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牵头成立新的右翼党团爱国联盟,其实是被迫“上梁山”的,不仅因为他与冯德莱恩领导的第一大党团、德国总理朔尔茨领导的第二大党团、马克龙领导的第四大党团格格不入,还由于意大利总理梅洛尼不收他做小弟,拒绝他加入梅洛尼领导的第三大党团,迫不得已,只好另起炉灶了。
欧洲主要的极右翼和右翼党派在2024年6月上旬的选举中普遍表现出色,除了匈牙利总理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取得了20年来最糟糕的战绩,相比上一届选举,失去 了一个欧洲议会的席位。
2024年-2029年的欧洲议会拥有720个议员席位中,欧盟国家主要的极右翼和右翼党派获得的欧洲议会席位如下:
勒庞领导的法国国民联盟:获得31个席位,是欧洲最大的极右翼政党。超级亲俄罗斯,近期转变立场,支持法国继续军事援助乌克兰。
意大利总理梅洛尼领导的意大利兄弟党:获得24个席位,是欧洲第二大极右翼政党;支持乌克兰,对俄罗斯强硬。
波兰前总理莫拉维茨基领导的波兰法律与公正党:获得20个席位,是欧洲第三大极右翼政党;对俄罗斯强硬。
德国另类选择党:获得15个席位,是欧洲第四大极右翼政党;超级亲俄罗斯,反乌克兰。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领导的匈牙利青民盟:获得11个席位,是欧洲第五大极右翼政党;超级亲俄罗斯,反乌克兰。
捷克前总理巴比什领导的捷克不满公民行动党(ANO):获得7个席位,是欧洲第六大极右翼政党;超级亲俄罗斯。
奥地利自由党(FP):获得6个席位,是欧洲第七大极右翼政党;超级亲俄罗斯。
荷兰自由党:获得6个席位,是欧洲第七大极右翼政党。支持乌克兰。
本届欧洲议会拥有7大党团:
第一大党团:冯德莱恩领导的欧洲人民党(EPP)
第二大党团:德国总理朔尔茨领导的社会党和民主人士进步联盟(S&D)
第三大党团:意大利总理梅洛尼领导的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ECR)
第四大党团:法国总统马克龙领导的复兴欧洲党
第五大党团:法国极右翼政客玛丽娜·勒庞领导的身份认同与民主党团(ID)
第六大党团:德国外长贝尔伯克所属的绿党
第七大党团:左翼党团
欧尔班领导匈牙利青民盟原本属于冯德莱恩领导的欧洲人民党的成员党,2021年,欧洲人民党开除了青民盟。
捷克前总理巴比什领导的捷克不满公民行动党属于法国总统马克龙领导的复兴欧洲党的成员党,上周,巴比什宣布捷克不满公民行动党退出复兴欧洲党。
德国另类选择党原本属于勒庞领导的身份认同与民主党,今年5月,另类选择党成员声称纳粹党卫军并非全是罪犯,被勒庞踢出ID身份认同与民主党。
新一届欧洲议会将于7月16日举行制宪会议,因此,拥有席位的各个党团必须在7月15日完成注册。而进行党团注册的门槛是:来自7个欧盟成员国,并且拥有23个欧洲议员席位。
由于欧盟各个成员国的单个政党所获得的欧洲议会的议员席位都很少,单个政党在欧盟没有话语权,只能与自己的价值观、政策主张相同或相近的政党结盟,组成党团,才能在欧盟拥有立足之地,拥有话语权,拥有权力。
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2021年被冯德莱恩领导的欧洲人民党开除后,没有加入其他的党团,现在,欧洲议会的选举已经结束了,新一届欧洲议会即将开启了,青民盟必须加入某个党团,或者自己组建一个党团,在欧盟才有一席之地。
欧尔班一直想要加入意大利总理梅洛尼领导的欧洲议会第三大党团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ECR),他与梅洛尼的谈判进行了几个月了。
然而,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核心政党、意大利总理梅洛尼领导的兄弟党,以及党团的多个成员党强烈反对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的加入,因为他们认为欧尔班超级亲俄罗斯、强力反对乌克兰,会破坏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党的支持乌克兰的形象,会阻碍该党团转型为欧盟主流党团的努力。
于是,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向欧尔班提出了加入的条件:公开发表支持乌克兰的书面声明。这是欧尔班万万不可接受的。梅洛尼和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非常清楚这一点,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礼貌地拒绝欧尔班。
欧尔班做不成梅洛尼的小弟,想认波兰前总理莫拉维茨基做大哥,莫拉维茨基领导的波兰法律与公正党是意大利总理梅洛尼领导的欧洲议会第三大党团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的重要成员。
莫拉维茨基不想再做梅洛尼的副手,想退出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自己组建一个党团,欧尔班得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与莫拉维茨基举行洽谈,商量一起建立一个党团。
莫拉维茨基领导的波兰法律与公正党拥有20个席位,而欧尔班领导的匈牙利青民盟只有11个席位,如果一起成立党团,党团领袖自然是莫拉维茨基,欧尔班得认他做大哥。
然而,与欧尔班举行谈判后,莫拉维茨基反悔了,决定不退出梅洛尼领导的欧洲保守派和改革派,放了欧尔班鸽子,使欧尔班的愿望竹篮打水一场空。
距离进行党团注册的最后期限所剩无几,做不成意大利总理梅洛尼、波兰前总理莫拉维茨基的小弟,情急之下,欧尔班只好奋力一搏,自己去成立一个党团,自己做老大。
欧尔班没能加入欧洲议会前四大党团,意味着他在欧盟的权力格局中被边缘化了。而他牵头组建的新右翼党团爱国联盟,如果不能跻身于前四大党团,就意味着他无力改变在欧盟被边缘化的境地,只能继续做“特殊的那一个”,继续遥望欧盟的主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