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以后,中国台湾省花莲县荣民之家经常会接到来自大陆的电话,他们要找的是一位名叫姚大传的老兵。
说来也奇怪,姚大传早年加入国民党,前一段时间刚刚回乡探亲,听说父母都已离世,家里早已没了亲人,那么到底是谁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呢?
花莲县荣民之家是台湾当局给无依无靠的大陆老兵修建的养老院,姚大传住在这里有了一定的年头了,前段时间他刚刚回家探亲如今就电话不断,想来此次大陆之旅应该是相当顺心。
姚大传可当姚大传听到有大陆的电话找时并未有想象的那么高兴,甚至脸色略带阴沉。随后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电话,简单应付几句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并告诉工作人员:“以后再有内地的电话打过来找我,一律不接。”
说这句话的时候姚大传的态度十分坚决,从那之后工作人员也再没转接过电话给他。
直到2013年,这位背井离乡几十年的老人撒手人寰,可工作人员始终没明白为何他回过一次内地就那么厌烦接老家的电话呢?难不成这趟回乡之旅并不顺利?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1948年国民党兵败如山倒,蒋介石无奈只能率兵暂逃台湾以待东山再起,姚大传正是在这个时期来到台湾。
蒋介石带兵退守台湾可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内地的发展越来越好,蒋介石的反攻计划只能一拖再拖。不知不觉间,姚大传来到台湾已有30余年。
刚开始时他们还每天数着指头过日子期待可以重回故土的机会,可最后等来的却是蒋介石的一纸戒严令:依据国民党于本年1月14日公布的“戒严法”宣布台湾为军事戒严地区,并公布“戒严令”:从20日凌晨起对台湾地区全面实施军事管制。
这些年里他们过得很辛苦,一边是日思夜盼的祖国,一边是军令如山的政党,把他们这群士兵夹在中间白白受罪。
不过好在蒋介石去世后,蒋经国接手台湾,当时两岸的关系逐渐缓和,在我国领导们的努力下蒋经国于1987年下令准许台湾老兵返回大陆探亲,姚大传也幸运地成为第一批申请探亲地老兵。
蒋经国这是件令人兴奋地事,即便久经沙场看淡人生的姚大传得知可以重返家乡时激动地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然而故事的发展真的会朝着好的方向走去吗?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在姚大传得知可以回家后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终于归家的日期越来越近,他拿出早已被熨烫好的西装和擦拭无数遍的皮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轮船。
轮船摇摇晃晃的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此时他的心同样随着海浪起伏不停。他想到自己刚离家参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如今却已两鬓斑白历经风霜,不知如今的父母,家乡还是否是记忆中得模样。
姚大传得文化程度并不高,可此时他却想起了年幼时学过的一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轮船不知不觉间轮船已偷偷到达港口,随着海雾的散去,大陆露出他原本熟悉的模样。一时间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回来了。
等到他再三确认是真的踏上大陆的土地后他又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如今的大陆是否还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愈近乡情心更怯,谁不敢问过来人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独居小岛几十年的人生让他有些茫然。可等真正看到大陆政府在港口对他们热烈欢迎的时候,这份茫然荡然无存,更多的是激动,兴奋。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家乡,他们都是中华同胞,他终于再一次踏上这熟悉的土地,他回来了。
随后姚大传在政府的安排下马不停蹄的回到安徽桐城,原本他是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的,可大陆的改变让他吃惊不断,没想到内地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怪不得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梦想会破灭,共产党才是民心所向。
乡亲们迎接姚大传等到汽车停下,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重现眼前,紧接着一群村民围了上来,从模糊的记忆中姚大传勉强还能记得年幼的玩伴,狗蛋,大壮。
紧接着他抬头望去还想找寻家人的身影,可左看右看大多是陌生的面孔。“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没来?”姚大传急切的问道,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父母的身影。
乡亲们闻言一顿,随后一位较为年长的老人站了出来:“你父母前两年就去世了,你弟弟后来也参军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姚大传听完心如刀绞,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到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伤心。之后他在乡亲们的描述下找到双亲的墓地,看着那几乎要被杂草长满的坟茔不禁跪地痛哭:“爹,娘,是我回来晚了!
