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中华一片祥和瑞兆,又是恰逢春节,华夏儿女多会抬头欣赏漫天飞舞的绚丽烟花。
孩子们看到烟花,多会高兴地又蹦又跳,因为他们生在安宁祥和的环境下,烟花是风景;老辈人,尤其当过兵、打过仗的老英雄们,他们看到烟花,想起的则是那段峥嵘岁月。
1917年,湖北红安县秦村里诞下一个瘦小男婴,其父母是贫苦佃农,孩子生在这个军阀混战的时代里,也算是一种“罪过”;殊不知,这孩子以后会饱受战火磨砺,最终长成一名:寿高102岁的“活烈士”!
孩子名叫“秦光”,13岁之前看多了地绅、兵痞欺压老百姓,心底早有一颗“替穷人翻身”的种子;1930年,一支高举红旗的队伍途径红安县,当时“秦光”以为又来了兵痞,哪料这支队伍宁在村外露营、啃馒头,也不肯踏进秦村半步。
秦村乡亲见这支队伍纪律严明,这才敢大着胆子询问“你们从哪来?要去打谁?”
高举红旗的年轻战士笑着回答“我们叫红军,谁欺负咱老百姓,我们就打谁!”
村头大娘听了这话,抹着泪回家烙饼犒军,年轻的战士们摇手婉拒“我们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小秦光”从没见过这样的兵,孩子心底升起一股豪情,他要加入红军;但当时的“秦光”只有13岁,站直了还没枪高,红军指导员笑着摆摆手“等你长大些再来吧!”
这话惹恼了小秦光,就见孩子攥起小拳头,执着地盯着红军指导员“我咋了嘛,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让我跟着队伍走,再难再危险也没关系!”
大娘帮着秦光说话“这是个苦命的孩子,因为整天吃不饱,没长个儿,其实他啥都能干,您就收下他吧!”
指导员见小秦光眼神坚定,只是叹口气,又摸摸孩子的头,这就算默许他加入红军队伍了;此后,年仅13岁的小秦光开始跟随红二十五军南征北战,这孩子能经得住考验吗?
彼时,蒋军对我猛烈“围剿”,红军终因寡不敌众,被迫开始长征转移;1934年12月,红二十五军突破敌人层层围堵,终于抵达洛南县庾家河,小秦光所在的“五连”负责警戒任务。
当时战士们已感疲惫,哪知红军刚进庾家河,敌人随后追到,且已将我军围困;生死大战一触即发,身为红旗手的“秦光”明知危险,却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就见他扛起红旗跑到阵地制高点,牢牢将旗帜插进石缝里。
“红旗”是红军的精神信仰,战士们见到红旗飘扬,瞬间变得斗志昂扬;前面说了,当时敌人已将红军围困,如今红军却是越战越勇,敌众我寡的态势陷入僵持,敌人岂能甘心?
恼羞成怒的敌人调集火力,开始对着制高点上的“红旗”猛轰,旗杆遂被炸成两截;眼见旗帜倒下,“秦光”记起指导员曾对他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红旗在飘,我们的将士就不会倒下!”
如今,红旗竟然在自己手上“倒下了”,秦光羞愤不已,这孩子来不及多想,飞身就去抢救那面旗帜;只见秦光依仗山石作掩护,冒着枪林弹雨,左突右闪地直奔旗帜跑去。
当时秦光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让红旗飘起来”;冒烟突火的秦光捡起旗帜的上半截,回身迅速绑在身旁的一棵小树干上,“红旗”再次迎风飘扬。
“红旗飘扬”鼓舞了红军士气,却也惹恼了敌人,炮火再次集中袭来,小树又被拦腰炸断;此情此景,急的秦光手足无措“红旗不能倒,我来当旗杆!”
秦光再度飞扑去救红旗,没有旗杆,这孩子扛起红旗,冒着枪林弹雨在制高点上来回穿梭;幸得秦光身小灵巧,他的“乱蹦乱跳”吸引来敌人注意力,炮火犹如雨点般砸来。
敌人火力被吸引,红军战士们开始大力反攻,战场优势逐渐向我倾斜;战斗结束后,秦光被授予“炸不倒的红旗”荣誉称号,战友们亲切地称他为“小旗兵”。
需要说明一下,上文说的简单轻松,现实战场却是炮火漫天,血肉横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如此场景没被吓哭,居然还能“扛着红旗又蹦又跳”,最后还能存活下来,秦光经历的生死瞬间不是语言、文字就能形容的!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秦光”也是血肉之躯,而且当时他还是个孩子;能在枪林弹雨中“扛着红旗又蹦又跳”,没有坚定信仰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是万万做不到的。
“秦光”做到了,但这并非一次,万里长征结束后,这孩子又投入到另一场更加残酷的战争中去;1941年初,日军对我山东根据地展开丧心病狂的轰炸扫荡,时年24岁的“秦光”刚被调至鲁西军区,任特三营副教导员。
初来乍到的“秦光”也算久经沙场的老红军了,按照作战部署,特三营会在苏村设防,并在这里与日军决战;哪成想,特三营的战士刚埋伏好,日军竟然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偷偷摸进村子,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打“夜战”是我军的拿手好戏,如今日军想东施效颦,殊不知自己早已进入埋伏圈;随着嘹亮军号响起,战士们手中的武器瞬间吐出一道道火蛇,日军被打蒙了!
