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求段老九“牵线搭桥”侯处,是艾鲜枝走错的一步棋

卿心君悦 2022-12-16 18:32:28

文丨卿心君悦

即便没有对郭厅家亲戚很是照顾的曹立新,侯处也未必会看在段老九的面子上帮艾鲜枝。

段老九没那么想帮艾鲜枝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原因则是段老九与侯处长之间的关系其实很暧昧。

为何这么说?

因为段老九与侯处长这两个平级间存在着竞争。

而且,从段老九约侯处长喝茶的那次对话中,可以看出段老九比侯处长有优势。要是段老九的优势非常大,两人的关系未必会有多坏。可问题是侯处长作为郭厅面前的“红人”,比段老九差也仅差“一筹”而已。

在那次见面中,面对侯处长的客套寒暄——“等你什么时候高升了,把我调过去,给兄弟你搞搞服务”——段老九却是理所应当“托大”地接受了。

这难免会让侯处长内心不太舒服。

因此,侯处长第一次对艾鲜枝“冷落”,第二次当着段老九的面“敷衍”,第三次在大巴车上“冷处理”艾鲜枝的追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艾鲜枝在这件事上,错就错在了:寻求段老九“搭桥引线”。

侯处长的“冷落”

如果段老九想帮艾鲜枝,或者更准确地说段老九帮起来容易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拖艾鲜枝那么长的时间。

艾鲜枝在市里开完“招商推进会”,立马赶去了省农业厅。这种“不约而至”,其实也是看出问题来的艾鲜枝,在急不可耐地情况下对段老九进行的逼迫。

艾鲜枝到了省农业厅门口又给段老九打了电话,问段老九会啥时开完。

段老九听艾鲜枝要等他,立马说道:“你们千万别等我,你们先吃,目的是为了见侯处。主要他下午还有个会,我都帮你们说好了,你就直接跟他联系。”并且还特意提醒她,侯处特别不喜欢别人把他的姓写成“候”。

同一时间(蒙太奇效果),李保平留梅晓歌和徐泳涛在乡里吃“苦瓜”被拒绝了,可想而知,艾鲜枝打电话的时间正是饭点,她特意散会就赶过来,也是想让段老九出面请出侯处长,在一起吃个饭。

然而,对艾鲜枝的询问,段老九拿话岔了过去,就是不想“出面”。

再听话里面的三个关键点:“目的是见侯处”,“他下午还有个会”,以及侯处的“忌讳”,这些说明了什么?

说明段老九知道中午的那顿饭根本吃不成,还知道艾鲜枝独自前往必定会被冷落。

从段老九知道侯处下午有会来看,就能猜出段老九给侯处打了电话,只是被侯处以“下午有会”为由驳了面子。所以那句“目的是见侯处”,就是事先给艾鲜枝的安慰。

而从段老九提醒艾鲜枝有关侯处的“忌讳”那一点看,段老九心知肚明若没他陪同前往,艾鲜枝必定要在好面子的侯处那儿蹭上一鼻子灰,无功而返,空手而归。

但段老九就是没有点破。当然,段老九想在平级的女同学面前维护面子,也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这样一来,不仅“逗”了艾鲜枝,也让侯处在见艾鲜枝的第一面时,就获取到了关键信息——段老九与艾鲜枝的关系一般,也没那么想帮艾鲜枝。

弄清这些基本信息,再去看艾鲜枝与侯处的第一次见面交谈就容易多了。

艾鲜枝硬着头皮,孤身去找“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侯处,听到有人叫“侯处长”,她连忙上前打招呼:

“我是段迎九的同学,新洲光明县的艾鲜枝,他给你打过电话吧?”

而侯处一脸诧异地说道:

“打过。你怎么自己来了?”

侯处的疑惑与诧异源于:我刚刚都回绝了段老九,怎么你还来了?尤其是你怎么还是自己过来的?

不知其中缘由的艾鲜枝解释道:

“他现在在开会呢,所以我就先过来了,他一会儿就赶过来。”

侯处听完在心里怙惙着:莫非这段老九被我拒绝了还没死心,等下要亲自过来“架”我出去吃饭?

可当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立马就打消了这种疑虑,这个点怎么可能在开会,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和段老九的关系其实很一般!