姚大传跪拜父母拜别完父母,姚大传回到早已无人居住的家中,此时家中已破烂不堪,他轻轻拂过屋内的瓦片仿佛还能看到父母操劳的身影。
很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邻居们眼见姚大传无处可去便把他邀请到自己家中一块吃饭。姚大传本想拒绝,可还想要留下来打听弟弟的消息,于是就暂时留在邻居家中。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刚开始几天邻居们对姚大传热情款待,还带其四处浏览,这让他十分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了,邻居们还能对自己这么亲近,于是他也想着报答他们。
偶然间姚大传听说他们要买一些种子种地,于是便主动给了对方一些现金,权当打扰几日的报答。原本这些钱是用来孝顺父母的,如今父母不在了,乡亲们对自己又这么热情,互帮互助倒也合适。
1987年百姓们买种子种地可谁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却让乡亲们以为他是个有钱人,本来姚大传西装革履归来的时候大家就一直在揣测他的财力,现如今姚大传出手又如此阔绰,这些人不免有些多想。
之后的日子里,姚大传老屋的访客络绎不绝,深刻诠释了什么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时间数不清的人来和他攀亲戚,妄想从他这里搞点钱花!
起先他们还会和姚大传客套几句,后来连客套也省了,打着各种名义的幌子向他张嘴要钱。
“大传啊,我孩子这两天不怎么舒服,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了,看您能不能帮我们一下?
“大传啊,地里的麦子生虫了,我要买农药。”
“大传啊,我家牛生病了,你找医生给我看一下吧。”
面对乡亲们各种各样的说辞,姚大传头疼不已,这不是纯纯拿自己当傻子看吗?可当姚大传坚决的回绝这些人之后,邻居们开始对他甩脸色。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对此他别提多难过了,原来这些人对自己热情主要是为了钱,脱离了金钱的诱惑,剩下的还能有什么呢?正巧这个时候政府部门传来弟弟的消息,姚大传得知后立刻离开家乡踏上寻亲的道路。
试问旁人敢与共,手足之情别样亲
原来弟弟在自己参军后也来到新疆参加革命,后来就在新疆娶了媳妇安家立业了。姚大传拿到这个消息后立刻买票坐火车前往新疆,另一半弟弟姚华南得知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同样激动,早早的来到火车站迎接。
兄弟俩数十年未见,此刻再次相见,纵然两鬓斑白却依然难忍泪意。随后姚华南把哥哥带回家向一家人介绍,弟妹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欢迎这位兄长。
席间,兄弟连推杯换盏,互聊童年趣事和生活经历。当姚华南听说哥哥回老家的遭遇时气愤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乡亲们都变成如此模样。
此时再看姚大传已经释然,反而安慰弟弟道:“没事,那些都是外人,我有你这个兄弟就够了,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不聊那些不开心的。”
兄弟俩终得相见姚华南见哥哥如此大度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他可以留在新疆兄弟俩一起生活。
姚大传听完颇为心动,可再三思量之后还是拒绝了弟弟的建议,本来他们一家人生活的挺好,他不希望自己的出现影响他们的生活。为了照顾弟弟的心情,他以不喜欢新疆的天气为由拒绝了。
就这样姚大传踏上了回台的轮船,轮船摇摇晃晃,姚大传的心情再次跟着船身此起彼伏,不知道下次再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回台后,家乡的亲戚们仍旧骚扰不断,甚至把电话打到他的住所,这让姚大传十分气愤,这群人真的想钱想疯了。为此他主动与家乡的人主动断了联系,并要求工作人员拒绝内地的电话,包括他的弟弟姚华南。
负责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2013年,姚大传离世,当工作人员联系他这些乡亲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态,最终他的骨灰只能暂时安置在荣民之家。
到这里姚大传的故事就结束了,2021年荣民之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姚华南的女儿姚玲娣,这次打电话是为了接伯父回家安享晚年。
可当工作人员告诉他姚大传已经去世时,另一边传来一阵哭声,听声音是一个男性。随后姚玲娣告诉工作人员他会亲自去到荣民之家带走姚大传的骨灰,让兄弟俩以别样的方式团聚。
姚大传去世姚大传的故事很简单也很凄凉,少年无奈离家,暮年回家时再不见家人身影,留下的只有一群贪图财富的人。试问遇到这样的事谁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不过好在期间与弟弟团聚,也算是不枉此行。在这里也希望姚大传的骨灰可以重回故土,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心安。
你把牠们当亲人,牠们把你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