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是“动荡”的一年,奥密克戎引发疫情反复,地缘政治冲突引发严重负面溢出效应,能源危机持续扩散发酵,日本货币政策背离引发金融市场大幅波动,在如此严峻的经营环境下,日本银行业资产规模稳步增长,资本充足率维持在高位,资产质量保持较好水平,盈利能力回升,估值向上修复,表现出较强韧性。展望2023年,全球经济复苏乏力,日本经济缺乏改善动能,低利率环境短期内难以扭转,日本银行业仍将在困难中前行,危险与机遇并存,如何在低利率环境下经营仍是日本银行业面临的主要课题。
2022年日本银行业发展回顾
日本银行业面临严峻经营环境
疫情反复和地缘政治风险拖累日本经济。日本经济复苏乏力,GDP增长不及预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年中两次下调日本经济增长率至1.7%,合计下调1.6个百分点。截至2022年三季度末,日本实际GDP总额为546.82万亿日元,前三季度实际GDP增速折年率分别为-0.5%、3.5%和-1.2%,复苏节奏显著落后于多数发达国家。
一是由于疫情对日本经济复苏的影响远未消退。2022年奥密克戎变异病毒在日本大范围传播,年内先后经历了三波感染高峰,每波高峰新增感染和死亡人数均大幅攀升,临近年末的高峰单日新增感染超10万例,单日死亡超400例,随着感染人数增加,出现医疗挤兑和药物短缺。为刺激经济,日本政府于3月全面解除国内防止蔓延重点措施,于10月取消边境管控措施,重新敞开国门,但占GPD比重一半以上的个人消费依旧增长乏力,三季度环比仅增长0.3%,11月环比下降0.9%,预计受年末感染高峰影响,12月消费数据仍不乐观。
二是俄乌冲突令日本经济增长承压。日本国内资源稀缺大量依靠进口,俄乌冲突爆发后全球大宗商品价格飙升,日本企业生产成本大幅上涨,过去20年通缩是日本经济常态,在传统日本商业文化下,企业通常以收紧预算而非转嫁的方式来应对成本上涨,因此与欧美国家相比,日本通胀幅度相对较小且具有滞后性。2022年12月日本核心CPI同比上涨4%,涨幅创40年新高,2022年全年核心CPI同比上涨2.3%,为2014年以来最大值。12月日本制造业PMI指数为48.9,为2020年10月以来最低值,疲弱的需求导致供给端收缩,产出和新订单明显下降。日本通胀为输入型通胀,主要由能源和原材料价格上涨所致,并非由经济活跃提升驱动,企业利润空间被挤压,投资欲望受到抑制,需求端消费意愿下降,对实体经济伤害较大(见图1)。
图1 2021年1月至2022年12月日本和美国核心消费价格指数(CPI)
数据来源:日本总务省、美国劳工统计局
坚持超宽松货币政策引发市场动荡。在全球收紧货币政策的大环境下,日本央行为刺激长期疲软的经济始终坚持超宽松货币政策,将短期利率维持在-0.1%水平,长期利率水平维持在零附近。日本与全球主要经济体货币政策背离、利差扩大导致日元汇率大幅贬值。为使长期利率维持在零左右,日本央行频繁大量买入国债,引发市场扭曲。
一是日元持续大幅贬值。2022年,美联储为抑制通胀开启加息周期,连续七次累计加息425个基点,美日10年期国债利差从1.43个百分点扩大至3.55个百分点,创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的最高水平。日元对美元最低跌破1美元兑150日元,累计超跌30%,创32年来新低。为避免日元快速下跌,日本政府24年来首次通过外汇市场直接干预提振日元,在年末释放货币政策转向信号的共同作用下,日元对美元汇率年末升至1美元兑132日元,但全年仍超跌14%,成为G20中表现最差的货币。日元短时间内过度贬值对企业经营和对外贸易造成不利影响(见图2)。
图2 2022年美元兑主要货币表现
数据来源:Bloomberg
