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预报温度四十度,实际体感更热。早晨六点五十出门,只觉得热浪滚滚。九点半回到家,进门开空调。这几天总看到有报道,有人因舍不得开空调中暑送命。更看到扬州某村有一对老两口双双热死,几天后才被发现的惨不忍睹的文字,更是触目惊心。明白吧?去医院抢救一趟,可以用一辈子空调,可能还不止。
躲在空调屋吃吃水果看看电视,比之秦始皇的“安车”,不知舒服多少倍。下午的预报温度,四十!呵呵,老天爷开启了烧烤模式,没有最热,只有更热。人类倘无对自然的敬畏之心,老天爷可不是胸怀豁达的人,没有睚眦必报,只是在等候时机而已。不断的极端天气,是老天爷小试牛刀的游戏。
五点多钟,忽然听到刮风的声音,赶紧关掉空调换气,顺便到阳台看看。真的起风了。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落叶,随风翻卷。空气中满是灰尘。顾不得那许多,打开了所有的门窗。这是连续十几天没有过的自然之音。
随着大风,还有沉闷的雷声响起。前两天预报有雨,结果是晴朗了整整一天。副热带高压持续而稳定地坚守,今年华东地区的高热,久久没有回缓。这一场风,横扫了酷热吗?
正想着,大雨倏忽下了。南风雨急促有力,拍打得窗玻璃铛铛作响。来不及关阳台窗户,冲进了房间。已经有雨打进来了。重回阳台,带了一把拖把。没有急急打扫卫生,而是站定了让雨溅到身上。享受这一刻的温凉,不是空调的人为,是大自然的馈赠。
这场雨,以为可以下一会儿,却很短时间便结束了。除了几盆花叶子上有水珠证明下过雨,地面上好像没了痕迹。干涸的地面,这点水不够润喉。
不过一两分钟,天空布满了彩色的云朵。想起了老人家著名的诗句:“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傍晚是晚霞争奇斗艳的时刻,大夏天没有“苍茫”的意蕴,火红热烈。想下楼转转,嫌换衣服麻烦,站在阳台看了一会。虽有几分“坐井观天”的狭隘,终究是好几天以来第一次开窗看景,颇有几分欢喜。
回来继续看电视。中华历史几千年,“你方唱罢他登场”,纷纷扰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趋势,没有改变过。这档喜欢的节目,已经看了很长时间。每一单元都有新的发现,每一集都有新的观点。像今天这种奇怪的天气,不一样的天象,古人会如何看待?假如将时间退回到商代,他们会用龟甲还是牛肩胛骨来占卜?
没来由的,想起了《再别康桥》。文字能组织得柔情万转,独属于现代文学那个时代,绝对不可被复制。“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据说只要认识一千字以内,所有的交流都没了障碍。但是认识一千字以内的人,断乎写不出这样的诗。
天上的虹!有一年大雨后出去散步,看到了绝美的彩虹。站定了欣赏,却想起人生如虹。绚烂之极,却迅疾地消失。因为那天看虹时人太多,便走了出来。不过两三分钟回来,看的人没了,虹也没了。假如没有照片,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回来坐定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刷刷朋友圈。哇哈!里面居然有好几个人在发彩虹的照片。是心有灵犀的感应,还是因为眼前景想到的过往?
且不管那么多了。照片的作者,有精于摄影的高手罗老师,也有一眼看到信手拍下的侄媳妇,还有原单位漂亮的美女妹妹。既然发到了朋友圈,便是让大家欣赏了。欣赏之余,“贼不空过”的念头油然而起。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
老天爷好心情地玩一场,人间跟着欢呼。忽然恨起自己没有出去的懒惰了。假如下楼到公园走一遭,自己也会饱览今天的彩虹。可是,真的看到了漂亮的彩虹,会不会像那年一样,生出无尽的感慨呢?
这样想来,觉得看看朋友们的作品也不错。瞬间便是永恒,照片最是典型。
插图所用照片,来自罗大平老师等人,一并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