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介绍的影片,是一部被禁映了20多年的电影,是周迅、陈坤、刘烨唯一一次同框,也是周迅难得的大尺度之作。
更珍贵的是,三人拍摄这部电影时,都在他们的颜值巅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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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部由中国演员主演,讲述中国故事的电影,实际上是一部法国电影。因为题材原因,这部影片没能在中国公映。它就是旅法导演戴思杰根据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原作小说,取自作者本人70年代下乡做知青的经历,在欧美很畅销,于是作者便将其搬上了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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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罗明(陈坤 饰)和马剑铃(刘烨 饰)两个被下放的城里年轻人来到湘西凤凰山,开始插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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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到,队长便对他们的行李箱进行了搜查。对于新鲜事物,村民是本能的排斥,生怕他们身上有任何一件资产阶级的东西。最终,罗明的闹钟被留了下来,被队长拿来开工、收工使用。马剑铃的小提琴也幸存下来,机灵的罗明说它可以弹奏很好听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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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工作,就是背粪水、挖铜矿。村民们思想封建且愚昧,两个知识青年无法融入其中,繁重的体力劳动更让他们感到精神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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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就是老裁缝的孙女小裁缝(周迅 饰)。小裁缝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虽然不识字,思想却很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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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和马剑铃偷看村里的姑娘们洗澡,罗明不小心掉进了旁边的大坑里。小裁缝发现后,一点都不觉得害羞、羞耻,反而大声嘲笑狼狈的他们,幸灾乐祸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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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从此,罗明、马剑铃都对这个女孩念念不忘。队长给罗、马二人安排了一项任务,到镇上看电影,回来后给村民们讲电影里的故事。对于这两个年轻人而言,这也算是扩展精神领域,给自己快要生锈的脑子补充能量。看的是朝鲜电影《卖花姑娘》,观看的过程其实很乏味。可当他俩回到村里讲述时,却玩出了新花样。他们通过人工营造氛围,渲染情绪,讲得比原版电影还要精彩。两个年轻人给封闭的村民们带来了音乐和电影,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小裁缝,也喜欢跟他们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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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精神世界极度匮乏,罗明动起了要看外国书籍的念头,可那个年代,想要看本洋书,比登天还难。当得知同样插队的一个知青家里藏有一箱子外国书时,他们便打算去借。然而特殊时期,那人有也不敢承认,更别说借了。于是看书心切的他们便把那人的箱子偷走了。那一箱子的书,对他们来说就是宝藏,巴尔扎克、果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名家的大作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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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住这箱宝贝,他们把箱子藏在了一个隐秘的洞穴,并将其取名为“藏书洞”。他们还立下了规矩,每次只能拿一本书,这样就算被抓了,也只会损失一本书。罗明和马剑铃,很快便进入了书虫模式,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看书。小裁缝不识字,他们就给她念书、教她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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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希望通过这些小说,改变小裁缝,让她不再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山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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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小裁缝念的第一本小说就是巴尔扎克的作品。小裁缝第一次听说巴尔扎克,就深深迷上了他,他说的“野蛮人只有情感,而文明人,除了情感,还拥有思想”,是小裁缝活了二十多年都未听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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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偷偷看书的日子里,小裁缝如脱胎换骨一般快速成长着,她不再满足于大山里的生活,对自由和独立充满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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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主动向小裁缝示好,并发生了亲密关系。同样喜欢小裁缝的马剑铃无意与好友争抢,选择了默默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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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看厌了革命样板戏《卖花姑娘》,便偷梁换柱,将巴尔扎克的小说讲给村民们听,还说这个故事来自我们最好的朋友阿尔巴尼亚。村民们都听得入神。但好景不长,他们偷偷看书的事情,被老裁缝发现了。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表面是搬来和罗、马二人同住,实际上是想劝罗明不要再给他孙女洗脑了。小裁缝在听多了西方小说后,学着里面的描述做了一套胸罩穿给姐妹们看,并自豪地说:“我是凤凰山第一个穿胸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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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面的思想可怕至极,老裁缝不想自家孙女因此而被牵连。可当老裁缝连续听了9个晚上的《基督山伯爵》之后,不知不觉间,他在给村里妇女做衣服时融入了法国水手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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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罗明接到电报,家里父亲病重,必须要回去探望。临走之前,他拜托马剑铃照顾小裁缝,两个月后,他便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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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走后,马剑铃没有趁虚而入,继续默默守护小裁缝。小裁缝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虽然是罗明的,但此时的她只能将困扰告诉马剑铃。未婚先孕,这在当时可是千夫所指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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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剑铃用外国小说,买通了县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帮小裁缝秘密堕胎。做完人流手术后,小裁缝说感觉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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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回来后,小裁缝对于堕胎一事只字未提。没过多久,她突然决定离开凤凰山,也离开这两个男人。罗明不解,问是什么改变了小裁缝?小裁缝只说了四个字:巴尔扎克。小裁缝说巴尔扎克教会她一件事,女人的美,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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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结尾,人到中年的罗明和马剑铃,都成为了各自领域的成功人士,却再也没见过当年他们共同迷恋的小裁缝。伴随着凤凰山淹没于三峡库区,那段青春记忆也彻底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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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借爱情的名义,表达了一代人对知识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它没有那种满身创伤的调性,而是通篇充斥着青春的活力与激昂。罗明和马剑铃从没问过小裁缝的名字,他们爱上了这个山里最漂亮的姑娘,可他们却并不了解姑娘真正的心思是什么,就好像他们从不知道小裁缝的名字一样。小裁缝是不安分的,她好奇闹钟里面是什么样,她爱看飞过头顶的飞机,她憧憬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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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的到来,为她开启了一扇新奇的大窗,开窗的通道是读书,一本书可以改变一个人,更何况她跟着罗明、马剑铃读了很多书。改变的契机是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可以彻底激发一个人。小裁缝爱上了罗明,可当她做过流产手术后,那个属于罗明的小裁缝也跟着被流掉了,剩下的只有一个重生的姑娘,她不再是小裁缝,关于自由的渴望重新占据了她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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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从书中得来的道理,“野蛮人只有情感,而文明人除了情感还有思想”,就成了她走向下一步蜕变的基石。她想追求思想,追求一段新的人生,她就必须走出去,去亲身体验外面的世界。罗明无法阻止她,跟自由相比,连爱情也是可以抛却的。这一点,罗明和马剑铃都很清楚,而这也是马剑铃在医院里哭泣的原因。他没有为得不到小裁缝而哭泣过,但在听到医生念出那段关于自由的段落时,他却哭得不能自已。这个以爱情为主题的故事,说的其实是对自由的追求,而那段青春时期的爱情,终于还是被埋葬在了没有自由的青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