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出生于山东,是标准的山东人,但是,我对山东人真的没有好印象。自小的时候,村庄里小孩子就分帮派,互相搞来打去,这一伙那一伙的,天天搞内斗。村子里,一些人是很坏的,他们的坏心眼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当一个家长软弱时,没有人替你出头。
在山东的日子:图片不是原来的样子,有点儿像而矣
曾记得:
那是七十年代,在一个秋天的下午,一片地瓜地里收切地瓜。中午,我的姐姐跟一群女孩子一起休息,可能到地里干活稍晚了一些,其实就是一大群女孩子一起过来的,一个男人就单对着我姐姐大骂,我姐那时刚18岁,反驳了一句,那人立即对我姐姐大打出手,我姐姐吓了拔腿就跑,那个男人追着打,捡起地里的土块石头之类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往我姐姐身上扔。当时我有10岁的样子,吓的不知所措,我被那个男人的凶相吓住了
。
晚上要收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爹:你家姑娘被谁打了。
我爹听了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气愤极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回家后,我娘就知道了,自己的姑娘在山上干活,被一个成年男人打了一顿,她气的混身颤抖,温身颤抖啊!
我记得,我娘气的发疯了,我爹就躺在炕头上,气哼哼地说:你们娘俩儿有能耐,你们就出去使去,我没有能耐。怎么没有人打我?
我娘气极,就去找人家说理去,找人家吵去,找大队干部,找村书记,找了一大圈,也讨不回公道,人家没有一句道歉的话。
后来又有一次,我娘被一家子的一个晚一辈份的男子打了几下,是因为他们家把一车石头倒在我家院里子,我娘去找他,要求拉走,引起的矛盾。我娘被那个高大的男人拉扯的几乎站不住了。
我娘的委屈,就以哭来解决,她边哭边倾诉,或者也没有人可怜她。每当我看见娘哭的时候,我就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不知所措。我的心里就有一个想法:等我长大了,我把打我姐,欺负我娘的人,全部收拾一遍,让他们偿到我的复仇。
还有,我娘的身体不好,她经常胃疼,也叫心口疼,我爹是从来不管的。有一次疼的太厉害了,被别人送到医院住了8天院,我爹一次都没有去看她。直到她恢复后自己回家。还好,那里大夫看病吃药打针,都是不花钱的,在医院只花吃饭和住的床钱。
每当,我娘肚子疼的厉害,就让我扶着墙,站在她肚子上,或者我用小手在我娘肚子上一圈圈地揉。我9岁那年,有一回我娘病的厉害,我跟娘说,让我长大到18岁,我就能推着小车送我娘到医院看病了。我娘安慰我说,等我长到18岁的。因为我见到18岁的小伙子就能在生产队推车了。
我上小学时,有一回,一个女孩和男孩子他们是姐弟俩,联合对我下手,他们抓住了我的头发,我始终无力挣脱,我奋力反抗,最后那一撮头发被生生地扯下来,包括一小块儿头皮。我在学校里是最老实本份的孩子了,虽然在平时,我摔中跤一般小孩子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对于打架,我天生就不愿意做的,我一想到打架,就认为不对,老师不允许的,如果我把别人打了那么他的父母找我家怎么办?或者他们报告给大队书记,批斗我们怎么办?我总是有那么多顾虑。可是我还是被很多小孩欺负,每次都是我被迫反抗的。
有一回,同村里有两家打架,他们是父亲对父亲,儿子对弟弟。一起打起来的。那对父亲互相支起了黄瓜架,支着转圈圈。而其中一个父亲的儿子,对另一位父亲的弟弟,那个弟弟却是拳头硬的,拳拳打到那个儿子的脸上。那整个的场面,被我的小眼睛全部收录进心里面。我常常反复想这些场面,想他们为什么那么打架,为什么那个做弟弟的拳拳能打到对方。
我的小学桌,没有这个好
本来,我家是住在村子的最东边,我家的东边两走二百米就是一条小河。小孩子分帮派的时候,我自然就在东边的帮派里。动不动就晚上出去打架,当然近身肉搏的时候很少,最多的时候就是抓到对方的一个,就打一顿的。有时双方互相扔头石头,经常有被打破头的。
后来,因为家里大人的矛盾,我与村东边的孩子疏远了,虽然他们还想拉拢我,可我渐渐长大,懂了些大人的事,心里已经装着恨。我也不想与村西的孩子一起玩儿。就这些时间不长,我就跟着娘来到了东北。
来到东北:我娘实在太委屈了,没有人撑腰的,要被人欺负死了,在一年的冬天,她终于决定领着我闯了关东,来到了吉林省延边。
我的舅和姨都在东北这边,他们是多年以前,随着支援边疆的队伍来到这里了,我跟着娘走了一圈亲戚,他们没有长期收留我们的意思。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们在一个以满族人为主的村子里落了脚。来年的春天,我爹领着一家人都搬到东北这边了,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在离开家的日子,我在外面没有上学,玩儿了半年,天天想我的姐姐还有弟弟妹妹。很小的年纪,偿到了思念的滋味。
在这个以满族为主的村子里,也有部分从山东过来的人,也有部分朝族人,因为当地的满族小孩子排外性很严重,我也是经常受他们的欺负,为此我常常和他们打架,或被他们围殴。有一次,一群满族同学与我摔跤比赛,他们都摔不倒了,当时我的体格也不大,就是站的稳,他们就从后面搞偷袭。
在学校大门口边上,住着一家人,我记不清他们家是汉族还是满族了,他们家的小孩子,每到我放学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就骂我,天天如此,有一天,我实还忍不无可忍了。直接追到他们家院子里,那孩子就跑进屋,我又追进去。结果被人家大人把我拎了出来,还好没有打我。
东北农村的小学校,差不多这个样子
山东来的孩子,有与我关系好的,可是一到有利益纷争时,就立即翻脸。每次与山东孩子一起上山采蕨菜等,看到一片蕨菜,他立即忘记了我是谁,眼里就是蕨菜。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当山东孩子受到满族孩子欺负的时候,我就会克服恐惧,站出来帮助他,可是当我们有矛盾时,山东孩子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
与我最要好保持长久友谊的还是朝族的孩子,他们在这样的村子里,汉语也会说,我那时就常常地朝族人家里玩儿。
后来我到外面上学了,毕业离开了那个生长的小山沟。来到另一个地方。我再也不想那个小山沟里的任何人,包括那个地方。那里的森林,小溪,那里的草木,都没有给我好印象。唯一让我怀念的是一头小牤子黄牛。
我也不想山东人,不想山东的那些小伙伴,他们大多也欺负我。包括那里的亲戚。
我有时想想那个地方,东边的那条小河,我常去的那些山岭小沟。还有村北头的那口泉水井。这是我值得怀念的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