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派遣使团访华谈判商贸和边境问题却因清仁宗的保守而半途而废

史海撷英 2025-02-28 22:00:35

在中俄关系史的漫长岁月中,俄国向中国派遣众多使团,谈成许许多多事情,但是19世纪初叶的嘉庆十年(1805年)时,俄国向中国派遣一个重要而又庞大的使团,却未能到达北京,没有谈成任何事情,只在库伦逗留月余,便打道回国,以失败告终。

嘉庆十年(1805年)12月25日圣诞节这一天,尤里・戈洛夫金率领俄国使团以给嘉庆皇帝祝寿的名义出使清朝,这支蜿蜒数公里的队伍冒着零下30摄氏度的严寒,在隆隆的礼炮声和200名哥萨克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俄国边境要塞特罗伊茨科萨夫斯克,经过清国一侧的恰克图,进入了清朝控制的蒙古地域。

俄国使团冒着寒风一路赶来,在1月2日赶到了库伦,也就是现在的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要前往北京去觐见大清国皇帝(他们称之为博格达汗)。

然而由于他拒绝给一张桌子磕头,结果不仅没能获得“睹天颜”的机会,还被撵出了边境。使团的任务失败了。恼羞成怒的戈洛夫金立刻把经过上奏给了亚历山大一世,并强烈要求以此为由,向清朝开战。亚历山大一世不仅按兵不动,反而还把戈洛夫金流放到了西伯利亚。

那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俄罗斯使团出使前的准备

嘉庆八年(1803年),俄罗斯恰好是野心勃勃、虔诚又有些理想主义色彩的亚历山大一世(Alexander I of Russia)执政。在当时,法国的拿破仑已经崛起,整个欧洲都在想办法遏制这个新兴的主宰。不过,俄国仍然有工夫关注东方的情况。亚历山大一世的财政大臣是著名的鲁缅采夫,他提出要送一个外交使团到中国去谈判,解决一系列的东方问题。那么,鲁缅采夫要解决的东方问题有哪些呢?

最重要的问题是贸易。当时俄罗斯与中国的贸易主要在俄国和蒙古边境的恰克图进行。恰克图虽然是边境小镇,却承担了中俄贸易的所有功能,也是俄罗斯帝国东方贸易的中心。但对俄国人来说,恰克图有着无数的缺点,它地处内陆,运输不便。特别是在俄国人获得了哈萨克草原以及北美洲的阿拉斯加之后,已经不满足于只有一个恰克图口岸了。他们希望至少能够为俄国再增加两个口岸,其中一个位于新疆,希望在布赫塔尔玛地区开辟一个新的口岸,接纳中亚的贸易。之前,清朝政府禁止新疆与俄罗斯直接贸易,但是允许哈萨克等与清朝有宗主关系的民族在边疆做生意,于是哈萨克人成了俄国与中国贸易的中间商,有些人大发其财。俄国自认为是哈萨克人的主子,希望改为由中俄直接贸易,绕开哈萨克人。

另一个口岸是海路的广州。此刻的广州对葡萄牙、英国等多个国家都已开放,但清政府依然遵循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口岸的原则,既然俄国有了北方的恰克图口岸,清朝的广州就对俄国人封闭了。清朝皇帝不明白,北方的俄国人为什么要绕远到南方的广州去做生意,他更不知道,自从俄国人占有了阿拉斯加和北方岛屿,就获得了无穷无尽的毛皮资源,通过海路运往广州进行贸易反而是更加便捷的方式。俄国人有千百个理由,但这对于不懂地理的清朝皇帝却是说不通的。

此外,中俄之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麻烦:边境问题。事实上,《尼布楚条约》已经将两者的边境划清了,不存在太多的模糊性,但俄罗斯人对此并不满意。加上清政府迁出人口的做法,让两国边界的中方一侧成了真空地带,俄罗斯认为在没有人居住的地区,所有权是有争议的。

