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女儿送我们去儿子家过年，今天她人去楼空，电话也不接

我叫李秋菊，今年65岁，来自江苏的一个小农村。

小时候家里穷，我只读到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一直帮家里务农。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同村的老王，他比我大五岁，是个实诚的庄稼汉。

我们婚后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叫王强，比女儿王芳大三岁。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我和老王辛苦劳作，供儿女读书，希望他们能有个好出路。

这些年，我们的生活算不上富裕，但也过得去。村里前几年拆迁，我和老王分到了一套安置房和40万补偿款。

按理说，晚年的生活应该能舒舒服服地过了，可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日子让我既悔恨又心痛。

我这一辈子对儿子王强是偏心的。王强从小调皮，学习也不好，初中没毕业就跑到城里打工了。

后来他结婚了，生了两个孙子，我和老王自然是高兴的，总想着多帮衬他一点。相比之下，女儿王芳就让我省心多了。

她学习好，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嫁了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小两口没孩子，日子过得清清静静的。

可是，正因为王芳懂事，我和老王总觉得她不需要我们操心。拆迁款下来的时候，我和老王商量了一下，把40万全都给了儿子王强。

我们想着他有两个孩子，压力大，钱给他能帮他减轻负担。至于女儿王芳，我们觉得她没孩子，生活也不差，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王芳。

一个月前，也就是腊月初，王芳对我们说：“爸妈，今年过年你们就去哥家吧。他们一家人多，热闹。”

我当时没多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答应了。第二天，她开车把我和老王送到王强家，帮我们把东西搬进屋后就匆匆离开了。

王强家住在城郊的一套老旧商品房里，我和老王刚住进去，就感到有些不自在。

孙子们吵吵闹闹，儿媳妇脸色也不太好看，总是抱怨我们占地方、添麻烦。我心里不是没有不舒服，但想着是自己主动把拆迁款全给了王强，也不好说什么。

年三十那天，王芳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爸妈，过年了，祝你们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

我听着她的声音，忽然觉得有点生疏，但也没多想。

大年初一这天，我和老王起了个大早，想着给王强家打扫卫生。

刚忙完，老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村里的邻居老张来了城里，想顺道看看我们。我赶紧给王芳打电话，想问她家里地址，好带老张过去坐坐。可电话拨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就让王强开车带我们回去看看。到了女儿家小区门口，我一下子愣住了——房子里空空荡荡，门上还贴着“已售”的纸条，连门锁都换了。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响，手都有些抖。老王也慌了，急忙问门卫：“这房子怎么回事？我们女儿住这儿啊！”

门卫翻了翻记录，说：“早卖了，半个月前就搬走了。”

我几乎站不住，软倒在地。老王扶着我，嘴里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们给王芳打了无数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后来我试着拨她丈夫的电话，也是关机。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过来——王芳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回到王强家，我整个人像掉了魂，一直发呆。老王坐在旁边叹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晚上，王强才小声问了一句：“妈，姐怎么突然把房子卖了？是不是你们之前吵过架？”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怪我自己。

拆迁款的事，我本以为王芳不知道，可前几个月村里人来串门时，说漏了嘴。王芳那天回家吃饭，问我：“妈，村里人说拆迁款有40万，那钱怎么分的？”

我当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哥家孩子多，压力大，钱就全给他了。反正你日子过得好，咱也不用操心你。”

王芳听了没说话，只是低头吃饭。等饭后收拾完，她对我说：“爸妈，我知道你们疼哥，可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一句话都没跟我商量？”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芳芳，妈不是有意的，你要理解。”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可我能看出来，她心里已经寒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对我们越来越冷淡。以前每周都会回来看我们一次，可后来一个月才来一趟，来了也是待一会儿就走。我以为时间长了，她会慢慢释怀，可没想到，她竟然彻底离开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坐在王强家的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吃过晚饭，老王忍不住对我说：“秋菊，咱是不是做错了？芳芳再怎么说，也是咱的亲闺女啊。”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抹眼泪。是啊，我做错了，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王芳已经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我给她发消息，求她回来，她也没回。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过得好，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原谅我们。

我和老王商量着，等年后就回村里住。王强家我们是住不下去的，儿媳妇的脸色让我心寒。至于王芳，我只能祈求有一天她能看到我的消息，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

这个年，我过得比任何一年都难熬。往后的日子，我只能靠回忆支撑自己，回忆那些还没有裂痕的日子，回忆她小时候叫我“妈妈”的模样。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告诉她：“芳芳，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