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贫困生》
未婚夫喜欢上了我资助的贫困生。
为表决心,他不顾家里反对,甚至跑到我们家直言退婚。
我爸怒不可遏,我妈差点晕倒。
一时间,我沦为圈内笑柄。
没人知道,我们当晚就召开了全家会议。
每个人都很冷静地条条分析。
我爸喝了口茶:「远香近臭,先出国几年,以退为进。」
我妈表情平静:「换个人设走,她演小白花,你当白月光。」
我微笑:「那我先得个抑郁症吧。」

1
回国那天,圈内好友给我办了一个接风宴。
酒过三巡,包厢里笑声一片。
有人推门进来,下一刻,融洽的气氛骤然凝固。
来人正是我的前未婚夫和他的女朋友。
我偏头看去,撞上一双熟悉冷峭的眸子里。
季俞视线停在我身上的时间有些长。
导致他身后的温满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
我短暂地愣神之后,自然地抬手招呼他们入座。
「来了,坐吧。」
仿佛三年前的龃龉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俞神情复杂一瞬,似乎欲言又止。
但最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满坐在他旁边,竭力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却难掩僵硬。
众人心照不宣,投向她的目光隐含讥讽。
我将她拉出泥潭,资助她上学,她却抢了我未婚夫。
这种白眼狼谁能看得上呢?
这些年我家的产业飞速发展,隐隐地有盖过季氏的意味。
在场心思活络的人,不管是出于为我出气还是利益方面的考量。
推杯换盏间都不约而同地孤立了温满,让她如同隐形人。
她求助般地看向季俞,他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
一股伴随着打量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也遮不住温满紧绷到发白的脸色。
我欣赏够了,慢条斯理地举起杯子替她解围。
「你们两个来晚了,自罚三杯,没意见吧?
「别想蒙混过关,这可是规矩。」
话音刚落,众人神色各异一瞬,却飞快地接话。
「对,今天乔楠回国,别扫兴啊!」
季俞没说什么,利落地干了三杯。
腕骨一转,酒杯倒悬,一滴不剩。
视线相对,仿佛也是为三年前那件事向我赔罪。
我微微一笑,看向温满。
她端起酒杯,扯了扯嘴角,却不敢跟我对视。
我想跟她碰杯,她却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般猛地一抖。
酒杯砸落在地。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不是老季,你这女朋友怎么回事?
「乔姐不计前嫌,她还甩上脸子了,来给我们找不痛快?」
季俞看了她一眼,抿唇不悦,却还是出言维护。
「满满也不是故意的,差不多行了。」
温满垂着头轻声道歉,眼眶泛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朋友中有跟季家没有利益合作的,当场就要发飙。
「诶,我这暴脾气——」
我拦住他,笑容和善。
「大家都是朋友,这么点小事不至于。
「之前的事早就翻篇了,不要再提了。」
我看向季俞和温满,仰头喝了杯酒,目露安抚。
季俞脸色缓和下来,眼底有了笑意。
众人了然,这是一笑泯恩仇了。
于是气氛又热络起来。
2
途中,我去露台吹风散了散酒气。
身后传来季俞略微沙哑的声音。
「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风拂过我的发丝,硬是营造出了一眼万年的重逢感。
我转过头,没有错过季俞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复杂。
「喝了那么多酒,你的胃还受得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关心他的身体。
季俞下意识地捂了下胃,神情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一直都有胃病,而且十分挑食。
当初我花了一年摸清他的口味。
打造了一份专属于他的营养菜谱。
每天盯着他认真吃饭,包里随时准备好了他常用的胃药和健康零食。
可还是败给了那个会带他吃路边摊的女孩。
季俞敛起眉眼间的异样,神情复杂地望向我。
「你不恨我吗?」
我摇摇头:「都过去了,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无法化解的矛盾。
「况且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买卖不成仁义在。」
季俞失笑,气氛无形中自然了许多。
他打趣道:「你倒是大度了不少。」
我也笑:「我们只是不适合做情侣,又不是不适合做朋友,对吧?」
其实三年前我和季俞退婚之后。
两家的关系就变得岌岌可危,这三年更是针锋相对。
直接从准亲家变成了商业对头,明争暗斗。
现在圈里人都知道我爸妈爱女如命,也惊叹于我家的发展势头。
不少掌权者纷纷对小辈耳提面命,能跟我搞好关系最好,强求不了也千万不要惹我。
一回国,不少陌生的好友从各个犄角旮旯涌出来,邀约不断。
多季俞一个也不多。
更何况两家确实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相信季俞今天来我的接风宴未尝没有家人让他来缓和关系的意思。
毕竟季家树大招风,疲态渐显,没必要再多一个强大的对手。
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季俞眉头舒展开来。
他走到我旁边,我们一正一反地倚着栏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这三年的变化和见闻。
势均力敌的气场格外融洽轻松。
余光里,拐角处有一片白色的裙摆闪过。
我勾了勾唇。
未来的一段时间,想必会非常有趣。
3
那天说开之后,季俞联系我的频率高了不少。
他找我要当初的营养餐菜谱,我悉数告诉他。
还仔仔细细地叮嘱他一些细节,要他注意身体。
季俞表面嫌我麻烦,可话语中的暖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回国后我没有急着进公司,而是用这珍贵的闲暇时光去重游故地。
一时间我的朋友圈满是旧人、旧地、旧事。
当然,我和季俞十多岁就认识了,这些旧事有多少跟他相关呢?
