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贤相,被誉为“功盖诸葛亮”,辅佐君主一统北方,至死也忧国

踏月读书 2024-02-23 19:05:47

他无奈身处于乱世,因为战火而家贫如洗,哪怕处于困境,他也从未放弃求学。

等到他学成归来,却无人赏识其才华,在西岳华山一待就是十多年。

中途遇见枭雄桓温,得其赏识,但是他觉得桓温难成大事,便拒绝入晋为官。

好在有前秦大臣吕婆楼推荐,才使得其得遇明主苻坚,也使得他能一展所学。

他不愧是和诸葛孔明相提并论的王佐之才,在他辅佐下,苻坚得以安稳国内,并一步步实现统一北方的梦想。

他一生兢兢业业,可谓鞠躬尽瘁,临终遗言都是忧国之论。

像这样一心为君的贤相到底谁呢?他就是关中良相,功盖诸葛的王猛,王景略。

他是如何从一贫如洗奋斗到封侯拜相的呢?

他又是如何帮助苻坚成就统一北方的霸业的呢?

这些疑问我们都去下文找答案吧!

一、家境清贫,勤奋好学,避世隐居

王猛,字景略,东晋太宁三年(325年),于青州北海郡剧县出生。

在王猛他出生两年前,青州就被后赵开国皇帝石勒派兵给攻破,东晋朝廷的三万守军向后赵投降了,结果是被石勒手下石虎下令坑杀了。

当王猛出生时,后赵朝廷已席卷中原了,兵锋直指南方,与东晋隔着淮水形成了对峙。

至于战局如何,对于刚出生的王猛是无从得知的。

等到王猛长大了几岁,便开始随家人过去颠沛流离的日子,最后辗转到了魏郡,一家人才定居下来。

史书对王猛生父姓甚名谁全无记载,说明其父是既不出名,也无官职的,更说明王猛的出身真就一般。

使得王猛不仅家贫如洗,而且为了养家糊口,王猛年纪轻轻就不得不出去以贩卖畚箕为业。

由于年纪实在不大,又没有什么手艺活,王猛只能晚上用竹篾编织畚箕,白天就拿出卖,就这样过着起早贪黑的日子。

读书那是既无时间,也无财力,如果不发生奇遇,王猛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有一回,王猛拿着簸箕,赶着小破驴车,远到洛阳去卖货。

路上,恰好碰到一个愿意出高价买王猛畚箕的人。

那人说身上没带钱,要请王猛跟他一起跟他回家里拿钱。

王猛也是单纯,只觉得能赚大钱了,也就不怕自己碰到了人贩子,便跟那人一路往家方向走了。

可是走着走着,一下子两人就走进深山,此时王猛才发觉不对,这荒山野岭的哪像有人家的地方。

那人见王猛迟疑了,也不多言,便径直将一位须发皓然、仙风道骨的老翁带到王猛面前。

王猛更诧异了,那老翁的气度瞬间将王猛折服了,就向着老翁一揖,老翁连忙将他扶起,还十分恭敬道:“王公,像你这样注定要显贵的人,怎好让你来拜老朽了!”

说完,老翁就将十倍于常价的钱给王猛,然后拿着畚箕,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等到王猛刚要答谢时,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下虫鸣鸟语了。

待到王猛出山回头细看,才发现自己进的是中岳嵩山。

拿着沉淀的钱袋子,王猛是百感交集,说不定真是有心人要改变自己命运啊!

虽然王猛家境不好,吃穿也只能凑活,可是王猛却长得又高又帅,史书评价他的容貌就四个字:

