很久。
爱是奉献，不是索取。
“放彼此自由吧，好聚好散。”
“明天我十点在民政局等你。”
说到这，我就挂了电话。
顺带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
我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明明周顾远信誓旦旦跟我承诺，不会嫌弃我。
现在出轨、羞辱我的也是他。
果然，誓言是最不可信。
第二天，我如约的到了民政局。
只是十点半他还没到，我用工作人员的电话给他拨号。
“你什么时候到，现在十点半了。”
他再次乞求我：“沁沁，再给我一次机会。”
“原谅我好不好？”
我依旧斩钉截铁。
“不。”
他叹了口气，沉声道：“就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
“你别后悔。”
在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两个人都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直到他将刚到手的离婚证撕个粉碎。
“到时候别来求着我复婚！”
我轻笑，跨过那对碎片。
“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我走了，留下他站在原地像个疯子。
当晚，我即刻坐上前往西北的火车。
只是我没想到，在偌大的火车站还能听到我的名字。
“林沁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