数不清的。
我都怀疑他一天到晚都在盯着我的朋友圈。
总是第一时间给我点赞评论。
【教导主任果然还是秃顶了啊。
【这只橘猫是我们当初喂的那只吗?居然还没毕业?
【我记得我们还在这棵古树上绑了红绳许愿,你当初死活不肯给我看。】
......
这些评论和消息我偶尔挑一些无关痛痒的回。
隐隐过界的,只是一笑置之。
某男星的新女友直播中肆意批判经典老歌。
其中有一首我很喜欢的歌竟然被她评价「猥琐」。
我当晚在朋友圈发了这首歌。
几分钟后,季俞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掩不住地愠怒。
季俞不追星,但是这个歌手的演唱会他场场不落。
足以说明他有多喜欢这首歌。
我静静地听他吐槽,时不时地附和、安抚。
一眨眼竟然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直到那头传来温满的声音。
「阿俞,还没工作结束吗?」
季俞顿了一瞬,却没挂断电话,语气有些不悦。
「你进来干什么?」
温满语气拔高,带着一丝质问。
「你又在跟她打电话,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挂断了电话,毕竟接下来就是别人的家务事了。
我一个外人,总不好掺和。
我轻轻地哼着歌,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三分钟后,季俞又打了过来。
他语气染上了淡淡疲惫。
「对不起啊楠楠,牵连你了。」
我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了解温满,她心思敏感,你多陪陪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就好了。」
顿了顿,我又补充:
「我们的关系毕竟有些微妙,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季俞沉默几秒,掩饰得很好的不耐烦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吗?是她不知足。」
挂断电话后,我挑了挑眉。
这几年我人在国外,却对国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退婚后,季俞跪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地强迫家里人接纳温满。
而温满天天守在季家别墅大门口,哭肿了眼睛,只求见季俞一面。
为爱反抗的大少爷和坚韧不拔的小白花双向奔赴。
季家终于松口,两人成功地打破一切阻碍在一起。
偶像剧照进现实,一度成为圈内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说起来的时候还要假惺惺地抹一抹眼角。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快看看未婚夫外面有没有真爱,赶紧给人家让路。」
可是偶像剧结局之后才是现实生活的开始。
两家合作破灭,季家舍不得怪儿子,总得有个人来承受怒火吧?
于是他们对温满就戴了有色眼镜,横挑鼻子竖挑眼。
既然想攀高枝,就得老老实实地学规矩礼仪,在家相夫教子。
工作?不许去,赚那几个钱给季家丢人现眼吗?
参加宴会?想得美,让别人耻笑我们家让白眼狼小三上位吗?
当时刚刚毕业的温满,还没在工作上闯出一片天证明自己配得上季俞。
就被迫为了爱情断送了工作晋升的道路。
好在季俞说会永远爱她,于是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背后的女人。
至于前途什么的,哪有当季太太重要。
于是她只能将季俞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但凡他身边出现任何异性,她都要生气。
一次两次是情趣,次数多了就惹人厌烦了啊。
荷尔蒙作祟的爱情,哪敌得过亘古不变的人心?