“瑰姿俊伟”。

如今又有钱,使得王猛再也不用为果腹而发愁,他便开始如饥似渴地学起来,常常手不释卷,广泛汲取各种知识,尤其爱看前人留下的兵书。

身处这乱世,王猛明白唯一兵书是最实用,也最实现抱负的学问。

慢慢地,王猛也从年轻幼稚,变得成熟稳重了,为人也重实干,而轻浮华。

虽才学满腹,却无人能识。

有一次,王猛出游到后赵国都邺城,达官贵人看到他长得还不赖,便想与其攀谈,可是王猛见他们多是浮华孟浪之徒,王猛也没有搭理他们。

而他们却认为王猛是虚有其表,同样瞧不起王猛起来。

唯独一个“有知人之鉴”的徐统对王猛另眼相待,两人常常对饮畅谈,徐统对其是越发看重了。

后来徐统在后赵官至侍中,就召请王猛来做功曹,以便共商国是。

可是王猛发现眼下的后赵君主石虎残暴不仁,荒淫无度,早有人对其不满,国破家亡是迟早的事。

于是王猛远遁而没有去应召,就此王猛隐居在西岳华山,静候天下风云变化,期待明主的出现。

二、相遇桓温,折服枭雄,颇有远见

东晋永和五年(349年),王猛二十四岁的时候,后赵暴君石虎终于病死了,而他选定继承者根本无法解决石虎留下的乱摊子,反而陷入宗室内斗之中。

一年之间,后赵都换了三个皇帝。

而地方上是起义不断,原本一统北方,因为战乱又开始四分五裂了,政局瞬息万变。

乘着后赵的乱局,关中等地各族豪强则纷纷割据,北方又开始出现了个个称王称帝的局面。

在这个过程中,氐族首领苻洪开始崭露头角,靠着勇武和计谋为了氐族赢得了一席之地,可是好景不长遭到了降将毒杀,壮志未酬。

永和六年(350年),苻洪被毒杀后,苻健成为新的氐族首领,他快速平定叛乱,然后统兵入关,击败割据关中军阀们,占领三河、关陇,为了氐族获得关中之地。

永和十年(354年),在南方的东晋朝廷看到北方再次陷入乱局,荆州镇将桓温认为机会来了,便率军开始北伐了。

虽然桓温暂时击败苻健手下郭敬,但是遭到前秦军顽强抵抗,桓温只能驻军灞上。

可是关中父老见到东晋军队打过来了后,还是争先以酒肉迎劳将士们,男女夹道聚观王师的风采。

王猛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身穿麻布短衣,径直来到桓温大营求见。

桓温听说有人拜见,便也没有询问谁,便让士兵将其请到了自己营帐。

桓温见王猛虽身着麻衣,但是气度不俗,便十分恭敬让其入座。

桓温问王猛所来何事,王猛说来谈谈当下时局,桓温示意王猛可以畅所欲言。

王猛就在营帐诸位将领面前,一面捏死跳起来的虱子,一面纵谈天下大事,滔滔不绝,简直是旁若无人。

桓温见此情景,心中忍不住暗叹:“多么洒脱不羁的人才啊!”

于是桓温脱口问道:“先生,我以天子之命,统率精兵十万,举大义以讨不臣,使中原百姓能重归天朝。

而关中豪杰竟无一人来到此地来慰劳王师,难道他们忘记了自己天朝的子民了吗?”

见到桓温诚心发问了,王猛也便直言不讳地答道:“将军,您不远千里而深入北境。

长安城近在咫尺,而您却率领军队在灞水边上止步不前。

关中豪杰摸不透您的心思啊!

如果您只是积攒一下声望,然后撤军而还,那些已经前来依附的人士,他们不是在北方再无立足之地了嘛!

所以他们才不肯前来啊!”

桓温此次北伐本就是图一个虚名,根本就没有恢复故土的打算,而王猛话正好如一支羽箭击中桓温的心思。

使得桓温听到王猛回答后是久久不语。

过了好半天,桓温才抬起头来慢慢说道:“先生真乃大才,江东无一人能比得上您的才干!

愿先生能够南下,与桓某共图大业!”

对于桓温邀请,王猛并没有立即回答。

当时正值麦熟秋收的季节,桓温原来打算就地筹集军粮。

不料苻健早已猜到晋军缺粮的情况,便让秦军提前割尽麦子,开始了坚壁清野。

桓温见到军中乏食,必然会让将士们失去斗志。

可是没想到还有更坏的结果在等着桓温,那就是他的军队又在白鹿原被秦军给反败为胜了。

一是缺粮,二是吃了败战,桓温此刻再也没有理由留在关中了,只得下令退兵。

临行前,桓温赐给王猛宝马华服,又授予他都护级别的高官,再一次邀请王猛一起南下。

可是王猛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无法南下的关键,在于两点。

首先,如今东晋朝廷里士族盘踞,非门阀难得高位,自己南下,恐难有所作为。

其次,就算是得到高位,必然追随桓温才能得到,而桓温想要篡晋,只要头脑清醒点都能知道,帮助桓温,那就是助纣为虐。

要是篡晋事情成了还好,要是不成,自己恐怕就遗臭万年了。

南下风险太大,而收益太小,于是王猛再次拒绝了桓温的邀请。

辞别桓温后,王猛继续开始自己的隐居生活。

三、得遇明主,执法公平,挑战权贵

桓温退兵的第二年,是永和十二年(355年),也就是前秦皇始五年,前秦开国皇帝一代雄主苻健离开了人世。

他的儿子苻生继位,虽然他为人勇武,但是为人残忍酷虐,常常以杀人虐民为乐,简直就是后赵皇帝石虎翻版。

大臣上朝时都战战兢兢,生怕哪一天就是苻生刀下亡魂。

史书对此是这样形容的:

“群臣得保一日,如度十年。”

国内上下人心惶惶,国外是强敌环伺,对此,苻健之侄身为东海王的苻坚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为了前秦的基业,苻坚也只能忍痛剪除国贼了。

苻坚虽然是氐人,但倾慕汉家文化,少时曾拜汉人学者为师,潜心研读了汉家的经史典籍,很快苻坚文化和韬略就超过氐族贵胄的同辈之人。

在朝中苻坚的威望也是颇高,当苻坚向尚书吕婆楼请教除去皇帝苻生计策时,吕婆楼非但不惊讶,反而向苻坚推荐了王猛。

而苻坚则亲自到华山,恳请王猛出山辅佐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缘分,苻坚与王猛是一见面如故,就像当年刘备在隆中遇到诸葛亮,那真是如鱼得水。

苻坚便立即讨教如何篡位登基之事,而王猛也是坦诚一旦,为苻坚分析了朝局局势,要拉拢谁,要何时动手,都说得清清楚楚。

激动得苻坚是连拍大腿道:“当年孔明未出山,便知天下三分,而先生恰是孤的孔明,身居深山,却能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孤真是佩服啊!”

