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日本岛根县安来市发生一起“遗弃尸体”案。
76岁的妻子死在家中,77岁的丈夫没办理任何身后事,与妻子尸体共处一室,若无其事地生活了近两个月。直到楼道里弥漫刺鼻臭味,忍无可忍的邻居打电话给物业管理公司。
管理公司派人上门,闻到那味儿,已预感不妙。进屋一看,隔夜饭都快吐出来。
只见老太太穿着衣服,趴在厨房水池旁边的地上。尸体高度腐败,蛆虫蠕动。而老头儿在一旁平静地看电视。
这类事件,在中国人看来,震惊,匪夷所思。但在日本,老龄化社会,人情冷漠社会,无力无钱办身后事等等因素使然,不说天天发生吧,也是见怪不怪的常发事件。
老头儿77岁高龄了,虽然可怜,但他的做法的确违法了,所以警方逮捕了他。
起初,日本人也这么看,以为又是一起平平无奇的“遗弃尸体”案。
今年11月5日,法庭公审,随之公开了更多内情和细节。众人才发现,这起案子所展现的极度自私冷漠,孤独扭曲,让人恨得牙痒痒,可又从中看到很多家庭的痛苦影子。
老头儿名叫门胁甫公,自从16年前,妻子拒绝再有肉体关系,夫妇俩就开始了同一屋檐下的“离婚同居”生活。不过,妻子还和从前一样,负责做家务,管钱和买菜做饭。
两人租住的房子不大,妻子住卧室,老头儿住客厅,平时几乎没有语言交流。看似平静,其实老头儿心里有恨。恨妻子拒绝肉体关系;恨妻子管钱,他每个月只能拿零花钱,不能自由自在地花钱。
这种恨,随着今年4月份开始,妻子不给他做饭吃了,进一步加剧。
6月份的一天,老头儿发现妻子倒在厨房地上,却无动于衷。后来,他用手指头戳戳妻子,对方毫无反应。
法庭上的问答。
问:遗体腐烂生蛆,臭味刺鼻,影响日常生活,你不觉得难受吗?
答:比起这些,恨意更强。
问: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吗?
答:岳父岳母要还活着,可能会去商量怎么办。但他们已经不在了,我又没有朋友。
问:你知道妻子生病了吗?
答:不知道。
问:妻子死后,你动过她保管的信用卡吗?
答:拿信用卡去超市买过东西。
问:你挪动过妻子的尸体吗?
答:没有,她趴在那儿,我没动过。
问:妻子身上有死后造成的肋骨骨折,你知道些什么吗?
答:不知道。
问:你有没有动过手?
答:没有。
问:虽然家庭内分居,但妻子还是照常给你做饭吃,你心里没有感谢之情吗?
答:觉得那是她理所应当做的。
如果用日本社会的视角打开这个故事,胖友们更能理解日本乡民为什么被震撼。
乡下小地方,土地和房子都便宜。门胁甫公夫妇这种年纪的老人若还租房住,并且租的是简易小公寓,说明比较穷。
老头儿很可能年轻时没有相对稳定的正式工作。老了之后,靠最低一档的养老金勉强度日。
老头儿脾气古怪,不关爱妻儿,与亲戚朋友几乎断了往来。
虽然没钱,但男尊女卑的大男子主义意识非常顽固。老头儿视妻子为低自己一等的佣人。在家里,当了一辈子的土皇帝。
妻子则一辈子低头伺候丈夫,操持家务,拿着微薄家用,精打细算过日子。
60岁那年,健康每况愈下的妻子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她还和从前一样操持家里,但与老头儿不再像夫妻那样过日子。
唯一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搬出去独立了。儿子远离原生家庭,与父母关系冷淡。
老头儿怨恨花钱不自在,好像妻子占了很大便宜,其实钱总共就那么点。怨恨妻子拒绝肉体关系,却没在精神上关心过她,更没留意到妻子身体不好。
妻子有时没给他做饭,他很生气。他没想过,是不是妻子病了,做不了饭,需不需要他做饭或买吃的。
4月份开始,妻子彻底不做饭了。他还是没想到妻子病了,病得很重,他只是更加生气。
6月份的一天,腿脚不好的妻子,撑着病体走到厨房,然后突然倒下。
老头儿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既不着急上前关心,也不打急救电话。过了好久,见妻子还在地上趴着,他用手指头戳戳,没反应,好像是死了。
一肚子气还没消的老头儿,首先想到“老子要报复你”。你就死在这儿,烂掉臭掉也没人知道没人管,该!
