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叔叔宋屿辞隐婚第五年,温茉莉依旧是处女。
在结婚纪念日那天,温茉莉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穿着情趣内衣爬上了宋屿辞的床。
可没想到还未碰到男人精瘦的身躯,就被宋屿辞毫不怜香惜玉丢到卧室外。
“滚出去。”
“温茉莉,我说过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我永远都不会跟你上床。”
走廊里,晦暗不明的灯光打在宋屿辞的俊脸上,将他眼底的厌恶一览无遗。
温茉莉羞得无地自容,她弓着身体捂住胸口,死死咬着嘴唇,“可爷爷说……”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惹来男人心疼,反而令宋屿辞更加不耐烦,“你少拿爷爷来压我。”
“难道也是爷爷让你不知廉耻来勾引我的?”
温茉莉想说不是的,可宋屿辞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眼间的戾气瞬间消失,“晚晚,怎么了?”
他说话的温柔是温茉莉从未见过的,好像声音一大就会吓到对面的女人。
可温茉莉知道,能让宋屿辞这样温柔对待的,只有他大学的学妹,林月晚。
也是他心里不可侵犯的神圣白月光。
看啊,宋屿辞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不愿意把那份温柔施舍给开篇她一点点罢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娇柔又委屈的女声,“温辞哥哥,病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我好害怕,你来医院陪陪我好不好?”
宋屿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轻声哄道,“晚晚别怕,我马上就赶过来。”
挂了电话后,宋屿辞眼里的温柔消失,冲着温茉莉冷漠开口,“今晚我要去医院陪晚晚,爷爷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如果让我知道你胆敢向爷爷告状,那我们就离婚。”
温茉莉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她不会告状的。
因为从今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嫁给宋屿辞前,宋爷爷跟她签订了一份协议,如果五年内她没能怀上宋屿辞的孩子,这段婚姻就自动作废,作为补偿宋爷爷会送她出国。
但无人知道嫁给宋屿辞是她梦寐以求的。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从她爸爸口中,说他天生聪慧,十六岁便考上大学,二十五岁就成了市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提起他,爸爸总是赞不绝口。
而由于他是爸爸的同事,所以她也叫宋屿辞一声小叔叔。
面对这个神秘的小叔叔她总是好奇的。
直到有天她去医院,一眼看到穿着白大褂从办公室里走出的宋屿辞,他井条有序吩咐手下的医生准备手术时,那身淡然的气质在人群格外耀眼。
从此春心萌动,枝丫疯长。
于是她对宋屿辞展开猛烈的追求,缠着宋爷爷同意他们的婚事,却遭到了宋爷爷的反对,“丫头,屿辞就是一块石头,更何况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害怕你嫁给他受委屈。”
话已至此,温茉莉再喜欢宋屿辞,也只能将这份喜欢压在心底。
可没过多久宋屿辞却主动找上她。
“温茉莉,我们结婚。”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有一张鲜红的结婚证。
无人知道她成为宋屿辞太太那天,开心的一整晚都没睡着。
后来她才知道,是林月晚与国外男友结婚了,宋屿辞抱着与谁结婚都无所谓的态度找上她。
起初她并不在意,天真以为只要用一颗火热的真心,迟早能将冰山融化。
可等到她嫁给宋屿辞之后,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结婚五年,宋屿辞不许她对外公布他们的婚事,对她的示好熟视无睹,发给他的消息永远石沉大海。
后来她尝试着勾引宋屿辞,各种下流的手段她全部用了遍,哪怕他被情欲折磨得双眼猩红,他也保持最后一丝的理智推开她。
那一刻,她才彻底醒悟。
即使林月晚嫁给别人,宋屿辞也在为她守身如玉。
就在刚刚她第999次勾引失败了,她也清醒过来,宋屿辞永远不可能爱她。
如今,林月晚也离婚回国。
既然如此,那她就给他们腾位置。
做好决定后,温茉莉拨通了宋爷爷的电话,“宋爷爷,麻烦你送我去国外吧,我想我爸妈了。”
当初温茉莉父母移民后,本想让她也去的,只是她为了宋屿辞留在国内。
宋爷爷无奈叹了口气,“丫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这边立马安排人帮你办理手续,下周三就能全部办好,这段时间你好好处理国内的事吧。”
温茉莉向宋爷爷道谢,才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眼日历,距离下周三还有七天的时间。
七天后,她与宋屿辞再无瓜葛。
虽说温茉莉与宋爷爷签了协议,但她毕竟跟宋屿辞领了结婚证,还需要宋屿辞签一份离婚协议。
温茉莉知道去哪里找他。
她打车去了医院,刚走到林月晚的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轰然大笑的声音。
“屿辞哥,快说说你那侄女又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你了,说出来让兄弟们开心开心?”