于是在前秦寿光三年(357年),苻坚按照王猛的谋划,一举诛灭苻生及其党羽,自立为大秦天王,改元永兴。

当苻坚得到大王,便任命王猛为中书侍郎,让其职掌军国机密。

但是始平县是前秦京城长安的西北门户,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可是这里长期以来就是豪强横行,盗匪四起,于是苻坚派王猛去担任始平县令,让王猛帮自己好好治理一下始平县。

王猛下车伊始,便开始明法严刑,为了禁暴锄奸,手段可谓雷厉风行。

当地有个树大根深的奸吏,前几任县令都畏惧,任其为非作歹。

而王猛对其没有姑息,直接让捕快将其抓来,押到广场,把他当众用鞭刑打死了。

这个奸吏的狐群狗党可不干了,便起哄上告王猛草菅人命。

收了贿赂的上司也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逮捕了王猛,将其押送到长安狱中。

苻坚听说此事大惊,立即亲自到狱中看望了王猛,并埋怨道:“景略啊!朕要你去治理始平县,本想让你用德行感化他们的。

没想,你莅任不久,就依重典杀掉那么多人,弄得怨声载道,这不是让别人说朕治理得太过严苛了吗!”

面对苻坚抱怨,王猛只得以理服人:“陛下,您说的道理,臣明白!

这也要分情况啊!治安定之国可以德化为先,可是治乱须用重典啊!

陛下让臣去担任始平县的长官,是为了让百姓安居,而非让奸猾之徒为非作歹啊!

臣虽杀了许多人,可是臣都依律办事,从未为难过安分守己的百姓。

哪怕是错杀了几人,只要能惩治豪强,根除盗匪,臣绝不后悔再做一次。

如果陛下真得要以臣执法太严,来惩罚臣,臣甘愿领罪!”

苻坚听罢,见王猛如此忠心耿耿,那是且叹且赞,当着向在场的文武大臣大悦道:

“景略,不仅是朕的孔明,还是朕的管仲呀!”

当即赦免了王猛擅杀官吏之罪,然后让他继续治理始平县。

在始平县这几年,王猛可谓治绩卓著,苻坚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很快就其升为尚书左丞。

由于王猛执法不阿,且精明强干。

在三十六岁那年,王猛就像是坐火箭般,一年内接连升了五次官,直做到尚书左仆射等,加骑都尉,身兼数任,可谓是权倾内外。

对这个既非氐族又非军官的王猛,如此得到苻坚的信赖。

使得那些皇亲国戚和元老旧臣对他,无不是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

氐族豪帅出身的樊世,被封了姑臧侯,仗着自己有帮助先帝苻健打天下的功劳,那是最先跳了出来。

樊世当众指着王猛鼻子羞辱道:“王尚书,我们曾与先帝共兴大业,可是却不得参与机密。

而你毫无汗马之劳,凭什么专管大事?

这不就是我们种庄稼,而你白捡粮食吗!”

樊世如此揶揄自己,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王猛冷笑一声道:“侯爷,王某来此,不光是你来种庄稼,我还要你做好饭,端给我吃呢!”

樊世肺都气炸了,这王猛是要撕破脸了,樊世再也顾不上体面了,跺着脚咆哮道:

“姓王的,咱们走着瞧,老夫迟早必让你脑袋悬挂于长安城门之上,否则老夫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王猛知道自己眼下是斗不过这帮氐族勋贵,便转头将樊世折辱自己的事情告诉苻坚。

苻坚得知此事后,心想这樊世如此瞧不起自己信任的人,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嘛!

于是苻坚果断地说:“如此跋扈傲慢的老氐,朕必杀之,否则朕和爱卿,颜面何在?

然后群臣要如何才信服于朕!”

不久,苻坚召樊世前来议事,为了找到除掉樊世的由头,苻坚便故意对王猛说道:“朕想让杨璧来婚配朕的公主,爱卿觉得杨璧这个人如何?”

王猛知道这是苻坚在找樊世麻烦,便赶紧附和道:“臣认为杨璧此人甚好,不仅才貌甚佳,而且品行端正,让此人婚配公主,才不会辱没。”

这个杨璧原本是自己女婿,王猛此举分明是帮皇帝抢亲嘛!

樊世这个暴脾气,听了后,顿时勃然大怒,也顾不上君臣之仪,当着苻坚不客气道:

“陛下,杨璧是老臣的女婿,这婚事早已定了下来。

哪怕您是陛下,可是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哪有如此公然抢亲的道理?”

