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死后,我无怨悔照顾小公子数七载,两人却视我为仇敌,一朝醒悟,我提出和离,将军却跪下求我复合

忘忧读物 2024-10-05 22:31:46

01

嫂嫂难产生下孩子走了。

兄长说要为小公子寻个知根知底的后娘,于是便向父亲求了我这个表妹。

将军性子古怪,体力绝佳,每次深夜蒙着我的眼睛非要把我弄到哭着求饶才肯放过我。

结束后,他会亲手给我灌一碗避子汤。

我照顾他们父子衣食住行七年。

这天,我下腹疼得厉害,不小心打翻了他手中的避子汤。

将军脸色一僵,语气冰冷,“沈昭阳,你当摆正自己的位置!”

半刻钟后,一碗滚烫的汤药重新端了上来。

他捏着我的下巴硬生生灌了下去。

我咳个不停顿时瘫在床上。

入目却是我含辛茹苦照顾七年的孩子,嘲讽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我揪着被褥,心被狠狠剜了刀。

突然觉得这七年的真心喂了狗。

我向将军提了和离。

他愣了愣,以为我在闹脾气,轻嗤一声:“按大庆律法,女子弃夫,当赤脚过踏过火盆,你有那决心嘛?”

翌日,满京城都在传定远大将军的续弦赤脚走过火盆,拿到了和离书。

这次,是我不要他了。

1

与顾川成婚的第七年,再一次腹痛止不住血后,郎中隐晦告知我:“夫人被避子汤伤了根本,身体已是亏空,怕是日后无缘子嗣了。”

闻言,我失神打翻了茶盏,悲痛的落下泪水,满心的悔恨。

顾川虽性子冷淡,可在房事上一直不节制,昨夜更是在我拒绝后还强要了我,事后我腹痛不止,强撑着要喝下避子汤时却虚脱倒在地上,将避子汤撒了一地,他生气了。

顾川以为我是故意装成这幅模样,立刻叫人重新上了一碗,硬生生灌进我的嘴才放心离开。

如今终于随了他的心愿,我彻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姐,小公子来了。”嬷嬷来报,将我扶了出去。

我麻木的擦了眼泪,起身急忙迎了上去,将我的伤心收敛的一干二净。

小公子顾行止是我嫂嫂留下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被顾川抱在我膝下望着。

我总以为照顾他多年,没有母子情义也还是有两分情分在的。

可昨晚他只是冷漠瞧着顾川对我的所作所为,在下人面前驳了我的尊严。

他最后也只是笑了声:“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活该。”

想到此,我深吸一口气,总觉得他还小,还是笑着想去牵他的手。

“止儿昨日在祖母那玩得可还开心,都吃了些什么?娘亲给你备了你爱吃桂花糕。”

他小脸皱成一团,恶狠狠甩开我的手:“昨晚父亲给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不是我母亲,没有资格插手我的饮食。”

我踌躇愣在原地,却还是摁住他肩膀,耐心教导:“是,我不是你母亲,你的母亲是我嫂嫂,可如今我已经嫁给你的父亲,就是你的母亲,尊长有礼,是你该学的规矩。”

“我又没承认你是我母亲,你管不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让嬷嬷取了两身衣服过来:“止哥儿,娘亲得两块好布料,过阵子就是暑日了,穿着透气舒适,最适合你。”

“我不需要!”顾行止任性拍掉了衣裳:“你的眼光真丑。”

“你若不喜欢这款式,那母亲唤来裁缝给你亲自挑,选你喜欢的们重新定制衣裳好不好?”

顾行止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是听不懂吗?只要是你准备的衣裳我都不喜欢,你再怎么讨好我,只要我不允许,父亲就不会让你生下孩子争夺我的位置。”

“你不过是庶出的!”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行止忽然眼前一亮,小跑出了门:“爹,你终于回来!卿姨托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芙蓉糕,是她亲手做的。”

“孩儿尝过了,味道很好。”

说完,他邀功似的让小厮将食盒拿了出来,那小小的食盒带着一股清新的药香。

正如食盒主人一样,沐婉卿是宫里的女医,时常会为老夫人上门看病。

顾川早已习惯的接过打开一看,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熟悉他的人才明白,如果不是珍重,平常人送来的他根本不会看一眼。

而且,听闻当初沐婉卿正是顾川营帐的军医,两人相处了一段时日,甚至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后来顾家被陛下打压了一阵,这婚事便不了了之。

没多久,顾川就娶了嫂嫂,一个四品官家的嫡女,原是够不上顾家的,却偏偏结了亲。

“爹,祖母近日身体不适,我想请卿姨住下为祖母治病,可好?”