“她还没死心呢,也不怪屿辞哥魅力大,可谁不知道屿辞哥心里只有月晚一人呀,现在月晚也离婚回国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将近了?兄弟们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啊?”
林月晚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她娇羞看了一眼宋屿辞,随即失落低下头,“哎呀,你们胡说什么呢?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已经配不上屿辞了,再说我这抑郁症就像个定时炸弹,我怎么能拖累他呢。”
透过门缝,温茉莉清晰看到宋屿辞眼底的心疼,他迫不及待走到床边握住林月晚的手,郑重道,“你的事对于我来说永远算不上拖累,我的职业是医生,有资格照顾好你。”
病房内瞬间响起雀跃欢呼声,“在一起,在一起”。
而就在此时,温茉莉推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戏谑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她。
宋屿辞才不慌不忙收回手,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她被宋屿辞的冷漠刺痛,狠狠掐住掌心,无视那些异样的眼光,“小叔叔,我来找你签字。”
见宋屿辞始终没动,温茉莉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
不知是谁伸出脚故意绊倒了温茉莉,她猛地朝着病床砸去,脑袋撞在床头的铁片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到正在喝热水的林月晚。
“啊——”
滚烫的热水全部洒在林月晚的手臂上,瞬间烫起硕大的水泡,见状,宋屿辞猛地推开温茉莉,紧张地检查林月晚的伤势。
温茉莉被推到在地,她手臂火辣辣的疼,额头也是疼得她头晕目眩。
手指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可却无人在意她。
看到温茉莉的惨样,林月晚佯装大度道,“屿辞哥哥,不用那么紧张我,我没事的,你千万不要怪温小姐,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宋屿辞沉着脸,眉头紧蹙,冲着温茉莉不悦道,“毛毛躁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月晚的病受不了一点刺激?”
旁边的好友团附和。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卖惨博同情。”
“心肠真恶毒,前段时间月晚抑郁症发作才自杀了,不知道被她这一吓会不会病情恶化。”
明明她伤的最严重,却成了那个罪有应得的人。
而身为她丈夫的宋屿辞,始终没有替她解释一句。
温茉莉捂着额头,她不甘心被人误会,望着宋屿辞解释道,“是有人故意绊我,我才摔倒的。”
林月晚委屈咬着唇,声音柔柔弱弱的,“温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平白诬陷我的朋友们呀?他们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看我一次,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你呢?”
“为.…”
温茉莉刚开口,就被宋屿辞打断,“够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温茉莉怔怔望着宋屿辞。
他眼中的不信任像把刀狠狠扎进她心脏。
不断反复搅动,血流不止。
她拼命掐住掌心,指甲抠得血肉模糊,才压下眼睛里的酸涩,万千语言艰难吐出一句,“好,我不会再不会无理取闹了。”
甚至不会对你再有期待。
温茉莉独自一人挂了急诊的号处理伤口。
负责包扎她伤口的医生,看到那么深的血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小姑娘,你怎么伤的那么严重,这么深的伤口,要做清创,不能打麻药,你忍着点。”
酒精倒在伤口上,剧痛瞬间弥漫全身,温茉莉疼得五官扭曲,突然一双手臂伸到她面前,头顶响起清冷的声音,“疼的话就咬我。”
温茉莉想都没想用力咬上,鲜血从唇缝间溢出来。
旁边突然响起医生惊恐的声音,“宋医生,你这是做什么?”
