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拿着我包养他的钱,去给小青梅垫付医药费,我转头选了他的弟弟,沈泽宁。

长楽故事汇 2024-07-24 10:06:08

今天,是我追沈泽川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换作一只野狗都快被驯化了,但沈泽川偏偏对我不屑一顾,依旧对他那个缠绵病榻的小青梅不离不弃。

拿着我包养他的钱,去给小青梅垫付医药费。

沈泽川,连狗都不如。

我再次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头一次感到挫败。我堂堂谢氏集团的总裁,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栽倒在沈泽川这条阴沟里。

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我回过头,震惊了!

又一个沈泽川?

我不可置信地再次回头,没错啊,那就是沈泽川的背影啊!我微微眯起眼睛——

很好,就欺负我脸盲是吧。

白月光不可追,替身已就位。

1.

我与沈泽宁的相遇措不及防,但是我很喜欢他那张俊俏的小白脸,跟沈泽川八分相似,甚至更美一些。

沈泽宁——沈泽川的亲弟弟。

哥哥我搞不到,难道还不允许我搞他弟弟嘛?

沈泽宁是刚来我公司的小实习生,我勾勾手指,他就被我迷得心荡神摇,努力顶替掉我原来的秘书,成为我的新任秘书。

“姐,别看沈泽川了,看看我吧。”有次应酬完毕,我和他都喝得东倒西歪,他冷不丁吐出这句话,我顿时酒醒了一半,眨巴着水雾弥漫的眼睛使劲儿地瞅他,心脏怦怦跳,不可置信地说:“沈泽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糟糕!

当我反应过来时,沈泽川已经偏过头去,腮帮子微微鼓起,生了闷气。但是,他依旧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免得我摔个狗吃屎。

为什么我如此熟悉?因为曾经站在我身边的是沈泽川啊,从前每次都是他喝得烂醉如泥,我吃力地扶着他。他也从不拽我,任凭我摔倒一次又一次。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偏头望着沈泽宁漂亮的侧颜,我突然轻笑着哄他:“小宁儿,姐姐的错,别生气。”

“才没有生气!”沈泽宁猛地回头,亮晶晶的眼眸凶狠地瞪着我,让我想到家里养的小狗布丁,只要我忙于工作没时间陪它,它总是这样瞪着我宣泄不满,奶凶奶凶的。

我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抬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像安慰布丁那样安慰他:“乖宝贝,妈妈永远爱你!”

沈泽宁的表情明显软化,他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倾身逼近我的耳畔,轻轻地呵出一口热气:“姐姐,我也永远爱你。”

今夜心跳又乱了,可恶,我竟然又被沈泽川的弟弟撩到了!

2.

我和沈泽宁的关系一直都暧昧不清,但是我一忙完工作,还是会去找沈泽川。

尽管我有一个完美贴心的替身,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心尖的白月光。

我只是想平等地脚踏两只船,有什么错?

今天,我独自一个人来到沈泽川经营的花店,隔着玻璃门,越过重重花束,我一眼就看见埋首在花丛中忙碌的沈泽川。

他的侧颜依旧俊美如玉,一如我初见他那般。

我为什么会对沈泽川死心塌地,可能是缘于那场美丽的意外吧。

十年前,我没有被王家认回来,还是个乡下来京城读书的土妞,每天都戴着一副笨重的黑色边框眼镜,不是死读书就是死读书,尽管如此,我的成绩还是班级垫底,独来独往没有朋友。

班里几个调皮的男生盯上我,辱骂我的长相,带领全班孤立我。

做早操的时候,没人跟我站在一排。交作业的时候,课代表故意把我的作业漏交。就连排队的时候,他们都要离我很远,将我视作不可沾染上的病毒。

我也才不过十四岁,哪怕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坚强!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偷偷地哭。

我性格懦弱又自卑,被欺负也从不敢还手。

沈泽川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我的世界。

那天我被一个女生叫住,她手里捧着一束漂亮芬芳的康乃馨,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一把将花塞进我的手中,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三班的沈泽川送你的!”

