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赢得国际大奖回国那天我很不适宜地提出离婚裴商连头都没抬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13 16:28:48

《丈夫裴商》

妹妹赢得国际大奖回国那天,我很不适宜地提出离婚。

彼时裴商正一心筹办妹妹的画展,闻言连头都没抬。

「江念辞,你没事业没天赋,也想学那些独立女性玩离婚?」

「没了裴夫人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我一言不发,执拗地递还结婚戒指。

裴商神色淡漠,当场断了我银行卡。

所有人都断言,温顺平庸的裴夫人是最离不开裴家的。

可我牵着儿子,踏进阳光里时。

他却对我说:「妈妈,你终于笑啦。」

1

生日宴进行到一半时,妹妹江瑶光突然回来了。

毕竟是年少成名的天才画家,一出场就揽获全场目光。

更何况,她还带着刚斩获的国际大奖。

会场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宾客们纷纷围过去。

就连我的丈夫裴商,也毫不犹豫松开被我挽着的手,抬脚向话题中心的人走去。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却没拽住。

倒是江瑶光注意到角落里孤零零的我,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呀姐姐,打断了你的生日宴。」

「但我的事,好像更值得庆祝。」

她尾音上扬,听不出多少歉意。

裴商为她挽了挽落下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像样:「不用在意,今天本就更多是为谈商务。」

言下之意,我的生日只是顺带。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裴商。

昨晚他特意嘱咐,今天的生日宴很重要,要结交好几个商业伙伴。

要我办好宴会,千万别出错。

为此我忍着扭伤的脚踝,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了一整天。

此刻,还在针扎般地刺痛。

可裴商完全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只是淡淡瞥来目光:「念辞,去拿件大衣。」

「阿瑶刚从外面回来,手都是冷的。」

这样冷淡的态度,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

江瑶光从他身后探出头,和其他人一同看过来。

戏谑的,看热闹的。

我咬着牙,极力不去在意。

可刚迈出一步,脚上就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眼前一黑,视线再次清明时只看见被我失手打碎在地的玻璃杯。

和已经沉下脸、满身寒气的裴商。

他蹙起眉,冷冷吐字:

「裴太太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这个生日也不用过了。」

2

我去休息室换下那双高跟鞋时,脚踝已经红肿一片。

再出门,已经不见裴商和江瑶光的身影。

宾客也走得差不多。

独留我,草草收场这场生日。

我没告诉裴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很期待这次生日。

也很期待,他送我的那个白色礼盒里装着什么。

毕竟结婚五年,他送我的礼物寥寥无几。

但现在,那个礼盒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只是被人收起来了。

直到我在热搜上看见关于江瑶光回国的词条。

以及裴商在豪华游轮上为她办接风宴的消息。

华灯初上,江瑶光站在甲板前仰头欣赏夜幕上的烟花,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璀璨的粉钻项链。

一旁的桌上赫然就是那个白色礼盒。

裴商立在她身侧,露出的侧脸无尽温柔。

所有的亲昵和谈笑都展露在抓拍镜头下。

我麻木地看着视频,听裴商无奈地开口:「我刚从拍卖会拍下的那条三千万项链你不要,偏要这条做什么?」

「这条就是我让助理随便买的,配不上你。」

词条下评论刷屏【啊啊啊】。

艳羡两人青梅竹马情深依旧。

也惋惜两人各自事业登峰,却没能在一起。

无人提及我。

这一晚,裴商没有回家。

直到深夜,大门才被推开。

我迎上去,儿子裴洛屿面无表情站在玄关。

见到我,他小心翼翼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崩了线的布偶小熊。

告诉我:「爸爸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上不得台面,比不上小姨送的,就扔了。」

「爸爸生气我非要找回来,所以把我赶回来了。」

「妈妈,你能不能帮我补好它?」

3

我把裴洛屿哄进房间,答应明早一定补好玩偶。

而后慢慢走进卫生间,锁上门。

泼了好几把冷水,才压下眼眶的酸涩。

抬头,看见了镜子中自己的模样——

漂亮精致的面容,一身价格不菲的真丝睡裙。

却毫无生机,空洞得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与奔波世界各地参赛、明媚耀眼的江瑶光相比,确实是云泥之别。

所有人都知,江家二小姐在绘画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天赋。

十五岁就被闻名世界的最高艺术学府提前录取。

十七岁,已拿下几个国际大赛第一。

所有人也都知道,她和裴商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年少的裴商曾放言非她不娶,不惜放弃继承权也要拒绝家里安排的联姻。

可最后劝他接受的却是江瑶光。

因为她不愿结婚。

婚姻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是磨灭灵气的坟墓。

「阿商,你娶我姐姐也是一样的,她才是我们家专为裴夫人这个位置培养的。」

「再说,她和我长得很像不是嘛。」

短短两句话,就让曾当众撕毁和我订婚帖的裴商松了口。

只是婚礼当晚,他一身肃冷,掐着我的脸。

半晌,才嗤笑出声:

「江念辞,你果然除了一张脸长得像她,无一是处。」

「这段婚姻里,别指望能得到其他东西。」

他这么说。

爸妈也是这么说的。

所有的天赋和闪光点像是都准确落在江瑶光身上,我没有沾到一点。

平庸、死板。

从小到大,成绩普通,课外的钢琴马术从来都是落后被老师批的。

更遑论打理家业。

所以,我剩下的唯一用处就是嫁进裴家。

温顺听话的裴夫人,是他们为我打造的最好的身份了。

他们对我,从来只有唉声叹气和严苛数落。

所以裴洛屿从一出生,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

或许厌屋及乌,裴商对他的目光里从未有过满意。

他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别和你妈妈一样。」

「如果是瑶光的孩子,一定比你更优秀更好强。」

此刻,稀星寥落。

静谧的卫生间里,连一丝月亮的光亮都分不到。

是我生命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

我却突然觉得。

我该走出这座囚笼,去触碰阳光了。

4

第二天中午,裴商急匆匆回家了一趟。

换了身衣服,又步履匆匆往大门走。

途径客厅时,一眼都没看坐在沙发上的我,却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阿瑶说昨晚宴会的事不怪你了。」

「她过两天要办画展,我工作推不掉,你替她去看看场地,当做赔礼道歉。」

「她喜欢阳光好的地段,这点事能做好吧?」

话音落地好一会也没等到我的回应,他皱眉扭头看来。

才看见穿戴齐整的我,以及沙发旁的行李箱。

我在他不耐开口前打断他。

很平静。

「裴商,我们离婚吧。」

他目光落在桌上那份签了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以及那枚结婚戒指。

片刻,荒唐地笑出声。

「江念辞,你认真的?」

我轻轻点头,对上他的目光。

第一次,没有躲开视线。

这份协议,是结婚前他就找律师拟定好的。

他说,只要江瑶光回心转意,他会随时和我离婚。

从前,我把这份协议小心翼翼压在柜子最深处。

他大概没想过,我会再主动拿出来。

「裴家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拿,行李箱只有我的衣服,你放心。」

裴洛屿从楼梯上搬着小行李箱,吭哧吭哧走到我身边。

对着裴商,乖巧道:「爸爸再见,以后的提琴课和击剑课我都不去上啦。」

室内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裴商停下动作,难得正眼看我,声音却如同结冰。

「江念辞,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这种无聊的玩笑。」

「不是玩笑。」我说,「裴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认真地,给自己重新选一个活法。

这一次,他应得很快。

「你以为你是阿瑶吗?你没事业、干什么都不行,以前是江家养你,现在是裴家养你,还想学那些独立女性玩离婚?」

「江念辞,你真看得起自己。」他抬步就走,语气中讽刺溢满,「离了裴夫人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门被砰得摔上。

临走前最后一句,是要我想好措辞,和他道歉。

连佣人也劝我:「夫人,您就和先生道个歉吧,您连银行卡都是先生副卡,怎么离开裴家呢?」

我没有答话。

裴洛屿跑进房间,抱出一个存钱罐。

吧嗒一声,摔个稀碎。

他拾起一地钱,塞进我手里,说:「爸爸每次说妈妈不好,害妈妈躲在房间里哭,我都存进几块。」

「现在两千五百一十块,刚好够两张机票。」

「妈妈,我们走吧!」

5

裴商大概已经吩咐过了,不准司机送我。

还让助理告诉我,只要踏出裴家大门,就会断掉我的银行卡和其他一切东西。

可我还是毫不犹豫,牵着裴洛屿,踏出那个门槛。

阳光落在身上,是全所未有的温暖。

去机场的路上,江瑶光发来短信。

【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和阿商闹矛盾了。】

【他今天很生气,你快和他道歉吧,你一个人带着洛屿怎么生活呀?】

顿了顿,那头又发:【不会又是因为我吧?】

【可是姐姐你知道的,如果我想要,当初和阿商订婚的就不是你了。】

裴洛屿凑在我身边,看着屏幕忿忿不平:「小姨骗人!」

「昨天接风宴上,她分明问我,她是不是比妈妈漂亮厉害好多,是不是更想她来当妈妈。」

「可是我说,我只有一个妈妈,别人是谁我都不要,小姨不高兴了,爸爸也不高兴了,说我没出息不长进,才把我的小熊丢掉。」

心里闷闷的。

但,并没有多大意外。

裴商从来没瞧得起过我。

我知道,我哪都不如江瑶光。

但曾经,还是渴望着有什么能学好,哪怕只够江瑶光的十分之一。

乐器,运动,我卯足了劲去学。

可老师讲的那些技巧知识我还是一知半解,时常被批得面红耳赤。

而江瑶光往往是我的对照组。

轻松完成练习后就坐在旁边休息,拉着裴商咯咯笑着:「阿商你看我姐姐,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第十七遍了还练不好。」