宋屿辞只是摆了摆手,“她怕疼,让她咬着东西,能分散注意力。”
闻声,温茉莉身体一僵,下意识松开了嘴。
望着血淋淋的牙印,往事的记忆也不断接踵而来。
其实宋屿辞一开始对她并非这么冷漠的。
还记得她刚搬到宋家那年,后花园有块空地,她想养一片茉莉花,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花苗刚长大就枯死了,她不得已去找宋屿辞帮忙。
“小叔叔,我养不好茉莉花,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当时宋屿辞厉正言辞拒绝了她,她只能心灰意冷去睡觉了,第二天醒来,却看到满花园的茉莉种子,来年的春天开了满园。
后来宋屿辞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茉莉花四季长青。
“等会我面诊完最后一个病人,我送你回去。”
宋屿辞说完,抽走了温茉莉手里的协议,手心一空,才让温茉莉回神。
医生已经替她处理好伤口缝了八针。
看到末尾处流畅的签名,温茉莉垂眼失神问,“你就不看看吗?万一是财产转让协议呢?”
“你不会的。”宋屿辞郑重道。
那为什么刚才不相信我?
这句话温茉莉没有问出口,她也不想自取其辱。
接过离婚协议后,温茉莉没有等宋屿辞,她独自一人打车去了律所将协议交给了律师。
“温小姐,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哪怕您在国外也不会影响离婚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茉莉果断交了费用。
回到家不久,宋屿辞沉着脸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医院等我?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温茉莉不想回答,只说,“有些累了,就先回来了。”
宋屿辞没有多问其他的,只是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温茉莉,“你最喜欢的桃花酥,我专门绕路给你买的。”
其实她并不喜欢桃花酥,她不爱吃甜的东西,是宋屿辞爱吃,他的喜好才变成自己的喜好的。
但温茉莉并没有说,她只是尝了一口就没兴趣。
在转身上楼时,温茉莉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周围的环境开始天旋地转,她惊恐看了一眼宋屿辞,便晕了过去。
等温茉莉再次醒来是在房间里。
她挣扎从床上坐起来,却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倒一口凉气,宋屿辞刚倒了杯温水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轻声提醒道,“伤口还没愈合,别动。”
温茉莉眼神颤了颤,手臂上传来的痛感明显告诉她不对劲,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捏着被褥的手指逐渐泛白。
“宋屿辞,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宋屿辞将水杯递给她,不疾不徐道,“我把你手腕上的皮肤移植给了晚晚,她现在情绪不稳定,看到自己身上那么丑的疤,她的病情会加重的。”
他的声音平静到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爱美的,每次肌肤被划上一道小口子,她都要精心养许久,却残忍剥掉她手臂上的整块肌肤。
温茉莉心如刀割,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往下落,“宋屿辞,凭什么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宋屿辞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凭是你害的晚晚受伤,你就该承受惩罚的代价。”
说到底,宋屿辞还是不相信她。
甚至可以为了林月晚,肆无忌惮伤害她。
温茉莉脸色苍白,胸腔肿胀,眼泪顺着眼角砸在被褥上,见她委屈落泪,宋屿辞声音放缓,“这次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等我找到合适的皮肤,我再为你重新移植。”
买单?
温茉莉在想她有什么错呢?