所以,侯处敷衍着招待艾鲜枝进办公室,勉强接了杯热水蹾在桌上(其实放水杯发出的那一声,已经表示了侯处的不待见,待客轻放水杯才是尊重),说道:

“只能请你喝白水了,茶叶也不知道搁到哪儿去了,十有八九让你同学给拿走了。”

侯处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你喝不上茶,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老同学段老九吧。他要是陪你前来,我也不能说该给你泡的茶是被他拿走了这样的话。

艾鲜枝其实也听出来了些许问题,尤其是她听出了侯处在意“段老九没来”的这一细节。(她不知道段老九与侯处之间的暧昧关系,也不知道侯处拒绝段老九约饭的事,但她明白这一次老九该来没来,是不想帮,因为说这个点在开会太假了……)

于是,艾鲜枝为了缓解这个问题,话里话外不断地提“老九”,以此来表明她与老九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不错的,就比如说特意提到“老九说您爱喝生普”之类的话。

可已经看出真相的侯处,却不想买这个账,回应道:

“你们这个段处长啊净给我瞎造谣。”

看似这是随意地寒暄,可实际上也是在提醒艾鲜枝:当事人不在,你说得这些没有用,都是在“造谣”。

随后,侯处问“你们是大学同学吧”,其实是在说我知道你俩的关系。

而艾鲜枝为了攀交情,也是为了继续强调和老九的关系真的好,却接着这话说道:“……要不是这么近的关系,他也不会麻烦到您,我再也没见过比他更怕麻烦的人了。”

侯处笑了,说道:“什么怕麻烦呀,他是怕欠人情。”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告诉艾鲜枝: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没有你说得这么近。

而艾鲜枝也听了出来,眼前事实如此,她也没法继续狡辩,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着,扭头用一声感叹来化解尴尬。

随后,侯处接了个电话(是曹立新打来了,他散会后匆忙离开,来这的路上曹的车快速驶过,以及那份刚打出来的申请书,都能说明这一点),然后敷衍了艾鲜枝几句,以强调正常的流程,来强调对她只能“公事公办”,便下了“逐客令”。

在临走前,侯处拒绝了艾鲜枝的“约饭”,见她又搬出了段老九,便直言道:

“先这样,咱们下次跟段处再聚。”

言外之意,别再说这类的话了,等下次段处真出面了再说吧。

侯处长的“敷衍”

几天后,正在县里开“常委(扩大)会议”的艾鲜枝接到电话,得知曹立新请郭厅到九原县进行实地考察。

艾鲜枝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清楚之前的努力全白忙乎了,侯处还有段老九在这件事上都没有“使劲”。

艾鲜枝决定在郭厅出发前的最后关头“死磕”一次,便立马赶去了农业厅。(在这有个细节解释下,有人把梅晓歌口中的“一支笔的郭”,解释为郭厅是省厅常务副厅长有实权,这是错误的,郭厅是一把手,“一支笔”的意思是说厅内的事务由郭厅“一支笔”签字便生效。)

路上,艾鲜枝给段老九去了电话,以恳求的语气让老九帮忙:最好请吃饭,不行就喝茶,再不行你就带我上门。

从这句话里其实就可以看出,艾鲜枝意识到了不是段老九的面子不好用,就是段老九不太想帮忙。

带她上门是要比请侯处吃饭的难度大的,而艾鲜枝也明白让老九请侯处出来吃饭的可能性不大,便把“带她上门”放在最后,以此在逼迫段老九将侯处约出来喝茶。这算是一种说话的技巧,也是考虑到了人的心理接受规律。

果然,段老九选择的是请喝茶。但约的方式比较“特殊”——给侯处发了信息说了“地点、时间”,便再没回复。

为何要这样?

其实这种请人的方式体现了两个问题:

一是,段老九怕再被拒绝,这样“无理”的做法,也算是在拿自己的面子去逼迫侯处答应。哪怕两个人的关系再“暧昧”,终究是平级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段老九绝了侯处妥善“回绝”的路,那么侯处再不想来也只能来,否则大家“面上”都过不去了。

二是,由此也表现出了段老九在侯处面前的“高姿态”。人事终究是厅里重要的部门,平时在厅内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身为人事处处长潜意识里更会有这种对其他处的轻视,这也是他不愿亲自放平姿态去请侯处的原因。

问题是若是在平常交往中,段老九摆摆这种姿态倒还好理解,但求人帮忙还要自持身份,尤其是所谓的身份之差不过是种心理错觉,这对于侯处来说,可算是一种赤裸的轻视了。

所以,侯处进门就用话风向段老九表达了心里的不满:

“老段,你们人事处都这么不讲理啊,发信息也不问加不加班,位置、时间一扔,不来也不行。”

而段老九呢,听出了这话里面看似是在“寒暄打趣”,实则是在表达“不满”,却没有客气地化解,反而同样用“戏谑打趣”的语气回怼侯处上一次的拒绝:

“你这平时啊,饭你也不吃,酒嘛,你也不喝,我再不请你出来转一转,你这不是太辛苦,你这是命苦啊。”

还是那话,若是平时段老九与侯处如何“争斗”都正常,可出面“搭桥”还如此强硬,“逗”的却是一旁尴尬的艾鲜枝。

尤其是接下来两人的对话,段老九的“高姿态”完全毁了这次出来喝茶的目的。

侯处故意放低姿态,来“以捧代贬”:

“等你什么时候高升了吧,把我调过去,给兄弟你搞搞服务,好歹加班费会给一点吧。”

这句话里的意思很值得玩味,侯处一是想提醒段老九,咱俩现在可仍是平级;二是在告诉段老九,等你以后哪天真高升了,再像今天这样对我,我也认了,现在你还没那资格;三是也是在问段老九,你拿什么来让我去帮这个忙?