俄国人最大的觊觎之处是黑龙江这条河流。黑龙江之所以这么重要,是因为随着俄国人对远东的开发,他们需要一条河流将内地与海洋连接起来,而黑龙江作为该区域最大的河流,是最适合航行的。

《尼布楚条约》中,将黑龙江流域都划归了清方,但清朝政府却并没有利用这条河流,反而将居民撤出,形成了政治空白区。俄国人由此下了赌注,强行说这是一片需要重新划分的领土,希望清政府同意以黑龙江为界重新划界,并允许俄国人在黑龙江上航行。

《尼布楚条约》中俄边界示意图

根据《尼布楚条约》,双方的划界是从涅尔琴斯克(尼布楚)附近起源的外兴安岭向东北方延伸,直达黑龙江入海口地区。黑龙江在外兴安岭以东,所以整个属于中国,不仅是河流本身,还包括它的流域所在。但俄罗斯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外兴安岭并不是一个显著的山脉,在地图上极其不起眼,强行将这条小山脉组成的边界划成了有争议地区。

从客观上来说,黑龙江属于中国是毫无争议的。如果黑龙江属于中国,带来的另一个副产品就是库页岛也必定属于中国。到了后来,由于清政府对西方战败,俄国才成功地将黑龙江以北拿走,更甚者又向南沿乌苏里江拿走了大片土地和库页岛,并将中国东北的黑龙江、吉林两省变成了不靠海的内陆省份。但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除了与战败有关,也和清朝早期的糊涂政策有很大关系。

根据鲁缅采夫的命令,使团的最主要使命有三条:1、广州通商;2、新疆通商;3、东北边界问题。在这三大问题中,第一条和第二条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只要将两国的交往集中在贸易领域,那么贸易的多元化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甚至一个良好的贸易协议可以防止俄方对领土的觊觎。至于第三条则属于无理要求,但需要清政府正面回应,形成可以援引的先例,避免由于模糊性造成的后续问题。

此外,还有一些小问题,比如,由于俄国与英国竞争阿富汗,俄国希望清政府允许他们经过西藏,向喀布尔派出一支考察队;由于康熙时期的政策,俄国在北京有一个东正教会,每隔10年就有一次教士的调动,新任教士将随着使团前往等等。

由于事关经济贸易和边境问题,亚历山大一世对这次出访非常重视,他精选了价值15万卢布的礼物送给嘉庆皇帝。考虑到英国使臣马嘎尔尼在中国,因为礼仪问题受到乾隆皇帝的冷遇,所以他为了规避俄国使团再犯相同的错误,便特意让首席礼仪大师戈洛夫金伯爵率领使团出访中国。

爱新觉罗・永琰

亚历山大一世的拜访的理由,确实让嘉庆皇帝很高兴,因为中国历来自称“上邦大国”。在朝贡体系中,新王登基向皇帝通报,这是藩属国历来的规矩,所以嘉庆皇帝也很重视俄国使团的来访,并特意指示礼部,按迎接藩国臣子的礼仪,做好迎接准备。

在戈洛夫金率领使团出访之前,便和清朝礼部官员已经有了纷争。

19世纪初的大清国

此时,中国恰好处于嘉庆皇帝亲政初期。嘉庆元年(1796年),在位60年的乾隆帝终于退位了,让给了他的儿子嘉庆帝。嘉庆四年(1799年),乾隆帝驾崩,嘉庆帝终于开始了独立决策。

但由于生活在乾隆帝的阴影下太久,嘉庆帝是个典型的守业型的皇帝。一方面,他杀掉了腐败的大臣和珅;另一方面,他着手平息民间的愤怒,解决白莲教叛乱等问题。守业,决定了嘉庆帝对外政策上的两方面特征:第一是不添事,任何被认为是麻烦的事情都会被回绝;第二,由于强调权威,许多有关礼仪的事情被更加凸显出来。他之前的几任皇帝不那么强调礼仪,允许变通,但到了嘉庆时期,皇帝对于礼仪的遵守到了痴迷的地步。