或许最大的错误或许就是爱上了宋屿辞。
自从这件事后,温茉莉就再也没有跟宋屿辞说一句话,他似乎也察觉到温茉莉在生气,对她的态度开始好转。
可温茉莉已经不稀罕了。
吃午饭的时候,宋屿辞破天荒给她夹了块虾,“多吃点高蛋白有利于伤口恢复。”
温茉莉看都没看一眼,将虾夹了出来。
甚至还让保姆给她换了一双碗筷。
“我对虾过敏。”
闻声,宋屿辞面露诧异,也不怪他那么惊讶。
因为她曾经在自己明知过敏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吃下宋屿辞递过来的虾,哪怕事后她去医院打吊瓶,嘴巴肿得香肠嘴,她坐在病床上像个傻子一样乐开了花。
现在想起,当初的她真的好傻。
经过刚才的事,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宋屿辞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索性开门见山道,“等会晚晚会来家里住一段时间,我担心医院的护工照顾不好她,我不在家的时间,你也替我照顾照顾她。”
温茉莉手指一僵,她却没有反驳,只说了句。
“好。”
见温茉莉这么乖顺,宋屿辞心里有些不舒服。
明明他早就想好温茉莉不愿意,他如何逼她同意,可如今她不哭不闹就答应了,宋屿辞反而觉得奇怪。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家政的声音,三五个家政提着行李箱走进来,走在最后的面正是林月晚。
她看见温茉莉在客厅吃饭,故意用惊讶的语气,“温小姐,你怎么也在屿辞哥哥家?”
可温茉莉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林月晚手臂上。
拇指盖大小的伤口,宋屿辞却剥掉她整块手臂的皮。
得知真相的温茉莉死死抠住桌子的边缘,指甲寸断,才稳定身体,耳旁传来宋屿辞温柔的声音,“温茉莉她在京城没有朋友,在我家暂住几天。”
温茉莉讽刺笑了笑,补充了句,“我下周三就离开。”
她下周三的确就离开京城了。
只不过宋屿辞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开始替林月晚搬东西,刚上楼,林月晚就站在她卧室的门口,挽着宋屿辞的手臂撒娇。
“屿辞哥哥,这间屋子的采光好好,心理医生说我的病要多照照太阳才会好。”
宋屿辞已经看向温茉莉,在他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前,温茉莉主动开口,“我搬出来。”
无论林月晚要什么,她都给。
就连宋屿辞这个男人她也不要了。
见温茉莉这么配合,林月晚觉得索然无味,趁着宋屿辞去替她搬行李的功夫,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炫耀道,“温茉莉,你的脸皮可真厚,屿辞哥哥都不爱你,竟然还缠着他不放,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找块墙撞死了,看见了吗?只要我说一句好丑,屿辞哥哥就把你的皮肤移植给我了。”
面对林月晚的挑衅,温茉莉没什么反应。
反正无论她做了什么,宋屿辞都会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
“嗯,恭喜你,你赢了。”温茉莉由衷道。
可这句话落入林月晚耳中,却觉得温茉莉是在挑衅她。
她刚想发怒,不知又想起什么,嫣然一笑,“温茉莉,你说要是屿辞哥哥看到我受伤,是相信你还是我?”
话落,温茉莉脸色忽变,她看到林月晚的身体突然往后扬去,她甚至来不及抓住林月晚的手,眼睁睁看着林月晚滚下了楼梯。
林月晚面露痛苦趴在地上,委屈望着温茉莉,“温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要这样恶毒对我?”
而宋屿辞恰好看到这一幕。
宋屿辞丢了手里的行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林月晚的身边,他紧张把她抱在怀里,“晚晚,你有没有事?”