话音刚落,她就落荒而逃。

我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怀里的康乃馨,过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激动得眼眶泛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儿。

这是不是就代表,有人愿意接受我?

在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学校,我第一次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那时候的我天真又愚蠢,没有想过,怎么可能会有人送同学康乃馨呢?

就在我开心没多久,一群男人就在我身后叫嚷起来:“泽川,你看!原来你订的花被丑妹偷了!”

没错,他们给我取了个难听的绰号——“丑妹”。

我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抱着康乃馨傻傻地盯着被男生簇拥着的白衣少年。

沈泽川很好看,站在那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央,显得尤为俊拔帅气,他一直望着我手中的花,俊眉微微蹙起。

后知后觉被骗的我,心如死灰地埋下头。

我像以往一样,不敢解释,因为每次都会换来更深的羞辱。我用力地抱紧怀中的花朵,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一场既定的宣判。

“你叫什么名字呀?”温和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眸,那个叫沈泽川的男生走到我的面前,微笑着问我的名字。

不是叫绰号,也没有责骂我,而是很温柔地问我的名字。

可是,我却被吓坏了。

下意识反应,这是不是又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毕竟,我被他们这样捉弄也不是一次两次。

沈泽川似乎并不着急我的回答,安静而耐心地注视着我。

我终于拗不过他的执着,小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王笙。”

“王笙。”他轻声呢喃,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念出来,也是那样的好听。我忍不住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泽川。

沈泽川突然说:“康乃馨代表着热爱,我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所以,要永远热爱生活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着圆圆的眼睛瞪着这个俊美优雅的少年。

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后来,我顺理成章成为沈泽川的朋友。

沈泽川,是我唯一的朋友。

3.

自从跟沈泽川成为朋友后,我发现在学校里有很多地方都能够见到他,有时候是在课间跑操时,我见他排在领跑的第一排,意气风发。有时候是在食堂排队时,他和一群男生打打闹闹,俊逸的脸上满是朝气。有时候是在体育课时,他在篮球场打球,飞奔的身影带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可是,每一次,我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只要远远地看上他一眼,我就满足了。只不过每一次,我都尽量看得久一点。

我有轻微的脸盲症,渐渐地,我只记得沈泽川大致的轮廓,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妨碍我喜欢他,并且我对他的喜欢与日俱增。

我有时候想,就这样默默守护他一直到毕业,也很不错。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巧合下,曾经相交过,却再次回归原位,再也不会有交集。

直到一次下着毛毛雨的课间,在做完课间操回教室的途中,一个调皮的男生一脚揣在我的后背上,毫无防备的我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往前扑去,忽然,手腕被一道强硬温暖的力道攥住,我又被牢牢地拉回来。

我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挡在我的面前,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还是不是男生啊,无端欺负一个女孩儿,也不知道害臊!”

这道声音太熟悉,可是,却又透着一股陌生感。

我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似有所感,缓缓扭过头来,白皙俊美的脸上扬起温和的笑:“你没事儿吧?”

我看见他的脸,一刹那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是他——沈泽川。

“沈泽川,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他再一次坚定地挡在我的面前。

沈泽川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他最终无奈地点点头。随后,他就拉起我的手,将我推到那个男生面前:“受到欺负一定要勇敢地反抗,要不然,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我惊慌失措地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泽川。

我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根本就没有反抗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哼,如果我是你,一定会狠狠踹回去。”沈泽川突然恶劣地笑了,然后他就在那个男生惊愕的目光中,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我瞬间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向温和有礼的沈泽川,也会干这种事吗?