王猛见樊世如此嚣张,一点都没有臣子的姿态,便趁势怒斥道:“侯爷,你虽有功劳,可你还是臣子。

陛下是九州万乘之主,而你作为臣子竟敢和陛下抢女婿。

难道这天下有两个主宰不成?

你如此不顾君臣之别,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樊世见到王猛如此给自己扣帽子,而苻坚却袖手不管,气得樊世再也顾不上礼数,直接上去就要袭击王猛。

幸好侍从在一旁拉住了,才使得樊世没有得逞,此时樊世是越想越气,索性破口大骂起。

在宝座上端坐苻坚,脸色变得铁青,怒吼道:“樊世,朕念你是老臣,可是殿前失仪,你是真得不把朕放在眼里嘛!”

听到苻坚吼声时,樊世顿时头脑清醒过来,刚才的起誓瞬间消失了,跪到苻坚就是磕头求饶。

苻坚二话不说,就以“欺君之罪”,就让人将樊世拖出去处死了。

朝中反对派,没想到苻坚会为了王猛,将老臣樊世都下令处死了,于是反对派由公开攻击转为暗中谗害。

苻坚也没有惯着他们,直接将上书毁谤王猛的仇腾、席宝二人赶出了朝堂。

对那些敢对王猛飞长流短的氐族大小官员,苻坚甚至会当堂鞭打和脚踢。

可以说苻坚对王猛的信任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方,后来,当王猛升到三公之位时,苻坚还要让他录尚书事。

王猛知道荣宠太盛必然盛极而衰,于是对此殊宠,王猛是坚持不受。

苻坚如此信任王猛,王猛也没有辜负苻坚的信任。

四、兴邦强国,选贤举能,百姓安居

王猛虽然在苻坚帮助下,打击了权贵,可是还是一批氐族显贵,仗恃与皇室关系,或者“有功于本朝”等,不仅身居要津,而且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为了让关中百姓彻底过上好日子,王猛就必须好好将他们惩治了。

甘露二年(359年),王猛由咸阳内史调任为中书令,兼任京兆尹。

王猛上任没多久,就听说有一个叫强德贵族大臣,不仅酗酒行凶,而且抢男霸女。

哪怕如此恶行累累了,但就是没人敢上书弹劾他,因为没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当今强太后的弟弟,而苻坚又是以孝顺太后闻名的,谁敢去触霉头。

王猛才不管他谁的亲戚,只要犯法了,那就得抓。

王猛当上京兆尹没几天,就派人抓捕了强德,王猛担心上报上去纰漏,于是等不及奏报,就将强德处死。

等到苻坚听到太后求情,再派人飞马赶去特赦时,强德早已陈尸街头好多天了!

气得强太后在苻坚面前大闹了好几天,还在苻坚对其安抚好久,才让强太后消停下来。

处理到强德后,紧接着,王猛又与御史中丞邓羌通力合作,全面彻查了京城里害民乱政的公卿大夫。

人数之多,让御史中丞邓羌咋舌了,而王猛靠着魄力,那是无所顾忌将横行不法的权贵二十多人全都斩首示众了。

一时间,百僚震动,豪右屏气,真可谓令行禁止。

此刻,苻坚对着王猛感叹道:“景略,今日朕才知道天下是有法可依的,这天子是尊贵的啊!”

趁着苻坚高兴,王猛向苻坚提议道:“陛下,京师不过一隅,而九州万方都是陛下的天下,生活其中都是陛下的子民。

陛下恩泽是要布施于天下,不可局限于京师。

京师有危害百姓长官,九州如此官员必然不在少数。

陛下该挑选得力官员巡察四方及戎夷地区,查处地方官员得失,整顿地方机构,安抚百姓,救济灾民,选拔贤能。

这样天下才真正是陛下的天下,子民才真正是陛下的子民了。”

苻坚高兴地抚须点头道:“就依爱卿所言!”

为了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在对官员“有罪必罚”的同时,王猛还力求做到“有才必任”。

王猛一旦接手了新职务,在职务空缺前,王猛必须会向苻坚举荐合适的人员来担任要职,其中苻融、任群和处士朱肜等人,就是这样被王猛推荐上去的。

在灭燕后,王猛不仅要让前秦得到土地,还要让前秦得到人心,于是王猛又让房默和田勰等一批关东名士担任了原本燕国土地上的郡县官长。

王猛是一步步爬上官位,他非常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于是王猛不仅要举荐人才,还要像苻坚一样爱惜人才。

苻融本是苻坚的弟弟,为了避险,本不该身居高位的,可是苻融为人聪辩明慧,文武出众,善断疑狱。

王猛就向苻坚举荐了他,苻坚还有些迟疑,可是王猛劝说下,苻坚才同意了。

虽然苻融在工作会出现小错,这些都会告到王猛面前,可是王猛往往赦而不问,对其信任如初。

王猛也同样明白人的知人之明是有限的,哪怕伯乐再高明,也是容易错过千里马的。

于是王猛想从制度上来解决吏治和用人问题,因为这样人才才有可能有出路。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王猛帮助苻坚创立了荐举赏罚制度和官吏考核新标准。