不巧的是,库伦办事大臣蕴端多尔济也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事畏首畏尾的人物。于是,嘉庆帝与蕴端多尔济两人就形成了绝配,让任何企图做事的人都不可能穿透这重重防御。

但对于戈洛夫金的访问本身,嘉庆帝又是感兴趣的。由于他每年都要举行生日大典,如果让俄国人出现在他的生日大典上,增加万国来朝的气氛,对于这位亲政不久的守成皇帝树立权威是有帮助的。

当清朝做出了愿意接纳的回应之后,俄国人开始耐心地准备起人选、礼物和行程。他们准备了太多的礼品,加上路途过于遥远,这一准备就是两年时间,嘉庆八年(1803年)提出动议,直到嘉庆十年(1805年)使团才成行。

既然俄中两国都有着良好的愿望,那么双方是否能把这良好的愿望转化成实际的友善呢?不要忘记,两者的根本目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俄罗斯使团出使大清

第一记闷棍

嘉庆十年(1805年)9月,当“花枝招展”的戈洛夫金带着242人的外交团队抵达蒙古与俄罗斯的边境时,首先吃了第一闷棍:中国方面拒绝他们入境,表示由于使团人数太多,必须缩减到100人以下方才接待。库伦执政者接到皇帝谕旨,内称:“此次俄罗斯人派遣高官为使,前来宫廷,证明其恭顺,其所求之事可令应允,派来人数过大,压缩一些,乃完全合理,以前便这样做过……若俄罗斯人接奉此函之后,寄来回答不十分恭敬,不同意缩减随员,着云登道尔济立即致函彼等,坚决予以拒绝,同时恭奏皇上。若俄人在此之后停在中途不来,亦可。”不仅如此,军机处嘉庆十年(1805年)10月7日的信函直言不讳声称,“若俄国使臣接到吾拒绝信函之后,停在中途,实属最佳之举”。

原来,蕴端多尔济听说戈洛夫金来了200多人,不想准备这么多马匹。按照中国传统,使臣从进入边境开始,一切吃喝拉撒都必须由接待方负责,作为库伦地区的负责人和接待方,蕴端多尔济偷懒了。但他并不会主动去做这个决定,由于皇帝事无巨细地要求他汇报情况,他在汇报中巧妙地加入了使团人数过多,是不是应该削减一下的询问,请皇帝定夺。皇帝果然立刻咬了线,拍板应该缩减人数。

皇帝定调后,接下来是理藩院的职责了。理藩院查了以前的旧档案,俄国人曾于顺治十二年(1655年)、顺治十三年(1656年)、顺治十四年(1657年),康熙十五年(1676年)、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雍正五年(1727年)来朝。顺治朝和康熙朝三十二年(1693年)档案不见人数记载,康熙十五年(1676年)使团共由156人组成,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有90多人,雍正五年(1727年)数量相当大,曾经令其缩减,最后到京的只有120人。由此可见,俄国使团的人数从未超过200人,而此次已经超过240人,故必须缩减。理藩院查证后,事情就传到了军机处。不过,军机处为了坚决贯彻皇帝的精神,不提康熙十五年(1676年)有156人团的先例,而是一口咬定没有超过100人的先例,要求俄国使团必须把人数削减到100以下。军机处是中央政府的代表,既然它已经下令缩减到100人以下,蕴端多尔济就有了执法的借口,如果俄国人不缩减规模,就拒绝入境。在之后的谈判中,他不断向皇帝汇报俄国使者不遵守规矩,如果不是皇帝想要让外国人在他生日上朝拜,这样的谈判就不应该进行下去了。

关于人数问题,双方又争执了很久。在经过权衡之后,戈洛夫金同意将人数缩减到130人,但蕴端多尔济却强行要求对方缩减到70人方才准予入境。北京的军机处也在继续制造障碍,由于获得了蕴端多尔济的信号,他们决定将使团人数控制在40人以内。从不超过200人,到不超过100人,到70人,再到40人,可见一个集权官僚系统在宁左勿右的指引下层层加码的水平。