可是,后知后觉,他是为了我才出脚的,一时间,我又悄悄红了脸,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沈泽川突然问我,全然不顾身后男生的咆哮,他若无其事地拉起我的手腕,带着我往天台的方向走。

这个课间操的休息时间有半小时,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乍一听他问我的名字,我原本有些雀跃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一股淡淡的委屈袭上心头。

原来,沈泽川还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而我,却将他的名字记了千千万万遍。

“我叫王笙。”我低声回答。

“很好听的名字诶!”沈泽川笑得明媚又张扬,我也被他笑容感染,轻轻抿着唇浅笑。

4.

在天台上,他告诉我,以后对付欺负自己的人,就该以牙还牙。他还告诉我,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得到!

虽然我觉得此时的沈泽川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我看见他那张好看的脸,一下子就释怀了,每个人都会长大,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后来,我总会跟沈泽川偶遇,这次我没有躲闪,因为根本来不及,他每次都会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脸上总是带着热情洋溢的笑。

我成绩垫底,每次晚自习后,他会主动来我的教室找我,帮我补习功课,直到全教学楼的灯光熄灭,即将临近寝室熄灯的时间,我们才结束学习。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会经过黑漆漆的宽大操场,他总是双手背在身后,与我并肩同行,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儿夸我,比如我今天穿得很好看,发型很好看,题目又做对了一道!

可是,我穿的是校服,发型是低马尾,就连题目,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写对的。

我知道,他是在帮我重拾信心。

这样好的沈泽川,谁能不爱呢?

我无比庆幸夜晚太过漆黑,这样,他就不会发现,我悄悄红了眼眶。

5.

在沈泽川的影响下,我不再畏惧别人的眼光,成绩也在一天天变好。

我以为能跟沈泽川一起毕业,但是,在即将高考的时候,王家的人找到我,并将我接回王家,从此,往后漫长的岁月,我都没有见过沈泽川。

王家很好,很大,很有钱,却没有沈泽川。

我转学了,不会有人再孤立我,甚至隐约都在奉承我,但是,我一点都不得意。

空闲的时候,我都在想,这时候的沈泽川在做什么呢?

我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长情,我对他的思念如野草疯长。

同时,我也清楚地明白,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直到得到为止!

所以,我拼了命地读书,毕业后拼了命地工作,只为了能再见他时,自己是优秀的,是足够配得上他的人!

我无比笃信,我会与他能再次相遇在茫茫人海中。

6.

相遇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

我途径花店,惊鸿一瞥,仅仅是看见他温柔的侧颜,我都欣喜若狂。

重重叠叠的花影中,我看见沈泽川正在精心挑选花朵,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进去,在他面前停下来。

这时候的我,已经足够自信,可是在他面前,我总是怯懦到骨子里。

还是沈泽川先发现我,他抬起头来,一双澄净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我,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小姐,请问您是需要订花吗?”

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不过是取下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披散着大波浪卷的长发,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别的地方有所不同。

原来这世间最痛的,就是被人记得又被忘记。

只有我深深地记着沈泽川,而沈泽川只当我是匆匆过客。

我迅速整理破碎的情绪,努力扬起一张笑脸,扮成初见的模样,轻声说:“我想要一束康乃馨。”

沈泽川笑得温和,理所当然地说:“是要买来送母亲的吗?”

原来,他真的忘了。

明明他曾经说过,康乃馨代表着热爱。

我努力咽下苦涩,红着一双眼,稀松平常地回答:“是啊。”

此后,每天我都装作无意间途径这儿,问他包装一束娇艳欲滴的康乃馨。

我跟他也熟络起来,但是,他还是跟我记忆中的有些差别,不过,我一抬头看见他那张脸,所有的陌生感都通通消失不见。

7.

