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史五首 其一 陶唐氏 北宋 · 范仲淹
纯衣黄冕历星辰,白马彤车一百春。
莫道茅茨无复见,古今时有致尧人。
首句“纯衣黄冕历星辰”:“纯衣黄冕”指的是尧帝穿着纯色的衣服,头戴黄色的王冕,这是古代帝王尊贵与圣明的象征。“历星辰”则形容尧帝的统治如同日月星辰般永恒而光辉,寓意其治理天下的时间之长,以及统治的正当性和神圣性。
次句“白马彤车一百春”:“白马彤车”描述的是尧帝出行时的车驾,白马象征着纯洁与高贵,彤车(红色的车)则代表着权威与荣耀。“一百春”是虚指,用以形容尧帝在位时间之长,强调了其治世的稳定与持久。
三句“莫道茅茨无复见”:“茅茨”指的是简陋的茅草屋,这里用来比喻上古时期简朴的民风和社会风气。“无复见”意为不再常见,但此句通过“莫道”(不要说)的否定形式,实际上是在强调即便在后世,那种简朴、淳朴的社会风气仍然值得追求和怀念。
末句“古今时有致尧人”:“古今时”跨越时间的长河,指出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可能出现像尧帝那样的贤明君主。“致尧人”意味着出现能够效仿尧帝,实行仁政、以德治国的君主。这句诗表达了对未来社会能够再次出现圣明君主的期望。
整首诗通过对尧帝统治时期的美好描绘,以及对后世可能出现类似贤君的期许,展现了范仲淹对于理想政治状态的向往和对历史循环中仁德之君的深刻认识。这不仅是对古代圣王的颂歌,也是对后世君主的鞭策和激励。
咏史五首 其二 有虞氏 北宋 · 范仲淹
成都成邑即天开,终践尧基咏起哉。
但得四门元凯至,九韶何必凤皇来。
首句“成都成邑即天开”:“成都成邑”指的是都城的建立和兴起。这里用“天开”来形容成都城的建立如同天地开辟一般,具有非凡的意义和神圣的力量。这实际上是在借城廓的兴起隐喻有虞氏的兴起是天命所归,具有神圣性。
次句“终践尧基咏起哉”:“终践尧基”指的是有虞氏最终继承了尧帝的基业。尧帝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伟大君主,其治理被视为理想的典范。有虞氏能够继承尧帝的基业,被诗人视为一种崇高的事业和历史的必然。“咏起哉”则表达了诗人对有虞氏继承尧帝基业的赞美和感慨。
三、四句“但得四门元凯至,九韶何必凤皇来”:“四门”在这里指的是四方之门,象征着天下的各个角落。“元凯”则是指英勇的将领或贤臣。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只要有虞氏能够得到四方的支持和英勇的将领的辅佐,就不需要凤凰(象征着吉祥和权力)的到来也能实现国家的兴盛和治理的完善。
这里诗人实际上是在强调国家的兴盛和治理的完善需要实际的努力和智慧,而不仅仅依赖于神话般的存在或吉祥的象征。这反映了范仲淹对当时社会的深刻思考和现实关怀。
咏史五首 其三 夏后氏 北宋 · 范仲淹
景命还将伯益传,九川功大若为迁。
讴歌终在吾君子,岂是当时不让贤。
首句“景命还将伯益传”:“景命”通常指天命或君王的使命。“伯益”是夏禹时期的贤臣,帮助禹治水有功。这句诗的意思是,天命所归,夏后氏将重任传承给了贤能的伯益。这体现了夏后氏对贤能者的信任和尊重。
次句“九川功大若为迁”:“九川”暗指九州的洪水,象征着自然灾害和治理的艰巨性。“功大”指的是伯益治水功绩的卓越。“若为迁”则引发思考,尽管伯益功勋卓著,但他的地位是否因此而有所改变,是否被迁升到更高的位置?这句诗既是对伯益治水功绩的赞美,也是对当时社会政治状况的隐晦批判。
