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孕育了中国人,自巴颜喀拉山而下,一路翻山越岭,波涛汹涌。它穿州过郡,于景泰五佛湾边界稍作休整之后,便接着从苍茫的山脉中撕裂出一条通道,自西向东,直抵宁夏大草原。那条被黄河冲出来的裂缝,便是黑山峡谷。它全长110多公里,浪花飞溅,珊瑚岛遍布,是黄河上的“末尾的一道大峡谷”。四月上旬,我们进入了位于甘宁边境的这里,进行了一次探险。
它出了兰州,进入峡谷区,全长552公里,在这里,江水滔滔,湍流不息,有许多可怕的大裂谷。一个个弯,一个个沟,向我们展示着这里的五彩斑斓的面孔以及它那难以捉摸的个性。这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我们沿黄河而下,出兰州,经银川,登景泰,一直到了峡谷这一神奇的地方。它的入口处就是大庙。两人登上谷口处,向黄河下俯瞰,只见峭壁陡峭,江水奔流。黄河在此展现出其强大的活力和强大的冲击力。
出了大庙,它便到了一处极其危险的险滩,这里有“大观音峡”,“青石浪”,“小观音”,“骆驼石”,“回头帽”,“狼嘴子”,“龙王坑”,“过庄石”,“三兄弟”,“七姐妹”等等。再过去,就到了甘宁两省的边界,再过去,就是宁夏南长滩村了。此刻,峡高谷深,水流湍急,河岸上的许多区域,皆是寸步难行,就算是山羊,也很难爬上去。
出了镇子,再往北,就是著名的三岔街,白桥头。白墩子自两汉以来,一直是“丝路”上的一个重要关卡。峡谷长滩的入口处就在甘棠镇前面十多公里的地方。根据那位友人的指引,我们转进了一条山路。山路很窄,只能容得下一辆车,我们不得不提防着迎面而来的车辆。又行了十余里,前方忽然有一道光带,那便是黄河。它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进入峡谷后,我们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这条路比之前的要危险得多。这是一条绵延的羊肠小道,一头靠着黄河,一头靠着悬崖。到了一个叫做“榆树台”的地方,道路开始变得宽阔起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通往黄河的下滩村。它地处偏僻,一直到2007年,这里的人还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黄河在村口前,河水渐阔,水流渐慢,但危险也愈来愈隐蔽。据张希文所说,在村庄的前面有一条河流,河流中有一处叫做“高崖结”的礁石,听听就能猜到它的危险程度。这是一处悬崖相连的地方,石头形成了一个结,隐藏在水中。在解放之前,许多筏子是在这里翻了的。它一直流过村子,往下走了七八公里,然后一个巨大的转折,几乎是一个垂直的转折,向着东北方向驶去。
从村庄旁边的小山包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村庄的全貌。那含苞待放的梨花,那含苞待放的白杨,那从田野里冒出来的小草,那奔腾不息的黄河,仿佛把我们带回了五十年之前。峡谷中,有很多弯曲的地方。之前的一次,我在卫星地图上看到过这里,看到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一会儿在东边,一会儿在西边,一会儿在茫茫的大山里。有一次,有人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想要通过峡谷,必须要绕上五十个弯子。怪不得木筏上有一句话:“遥遥看不出还有没有路,转弯就是一个村子。”
黄河流经山谷,奔腾不息。在岩石和悬崖之间,形成了一片片险滩,流传着无数的神话和独特的资源。这里有很多种生物,其中令人惊奇的莫过于信鸽鱼了。这是一条鸽子化的鱼类。相传,这里的悬崖上的一只信鸽,误打误撞地撞上了悬崖,掉进了黄河,信鸽掉进了河水中,变成了一条游动的鱼儿,在黄河中畅游。我们称它为“鸽鱼”。鸽子鱼与鲤鱼相似,但颜色呈古铜色,只产在甘肃靖远到宁夏中卫200公里的黄河中。
黄河转了个弯,往东转了一圈,又经“拦门虎”、“五龙洞”等地方,到了它的尽头——沙坡头。终于走出了峡谷,木筏上的水手们自然要显摆一下。我认为,能从这里爬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有很多次,我们来到了大转弯处,眺望风景,一览风光。但见崇山峻岭,黄沙漫漫,而黄河就在山与沙的夹缝中,作“S”形的大转弯,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