我叹了口气,看向我另一个资助的对象李婉。
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的助理。
「你能理解她的做法吗?」
李婉神情冷漠,闻言更是闪过一丝厌恶。
「我永远理解不了,明明前途在望,却转眼把一切压在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爱意上。」
我若有所思:「温满和她家人是不是很久没见了啊?」
李婉点头。
「我会处理好的。」
4
这次电话过后,我和季俞拉近的关系似乎一瞬间又打回原形。
我很少再回他发的消息和电话。
他攒的局我也会刻意避开。
这落差让季俞一下子慌了神。
他找到李婉,试图见我一面。
李婉叹了口气:「您还不知道吧?网上有人给老板泼脏水,各种难听的谣言满天飞。
「老板的抑郁症又发作了,我们夫人强制送她去了疗养院。」
季俞愣住了,干涩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什么抑郁症?」
李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抱歉,我不能说。」
季俞只能请求李婉,带他去一趟乔家。
自从三年前退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我爸妈也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李婉驱车带他回家的路上,透过车前镜看到他正在搜索网上的消息。
眉头锁得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紧绷。
某平台上一个 momo 账号将我的信息 po 出来。
指控我是介入季俞和温满的小三。
回国后就打着朋友名义没有边界感地缠着季俞。
还拍下了那天接风宴我和季俞在露台上说话的照片。
角度找得十分亲密。
一时间网上骂声一片,汉子婊、倒贴名媛等难听言论层出不穷。
不少朋友为我打抱不平,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谁的手笔。
问我要不要澄清反击回去。
我只是惨然一笑:「算了,公道自在人心,我不想追究了。」
这样一对比,我又是被抢走了未婚夫,还被倒打一耙泼脏水。
就这样还不打算报复,连圣母玛利亚都自愧不如。
众人调侃归调侃,但我妥妥地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舆论的火焰烧得越高,对我和乔家就越好。
我生怕烧不起来,甚至还暗中添了一把火。
现在该走下一步了。
5
季俞到我家之后,我妈脸色难看地赶他走。
「我女儿一遇到你就倒霉,赶紧给我滚!」
他不停地道歉,甚至红了眼眶,只想见我一面。
「江姨,楠楠是不是因为我才得了抑郁症?
「求您让我见她一面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妈眼底滑过冷意,面上却无奈地叹息。
「算了,儿女都是债,你去见见她吧。」
她说了疗养院的地址后,季俞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我妈跟李婉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几不可察地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一路上李婉绘声绘色告诉他我在国外的抑郁症有多严重。
简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几次想轻生,幸亏被及时发现。
季俞侧头看向窗外,车窗倒映出他微红的双眼。
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呆呆地坐在床上。
目光停留在窗外的飞鸟上。
阳光在我的脸上晕开,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季俞放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他试探出声:「楠楠?」
我瞬间僵硬,诧异又慌乱。
「你怎么来了?」
季俞表情无奈。
「生病怎么不告诉我?」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我妈就是小题大做。」
季俞视线微微垂落,似乎不敢看我。
「你的抑郁症是不是因为我——」
我打断他:「好无聊,手机被收走了,我妈还派李婉来盯着我。
「要不你带我出去玩吧?」
我难得露出这种祈求撒娇的姿态。
一时间,季俞几乎呆愣在了原地,喉间微动。
我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蹙眉不满。
「行不行啊?」
他轻咳一声,清俊的脸上泛开红晕。
柔和了眉眼间的成熟冷峻,仿佛变回了青春期那个毛头小子。
「楠楠,你身体需要休养。」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季俞失笑,找借口引开李婉,我趁机跑了出去。
6
为了防止李婉跟上来,季俞驱车带我去了一处位于深巷里的小吃街。
我眼睛一亮:「季俞你可以啊,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他眸光微闪,避开了我的目光。
「偶然间路过。」
我没有追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他和温满定情的地方。
基本上算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甜蜜的回忆了。
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也并不是坚不可摧啊。