老头儿狠狠踢了妻子的尸体。翻出妻子保管的信用卡,去超市买东西。
恨意让老头儿忽视了尸臭。尽情享受一个人的空间,钱只给自己用的满足感。
直到事发……
事发后,门胁甫公没钱赔偿房东的高额损失,儿子代为赔钱,还挨家挨户上门道歉。
我家关系也不好,但生病了,怎么着还是会担心,会给他找药片。在外面,要有人倒下,会帮助。
事件里的这个丈夫,只考虑自己。因为拒绝自己了,因为没准备饭了,他把自己排在第一。如果自己做饭的话,偶尔把妻子的那份也做了,如果在意对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育儿阶段,怕不是把照顾孩子的事全都丢给妻子了吧。
哪怕妻子感冒了,也照样嚷嚷着我的饭呢,把筷子拿过来!钱挣得少,还大男子主义,没法过。
都什么事儿呀,还要报复,满脑子只有自己。脑子的构造太奇怪了。
虽然和我父亲有些像,但我母亲要是病倒了,觉得我父亲还是会叫救护车的。
以前,公寓里发生过孤独死,好像运遗体用了电梯。回家乘电梯,差点被那种无法形容的恶臭给干趴下。警察过来询问最后什么时候见过之类的,看到警察的脸色就明白了,走廊都那么臭了,屋子里更难闻吧。
事件里的丈夫,作为一个人,行为也太恶劣了。还在那种臭味的旁边看电视,到底什么脑回路呀。
有熟人体验过类似情况。
据说她婆婆倒下了,公公放置数小时。给住在附近的女儿打电话“妈妈倒下,不动了”,已经是婆婆倒下4小时之后的事了。
傍晚6点人倒下,10点联系,女婿慌里慌张赶了过来(女儿加班,人不在家)。她婆婆倒在玄关,因为家里没有晚饭,女婿和公公点了披萨外卖,拿去里面屋子吃。
好在她婆婆昏倒的原因是严重贫血,没有生命危险。她公公原先在大公司工作,没得老年痴呆症,很温厚的一个人,所以感觉有些像恐怖故事。
只觉得养老金生活,收入少,极其勉强地被迫活着。到账的养老金,不足以生活?所以,事件里的丈夫在伙食上无法得到满足?,
反过来,让丈夫吃的伙食费太多,妻子从很少的生活费里,拿出钱来,只买自己想吃的?
考察下来,有各种意见观点,但以我的观点来说,金钱上没有宽裕,与社会没有了关连,性格也就扭曲了。不光老年人,社会整体上,这种例子变多了。
就他这种人性,所以大家才远离的吧。
当看到住简易公寓时,就觉得既没钱,也没志气。人还自以为了不得……
妻子也是,因为没钱,所以没办法,就没离婚的吧。
对这种老公言听计从的母亲,很多人都是老公优先,孩子放后面,或拿孩子出气的。要是亲子关系好的话,更早就被发现了。
我父亲也是同一类型的人,大脑构造奇怪。
别人为自己做事,认为是理所当然。
母亲偶尔会说些家人互帮互助的话,但我想的却是,我可没得到过你们的帮助。
他们从上年纪之前,就尽给人制造麻烦。要有钱,至少还能原谅。可是积蓄啥的什么都没有,还赌,住院费不够啦,手续不懂怎么办啦,必须要介护啦,最后,得大家来擦屁股。
只觉得他家儿子真可怜。放弃继承啥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