在王猛的主持推行下,革新措施给前秦带来了一派崭新气象。

史载,在王猛主持内政期间,当时秦境安定清平,家给人足。

为此当地,百姓歌唱道:“长安大街,杨槐葱茏;下驰华车,上栖鸾凤;英才云集,诲我百姓。”

“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

王猛执政,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公平”。

能够做到一点真得不容易,想到后来张县长,也只做三件事,那就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王猛处事不仅讲求公平,而且讲求效率。

有一次,有一个叫麻思官员向王猛请假回故里安葬母,当时各地割据一方,为了以防有人叛逃,出入郡县是要有路照(也就是通行证)。

王猛对着麻思亲切说道:“你安心回家收拾行李上路,今晚我即通知沿途郡县给你放行。”

等到麻思带着行李刚出潼关,就发现沿途官府都收到了通知,查验完路照后,就给他放行了。

王猛执政期间,前秦国力是蒸蒸日上,而苻坚也放心地让他裁夺一切军国内外之事,自己则安心当一个甩手掌柜。

有一次酒宴上,苻坚亲自给王猛敬酒,然后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对王猛道:“景略啊!

有你为朕操劳国事,朕就像当年周文王得到了姜太公似的,每天都可以优哉游哉地享清福啦!”

王猛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谦虚道:“陛下,没想到您对臣评价如此之高,臣哪里敢跟姜太公相提并论呢?”

苻坚靠着凭几,有些微醉道:“据朕看来,景略,你可比那姜太公您强太多了!”

王猛不知道此刻苻坚说的是心里话,还是醉话。

后来,苻坚经常嘱咐太子等皇家子弟道:“尔等,你们以后尊敬王公,要像尊敬你们父皇一般!”

随着前秦国力的蒸蒸日上,下一步就要开始征服四方了。

五、荡平西陲,逐步统一,建立军功

虽然在苻坚、王猛、邓羌等人的共同治理下,前秦成为北方诸国中最有生气的国家,可是前秦所居的关中那是四面受敌啊!因而敢于与群雄角逐,并且愈战愈强。

在北有建都平城,以鲜卑拓跋氏为主的代政权,以及其他部族的军事集团;

在西有盘踞凉州的汉人张氏建立的前凉王朝,以及氐族杨氏仇池政权;

东有立都邺城的鲜卑慕容氏建立的前燕王朝;

南有以建康为都的司马氏东晋朝廷。

为了生存,也为了能够统一天下,苻坚与王猛从来没有苟安关中或者偏霸一隅的想法。

王猛的规划是先统一北方,然后由北到南,统一天下,而苻坚志向是“混一六合,以济苍生”,君臣两人可谓不谋而合了。

前秦通过政治加军事,双管齐下的手段,从王猛主持政务开始到建元二年(366年)五月。

匈奴刘氏部和乌桓独孤部等北方游牧部落先后归服了前秦。

同年七月,王猛以辅国将军身份,率军攻打了东晋荆州北境诸郡,东晋没有防备,让王猛初战告捷。

等到东晋派人来救援时,王猛已经带着掠取一万余户北还了。

第二年四月,原前凉国部将李俨降而复叛,接连遭到前凉国主张天锡报复,李俨只好再次向前秦求援。

王猛率军大破前凉国主张天锡所部,斩首一万七千级。

等到赶走张天锡后,李俨原本没有打算让前秦的军队进城的。

可是李俨在城头,见着王猛身穿白衣,坐着马车,随从只有数十人,便打开城门请王猛进入。

而王猛所带随从可不是一般人,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趁着李俨没来得及防备,数十名随从冲上去拘捕了李俨。