那时,裴商就会淡淡看着我,评一句:「天生笨,努力也没用。」

尽管伤心,我还是安慰自己。

他说的,只是事实。

直到后来,我意外接触缝纫课,第一次缝出了让人夸赞的东西。

而江瑶光却手忙脚乱,扎地针脚歪歪扭扭。

他却还是笑着夸她:「你跟你姐姐赌什么气?」

「她也就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

盯着手机,心绪有些繁乱。

衣角却被轻轻扯了扯,裴洛屿小声问我:「妈妈,别难过,你记不记得。」

「上次我生日,因为差了两分没拿到满分,爸爸说我没用,让人扔了我的蛋糕,我偷偷躲到衣柜里哭,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一下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说,不管我以后考名校还是烤地瓜,你都会觉得我很棒。」

「所以,我也一样哦。」

「妈妈做的饭很好吃,缝的小熊很好看,就算不是很厉害的画家、企业家。」

「我也觉得,妈妈已经很棒了!」

我怔住,突然也一块笑出来。

笑得眼角有些湿润,却毫不犹豫拉黑了江瑶光和裴商的手机号。

像是告诉记忆里那个自卑无措的自己一样。

小声,又坚定地说:

「江念辞,你已经很棒啦。」

6

飞机落地,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了南方小镇的低矮房屋。

大巴悠悠行过盘山小路,停在一条热闹的小街旁。

角落处,有人已经等在那。

我牵着裴洛屿下车,轻声开口:「习轻,这次谢谢你了。」

「也谢谢你,没讨厌我。」

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嘈杂人声中。

就在我以为她没听见时,她终于撩起眼皮,散漫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

心上那块沉沉的石头终于卸下,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抬眼仔细看习轻。

多年不见,她还是年少的样子。

扎着半短的长发,穿着随意的白衬衫。

一点也看不出是曾和家里闹翻天的习家大小姐。

很少有人知道,她曾是我唯一、且最好的朋友。

或许是江瑶光的光芒太过耀眼,所有靠近我们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而我,永远灰落落待在角落。

习轻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靠近我的。

也只有她,会在我被老师罚站背谱的时候,冲一旁奚落嘲笑的裴商和江瑶光说。

「一个琴而已练不好怎么了,是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

「江瑶光你是忘了你那个缝成史莱姆的玩偶了吗?」

她与爸妈给我灌输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既不是温顺柔和,只为家族联姻而生的工具。

也不是天赋加身,能为家族增添光彩的人物。

用长辈们的话来说,她离经叛道,是不听任何人话的坏小孩。

她可以毫不犹豫撕毁家里定下的婚约,哪怕代价是被逼和父母断绝关系、赶出家门。

正因如此,我爸妈一直很讨厌她。

在她闹出悔婚的事后,当即把我关进禁闭室,逼我绝交。

「连个有用的朋友都交不到,你还有什么用?」

「我早让你和她断交,现在她闹出这种事,你是要把我们江家的脸一块丢完吗?」

连裴商也说。

「江念辞,我同意你进裴家的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裴夫人怎么能和这种人有交际?」

「如果你执意去找她,我不介意让她的处境更艰难一点。」

……

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找到一个机会,好好解释和她当年被逼删掉的联系方式。

可现在我离婚,第一个给我发消息的却是她。

思绪纷乱,自责和愧疚无限上涌。

但抬头,却看见裴洛屿已经和习轻打成一片了。

他笑盈盈拉着习轻的衣角:「姨姨,你就是我妈妈那个好朋友吗,她经常和我提起你呢。」

「妈妈在家里总是不开心,到你这一定会开心起来吧?」

「是么?」

习轻应着,在一家装横漂亮的餐厅前停下脚步。

扭头,望向落后的我。

「所以,江念辞。」

「我正好要开一家餐厅,正好缺个帮手。」

「你要不要来帮我?」

7

习轻打算开一家特色菜餐厅。

我挺高兴的。

因为做饭,也是我为数不多擅长的事。

研究菜谱、改进调料,对我来说得心应手。

我忙活了几个晚上,做了一次试品出来。

在我忐忑的目光中,习轻和裴洛屿夹起一筷子品尝。

而后,不约而同亮起眼睛。

「很好吃!念辞,你好厉害,我之前研究了好久菜谱,都没把口味改得符合当地人口味,你几天就解决我的大问题了。」

第一次听见这样不遗余力的夸奖,我有些无措地垂下眼。

在裴家时,我也经常做饭。

裴商嘴很挑,但对我做的菜从来没有挑剔过。

可他对我从来没有夸奖过。

他只会不耐且疑惑地看着我:「做饭而已,这是什么值得赞赏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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