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风月」逃荒来的黑炭佬(六)
以旋聊小说
2024-11-12 17:14:38
文/老木空蝉
(六)
感情的事一旦酝酿到一定地步,总会有火山爆发的一天。重阳节来了,黑炭佬干完两家地里的活儿,擦洗了全身上下,翻出过节才舍得穿的衣裤,嘴角关不住笑意,就差哼点小曲,一路屁颠屁颠地拐向麻婶家大院。
麻婶见他上门一边让座倒茶,一边笑道:“咋穿得过节一样,你不热吗?”正说着,门边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一扑棱翅膀,压在了一只芦花老母鸡背上。
黑炭佬朝门外望了望,确认没人,才低声说:“来你家总不能邋里邋遢!嘿!这公鸡都知道好看哩!”麻婶也暧昧的一瞥那两只鸡,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如此这般脸红心跳!她赶忙转身往厨房端菜去,“没啥菜,大兄弟,大过节的来喝盅酒暖和暖和。”
其实,大家也不是圣人,日子过得孤单寂寞了,谁不想身边有个知心知暖的陪着。同在一个村里多年住着,黑炭佬的为人她是认可的,虽然比不上黑麻子嘴巴抹蜜哄她开心,但他心实,身子板结棍,尤其对麻蛋的好,赛似亲老子。
慰心之物莫过酒,火热之后转凉柔。黑炭佬瞅着麻婶泛红的脸庞,感觉比他屋里墙上的仙女更好看,猛觉一股难以名状之火倏地窜了上来,犹如海浪一阵高于一阵。黑炭佬站起身来,闪到麻婶身旁,一把将麻婶从后边抱住。他的手臂很有力,也很滚烫。麻婶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然四处游荡,犹如花果山的猴子由山峰腾挪到平原,转瞬即游到山谷。麻婶开始还有些不那么自然,她试图阻止,但酥痒酥麻的滋味让她无法自拔,全身醉酒般软瘫地任由为所欲为。刹那间,那泼猴顺坡而下,滑到一线天。
“别这样!”麻婶有气无力地呻吟道,身子却没有任何拒绝。黑炭佬早已不能自已,他粗壮的胳膊迅速把麻婶抱起来,直抱进麻婶的房里,轻轻地放到床上,回头关上院门。
这当儿,麻婶似乎回到难忘的岁月,一改往日的倔强。手忙脚乱的黑炭佬,慌不择路,急不可耐,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真正的乾坤大挪移,笨拙而不乏温柔。麻婶久旷之人,心领神会,真心享受此刻的颤抖与久违之心跳,下意识地闭紧了几乎要喊叫出声的嘴。
一盅烟的光景里,两人已是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又似山崩地裂,巨浪来袭。快乐的溪流顿息交错,天与地的撞击,悦耳清脆!一会儿,海潮将他们托举得越来越高。此情此景,麻婶脸颊绯红,深情望着黑炭佬,虽清醒地压抑着呻吟,两只胳膊却身不由己习惯性地把黑炭佬捁得越来越紧。
“妹子,我们搭伙吧?”沉醉忘醒的黑炭佬红着脸说。
“把你铺盖先搬来洗洗,多双筷子也好做饭。要不,等麻蛋回来你再问问他吧!”麻婶羞涩回道。
柔情似水的世界,呢喃私语,相抱相拥。山火一旦燃起,就很难浇灭。黑炭佬腆着老脸:“我又想那个了!”麻婶望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好笑,“想,就来吧!”伸手往那一摸,果然,胀鼓鼓的一大包,比柴棒还硬实。麻婶改弦更张,也很乐意,搂着他低语:“你轻一点,你这个太大了!”于是辣手重建,豪情满怀,不断进取,创意无限。等到风停雨歇,尘埃落定,两人才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有田无塘,好像婴儿没有娘。一个曾是悲催汉,别人牵手他握杆;一个已成寂寞花,心苦余生夜数瓜。黑炭佬与麻婶的结合,尽管也招惹些的窃窃私语,但迟来的大雁归队在村里还是收获了满满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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