就在我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徐月出现了,一个弱不禁风,走两步都要咳嗽几声的女人,也是沈泽川捧在手心上的白月光。

她找到沈泽川的第一件事,就是借钱。

我有些不喜欢她,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该这么直白吧。

沈泽川二话不说,就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悉数奉上。

我红了眼,是气的。

徐月临走前,悄悄朝我抛了个得意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泽川,你一分钱都没留给自己,难道你今天要喝西北风?”我的声音近乎冷酷。

或许是我之前都对他温声细语,乍一下变得冷漠,他还有些不习惯,但是,他很快就礼貌地摇摇头:“没有,我去出租屋附近的一家面馆吃杂酱面,我还偷偷留了六块钱。”

真是熟练到令人心疼,今天这种场景,看来没少出现。

沈泽川心甘情愿当那个女人的血包。

花自己的钱,竟然还能用得上“偷”这个字。

我又气又心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皱眉问他:“徐月没有家人吗?需要你这个青梅竹马供着他?”

我承认,我心急得说错话,但是,我不后悔问出口!

沈泽川明显愣住了,他反应过来后,就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我的客人,没必要知道我这么多事儿吧。”

嗯,好,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生气地走了,一个周都没有来过沈泽川的花店,却在一个酒吧偶遇他的小青梅。

徐月化着浓妆,像一只午夜中翩翩飞舞的蝶,肆意流连在每一个男人的身边。

我大跌眼镜,合作商与我碰了碰杯,调笑道:“她啊,是这家酒吧的王牌,不知道勾得多少男人为她魂牵梦萦。”

“是么?”我装出饶有兴趣的模样,轻轻摇晃着酒杯,心里都快要气炸了!

病弱小青梅?我可去你的吧!

8.

我没有着急在沈泽川面前揭穿徐月的真面目,因为,我是无比笃定,沈泽川不会信任我,他一整颗心都扑到小青梅身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他都爱而不得,心甘情愿做着舔狗。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徐月竟然查了我的身份,并且上演了一场大戏。

沈泽川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徐月。

尽管我很不想管徐月的破事儿,但因为是沈泽川,我还是按捺住性子来到医院

徐月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泫然欲泣地拉着沈泽川的手,哽咽地说:“沈哥哥,我只有你了。我这病要花不少钱,咱们还是出院吧。”

沈泽川慌乱地摇头,他紧紧回握住徐月的手:“傻瓜,别说这些傻话,就算我砸锅卖铁,也会给你凑齐医药费。”

我怒火中烧,难道叫我来,就是看他们上演情深义重的戏码?

但是,表面上我依旧隐忍不发,冷笑地盯着徐月。

徐月像是才发现我一般,泪光盈盈的眼眸盯着我,柔声唤我:“王姐姐,对不起,沈哥哥今天给你打电话......”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曾经沈泽川告诉过我,要勇敢地接受道歉。

徐月没料到我接受道歉这么快,神情微微一窒,但是她很快就咳嗽起来,沈泽川立即紧张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只觉得刺眼的很,一想到徐月是利用沈泽川的感情,我更是火冒三丈。

“还是我来说吧,王笙,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所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沈泽川直起身子,转身诚恳地看着我,漂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怯懦

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怯懦呢?

我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起先是绵绵密密的疼,后来就是针扎般刺痛。

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会是这样痛。

“所以呢?你就这般笃定,我会借钱给你?”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眼角的酸涩,近乎刻薄地开口。

沈泽川狠狠愣住,随后,他就失落地垂下头,手握成拳头。

现场氛围瞬间一僵,他正要说声抱歉,我就冷酷地说:“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契约情人,随叫随到,并且跟我签订包养协议。你愿意吗?”

我的心跳从未有过的快。

沈泽川一直低着头,长睫微微颤抖,静默半晌,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好,我答应你。”

我的心,最终还是碎了。

我放在心尖珍藏近十年的男人,为了他的白月光,竟然愿意被我包养。

哪怕失去尊严,卑微得如同一条狗。

“好,现在跟我走,去签订协议。钱,我自会履行约定,按时打到你的账上。”我转过身,让谁也窥探不了我的神色。

自此,沈泽川成为我的地下情人。

迄今为止,整整一年。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恍惚,到底是我包养他,还是他包养我。

我竭尽全力讨好他,最终换来的都是遍体鳞伤。

全部人都看出来,我是他的舔狗,而他,则是徐月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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