李俨本想再反抗一下,没想到前秦大军随后就赶到了,眼见大势已去,李俨士兵只能丢下武器投降了。

就这样,王猛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重镇袍罕。

同年十月,暴君苻生的弟弟晋公苻柳占据军事要冲蒲坂,起兵发动反叛,作为响应,赵公苻双、魏公苻廋、燕公苻武这三人,也同时占据要冲,发动叛乱。

当初,汝南公苻腾谋反被杀时,王猛就曾劝苻坚除去苻柳等五人,可是苻坚仁厚并未听从。

此时他们同时发难,气势汹汹,扬言要五人合兵,一举拿下长安,诛杀昏君苻坚。

第二年(368年)春,王猛与诸将分路前往讨伐。

与王猛对阵是晋公苻柳,苻柳闻讯后,没有派兵攻打王猛所部,反而是以陕城投降了后燕,然后请兵接应,好一同伐秦。

苻柳在得到燕军助力后,带着联军,出城挑战,可是王猛闭垒不出。

没想到苻柳却以为王猛是怯阵了,便留下世子苻良来守城,而自己亲率二万人去偷袭长安。

对此,王猛假装不知,而暗中却派邓羌率精兵在苻柳军必经之路去伏击。

苻柳率军去攻打长安,没想到却遭遇大败了。

等苻柳率军败还时,又遭与邓羌率领精兵的伏击,又吃了败仗。

没想到的是,在归路上,王猛率着主力正等着苻柳率领残兵经过,结果又遭到了埋伏,又是大败而逃。

一路下来,苻柳之前率领的两万人,逃入蒲坂的只有苻柳及其随从数百骑了,苻柳当场就想哭晕在厕所。

其余士兵要么被俘虏,要么就被杀或者跑了。

不久,王猛就率军攻破蒲坂城,而苻柳则理所当然地身首异处了。

其他三公叛乱也被各路将帅给平定了,从此前秦通往中原道路上的障碍算是被扫清了。

为了能够一统北方,下一步该积极准备消灭自己的强邻前燕了。

六、运筹得当,剪灭前燕,再得赏赐

前秦建元五年(369年)四月,王猛的老朋友桓温开启了第三次北伐,这次目标是前燕。

同年七月,晋军已经抵达枋头,与前沿国都邺城可谓近在咫尺了,邺城上层都震动,

燕国国主慕容暐,一面派大将慕容垂、傅末波等人率八万大军前去抵抗晋军,一面派人向前秦求援,并答应割让虎牢以西之地给前秦。

前秦和前燕一直死敌,面对燕国求援,群臣大都反对出兵救燕。

王猛虽然明面上没有表达意见,却暗地向苻坚献策道:

“陛下,我大秦可先出兵与燕国共退晋军,然后乘燕国衰颓而取之,此乃‘先救后取’之计。

否则让桓温攻占了燕国,那对我们大秦可大大不妙啊!

而且我大秦能到虎牢以西之地,若燕国反悔,也能给我们大秦一个打他们的理由。

此番相救,是里外不亏的。”

苻坚觉得王猛说得有道理,便派人出兵救燕国。

同年九月,在燕秦联军合击之下大败晋军,杀敌四万余人,使得桓温狼狈而逃。

等到晋军撤走后,燕国就果断毁约,不将虎牢以西之地让给秦国,这使得秦国找到了伐燕的借口。

同年十二月,王猛在做好充足准备后,统兵三万秦军开始伐燕。

第二年正月,秦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占领了前燕西部重镇洛阳。

然后王猛又遣部将去攻打驻守荥阳慕容臧,双方于石门交战,慕容臧的军队被秦军打得大败,死者达一万余人,于是慕容臧带人撤出了荥阳。

王猛留兵屯守在占领的地盘,然后带着其他人凯旋西归,王猛就这样出色完成了灭燕的第一阶段战略计划。

前秦建元六年(370年)六月,王猛一身戎装地在灞上与苻坚辞别,率军再次去东征前燕。

临行前,苻坚表示他会亲率大军随后东进的。

对此王猛十分委婉地劝谏道:“陛下,荡平残胡,本就臣子本分,怎能让陛下亲受风尘之苦了。

等臣拿下邺城,必然会请陛下敕命有关部门,给燕国被俘君臣建造房舍的。”

虽是劝阻,但是苻坚听着很动听,便答应会静候佳音的。

王猛作为统帅,率着杨安等将领十位,以及战士六万人,朝着燕国就出发了。

前燕为抵御秦军的来犯,让执政慕容评率领精兵三十万去抵御秦军。

面对着五倍之多的劲敌,王猛丝毫没有毫无惧色,更没有上头,用六万去硬拼燕军三十万,而是自己统率南路大军,一举攻下壶关,活捉抓获了上党太守南安王慕容越。

壶关之所以从战略眼光来看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是太行八陉中滏口陉、白陉、太行陉的汇聚要道。

通过它就能快到达了燕国都城邺城,来一个神兵天降。

当上党太守被抓的消息被传开后,周围所过郡县无不望风而降。

而北路军由杨安率领去攻晋阳,因晋阳城固而兵多,杨安攻了两月都没拿下来。

听说这个消息的王猛随即率部分军队驰赴晋阳。

到了晋阳,王猛马不停蹄地绕城察看一番,迅速弄清了症结所在,还想出了克敌妙策。

王猛命令士卒白天用云梯佯攻,晚上就连夜挖地道,等到地道挖通后,王猛就派壮士数百人潜入城中。

靠着夜色掩护,数百名秦军大呼而出,杀掉守门燕兵,然后打开城门。

当城外秦军看到城门被打开,便蜂拥而入,一番烧杀,转瞬间就占领晋阳全城,等到刺史东海王慕容庄被抓时,他才刚从睡梦清醒过来。

慕容评听说上党和晋阳接连被秦军攻破后,早就魂飞胆丧,哪怕手握三十万大军也不敢去攻击壶关的秦军。

十月,王猛顺利挥师南下,直趋潞川,与龟缩在此的慕容评形成了对垒。

此时,秦军已经有相当数量部队留戍在新占领地盘之上,因此王猛所率部队与慕容评军人数相差是悬殊的。

可是慕容评还是没有平推过去,而是认为王猛孤军深入,必然粮草不济,只要两军相持下去,先垮掉必然是秦军。

虽然慕容评想法没啥毛病,可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在他驻守潞川期间,派人把周边的所有山林泉水全都给严格看管起来了。

无论军民用水用柴,全都得给慕容评交钱!