爱新觉罗・永琰

谁也不敢质疑一下,40人已经太低了,如果只有这一点儿人,使团很难完成正常的出使任务。这时就该由皇帝最后拍板了,他亲自指出,40人是不现实的,决定将额度恢复到100人,众人连忙欢呼皇上英明。但这仍然不是争议的结束,双方为了人数问题又扯皮了两个月,才最终确定人数为124人,再次上报后,嘉庆皇帝又一次仁慈地同意了。

年底,威风凛凛的戈洛夫金终于跨过了国界,进入了中国境内。第二年的1月2日,他抵达库伦。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他兴致勃勃地盘算着如何到北京与皇帝谈判。

第二记闷棍

但就在这时,第二记闷棍来了。

1月4日,蕴端多尔济等人在库伦宴请戈洛夫金,宴会开始前,礼部官员特意抬出一张方桌,上面立着一块牌子,并点上了3支蜡烛。然后,礼部官员就示意戈洛夫金率领使团向桌子行跪拜之礼。戈洛夫金目瞪口呆地望着桌子,表示他们不能叩拜。因为他们只答应向皇帝叩拜,没有说过要对桌子叩拜。礼部官员于是向戈洛夫金解释,这桌子上的牌子在我天朝,代表的就是皇帝。双方经过了5个多小时的争执,最后不欢而散,宴会也没有举行成功。

戈洛夫金认为一定是蕴端多尔济捣了鬼,从中作梗不让他顺利前往北京,但实际上,这道命令的确是皇帝所下。皇帝给蕴端多尔济下了圣旨,要求:第一,赐宴;第二,赐宴之前,使者必须叩拜。皇帝要求得如此具体,一方面是他事无巨细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的尊严没有信心。在乾隆时期,在礼节上还能够缓和,皇帝大不了说一句外国人不懂礼法。乾隆时期的大臣也更加懂得变通,即便外国人没有行大礼,装模作样一番也就容忍了。

但嘉庆帝刚刚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反腐运动,人们都知道和珅的下场。另外,人们也都知道嘉庆帝更加在乎礼节,谁也不敢变通。胆小的蕴端多尔济也让事情更加复杂化,他奉行的原则是:紧紧跟随皇帝的指示,不做任何变通,以免引起麻烦。这几件事情叠加起来,就成了戈洛夫金的噩梦。

爱新觉罗・永琰

戈洛夫金以为经过一段时间争执,必将找到一个顾全双方颜面的办法,或者嘉庆皇帝最终会宽容地对待他们。不想,嘉庆帝本人是同意蕴端多尔济的看法的,表示如果使臣不叩头,就直接遣返回去。他指出,“俄使来函不恭,夸耀己长之词过多,因此为执行以前颁发之令,从库伦立即致函戈洛夫金予以拒绝”。皇帝接着指责俄国人不恭,有意隐瞒所带“贡品”清单,拒绝说出使臣是否带有给皇帝的致敬信。谕旨指出:“若俄使接到吾拒绝之函,停在中途,实为最佳之举。”这道谕旨显露出怎样阻碍俄国使臣向清帝国首都行进的手段。“若戈洛夫金举止恭顺,执行诏令,缩减人员,呈交贡品时出示给皇帝的致敬信和贡品清单,还应对他说以下话语:尔业已进入吾天国土地,以便造访皇上宫廷,然而吾有法定礼仪,聪明睿智大皇帝接见时人皆遵守。这之后将其头转向东方,教其‘叩头’礼仪。若彼等按规定行事,确实毫不犹豫,面带恭敬之情行‘叩头’礼,令云登道尔济等再加详报,之后按规定期限出发,将使团送抵宫廷。此等条件若俄国人有一条不完成,立即对其严词拒绝,遣其返回。任何情况下不许犹豫不决,软弱无力行事”。

得到了指令的蕴端多尔济再也不犹豫,在俄国使团逗留了一个月之后,令他们离境。于是,戈洛夫金满怀着为国立功的豪迈,却无处施展,连北京都没有到就灰溜溜回了国。他带的贵重礼物不仅送不出去,反而由于笨重连拿回去都困难。这个使团成了出使中国最窝囊的使团。