“难得你有孝心,关心你祖母。”顾川抱起儿子,毫不吝啬夸了道:“夫人,这事交由你了,事关母亲病体,要重视。”

一大一小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彷佛我只是将军府的一个管事,从来不重要。

我本想告知顾川我的身子状况,如今父子俩都在高兴沐婉卿会在将军府小住,如今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我端庄道:“妾身一切听将军和公子的嘱咐,婆母还在等妾身,先走一步。”

从前的我很珍惜三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可如今我不稀罕了。

顾川和顾行之甚至没察觉我对他们的称呼已经变了,从前我不会唤顾川为将军,更不会唤顾行止为公子。

去寻婆母的这一路,我听着高墙的商贩叫囔声出神了。

似乎我与顾川成婚七载,就鲜少出门了。

我才反应过来,七年的光阴我全都花在这对父子身上,早就忘了我是谁,外人只知我是将军夫人。

在这诺大的将军府,我竟找不到一丝归属感。

我不禁反问自己,我真的属于将军府吗?

答案显而易见。

是的,我累了,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心头生出了“和离”二字。

###02

我折返了回院子,没见到顾川的身影,于是去了书房等他。

直至晚膳前,顾川这才拎着食盒回来了,冰封的脸上破天荒带着笑意,染了一身药香。

见到我,他面色一变,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且慢,妾身有要事想同您商议。”

他脸色一沉抬脚就要离开,我抢先一步拦住了他:“将军,是沐姑娘的事。”

顾川这才停住脚步,轻轻应了一声,没什么耐心。

“妾身已经将沐姑娘要住的竹汀院收拾干净了,将军明日便可接沐姑娘过来,”

竹汀院无论离顾川还是顾行止的院子都很近。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亲自去接她。”

话落,顾川抬脚要再次离开。

“且慢将军,还有一事。”我又喊住了他,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想法说出。

“我想与你和离。”

顾川刚想训斥我事多的话到嘴边打住了,一向冰冷的眸子闪过诧异,不知为何我好端端会提此事?

他彷佛听见了难以置信的话,压着心里的怒火:“你想跟我和离?”

我愣了下,轻笑一声,让嬷嬷将我签了字的和离书呈上:“是,将军日后寻沐姑娘不必再避着我了。”

“寻个时日请顾氏族老见证,开祠堂将我在顾家族谱的名字划去,顺带告知府衙一声。”

我交代清楚,只感觉一身轻,留他站在原地错愕。

“沈昭阳,你不满我让婉卿入府小住明说,止哥儿这点孝心都被你闹了,非得不愉快是吧。”顾川眉头轻蹙,语气带了点不满:“你能不能大度些?”

我心头那点怒火再次被挑起,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几秒,随后笑了:“将军多虑了,我既然让沐姑娘入府自然不在意,无论将军想请谁入府我都会同意,哪怕将军纳妾我也同意。”

我顿了顿:“不过这是将军的事,与我无关。和离是我早就想的事,只是今日才得空通知将军。”

顾川脸色阴沉,一步步逼近我:“你想与我和离,沈家知道吗?”

“这事就不劳将军关心了。”

我坦然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沈昭阳,按大庆律法,女子弃夫,当赤脚过踏过火盆,你有那决心嘛?”

“我也不会同意跟你和离的,我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顾川将那一纸和离书丢下,冷着脸离开了。

我本以为顾川对我没感情,顾行止也七岁了,从来不承认的身份,而沐婉卿也和离恢复自由身了,我提出和离顾川会爽快应下。

我眉心突突跳,有些心累,没想到顾川如此看重顾府名声。

果然,想要和离还要费点功夫。

嬷嬷叹息一声,还是将和离书捡起来收好。

再次出声,已然变了称呼:“小姐,老夫人那还等着您呢。若是不想去,老奴去告知老夫人一声。”

“不必了。”我摇摇头:“走吧,左右待不久的,别误了她的心意。”

老夫人是顾川的亲生母亲,当年老将军去世,是她一人撑起了诺大的将军,为人豁达,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是将军府给我撑腰的人。

对此,我很感激老夫人这些年的照拂。

她操劳过度,不过五十的年纪就满头白发,更是染了一身病,只能倚卧在床上。

“母亲,我喂您喝药吧。”

她婉拒了药,命人取来琴:“我的身子骨我有数,这汤药少喝一顿要不了命。你还不如抚琴给我听,更有用。”

不多时,琴音缓缓响起,老夫人坐在我身旁听得认真,打趣道:“昭儿,你与阿川成亲有久了?如果不是他死了,这会跟你成亲的就不是阿川了。”

