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是一部根据苏童的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改编而成的话剧剧本,讲述主人公林知夏身处禁锢的年代,战胜自己的胆怯,冲破陈旧思想的束缚,勇于追求个人幸福的全新人生故事。
“茧”是作为禁锢的意象贯穿全剧,也寓意主人公“破茧成蝶”的新生。
在主题上,作者从70年代那个特殊的社会环境刻画入手,有意识地以女性主义的角度审视人物的生存环境剧及女性的自我意识,将“过去的”故事,带上一些“现代的”观念,在禁锢的时代情境中讲述一个个体觉醒的故事,从人物诉求与时代环境的巨大落差里,构筑戏剧冲突,表现主人公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
人物塑造上,《茧》将人物放置在特定的社会情境中加以塑造,探寻人性在特殊年代中的殊异走向,并尽力展示各种走向背后的缘由。
作者在创作中非常重视角色的性格的塑造,避免使角色扁平化或、脸谱化,尽可能地展示人物性格的复杂而多样。
创作方法上,以现实主义为主导,尽可能充分地展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努力还原那个时代的真实,使故事既时代的生活气息,又有超越时代深度思索。同时,又吸收了现代主义如梦幻、时空交错、内心呈现等诸多的表现手法,丰富戏剧的效果。
在戏剧结构上,本剧采取了明暗双线的结构。
“明线”是林知夏在陆令柔的影响下,对抗林知春,追求个人幸福的故事;“暗线”包含了林知夏与自我抗争,不断克服自身的局限,最终解放自我的寓意。
剧本《茧》改编自苏童的短篇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引起我改编兴趣的原因是这部小说虽然是描写旧时代女性的小说,但是选取的视角很独特,女性不再是男性的附庸品,女性的悲剧命运是同样身为女性的存在导致的。
剧本以女性主义的视角讲述主人公林知夏的突破世俗的陈规和自身的性格局限,勇敢地追求幸福的故事,表现一个压抑禁锢的年代,一个平凡女性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的心路历程。
中国社会经历了几千年的男权统治,从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对女性加以绝对控制。
传统观念中的男尊女卑使不少女性习惯了做男性的附属品,成为他们的影子,导致了很多女性养成了逆来顺受性格,以致无法形成自我意识,无受认识自我价值和自身需求所在。
但在我的作品中,女性角色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们对男权,对异性表达了无声的抗拒,通过把自己的世界封锁起来以达到独善其身的目的。
人类是社会性生物,不能脱离社会而存在,如果强迫一个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那么他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就像本剧中的女主人公林知夏,即使被姐姐潜移默化地影响了那么多年,但是外界只要给予一点点的试探,人性中本能的渴望就会如同决了堤黄河一般无法再被阻挡。
《茧》以蚕茧作为核心意象,象征着姐妹俩内心的枷锁,如果能冲破这道枷锁,便可以破茧成蝶,迎来崭新的世界。
在剧本《茧》的创作过程中,笔者大量阅读了女性主义文学和描述社会问题剧方面的剧本,以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为主导,辅之以现代的一些表现手法,注重挖掘人物的内心和他们性格的两面性,探讨导致女性悲剧命运的原因,突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所谓情境就是指文学人物赖以生存的由特定的政治状况、经济水平、民众心理及文化氛围等诸多元素构成的历史环境。通过观察的社会环境,我们能够更好看清世界,参透生活,认识自己。
在创作剧本时,第一件事就是要为自己的作品选择一个合适的主题,拥有了一个深刻的主题,剧本也就成功了一半。
作为反映个性觉醒,社会风貌和时代特征的作品,能在特定背景下描述故事内容,这也是剧本主题的关键。剧本《茧》在特殊时代的背景下,从日常琐事的细节开始,探寻人的本性,反思生活,关注个人在特殊的时代情境中对人生价值的追求和妇女的解放。
时代情境的反思
“情境论”是由法国启蒙主义大师狄德罗提出来的,他认为在戏剧作品中最重要的因素不是情节,而是人物的社会处境,“社会处境应成为主要描写对象,性格则是次要的”,从社会处境这块土壤里才能产生出情节,产生出性格,认为社会处境是带有根源性的一个要素,“这个源泉比人物性格更丰富、更广阔、用处更大”,社会处境是人物和环境的关系,社会处境后来就发展为情境这个概念。
“情境论”的提出表示一种新的现实主义的观点即立足于社会现实,把人物和社会的关系作为思考的出发点,把人放到具体的社会关系中放到具体的情景中去观照,认为最好的对比是人物的性格与情境的对比,即在矛盾中来揭示人物性格。
剧本故事发生时代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一个时代变化的前夜。在革命话语占主导地位,“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的观念深入人心。
此时传统社会男权的对女性的极端压制已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店员之间的纷争也与讨好男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在剧本所展现的女性世界里,先后上场的三个男性角色是无关紧要的,只是站在女性自身的角度去探索她们的命运。
最明显的事件之一是庄雨秀被因通奸被丈夫杀害后的公众反应。钱锦芬还说:“那种事大家都会有所沾染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可怜她命苦,嫁给了一个禽兽一样的男人”。
同时,街坊亲戚和庄雨秀的家人却把矛头对准了陆令柔,他们责怪她,觉得是她害了庄雨秀。
如果把偷情这种罪名放在男权主义盛行的时期,庄雨秀的家人肯定会感到羞耻,但她的家人却没有。钱锦芬的话还表明,妇女的不忠不再是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至少不至于用生命来抵债。街坊邻里也并没有骂庄雨秀,反而是觉得陆令柔错了。
倘若是在大男子主义横行的旧社会,这些观念和行为就显得离经叛道。这足以说明,70年代的中国,男性的确不如旧时代那么拥有不可动摇的话语权。
剧中的林氏姐妹可谓是贞洁的象征,她们对男性的反感以及自我封闭式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她们对于以男性为中心的传统文化的反其道而行之。
男权文化要求女性承担的最重要的义务便是性和生殖,而这也是很多旧时代妇女的终极价值取向。而姐妹俩选择拒绝这种义务和价值取向,进而完成对男性中心文化的背离。
无论女性在这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种勇于抵抗的精神也都是美好的,是值得称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