我很少来这些地方,看什么都很稀奇。
一会儿想吃炸得金黄酥脆的狼牙土豆,一会儿又馋对面的臭豆腐。
没过一会儿,季俞手里就提了好几袋小吃。
而我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正津津有味地往嘴里放。
结果被酸得龇牙咧嘴。
季俞笑出了声,眉眼间闪过久违的放松和新鲜。
「你不是不爱吃这些吗?小心拉肚子。」
我翻了个白眼。
「谁说我不爱吃的?」
接着想到什么,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声音低了下来。
「以前是在你面前装成这样的。」
季俞一愣:「什么?」
我破罐子破摔似的,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其实以前每个假期,我骗你说我去了国外的夏令营和冬令营。
「实际上是跟爸妈去各个山区做慈善,我爸妈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做出一番事业后就想回馈社会。
「他们怕我养成公主病,就天天带着我忆苦思甜,我也确实跟乡下的孩子打成了一片,跟个皮猴子似的爬树摸鱼。
「别说这些了,我还喜欢吃小卖部的辣条和口香糖,会送贴纸的那种......」
说起往事,我的眼里熠熠生辉。
季俞深深地注视着我,神色温柔。
「这有什么好骗我的。」
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你是大少爷,我怕你觉得我小家子气,是个小土妞,我也是好面子的嘛。
「而且你胃不好,我监督你吃饭肯定要以身作则啊。」
季俞的低笑戛然而止。
他深深地看着我,表情复杂,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在他开口前,我释然地舒出一口气,笑得灿烂。
「不过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以前说不出口的话反而能说出来了。」
夕阳化作碎金洒在江面,美得格外壮阔。
我站起身,微微一笑。
「该回去了。」
7
季俞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话。
安静昏暗的环境能让人放松。
但对心里装着事的人恰恰相反。
我偏头对着车窗,恰好能透过玻璃观察到季俞的神情。
眉头紧锁,坐立不安。
我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果然,不到片刻,他斟酌着说:「当初,你救下我......」
声音渐弱,似乎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
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季俞因为打伤了人,暑假被送到老家。
季家似乎规矩十分严明,犯错的小辈要在祖祠里跪着思过。
我恰好跟爸妈去当地做慈善。
那次接连三天暴雨,山体滑坡导致季家祖祠被淹。
我偶尔会去那一块转悠,试图跟季俞偶遇,竟然目睹了这一场自然灾害。
我当机立断地打了救援电话,跟着赶来的季家人冒雨一起徒手挖土找被埋在下面的季俞。
救出他时,他虚弱地睁开眼,对上我同样狼狈的面容。
「太好了季俞同学,你没事!」
他是从这一刻开始正式接纳我的。
从这之后,季家停止对我爸的打压,并给我和季俞结了亲。
乔氏得以快速发展到隐隐跟季家齐头并进的程度。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两家强强联合是板上钉钉的事。
却没想到会出现温满这个变故。
当时我撞到他们暧昧亲昵的动作,无比愤怒,口不择言。
「温满是故意接近你的啊!」
季俞表情冷漠地盯着我,意有所指。
「你救下我就不是意有所图吗?」
我看向温满,她瑟缩着垂下眼,季俞将她护进怀里扬长而去。
有些话还得是跟我亲近的人说才有可信度。
没过多久,他就提了退婚,决意要跟温满在一起。
果然,这件事一直是季俞心口的一根刺。
现在到时机拔掉了。
我偏头看向季俞,目光隐含悲伤。
「我当然是刻意接近你的。」
他握紧了方向盘,用力到指节隐隐泛白。
「因为我喜欢你。」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季俞猛地转头看向我时,我眼角的一滴清泪顺势滑落。
「我知道那次你打伤的那个人是霸凌者,你一直都是富有正义感的人,而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
「那次跟爸妈去山区做慈善,恰好遇到你,我很开心,以为老天爷都在帮我......」
我抑制住哽咽的哭腔,勉强地朝他笑笑。
季俞红了眼角,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弓腰将眉心贴了上去。
「对不起,楠楠,我不知道。」
温热的液体滑落到手心,引起一阵酥麻。
我缓慢却坚定地抽回手,温和地对上他茫然无措的目光。
「遇上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温满是你在乎的人,你放心,我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你也不要怪她,她只是太爱你了。」
季俞眼底闪过动容和愧疚。
「我不是来帮她说情的,你不用这样受委屈。」
我「扑哧」一笑:「不管怎样,我今天玩得很开心,就当你替她补偿我了。」
季俞看向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看向后视镜里跟了一天的车,唇畔的弧度愈来愈深。
当回忆不再独特,当引以为傲的真诚有了污点,当白月光再次皎洁无瑕时,她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