二是日本国债市场交易异常。2022年全年日本央行买入国债111万亿日元,创2016年实施收益率曲线控制以来的最高水平。在全球利率上行背景下,日本央行为实现收益率曲线控制目标,维持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0.25%范围内波动,频繁进场买入国债,但国债实际交易价格估值偏高,市场抛售压力不断加大,造成日本国债大跌,市场对超宽松货币政策框架合理性产生质疑,宽松政策逼近市场极限,两次触发熔断机制,货币政策转向预期高涨引发市场扭曲,日本央行长期大规模购买国债操作不可持续。
低利率环境令银行业盈利承压。日本央行近20年一直积极实施宽松货币政策,利率始终处于较低水平,疫情发生后货币宽松政策的重点为加强信贷支持和降低风险溢价,即宽货币的同时宽信用,进一步降低企业融资成本,银行业贷款收益率持续走低。2022年日本银行业新增贷款平均利率仅为0.61%,存量贷款平均利率为0.78%,同比下降2个基点。2021年日本银行业净息差仅为0.54%,明显低于中国、美国及欧元区国家,同期上述国家及地区净息差分别为2.16%、2.77%和1.59%,据日本银行业协会预测,由于贷款利率持续走低,2022年日本净息差可能低于0.5%,超低利率环境对银行业盈利能力造成不利影响。
日本银行业体现较强韧性
资产规模稳步增长。根据日本银行业协会数据,2022年末,日本银行业总资产为1356.27万亿日元,同比增长2.18%,总负债为1298.07万亿日元,同比增长2.1%,规模扩张主要得益于信贷投放和存款吸收增加。日本国内融资需求旺盛,贷款余额创历史新高,达到596.53万亿日元,同比增长4.45%,增速较2021年提高3.8个百分点,贷款占总资产比例为43.98%,同比提高0.3个百分点。存款余额为885.14万亿日元,同比增长3%,占总负债的比率为68.19%。信贷规模增加主要是由于企业受疫情影响资金需求增加,但净企业信贷规模未见扩大趋势,企业贷款减去企业现金和存款总体规模仍保持不变,反映出日本各行业资金投入意愿并不强烈,新增信贷主要用于抵御风险,日本政府通过宽信贷刺激经济效果有限。
资本充足率维持高位。2022年,日本银行业信贷投放扩大导致风险加权资产增加,同时资本总额小幅下降,造成日本银行业资本充足率较2021年下降,但仍处于较高水平,整体资本充足,具备较强抵御风险能力。截至2022年三季度末,日本大型银行和区域银行的总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4.4%和12.41%,同比减少1.32个和1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72%和11.96%,同比减少1.15个和0.97个百分点,但仍远高于《巴塞尔资本协议III》中8%和6%的监管要求。为缓解新冠疫情及俄乌冲突对经济的影响,鼓励银行业积极放贷,日本金融厅两次推迟新资本监管法规实施的时间,将原定于2022年1月生效的《巴塞尔协议III》资本要求分别推迟至2024年3月①和2025年3月②。
资产质量保持较好水平。20世纪90年代经济泡沫破灭后,日本银行业深陷不良泥淖,不良贷款率大幅上升,于2002年达到峰值8.3%,日本政府出台《金融再生法》进行金融改革,以破产清算方式处置问题银行,同时成立产业再生机构解决不良问题。自2006年起,日本银行业不良率恢复至正常水平并逐年下降,新冠疫情暴发后仍能维持在较低水平。预计2022年不良率将由2021年的1.22%降至1.05%,创近20年的新低。其中,日本大型银行和地方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分别为0.81%和1.78%,同比下降0.11个和0.03个百分点。地方银行以本地中小企业客户为主,受疫情及原材料价格上涨影响较大,不良贷款率显著高于大型银行。
盈利能力有所回升。在严峻的经营环境下,2022年日本银行业受益于海外利率提升和日元贬值,盈利状况大幅改善,但整体仍处于较低水平。根据日本金融厅数据,截至9月末,日本银行业主营收入为8.02万亿日元,同比增加6%,其中利息收入为5.42万亿日元,同比增加20.79%;中间业务收入为2.21万亿日元,同比增加4.19%;债券投资损失0.91万亿日元,同比增加1.02万亿日元。日本银行业净利润为3.05万亿日元,同比增加11.23%。低息差叠加高成本收入比,使得日本银行业盈利能力处于较低水平,预计2022年ROA为0.17%,虽同比增加0.04个百分点,但仍大幅低于中国(1%)和美国(1.2%)的水平。
