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就成了国庆节最受欢迎的电影之一。
还以为这只是一部很普通的香港警察动作片。让我想起了英雄本色中,小马哥在屏幕上看到的那一幕,隐隐透着一股“炒冷饭”的气息。他忍不住想:难道庄文强花了十年时间,就是要把这个剧情给编出来?在香港,这种影片已经足够陈旧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什么人来观看?
从字面上来看,整部影片有九成的篇幅用来描述“李问版本”。以“画家”(周润发)为代表的这个黑帮,已经拥有了制作伪钞,让人难以分辨真假的技术,他们通过在世界各地买卖伪钞来牟取暴利。他把李问培养成为了一名伪造伪钞的专家。从开始的威胁和诱惑,到大家都有想法的争执,都受到了警察的高度关注。
不过,“画家”等人的身份仍然是个迷,这也给警察们的侦破带来了空前的困难。在这紧要关头,李问的落网为案件揭开了一个新的破绽,他向所有人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真正的“画家”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正是因为有了这几个疑问,才使得李问所说的话,似是真实,又似是虚假。
不得不说,郭富城对于这种心理上的矛盾,还是非常到位的。他给自己的形象是一个善良、天真、懦弱的普通人,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化,但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他一进入派出所,就高呼“画师把大家置于险境,我们都要死”,为自己的行为做了铺垫。而且旁边还有秀清,这更增加了他所说的事情的可信度。警方一步一步地上了他的当,根本没注意到他。
“画家”这个人物,既潇洒,又幽默,还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庄文强在创作这个人物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人物塑造得和周润发一样,成为了一种双关的象征。
庄文强表示:“能与周润发一起拍摄此片,已是我的梦想,我不想要什么大的票房,只要能收回成本就可以了。”我只想让我们在看到这个片子的时候,能够理解周润发这个名字的含义。
不管是庄文强,还是李问,他们都是这么看待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人物的。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魔力,就是作者在写这部电影的时候,将所有的信念都寄托在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上。
在审讯中,李问自称为一家不法商人的工作室工作,他的第一件赝品就是骑士、死神与魔鬼,这是他花费了一个星期才仿制出来的,这是一件德国艺术家阿尔布雷特•丢勒于1513年完成的青铜版画。也正因如此,“画家”才会对他刮目相看,并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队伍。
在李问所绘的这副图画之中,居于正中央的那个人影,神色肃穆,气宇轩昂。他穿着铠甲,在马匹和猎犬的陪同下,走进了一座阴沉的森林。他没有看到,一匹瘦骨嶙峋的战马从树林中冲了出来,而在那匹战马后面,一名恶魔也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死亡要阻止他,恶魔要把他从马上拽下来。它们代表着短暂的时间,代表着死亡和邪恶,但他却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去。他走得很稳,脚步也很坚决,在他心里,只有远方山巅上若隐若现的雄伟古堡,才是他此行的终点。
李问心中始终有着一个“我”,那就是一个可以占满整个画面中心,同时具备所有优点和期望的“我”。
他想要的生活是一个色彩斑斓的画家,但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继承家族产业的伪钞制作者。
他想要与真实的阮雯过一辈子,但最终也只是做了个难为情的邻人。
他在幻想里把自己的画烧成了灰烬,其实是把自己对爱情的悔恨和隐晦的渴望都烧成了灰烬,连带着秀青的脸也被烧成了灰烬。
他让秀清整容换了身份,实际上却是劫持了她的人生与感情,将她当成了取悦自己的替身。
整部电影中,有两个镜头都是“虚假胜于真实”。“画家”说过一句话,李问说过一句话,秀清说过一句话。不过,这两次都是他一个人在听,他只是安慰自己。
当大结局出现的时候,我们忽然发现,一开始的那副画,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短短数秒,就把角色的心理和动机,以及与影片的题材联系起来。
他之所以特意提到这个细节,就是为了将庄文强这十多年来对剧本的打磨和完善,以及他是怎么挑选出一些重要的细节,然后将这些细节延伸到整个电影的框架中的。
但同样的,这个故事也没有被创作者夸大,所有的故事都被完美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就像是一幅画,静静地摆在那里,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哪怕是错过了,也无所谓,因为大家都会有自己的理解。
就在这时,庄文强在美国的一篇报道中,一群警方正在围攻一座位于美国中心的农场,农场里的一名盗贼正拿着一架打印机,打印机正在打印着一张又一张的钞票,足足打印出了近两千亿张的钞票,虽然那些盗贼根本无法再用那些钞票,可是他们依旧在疯狂地打印着。
庄文强也是如此,他才会创作出一部有关伪钞制作的影片,其中蕴含着对生命的困惑与悔恨,以及对人性的一种无奈与无奈。
对于编剧,庄文强直言不讳:“实际上真正的角色就是郭富城,所以跟着他走。困难的是,他常常同时有三四个或大或小的动机,但幸运的是,他只有一个人。”
正是在这种写作的心态下,我们才能看到,它并非是一种“行货”式的叙述手法,将叙事手法罗列、重复和堆砌,而是一步一步地对冲突的建立,悬念的营造,情节的铺垫,进行了一步一步的仔细整理。
《无双》一片在剧情层次上的丰富,也正是这样一种心理状态。在作品的框架内,其内容丰富,情感饱满。这也是为什么,不是因为电影的叙事结构,而是因为故事的内涵,让观众们有一种“解谜”的感觉。
以目前的影片市场来看,一部香港的惊险动作片,能把剧情写得这么紧凑,这么细致,让人看得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