慕容评如此大发国难财行为,弄得当地军民是怨声载道。

慕容评杵在那里不动,王猛可没有惯着他,而是立即派五千骑兵,一把火将燕军辎重付之一炬了。

火光冲天,连邺城官民都望见了!

这一下子,邺城上下是人心惶惶,身为国主慕容暐也害怕了,立即派人斥责慕容评。

使者宣读着慕容暐对慕容评口谕:不该在国家危难之时大发国难财,必须将所得钱帛散给士兵,并立即出战,违令严惩不贷。

慕容评见国主这是要动真格了,便率军向秦军逼近了,于是,秦燕之间的大战是一出激发了。

秦燕决战的那天早上,王猛抓紧时机给将士们打打气。

只见,他在阵前慷慨激昂道:“将士们,我王景略深受国恩,担任要职。

现与诸君深入贼地,我等都当以死报国,有进无退。

此战,如能克敌制胜,诸君当拜爵于庙堂,名留于青史。

使父母得享荣光,让妻子与有荣焉。

此战若不大胜,我王景略必当与诸君马革裹尸,至死不悔!”

王猛的话就像一把烈火将将士们的热血燃烧起来了,山呼海啸地喊着“进攻,必胜,进攻,必胜……”

那士气真是锐不可当。

当王猛率军来阵前,看着对面乌泱泱的燕军时,王猛心里也没底了,他急需一个破阵之人将燕军杀穿。

开战之时,王猛就命令邓羌去冲闯敌人密集处。

不料邓羌此时还讨价还价起来:“大帅,如果您答应给俺,一顶司隶校尉的乌纱帽,那么您就瞧好了,俺必定带人杀掉燕军人仰马翻!”

王猛感到为难道:“邓将军,王某没有这个职权,如果有,我一定命你为安定太守,封万户侯,你看成吗?”

听罢,邓羌很不爽地带着人马就跑回营帐了。

王猛有些懵了,自己这点人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于是,王猛便驰马径入邓营,答应了邓羌所有条件。

这把邓羌乐得折身就跳起了,捧起酒坛子大喝了一顿,然后跃马横枪,带着猛将徐成、张蚝等人朝着敌阵直扑过去,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双方从早上一直战到中午,在邓羌这些猛人冲锋下,燕军被杀得大败,一口气就损失五万余人。

慕容评见打不过,就带着人马想要撤军,王猛可是哪能放过他们,指挥部队就冲了过去,又一路上歼灭和俘虏的敌军达十万之众。

只有主帅慕容评单人匹马逃回了邺城,前燕的残军四散逃尽。

王猛率军长驱而东,直接包围了邺城。

王猛号令严明,官兵对邺城作为百姓是秋毫无犯,对此,燕民无不欢庆,还秦军的仁德奔走相告。

听说王猛包围邺城消息后,在长安苻坚再也坐不住了,如此大功可不能让王猛给独占了。

同年十一月,苻坚亲率着十万精兵前来会师,邺城燕国大臣一看这架势,赶紧开城门投降了。

之前逃走的燕国国主慕容暐等人全部被秦将巨武追拿回来了。

后续的便是前秦名将郭庆率军扫平辽东诸县,前燕正式灭亡。

苻坚对王猛那当然是加官晋爵,送府邸和美女,王猛都没接受。

在王猛镇守邺城期间,燕国旧地六州之民是彻底归心于秦国了。

在前秦恩威并施下,北方许多国家和部落一点点归入了前秦版图和人口之中。

看着前秦一步步统一着北方,身为丞相的王猛一步步走向暮年了,为了秦国能够真正稳固下来,有些人是不得不除掉的。

七、使用妙计,谏言不纳,死仍忧国

在前燕覆灭前,慕容垂因为遭到迫害,而带人投奔了前秦。

王猛对其颇有戒心,曾对苻坚劝道:“陛下,慕容垂乃燕国君主的亲属,他们家世代在东部称雄。

他为人宽厚仁慈,待部属素有恩惠,因此,很受人欢迎。

燕赵之间很多人都有拥戴他做君主的意向。

臣观其才略,颇权变,而且有智慧,能随机而出,再加上他的儿子们都明达干练,此人乃人中的豪杰啊。

陛下,此人就像蛟龙猛兽,是不会久居人下了,不如趁早除掉,以绝后患。”

“景略,朕以仁义招纳天下英雄豪杰来建立不朽的功业。

如今,他有难,来寻求朕庇护,朕不接纳也就罢了,还要取他性命。

这不是让说朕是假仁义嘛!

朕到时候如何取信于天下啊!

此事还是作罢吧!”

此时苻坚和当年曹操何其相似啊!

王猛见苻坚不愿动手,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等到前秦建元五年(369年),王猛要出发进攻洛阳时,王猛亲自向苻坚请求,以慕容垂长子慕容令作为向导,来出任自己参军。

出征的前一晚,慕容垂府上,突然来了一位客人,此人正是王猛。

慕容垂一来看重王猛在苻坚心中的分量,二来慕容令在王猛帐中,自然希望王猛能够好好照顾。

于是慕容垂丝毫不敢怠慢,便盛宴为王猛践行。

酒过三巡,本来闲谈的王猛突然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话:“慕容将军,今当远别,不知将军有何相赠?