预期改善估值修复。由于长期处于低利率环境,日本银行股估值低迷,估值长期低于0.5倍PB。2022年,市场对日本央行收紧货币政策预期不断提升,尤其是12月20日,日本央行对10年期国债收益率曲线作出超预期调整后③,被市场认为是货币政策转向的信号,银行股价大幅飙升。2022年,银行股指数大幅跑赢大盘,东证银行股指数上涨24.74%,日经平均指数下跌8.37%,日本银行股估值升至0.5倍PB(见图3)。日本三大行三菱UFJ银行、三井住友银行、瑞穗银行估值分别由年初的0.49倍、0.46倍和0.4倍PB升至年末的0.65倍、0.6倍和0.51倍PB,市场对银行业经营环境改善的预期促使银行业估值向上修复。
图3 2022年东证银行股指数和日经平均指数涨跌图
数据来源:东京证券交易所
日本银行业不同板块分化明显
信贷业务优于有价证券投资业务。2022年,日本银行业主营收入中利息收入为5.42万亿日元,同比增加20.79%,有价证券投资由盈利转为损失0.91万亿日元,与信贷收入大幅增加相比,有价证券投资遭受较大估值损失。同期,美欧主要经济体大幅加息,日本放宽国债收益率上限,虽然日本央行买入创纪录日本国债以遏制收益率飙升,但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仍由0.07%飙升至0.418%,债券收益率飙升造成有价证券估值损失,不过由于日本银行业资产以贷款为主,有价证券投资占比较低,因此对整体盈利水平影响有限(见图4)。
图4 2020—2022年大型银行和地方银行有价证券重估损益表
数据来源:日本央行
海外业务优于本地业务。自20世纪80年代日本金融自由化改革开始,日本银行业跟随“走出去”客户大举进入海外,90年代后日本经济陷入长期萧条,为摆脱日本经济疲软、低息环境的限制,日本银行业不断强化国际化战略。2022年,海外企业担心持续加息,为降低融资成本提前进行融资,即使在利率飙升的情况下,融资需求依然强劲,由于净息差大幅高于日本,叠加日元大幅贬值,海外收入对主营收入贡献凸显。截至9月末,海外净利息收入增加5856亿日元,增幅为67.3%,本地净利息收入增加2187亿日元,增幅为7.8%,海外业务贡献度远高于日本本地业务。
大型银行优于地方银行。大型银行国际化程度高、综合化经营能力强、中小企业客户占比低,整体表现好于地方银行。截至2022年9月末,大型银行主营业务收入为5.94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0.32%,地方银行主营业务收入为2.08万亿日元,同比下降4.64%;大型银行净利润为2.37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7.83%,地方银行净利润为6780亿日元,同比下降7%。近年来,日本大型银行不断强化国际化战略,三菱UFJ银行海外收入占比已接近50%,三井住友银行和瑞穗银行海外收入占比也超过了30%,海外收入增长有助于提升大型银行的盈利能力,而地方银行受限于资产规模小、经营能力弱、客户结构以本地企业为主等原因,国际化程度低,无法依靠海外业务提高收益。此外,由于地方银行主要服务中小企业客户,受疫情及原材料价格上涨等冲击较大,资产质量承压,不良率高出大型银行0.97个百分点,对地方银行盈利能力造成影响。
2023年日本银行业展望
展望2023年,全球经济增长乏力,日本经济缺乏改善动能,低利率环境短期内难以扭转,日本银行业仍将在困难中前行,挑战与机遇并存,预计日本银行业整体经营保持稳健,不会发生系统性风险,但发展前景不容乐观,如何在低利率环境下经营仍是日本银行业面临的主要课题。
经营环境不确定性持续存在