一直以来温茉莉以为宋屿辞是冷静的性子。
有次,她和宋屿辞被困在雪山的山洞里,全部的通信设备都失去信号,身上的干粮只足以支撑他们一天,而他从始至终都保持镇定,哪怕她哭成泪人,他脸色也丝毫未变。
直到今天,温茉莉才知道看到心爱的人受伤,宋屿辞也会害怕,只是他爱的人从来不是她。
林月晚趴在宋屿辞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屿辞哥哥,我身上好疼啊,是不是我不该来你家,要不我还是住医院吧。”
本来林月晚就生了张清纯的脸,她一哭就让宋屿辞心疼的不行,似乎想起什么,他抬头用憎恶的眼神望着温茉莉,“温茉莉。”
宋屿辞轻轻将林月晚放在地上,然后快步走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声音打蒙了温茉莉,耳畔传来耳鸣声,口腔里也尝到了血腥味,她脑袋侧过去很久,摸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才不敢置信看着宋屿辞。
没有解释,没有质问,什么都没有。
就单凭林月晚的一句话,宋屿辞就相信了。
宋屿辞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温茉莉,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如果晚晚身体出现任何的异样,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宋屿辞下楼抱着林月晚离开了。
在走出客厅前,林月晚朝她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
等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后,温茉莉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看到她的脸颊肿得老高,她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掏出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爸妈打电话。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听到她的哭声,爸妈变得紧张起来,“茉莉,是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告诉我,我让宋屿辞替你出头去。”
就是宋屿辞欺负我。
可这话温茉莉却不敢告诉爸妈。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人欺负我,是我太想你们了,我已经订了下周三的机票,以后我就定居国外了。”
爸妈有些诧异,他们是知道女儿有多爱宋屿辞的,担忧问,“那宋屿辞怎么办?你们吵架了吗?”
提起他的名字,温茉莉眼泪掉得更重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爸妈顿时明白温茉莉受了委屈。
无奈叹了口气,“不开心了,那就回来吧,反正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女儿。”
爸妈又安慰了温茉莉两句,才挂断电话。
有了亲人的安慰,她心里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温茉莉冷静下来后,掏出手机给绿植公司打去电话。
“你好,我想把花园里的花铲平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带着除草机上门,看到一簇簇茉莉花开的那么茂盛,有些惋惜道,“温小姐,开的那么好,确定要铲了吗?”
温茉莉平静应了声,“嗯。”
为她种花的人已经变了,那花也就没有留下的意义。
三天后,宋屿辞才带着林月晚回家。
这三天宋屿辞带林月晚去爬了雪山,蜜月湖游玩。
每到一个地方,林月晚就会朋友圈晒出她和宋屿辞甜蜜合照,温茉莉想不知道都很难,她只是看了眼,就默默屏蔽了林月晚的朋友圈。
他们回来时,温茉莉正在吃早饭,斜眼一瞥就看到林月晚的手中牵了条喘着粗气的罗威纳犬进来,满眼雀喜道。
“温小姐,这是屿辞哥哥给我买的,你看它是不是好可爱?”
温茉莉脸色瞬间惨白,脑海深处的恐怖回忆又被人撕开个口子,如潮水般涌来,她惊恐看向宋屿辞,“你竟然让她带狗回来?”
宋屿辞皱了皱眉,觉得温茉莉有些小题大做,“医生说养动物有利于晚晚的病情恢复,再说这只罗威纳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她不会咬人的。”
宋屿辞明明知道她有怕狗。
他看到过她被成年的罗威纳犬咬的遍体鳞伤,从此再乖的狗都会让她惧怕,只要看一眼,都会让她灵魂恐惧,如今却为了林月晚肆意撕开她的伤口。
见温茉莉难受至极,林月晚委屈巴巴道,“对不起,屿辞哥哥,我不知道温小姐怕狗,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反正医生说我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自杀的念头。”
话落,宋屿辞出声训斥道,“胡闹,你一个人住我怎么放心的下?”