而段老九呢,先是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侯处的“捧”,随后又以“他们(光明县)可以给呀”,来表明在这件事上,我只出面,你给不给面子,帮不帮忙别看我,看她。

不仅如此,段老九转向艾鲜枝说的那句:“县里面可以出点加班费吧,这个应该不违规啊”,其实也是在告诉侯处:什么分寸,你自己可掌握好,违规的事干不干你俩自己商量。

侯处听懂了,所以才丝毫没给艾鲜枝面子,不仅当面戳破“光明县的财政连退休医生的工资都开不起”的事;还明说“到时候给我开一堆白条,我找谁报销去”,以此来告诉艾鲜枝:我看重的和想要的,你和你们光明县都给不了,你找的老九又啥都不管,这样的话咱们还聊什么?

低着头的艾鲜枝听懂了一切,也看清了眼前的尴尬,几次偷看段老九,看段老九自顾自地泡茶、斟茶,摆明了他不会出力,明白后续只能看自己的了。

艾鲜枝与侯处寒暄了几句后,退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帮的话,能不能画画范围、押押题,给我们点小提示。

而见艾鲜枝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段老九也接话了,笑着对侯处说:“对对对,给划个范围嘛”,意思是说:你好歹也敷衍一下,不然这事也没完没了的,咱俩都麻烦。

侯处一想也是这个事,说道:

“这些话我跟别人都不讲的,也就是你在这儿,老段发话了,我不得掏心掏肺,否则瓜田李下,我出都不出来。”

说完这段“面上的话”,侯处给的敷衍消息,就是明天郭厅的行程。其实这个消息也不用侯处给,真要打听起来,艾鲜枝也能从别处问到。(剧中,知道郭厅要去九原县考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不是侯处,也不是段老九。)

只是没想到,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艾鲜枝还能“顺杆子往上爬”,提出能不能让车到时“拐个弯”的要求。

说完,艾鲜枝看了段老九一眼,想让老九帮忙再说句话,而老九却只是递了茶。

侯处见此,便一本正经地以“到时试试看”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打发了艾鲜枝。

艾鲜枝的无可奈何

因为侯处原本就没想帮忙,所以陪郭厅去调研的那天,一直没接艾鲜枝的电话,被催到不行,也只是回复了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知道了”。

若不是艾鲜枝与梅晓歌的坚持与等待,那天郭厅根本就不会去光明县。

在车上,侯处看似帮光明县忙的两句话,“前面是人事处小段的同学”与“时间倒是刚刚够”,也不过是撇清责任,并卖了个顺水人情。

侯处向郭厅提及“小段”,是向领导解释行程的暴露与小段有关;而那一句关键性的“时间倒是刚刚够”,却是卖出去了三个人情——段老九、梅晓歌与艾鲜枝。

不管郭厅听了这句话去没去,忙他是忙了,这个人情他们三个人都要欠下。而且说这句话对侯处来说,不仅没有任何的影响,还能在务实的郭厅面前表现一把——我一直注意着行程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侯处的这句话还是挺关键的,这也算是艾鲜枝忙乎一场最大的收获。

看这一整段剧情,可以说艾鲜枝找段老九是错误的——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同学感情,疏忽了段老九与侯处之间的“暧昧”,但也可以说是艾鲜枝的无奈。

一些人不理解同为正处级,为何艾鲜枝在段老九和侯处的面前那么卑微,是不是不真实,亦或者是为了剧情安排得“失真”了?

不,现实之中其实也是这样的。

甭说侯处与艾鲜枝平级,即便侯处比艾鲜枝低了一级半级,艾鲜枝仍旧会是这种大家看上去过于卑微的态度。

而这种情况是由行政级别与具体职务,平行与垂直,基层与省市机关等情况导致的,这与流传民间的“组织部见官大一级”,“官见纪委矮半分”“上级科员也是领导”等等说法是一样的,这类情况要具体看待。

同时,侯处所处的职位,正好涉及到光明县发展的命脉,从这种需求关系上,艾鲜枝为了光明县的发展,也必须得“做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从艾鲜枝所受的种种“委屈”中,不难看出基层工作者在实际工作中的艰难,也不难看出艾鲜枝为了光明县发展所做出的一系列不懈努力。

正因有她的坚持不放弃与遇难就攻坚的态度,才让光明县得到了这一笔关键性的“专项资金”,让光明县有了渡过难关的底气,有了柳暗花明的希望。

卿心君悦,一位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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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