全球经济前景黯淡。在俄乌冲突解决路径不明、通胀顽固保持高位、利率上升、消费及投资疲软的背景下,世界银行将2023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下调至1.7%,将中国、美国、欧元区经济增速分别降至4.3%、0.5%和零,全球主要经济体同时出现放缓趋势。在这种脆弱的经济形势下,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升级、通胀高于预期、金融条件进一步收紧,任何新的不利因素都可能将全球经济推向衰退。全球经济下滑将给严重依赖海外收入的日本银行业带来严峻考验。
日本经济缺乏改善动能。随着疫情管控措施和海外游客限制逐步解除,预计日本服务业复苏将成为经济增长亮点,但长期困扰日本经济的少子化、老龄化问题仍未改善,国内个人消费仍将保持低迷态势。海外经济下行,外需转弱,压制日本制造业,同时能源短缺造成日本产业竞争力下降,日本第一大经济支柱汽车工业受新能源汽车冲击衰弱迹象逐渐显露,日本出口下行压力显著,贸易逆差持续扩大。整体看,日本经济内需疲软外需转弱,经济增长动力不足,预计2023年GDP增速在1.5%左右。
日本低利率环境短期内难以扭转。近年来,日本维持超宽松货币政策的前提是国内保持低通胀、日元汇率保持稳定,2022年欧美通胀飙升、利率大幅提高,日本输入性通胀和汇率贬值压力剧增,日本货币政策正常化转向压力加大。日本有效利用国内通胀的滞后性,对抗日元贬值压力,尽量延后货币政策收紧时间,为经济复苏争取时间。展望2023年,日本央行短期内收紧货币的可能性较低。一是通胀预期趋于平缓。随着国际能源价格回落,日本输入性通胀压力将有所减轻,服务业复苏引起的服务价格上涨动能不足,预测2023年日本核心CPI同比中位数将回落至2%,货币收紧的迫切性降低。二是日元汇率有望持续回升。为应对可能出现的经济衰退,美联储放缓加息步伐,甚至可能在2023年开启降息通道,美元指数将下跌,日元面临的贬值压力大幅缓解。三是政府债务高企对货币紧缩形成掣肘。日本政府债务占GDP比率达到226%,高居全球首位,加息将大幅增加政府偿债负担。考虑日本央行将于3月迎来新任行长,岸田政府希望彻底摆脱“安倍经济学”影响,日本货币政策正常化转向存在可能,但将以微调为主,大幅加息可能性极低,日本银行业仍将面对低利率环境挑战。
日本银行业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资产规模扩张趋缓。展望2023年,全球经济增长乏力,主要经济体同时出现经济增长放缓趋势,经济衰退风险增加,企业融资需求下降,日本银行业或将降低风险偏好,转向更为审慎的经营风格,这将进一步制约银行资产规模扩张,预计日本银行业资产规模增速将放缓,贷款规模在2022年大幅增长后增速有所回落,扩张速度维持在较低水平。
纾困政策退出对资产质量造成压力。新冠疫情暴发后,日本大量中小企业营业收入急剧减少,现金流紧张,为防止大规模倒闭,日本银行业向中小企业发放了大量纾困贷款“零零贷”,政府对贷款进行担保并支付利息。据日本政府统计,疫情期间发放“零零贷”约243万笔,合计金额超42万亿日元。疫情期间,服务业、餐饮住宿业、建筑业、制造业等行业风险加剧暴露,破产企业不断增加,由2020年的19家增至2022年的452家,据统计,30%贷款企业表示到期后无力偿还贷款。“零零贷”还款时间集中在2023年7月至2024年4月,存在大量延期还款或再融资需求,失去政府担保后这些贷款中的潜在风险将会加速“现实化”,风险集中暴露压力加大,直接冲击银行资产质量,预计日本银行业不良贷款率或有所提升。
杠杆贷款风险骤增影响银行业绩。近年来,日本银行业为提升海外业务收益,积极向海外投放杠杆贷款,杠杆贷款在海外贷款中的占比升至10%,其中杠杆率超过6倍的贷款在杠杆贷款中的占比由2020年的40%升至2022年的70%。高杠杆贷款企业主要集中在服务业、批发业和金融保险业,这些企业在疫情期间用廉价资金大幅扩大债务规模。海外贷款对加息高度敏感,财务杠杆越高,违约概率越大,远期违约曲线会以更陡峭的斜率向上移动。海外利率高企导致高杠杆企业财务负担大幅增加,未来信用状况可能会恶化。根据德意志银行预测,2023年美国杠杆贷款违约率将由1.6%升至5.6%,2024年将大幅攀升至接近历史最高水平11.3%。2022年日本银行业海外贷款信用风险保持在较低水平,信贷成本率和不良贷款率保持低位,随着海外利率快速上升,2023年高杠杆贷款风险加剧,日本银行业海外业务资产质量承压,不良率提升,风险准备金计提增加,盈利能力受损。