应该指出,即使俄国使臣在库伦完成强加给他的程序后抵达北京,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想使俄国工商业人士广泛进入亚洲和太平洋市场的计划,也无法实现。中国正处于封建停滞和人为的同外部世界隔离起来的状态,国家严格控制企业家活动和同外国人的接触。所有这些均不能使清朝对俄国使臣提出的建议和请求发生兴趣。戈洛夫金本人也怀疑商业部的意图有实现的可能。他指出,只能通过“顺其自然”的方法扩大恰克图的贸易,当商业没有障碍时,只能由市场需求予以调控。戈洛夫金的看法是对的,使团的失败并未影响俄中通过恰克图的贸易的发展。这个西伯利亚城的商品流通额在不断增长,从嘉庆五年(1800年)至道光四年(1824年)((1812年除外)增长90%,达到19世纪头25年的高峰。

戈洛夫金好歹是个伯爵,受了一顿羞辱被驱逐后,一时恼羞成怒,立刻马不停蹄回到了圣彼得堡,将遭遇一五一十地上奏给了亚历山大一世,强烈要求亚历山大一世向中国开战。

为了让亚历山大一世出兵,戈洛夫金一直把被清朝驱逐的事件,说成为俄国的奇耻大辱。并表示,清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俄国甚至不需要从其他地区调兵,只需要调拨驻扎在西伯利亚那边的军队,就能实现一次轻而易举的短期探险活动。

亚历山大一世・帕夫洛维奇

然而,不管戈洛夫金怎么拱火,亚历山大一世都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不过,这并非因为亚历山大一世害怕清朝,而是他有更多的考虑。亚历山大一世参与的反法同盟军,已经几次被拿破仑打得溃不成军。特别是在嘉庆十年(1805年),俄奥联军在奥斯特里茨战役中再次被拿破仑战败。拿破仑已经对俄国虎视眈眈,准备集结大军向俄国发动进攻。因此俄国当时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在亚历山大一世看来,军队的所有力量,必须放在西部欧洲边境,以防御拿破仑这个科西嘉佬。

在这种情况下,亚历山大一世绝不愿意再分出一支军队与清朝作战,毕竟两线作战,很有可能给拿破仑更多打败俄国的机会。

原本戈洛夫金就在国外长大,因此他的俄语一直说得并不算好。亚历山大一世对这位伯爵一向没有好感,只是因为他是宫廷的礼仪大师,所以才派他出使清朝。如今他不仅没能完成交代的任务,还因为他的负气,让俄国受辱,所以亚历山大一世干脆把他“发配”到边境西尔库茨克生活了一年。不过也有人说,亚历山大一世是故意把戈洛夫金安排到西尔库茨克的,因为戈洛夫金在那里收集了许多中国边境的情报,这也为后来俄国向远东扩张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清朝疆域图

但俄国人对中国的愤恨一直保留了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与这个老大帝国谈判,不管是合理的要求还是不合理的要求,几乎都不可能得到任何结果。

尤·亚·戈洛夫金伯爵是亚历山大一世皇帝的私人代表,他虽未能穿过清帝国的蒙古前哨前往中国,但亚历山大一世却十分欣赏其行动。嘉庆皇帝把使团未获成功的过错全推到俄国使臣身上。还有一位皇帝跟他意见相同,这便是拿破仑,他认为既然是俄国向清帝国派遣使团,而非清帝国请求俄国派使团,那俄国使臣便应遵循清帝国为本国高官规定的礼仪,外国人这样做,不必感到自己受辱。

于是,到了道光二十年(1840年)中英战争之后,他们终于抓住了机会,连哄带骗地将黑龙江以北,以及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都拿走了。清朝不仅是在为自己的无知付账,也是为自己的傲慢买单,它虽然是受害者,但在国际上却没有引起丝毫的同情。当然,通过武力打开国门之后,外国使臣也不再对着皇帝三跪九叩,只会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夜郎自大的例子加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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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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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