“如果你担心受伤,那就乖乖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最后一句是对温茉莉说的。
明明她才是这个屋的女主人,却像个陌生人一样,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也罢,反正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她就要离开了。
温茉莉转身上了楼,没过多久,林月晚牵着那条罗威纳犬走进来,清秀的小脸顿时浮现阴狠之色,“温茉莉,屿辞哥哥都不要你,你竟然还死皮赖脸缠着他不放,如果我是你,早就羞愧的找块墙撞死。”
看到那条罗威纳犬,温茉莉紧张往后缩了缩,她强保持镇定道,“很快我就会离开了。”
听到她的话,林月晚诧异看了她一眼,随即晃动着手里的狗绳,噗嗤一笑,“你会那么容易放弃,不过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话音刚落,林月晚就松开了手。
那只罗威纳犬猛地朝她扑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温茉莉掌心被罗威纳犬锋利牙齿咬穿。
剧痛瞬间弥漫全身,疼得她满地打滚,鲜血四溅。
浓郁的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罗威纳犬,它死死咬住温茉莉不放,将人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由于失血过多,温茉莉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只手臂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转头就看到宋屿辞坐在病床边,见她挣扎要起来,急忙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刚给你缝合了伤口。”
“别碰我。”温茉莉分贝提高。
宋屿辞担心刺激到温茉莉,只能收回手,“好,茉莉,你情绪别激动。”
想到刚才惨痛的一幕,温茉莉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发现就是保持不了冷静,声音颤抖道,“是林月晚故意放狗咬我,我要报警,把手机给我。”
宋屿辞握住温茉莉的肩膀,语气从所未有的温柔,“茉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会补偿你的,刚才晚晚自知不小心伤害了你,已经愧疚的想要自杀。”
温茉莉不敢置信望着宋屿辞,“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咬死了?”
“我知道,爷爷不是一直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吗?”
“今晚,我们就同房。”
温茉莉胸腔肿胀酸涩,像是有人在狠狠撕扯她的心脏。
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唇齿间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才强压下那股难受。
“如果我说不呢?”
宋屿辞似乎早就料到温茉莉的反应,他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我记得你父亲有先天性心脏病,他马上要回国做手术了,而为他操作的主治医生是我。”
没想到,宋屿辞竟拿爸爸的性命威胁她。
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温茉莉自嘲一笑,“好。”
话落,宋屿辞就从桌上拿起一份免责协议递给温茉莉,见她面如死灰,他放轻声音哄道,“今晚我会早点回去,等我。”
“不用了。”
这一刻,温茉莉对宋屿辞彻底死心了,她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期待。
可宋屿辞却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温茉莉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真的生他气。
签完字后,温茉莉去办理了出院手术,恰巧这时,林月晚哭哭啼啼走过来,像是姐妹情深般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温小姐,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有怒气就打我骂我吧。”
温茉莉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她不想跟林月晚纠缠。
可这人指甲死死抠住她的伤口不撒手,温茉莉疼得受不了甩了林月晚一巴掌,她并没有使出全身的力气,可林月晚突然就倒在地上,捂着脸委屈望着她,“要是温小姐觉得还不解气,可以再踹我两脚,我怎么样都没事,只要温小姐能够原谅我。”
周围不明真相的病人都对温茉莉指指点点。
“她竟然当众打人,看把这个小姑娘打的。”
“这小姑娘也太惨了得罪了。”
温茉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人从身后推开。
她的身体撞到了服务台的桌子上,刚好碰到了伤口,疼得脸色煞白。
是保持一个姿势许久,她身上的痛感才逐渐消失,看清推开的人是宋屿辞。
看到林月晚脸上的巴掌印,宋屿辞沉声道。
“温茉莉,你到底在闹什么?”
“你明知道晚晚有抑郁症,非要逼得她自杀才善罢甘休吗?”
宋屿辞的话无疑将温茉莉推到风口浪尖。
周围的路人都冲着她指指点点,各种恶毒的字眼像锋利的利剑向她袭来。
“好恶毒的女人,竟然要逼死一个小姑娘。”
“人家还有抑郁症,有什么事不能好生说吗?”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伤口崩开的人也是她。
宋屿辞就是看不见,她也不想解释。
因为就算解释了,反正宋屿辞也不会信。
温茉莉默默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不久,宋屿辞也回来了,他站在窗边换睡袍,无意间看了眼花园发现光秃秃的一片,有些诧异问,“院子里的茉莉呢?怎么不见了。”
都已经铲了三天了,这才发现吗?