低利率环境应对策略
调整国际化经营战略。欧美市场受大幅加息影响,经济增长放缓,衰退风险增加,企业融资需求下降,经营环境恶化,日本银行业为应对欧美市场收入下降,将海外战略发展重心由欧美转移至亚洲,计划将亚洲发展成国际业务增长的新引擎。日本大型银行近年来先后收购了泰国、越南、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国家的银行,三菱UFJ银行出售了前期在美国收购的银行。在此轮美国升息周期中,新兴经济体整体表现优于发达经济体,东盟和印度等亚洲新兴工业国在俄乌冲突爆发后未选边站,外部能源供给较为稳定,产业体系运转稳健,部分填补了欧洲产能不足产生的全球供给缺口。2022年,东盟五国经济增速达5.3%,印度经济增速达7%,经济增长保持较高水平。同时,新兴经济体净利差水平较高,印度、越南、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的净息差分别为3.18%、3.35%、3.56%和5.06%,远高于日本0.54%的水平,日本银行业希望,当欧美引擎失速时,这些国家可以作为新引擎助力海外业务发展。
向综合化服务转型。面对低息差环境,日本银行业将“银证信”融合作为转型重点,通过轻资产化转型,降低风险加权资产。三菱UFJ银行积极探索“完全不消耗资本的全新商业模式”,即利用自身多元化优势为客户量身定制组合化金融商品,而实际资金从他行或机构投资人筹集。三井住友银行着力推进“商业支援广场”建设,按照客户本位理念,对银行、证券等网点进行复合式、便利化整合,深度挖掘客户需求,推进产品的交叉销售,提高非利息收入。瑞穗银行践行“脱银行化”构想,在控制贷款规模的基础上,增强集团证券和信托功能,构筑与客户的全面合作关系,把分散在集团内的投资顾问和智库功能培育成新的主要收益来源,将集团打造成综合金融咨询公司。
推进数字化创新。日本银行业高度重视金融科技,积极布局,构建定制化商业模式,通过应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金融科技,全面重塑银行的获客模式、业务推广模式、风控模式和管理模式。三菱UFJ银行强调借助数字科技推进业务转型,在客户端简化移动金融服务界面,推广无现金交易。在内部运作上,将数字科技贯穿前中后台,全面优化业务流程,压缩国内员工三分之一工作量,节约人力成本。三井住友银行提出“改善客户体验,创造新的业务,提升产出效率,升级管理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目标。瑞穗银行重视跨界合作和机器人投顾业务,与软银合资成立J.Score公司,开发了融入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的个人客户融资审核系统,与一百多家地方银行联合,研发基于区块链技术与日元1∶1兑换的“J币”虚拟货币交易系统,日本国民可以在与瑞穗签约的商店中通过扫码进行支付。日本银行业希望通过数字化创新更好服务客户的同时,降低成本收入比,提高经营效率。
作者:王淋锋,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风险管理部主管
① 针对日本大型银行,包括三菱UFJ银行、三井住友银行、瑞穗银行、里索纳银行等9家银行
② 针对日本地方银行,主要包括福冈银行、横滨银行、千叶银行等103家地方银行
③ 日本央行将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区间上限从0.25%上调至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