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幸:割毛毛草,我童年的记忆与欢乐

高五幸散文 2024-12-03 18:50:42

高五幸:割毛毛草,我童年的记忆与欢乐

黄昏时分,我骑电动车于灞河的后海,只见路边大片毛毛草在微风的轻抚下,似金波翻涌,如柔云漫舞。其穗芒纤细而轻柔,于夕阳余晖里,仿若点点碎金,熠熠生辉,那婀娜之姿恰似素衣仙子,在天地间翩跹弄影,悄然吟唱着悠悠岁月的浅歌。“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此般景致,刹那间,启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之门。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家中的粮食困顿,养猪要用料喂养,而羊仅食草。于是,我向父亲建议,养羊。

父亲高富荣接纳了我的建议,贩烟叶时从高陵集买回了一只公绵羊,给我下牙,“放羊交给你了,不要给咱中途撂挑子”!

于是,放羊便成了我放学后的营生。每次牵着绳绳放羊,我总会将目光投向那丛丛毛毛草,那儿有草那儿跑。羊儿长大了点,请骟匠将羊羔“绝育”了。怕羊娃伤口感染,骟匠叮嘱术后要拉着羊转。我拉着羊转,看到羊不吃不喝痛苦的眼神,我的心隐隐作痛。但为了育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让牠当“太监”了。

当年养的那只羊,父亲春节前上灞桥集引着我去卖,竟买了120元。这在彼时,可是一笔不菲的进项。次年,父亲又买了两个羊娃。村里的人看我家发了羊财,也跟着养了起来。

起初,割草只是为了将其晒干,留给下雨天羊放不成食用。是族中高义朋爷爷带来佳音,说纺城的牛奶厂以每斤三分钱的价格收购毛毛草。这一信息宛如春日惊雷,又似暗夜明灯,瞬间在我幼小的心间点亮了希望之火。

此后,我便加入了割草换钱的行列。每次踏入野河滩那片“绿浪金涛”之中,手持镰刀与绳索,精心遴选那些鲜嫩欲滴、繁茂葱郁且质地绵软如绸的毛毛草奋力割取。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毛毛草,这看似纤弱微小的生灵,却蕴藏着无尽的宝藏与价值,待割满一架子车,按爷爷告诉我的地方一—纺织城牛奶场。当时收草的是位腿脚不好、戴着眼镜的女工,模样却长得心疼。从新筑的新寺到纺织城奶厂,有近二十里之遥,但想到能换取学费,身上便涌起无尽的力量,一点也不觉得累。往昔,每挣一分钱皆浸透着汗水与拼搏,而凭借自身努力挣得的学费,花起来气长,使我对那校园的时光倍加珍视。

我的童年岁月贫苦,家庭经济捉襟见肘,常为柴米油盐忧心,但恰是这份困窘与难场,让我早早领悟了“穷则思变”“事出逼家”的生活真谛。面对困境,我未曾怯懦退缩,而是以稚嫩之肩,努力探寻着谋求生活的机会。割毛毛草售卖之举,是绝处谋生的一种手段,更是我童年成长的艰辛和玩趣。

我伫立灞河岸边,凝视这片熟悉而又亲切的毛毛草,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现在的娃娃真是跌进了蜜糖罐罐,衣食无忧,庆幸不用再象我童年下的那割毛毛草的苦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曾经的困苦往事如烟,然,留存于心间的唯有童年那份弥足珍贵的人生历练。

我割毛毛草养羊、卖钱的童年回忆,是藏在生命深处最璀璨的明珠,时刻警示着我:无论人生之路何等崎岖坎坷,只要胸有大志,身有坚毅,就能在荆棘丛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成长路径。也宛若这平凡无奇的毛毛草,岁岁枯荣,却始终以其本真之态,傲然挺立于风雨之中,守望着家园这片故园热土,见证着悠悠岁月的变迁,留下生命成长的铿锵足迹,奉献给人类和社会属于自己的光和热。

摄影:赵小利

作者介绍:‌高五幸‌,笔名高五星,初中文化,西安市灞桥区新筑街道新寺村人。自幼酷爱文学,20岁创作的剧本“《席筒相亲》”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现为头条达人,荣耀西安网“大学士”,《美篇》文学领域优质作者,陕西省农民诗歌学会理事,灞桥区作协小说委员,灞桥区诗词楹联学会常务理事。著有《灞上烟火》、《灞上人家》、《灞上放歌》三部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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