温茉莉头都没抬一下,随口敷衍,“得了白粉病全部坏死了。”
宋屿辞并未起疑心,将衣服丢进了脏衣篓才道。
“等过段时间我重新给你种新的。”
说完,宋屿辞便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里面的水声响起,温茉莉的手机也响了,是律师打来的。
“温小姐,离婚流程已经快走到宋先生那边了,需要通知宋先生吗?”
温茉莉冷静道,“不用了,等我明天之后再才通知他,时间你定就好。”
挂了电话后,宋屿辞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发梢处还滴着水,顺着健硕的胸膛没入浴袍里。
可温茉莉全然没有心情欣赏。
说来也讽刺,以前温茉莉千方百计想要爬上宋屿辞的床,他都不愿意,如今他却主动提起。
见宋屿辞已经走过来,温茉莉面无表情道。
“我不想,我伤口不舒服。”
她起身正想离开,宋屿辞又将她攥了回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温茉莉,别老玩这种欲情故纵的把戏,你要是不想,以前至于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别等我反悔。”
温茉莉被气笑了。
凭什么宋屿辞觉得他做了那么伤害她的事,她还非他不可?
“我不会反悔的。”
“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了。”
宋屿辞有点烦躁,他不耐烦皱了皱眉,“温茉莉,你给我……”
话还未说完,宋屿辞的手机就响起。
那头传来护工惊恐的声音,“宋先生,林小姐听说您今晚要陪温小姐的事,割腕自杀了。”
闻声,宋屿辞猛地掐住温茉莉的脖子,双目猩红。
“是你把这件事告诉晚晚的?”
温茉莉的脸涨得通红,她呼吸不上来。
眼前宋屿辞愤怒的眉眼一点点变成了虚无,就在她以为宋屿辞要掐死她时,宋屿辞猛地将她摔在地上,“温茉莉,如果晚晚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你偿命。”
温茉莉大口的喘气,她抬眼,就看到宋屿辞愤怒离开的身影。
下一秒,她手机屏幕亮起来,弹出一条短信。
“温茉莉,你永远不配跟我争。”
面对林月晚的挑衅,温茉莉都没什么反应。
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疼得麻木了,任何人都伤不到她半分了。
只是可惜,那个医生给她包扎了个那么漂亮的蝴蝶结。
当晚宋屿辞彻夜未归,而温茉莉伤口疼得彻夜难眠,干脆爬起来收拾东西,马上都要离开了,她连一点回忆都不想给宋屿辞留下。
凌晨三点,温茉莉将屋内所有关于宋屿辞的照片、礼物全都烧了。
凌晨四点,温茉莉将房间里她所有的衣服,洗漱用品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凌晨五点,温茉莉开始整理行李箱。
凌晨六点,温茉莉收拾好行礼,准备打车去机场。
在离开宋家前,她最后看了眼卧室,这里曾经是她觉得最幸福的地方,因为这里能时刻看到宋屿辞,可现在,她觉得没有什么事能比她自己更为重要。
温茉莉突然想到爸爸的病情,犹豫片刻,还是给宋屿辞打去最后一通电话。
宋屿辞语气极其不耐烦,“温茉莉,你有完没完?”
“晚晚在医院抢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我没工夫跟你多费口舌。”
温茉莉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屿辞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传来的忙音,温茉莉自嘲笑了笑。
这一刻,对宋屿辞的爱意彻底烟消云散。
温茉莉果断将宋屿辞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将手机卡取出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车去了机场。
宋屿辞,以后再也不见。
精彩完结嗖“推文后续专用”,欢迎点赞、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