以示我们两人的情谊,以便王某能睹物思人啊!”

此刻慕容垂也没多想到,便随手解下腰间金刀送给了王猛。

慕容垂没想今日此举,会让他以后险些丧命,恐怕他以后再想起来,也会冷汗直冒吧!

大军快要到达洛阳的时候,王猛又开始了,他下一步计划,那就是收买容垂的麾下亲信——金熙。

金熙也没想到自己能受到大人物青睐,便欣然投靠了。

金熙按照计划,拿着慕容垂的金刀来到慕容令帐中,低声在慕容令传达所谓的慕容垂的口信:

“令儿,你我父子之所以投奔于此,无非是避祸。

可是眼下王猛心胸狭隘,数次想加害我们,而苻坚表面上对我们礼让有加,实则心意难测。

如果我们不早做谋划,估计仍然难免一死,为父最近听说燕国皇帝对我们的走后颇有悔意。

为父如今已经在逃亡路上了,令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事起仓促,为父来不及写信,只能特派亲信传我口信,以金刀为证。”

当慕容令看到金熙手中金刀时,对此事,已经行了七八分,而且王猛想要迫害自己父子流言确实存在,如今在行军途中又不好擅自离开。

等到王猛率军抵达洛阳城下之时,慕容令再也等不及,借打猎为名,重新讨回了燕国。

王猛得知慕容令叛逃消息后,王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将消息飞快地传回长安。

此时慕容垂已经惊得魂飞魄散了,面对铁一般的事实,慕容垂无从辩解,只能带人仓皇出逃。

结果慕容垂在蓝田就被秦军追兵赶上,然后就被押回长安。

可是令王猛万万没想到的是,苻坚非但责备慕容垂,反而好言安慰了一番,对待慕容垂仍然和以前一样。

相反的是逃走慕容令始终得不到前燕信赖,最终兵败被杀了。

自从建元六年(370年),灭掉前燕后,王猛一直在为国事操劳,最后积劳成疾。

终于在前秦建元十一年(375年)六月,王猛病倒了。

苻坚为了王猛的痊愈,不仅为王猛派去御医,而且亲自为王猛祈祷,甚至派侍臣遍祷于名山大川。

碰巧王猛病情有了些好转,对此苻坚欣喜异常,还下令特赦死罪以下犯人。

而王猛知道自己只是回光返照了,眼见自己时日不多,可是苻坚是越来越飘了,干了不少的荒唐事。

王猛就凭借有一分力、发一分光的原则,上书道:“陛下,臣没想到您会因臣的微命,而亏损天地之德。

自开天辟地以来是绝无仅有的事,为此臣是既感激又不安!

臣听说报答君主恩德最好的办法,就是尽言直谏,因此臣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陛下,您以威烈震慑八方荒远之地,声望德化光照六合之内。

天下九州百郡,我大秦十居其七,平燕定蜀,如拾草芥。

然而陛下善作者未必善成,善始者未必善终。

所以,古来明君圣王都深知创业守成之不易,每日必定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啊。

恳望陛下以他们为榜样,则大秦幸甚,天下幸甚啊!”

苻坚看到王猛上书后,只是轻轻地说一句:“知道了,”然后就丢到了一遍,继续干着他喜欢事情去了。

同年七月,王猛病危,苻坚亲自去探望,并赶紧询问后事。

王猛睁开双眼,望着苻坚用最后一口气嘱咐道:“陛下,晋虽僻处江南,但为华夏正统,眼下他们君臣上下安和。

臣死之后,陛下千万不可急于求成,去图灭晋朝。

鲜卑、西羌那些降伏贵族,表面恭顺,但是贼心不死,是我大秦的仇敌,如不剿灭,迟早要成为祸害。

望陛下不要顾及虚名,而忘记实惠,要早早铲除他们,才会有利于国家啊。”

说完,王猛就闭上眼,离开了人世。

苻坚看着亦师亦友的王猛离开了自己,苻坚忍不住恸哭出声。

当王猛下葬时,苻坚对太子苻宏哀叹道:“景略,离开朕而去,是老天爷是不想让我大秦统一天下呀。”

虽然悲痛,虽然哀伤,苻坚对王猛是一句没有记住,后来在淝水大败而归。

此时苻坚才哀怨道:“悔不听景略之言啊!”

结语

王猛离开人世的时候刚好五十岁,真是知天命的年纪。

他三十岁出山,勤勤恳恳地奋斗了二十多年,将从前秦一隅的小国,壮大成能够统一北方的大国。

无论内政还是军事,王猛都是出类拔萃的,可惜他没有能亲眼看到前秦统一北方,幸运的是他也没有见到前秦是如何走向覆灭的。

论功绩和才能,他确实能够压诸葛亮一头,不愧为功盖诸葛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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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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