三句“讴歌终在吾君子”:“吾君子”可能指的是那些品德高尚的人,如伯益这样的贤臣。这句诗的意思是,对伯益这样的贤臣的赞美和颂扬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流传。
末句“岂是当时不让贤”:这句诗是对前面诗句的总结和升华。“岂是当时不让贤”表达了诗人对历史上贤能者可能遭受不公待遇的忧虑,同时也肯定了伯益的贤德。认为他即使在当时并未得到应有的让位或提升,也无损于他的美德和功绩。这句诗体现了范仲淹对公正无私精神的向往和对贤能之士的敬仰。
咏史五首 其四 商人 北宋 · 范仲淹
履癸昆吾祸莫移,应天重造帝王基。
子孙何事为炮烙,不念嘻吁祝网时。
首句“履癸昆吾祸莫移”:“履癸”是商朝末代君主纣王的名字(一说为夏桀的名字,但在此诗中更可能是指纣王,以符合商朝的背景),他因暴政而臭名昭著。“昆吾”在这里可能指昆吾氏,是商朝的一个贵族部落,也可能泛指商朝的贵族阶层。“祸莫移”意味着灾祸无法转移,暗示商朝末代君主的暴政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灭亡,这是无法改变的。
次句“应天重造帝王基”:“应天”指顺应天命,即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和人民的意愿。“重造帝王基”意味着重新奠定帝王的基业,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这句诗表达了诗人对于新王朝建立、希望有贤明君主重新奠定国家根基的愿望。
三句“子孙何事为炮烙”:“子孙”指的是商朝的子孙后代。“炮烙”是商朝的一种酷刑,将犯人绑在烧红的铜柱上活活烤死。这里用“炮烙”来比喻商朝子孙的残暴行为。这句诗批判了商朝子孙未能吸取祖先的教训,反而继续施行残暴统治。
末句“不念嘻吁祝网时”:“嘻吁”是哀叹声,“祝网”则指商汤在即位前曾祝祷于网,表示愿意释放被捕获的鸟兽,以示仁德。这句诗的意思是,商朝的子孙后代不念及祖先商汤的仁德和百姓的哀叹,忘记了过去的教训。诗人通过这句诗表达了对商朝子孙后代道德品质的担忧和批判。
咏史五首 其五 周人 北宋 · 范仲淹
斧钺为藩忍内侵,商人涂炭奈何深。
不烦鱼火明天意,自有诸侯八百心。
首句“斧钺为藩忍内侵”:“斧钺”是古代战争中常用的兵器,这里象征着军事力量和战争。“为藩”意味着作为屏障或防线。“忍内侵”则表达了周人在面对商朝内部的侵扰和压迫时,能够忍耐并坚守自己的立场。这句诗描绘了周人在推翻商朝过程中所展现出的坚韧和勇气。
次句“商人涂炭奈何深”:“商人”指的是商朝的百姓。“涂炭”形容极度困苦和灾难深重的境地。这句诗揭示了商朝末年百姓所遭受的深重苦难,表达了诗人对百姓的同情和对商朝末年政治腐败的批判。
三句“不烦鱼火明天意”:“鱼火”可能指的是古代用于占卜的灯火或火光,也可能暗喻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或天意。“明天意”即洞察天意或理解上天的旨意。这句诗的意思是,周人不需要依赖占卜或神秘的力量来理解天意,因为他们已经通过自身的智慧和勇气,看清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和人民的意愿。
末句“自有诸侯八百心”:“诸侯”指的是周朝初期的各个分封国君主。“八百心”则形容众多诸侯的心意或愿望。这句诗表达了周人在推翻商朝后,能够团结众多诸侯,共同建立新的王朝,实现国家的统一和稳定。同时,也暗示了周朝能够长久维持统治的原因,即在于其能够顺应历史潮流和人民意愿,团结各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