实事求是地讲,日军武器精良、战斗力不弱,虽然开头被我军占得先手,但日军很快重新组织反扑;硝烟弥漫中,我军消耗巨大,又身处苏村之内,外部支援物资难以接应。
村外日军几乎控制了所有交通要道,外部支援难以入村,“特三营”渐感不支;尽管如此,我军战士依然坚守不退,时至正午,日军增援一批接一批地赶来,“特三营”陷入孤立无援。
经过一上午的激战,“特三营”仅剩下20多名战士,再不想办法,或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说明一下,由于苏村地理位置太重要,“特三营”只能坚守不能后退或突围,这可咋办?
我军伤亡惨重,日军也吃了大亏,只是日军仗着人多、武器好在硬撑,但不敢贸然攻击了;毕竟我军人少,只能将敌人放进村里打巷战,“秦光”率领战士们好似游鱼般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灵活游动,气的日军嗷嗷乱叫!
又是一下午的激战,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日军更不敢贸然进入苏村,他们想到了更加狠辣的手段,放毒气;以“秦光”为首的战士们被毒气呛得屏住呼吸,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冲出去!
就在“秦光”率领仅剩的几名战士向村外移动时,日军又展开了炮火覆盖,看来敌人彻底疯狂了;“秦光”虽然身经百战,但终究是血肉之躯,一块弹片穿透掩体扎进其头部。
鲜血糊住了眼睛,“秦光”顾不上擦一把,忍着头部剧痛,硬是举枪击倒了两名敌人;终于,“秦光”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敌人趁势扑上来!
再等“秦光”醒来,他和几名战友已成俘虏,日军叫嚣、推搡着将他们押往村里的小广场;由于负伤难行,“秦光”走在队伍尾部,对前面发生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
卑劣的日军为出口恶气,竟逼着被俘战士喊“日本帝国万岁”;我军战士好样的,尽管浑身都是伤口和鲜血,却没有一个人低头屈服!
已成癫狂的日军眼见被俘战士不肯屈服,开始满脸狰狞地用刺刀捅进他们的胸膛,英雄们永垂不朽;意识模糊的“秦光”目睹这一切,他双眼赤红,英雄不畏死,但也不能引颈待戮!
“秦光”本就身受重伤,此时又故意装作行动迟缓,敌人以为他害怕了;趁敌人晃神间隙,“秦光”忽然暴起,狠狠撞开身边押解他的敌人,对其他战士大喊一声“快跑”!
虽然战士们做出最后的抗争,但日军的枪还是响了,“秦光”的右胸被子弹贯穿;眼露凶光的敌人举起枪口走近,“啪”的一声,英雄再次失去知觉。
二次醒来的“秦光”已在战地疗养院,原来日军的子弹射穿其脖颈,敌人以为英雄已逝,便将其“抛尸野外”,幸得老乡及时发现。
经历了“苏村阻击战”,秦光能死里逃生,岂非天意?他也成了军中著名的“活烈士”。
经此一役,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秦光”并未隐匿,2年后又活跃在战场上;1943年,“秦光”随部队辗转至山东冠县,时任支队政委。
这次形势更为严峻,“秦光”所在部队初到冠县,不仅“初来乍到”,甚至不等摸清敌我态势就与日、伪军打了遭遇战。
当时我军被压在一个小村庄内,日军惯用炮火袭击,“秦光”敏锐地做出判断:敌人又要搞包抄合击;“秦光”当机立断,率领战士们沿战壕寻找包围圈的薄弱点,可敌人太多了。
面对重重包围,“秦光”决定让战士们分散突围,自己则抢过两枚手榴弹,率先跃出战壕吸引敌军火力;果然,“秦光”成功引来敌人注意,枪炮瞬间袭来,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腰。
英雄以己为饵,换来更多战士突出重围,身体虽然倒下了,但头脑依然清醒;战斗结束后,一队伪军负责打扫战场,按惯例,敌人一旦发现我方战士尚有气息,会毫不留情地进行补刀,“秦光”就这么等着牺牲吗?
意识恍惚中,“秦光”的手依然在地上摸索着,他想抓件武器做最后的抗争;伪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光”终于摸到一把枪,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翻身射击了。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进秦光的耳朵“你别动,我们马上就走!”
很明显,这是伪军趴在“秦光”身边,装作捡战利品时对他讲的话;“秦光”手里紧握着武器没有动,一是伤重难以动弹,而是想看看“这个声音”究竟要干什么!
那名伪军没有骗秦光,不多时,日军真的撤了,英雄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秦光”得救后对那名伪军念念不忘,以后的日子里一直在寻找“那个声音”,他究竟是谁?
理论上讲,“那个声音”穿着伪军衣服,该是敌人才对,可他为什么要对秦光手下留情呢?难道是潜伏在敌人阵营中的我方战士?又或是委身从敌的老百姓?
尽管“秦光”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但他知道,救自己的一定是中国人!
这次“秦光”伤得尤为严重,子弹和数枚炮弹片嵌进腰椎,医生竟也无法取出;无奈之下,医生只好将子弹和炮弹片继续留在“秦光”体内,它们就这样成了英雄永远的光荣勋章。
关于英雄的生死瞬间还有许多,这里就不逐一细讲了,一言以蔽之,“秦光”身上印满了大小伤疤;在无数英雄的艰苦斗争下,新中国成立了,但战争却未结束,“秦光”于1950年再次奔赴朝鲜前线。
直至1959年2月,老英雄这才转战地方,继续在另一种形式的战场上发光发热;2019年4月9日,寿高102岁的秦老英雄安心长眠,这里无需多言,向英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