我一愣,苦涩道:“今日过,七年。”

“好孩子,将军府有你在,能照顾他们父子俩,我能安心离开了,若是我能见一见你跟阿川生下的孩子更好了。”

“母亲说笑了,将军府有小公子就足够了,您定能长命百岁,瞧着小公子娶妻生子。”

老夫人只觉得今日我言语不对,命人将一副头面取了过来,东珠头面是将军府的传家宝。

“止哥儿说的事委屈你,是时候让人知道你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我收琴音,不留痕迹的婉拒了:“母亲说笑了,这副头面我还希望您能带着出席生辰呢。”

老夫人见了太多人了和事,何尝不知我的意思:“昭儿,你这是和阿川………”

我笑着让人收起了琴,将药碗重新端起:“母亲,我与将军很好,您别担忧。”

直至我要离开,老夫人将东珠头面塞给我好几次,我都一一拒绝了。

如今的我,不想节外生枝。

###03

第二天清晨,我换上了未出阁时的衣裳,卸了妇人发髻直奔衙门。

却碰见了闹着要去接沐婉卿的顾行止。

他那张跟顾川如出一辙的脸上正带着嫌恶看着我。

“啧,听爹爹说你昨晚大闹了一场就是不想让卿姨入府,你真小气。”

他抬起下巴,满是傲慢:“就算你闹又何如,你就是比不上卿姨的大度,我讨厌你。”

我停下脚步转而走向他,只觉得从前当他小不懂事很可笑。

男女七岁分席,也早就有了辨别善恶的能力,有些孩子本就是白眼狼。

顾行止本能的害怕往后瑟缩,生怕我对他下手。

我蹲下身子道:“你知我为何对你好?因为你母亲当年将我从继母手中解救了出来,如果当初没有你母亲的照顾,我早就被继母卖去青楼当小鸾宠。”

“后来她成了我的嫂嫂,更是时不时接我在将军府小住,为我做的事打掩护。”

“所以嫂嫂离世后,哪怕将军求娶的不是我,我也会争一争就是为了来照顾你,如今照顾你七年我自知尽到了责任,等日后你成婚我会送上贺礼,当是全了嫂嫂的对我的照拂之恩。”

我郑重其事的口吻你对他说:“顾行止,从你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你早就失去了一心一意想庇护你的人,如今我走了你就再也没有倚仗了。往后的人对你好,都是有利图之,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带着嬷嬷站在府衙面前,用力的敲登门鼓。

“大人,妾身是来求和离书的,请大人允许!”

府尹一听我要和离,立刻失了脸色,着人去请顾川过来,还想去劝我。

我摇摇头:“大人别劝了,今日这和离书我要定了。”

府尹震惊,随即沉默了。

没多久,足足两米的木箱装满烧得通红的火碳,时不时溅出火星子,放在我面前。

“将军夫人,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我毫不畏惧,眼神坚定望向看热闹的百姓:“今日过后,我不再是顾家妇而是沈昭阳,请各位做个见证。”

我脱了鞋袜,光脚踏入装满火炭的长箱。

宛如岩浆的木炭无时无刻在灼烧我的皮肤,疼痛袭来让我险些晕厥。

众人看的惊呼窃窃私语。

“内宅夫人最重美貌,沈姑娘这是受了多大的冤屈不惜踏火盆也要换自由身阿!”

“她想和将军和离,按照我朝律法,就该过火盆。”

“真是不知好歹的妇人,能有什么冤屈,放着荣华富贵的将军夫人不当,指不定有了奸夫。”

“你别胡说,沈姑娘定是被将军府欺负狠了才会过火盆,沈姑娘当今乃女子典范!”

……

我咬牙含泪,疼的已经麻木,踉跄的撑着身体往前走。

每往前踏一步,我成为自己的曙光就在眼前。

什么狗屁恩情,家族荣耀,还不如堂堂正正做自己来的痛快。

到最后,我踏出最后一步无力的跌在地上,咽下嘴里的血腥重重磕头:“大人,请赐和离书!”

“沈小姐太可怜了,大人还不快把和离书呈上。”

府尹不忍直视我那双脚,叹气离开了。

嬷嬷心疼的抱着我痛苦:“我的小姐命苦阿……”

她颤抖着手将身上携带的药粉撒在我滚烫的皮肤上。

没多久,一张和离书由师爷送来了。

我强撑着去接,刚要碰到时,一道气急败坏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孽女!”

回头望去,是顾川带着顾行止,我继母,家中族老都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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