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和母亲因为种种原因时聚时散,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母亲仍然给了我很深的影响。”
陶斯亮回忆说。
在陶斯亮看来,母亲曾志极为看重政治上的清白。
母亲曾告诉过她,政治清白关系到一个职业革命家对自己所追求的信仰的忠诚与否。
据陶斯亮回忆:母亲曾志的政治生涯中,有2次受到错误处分,解决时间在54年、79年。
那么,这两次处分是因何而起?又是如何被解决的?
陶斯亮千里寻父母1940年初夏,曾志与第三任丈夫陶铸先后来到革命圣地延安。在这里,夫妻俩终于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次年,陶斯亮出生了。
说起来,陶斯亮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地很!
曾志怀孕时,被受惊的马从马背上甩了下去,分娩时,因护士没啥经验,导致小孩直接掉在地上。
尽管如此,陶斯亮还是健康地长大了。
陶斯亮4岁时,陶铸被派去东北沦陷区组织敌后游击队。曾志因当年的处分,在“整风”运动中,陷入了被动局面。
为了证明自己,曾志主动提出同丈夫一起去打游击。
尽管如此,她的处分还未“平息”。当然,这是后话了。
临别时,曾志非常舍不得唯一的女儿陶斯亮。
但为了革命,她不得不忍痛将孩子送给一位在长征中落下二级残废的战士——杨顺卿。
曾志将孩子托付给杨顺卿,说,若是他们夫妻俩牺牲在战场上,那么陶斯亮就是杨顺卿的了。
最后,夫妻俩深深地亲吻了女儿,抱着杀敌为国的心踏上了千里征途。
从此时起,杨顺卿就把陶斯亮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鸡下了蛋,他留着给陶斯亮吃,自己利用空闲时间纺纱换来的钱,给陶斯亮换零食解馋。
1946年6月,延安笼罩在国民党的飞机轰炸中。
从延安出来,杨顺卿牵着毛驴,陶斯亮坐在驴背上的筐子里。在组织的安排下,杨顺带着陶斯亮到东北找父母。
一年多的转战,陶斯亮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才来到辽吉省委的办公地——白城子。
在他们出发不久,曾志和丈夫陶铸就收到消息,知晓了杨要带着女儿来找他们。可等了太长时间,他们就以为两人在途中大概遭遇不测了。
夫妻俩还把陶斯亮的照片挂在了墙上,当作遗像悼念。
这天,正在前线工作的曾志,接到消息说,她女儿已经到了省委大院。
曾志大喜,重逢那一刻,一家人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陶斯亮开始了解母亲曾志的过往和为人1950年,家中来了一位男青年,曾志待他非常好,还要陶斯亮管这人叫“二哥”。
陶斯亮这才知晓,她还有几位同母异父的哥哥。
曾志告诉她,她的几个哥哥都送人了!
来的这个是曾志的第三个孩子,名叫“曾春华”。
当年小孩生下来才13天,就送给了一位盐商的遗孀。
全国解放后,任福建省副省长的方毅经多方打探,于1950年将时年17岁的曾春华送到了曾志的身边。
话说,曾春华的童年极为苦楚。4岁时患病,长年脓血淋漓,受尽歧视;14岁时做了手术,命保住了,可腿却残疾了。
回到曾志身边后,曾春华才开始上学。曾春华爱学习,能吃苦,后来考取了西安化工工业技术学校。
毕业后一直在东北的一家军工厂,做炸药的研制工作。后来又调到广东乐昌,成为了一名工程师。
曾志的前两个孩子,一个是在1928年冬出生。
那时曾志才17岁,没有喂养经验,不得不托付给一位姓石的副连长照顾。也就是陶斯亮的大哥“石来发”。
第二个孩子,出生在1931年冬。送给了一位有钱的中医,但不幸染上重病,夭折了。
相比于几个哥哥来说,陶斯亮似乎更幸运一些。
来到母亲身边,在往后相处的日子中,陶斯亮开始逐渐了解母亲的过往。
加入党组织之前,曾志一心追求进步,考入了“农民运动讲习所”,与男学员一起出操、拉练、学习军事知识。
作为“讲习所”里唯一的女兵,1926年,曾志成为了大革命时代最早从军的女青年之一。
2年后,南昌起义失败,朱德率部队辗转湘南,引发了“湘南暴动”。
曾志时任中共郴属特委秘书长,她热血沸腾地加入了革命斗争。
剪短头发,裹上红头巾,扎上红腰带,背上大刀片,带着一批农民自卫军去地主家分浮财……
在陶斯亮看来,母亲是真正的巾帼英雄,是她永远学习的榜样。
相处中,陶斯亮还说,母亲对物质生活很淡泊。
有一回,陶斯亮和家里人商量,买了几样时新菜改善生活,曾志吃饭时发现后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
还有一次,一个当“空姐”的亲戚随手带回了用剩的咖啡和毛巾。曾志看到了,当面批评了这个亲戚,后又特意给民航管理部门写信,让他们注意加强对年轻人的教育。
曾志在经济上重视清白,她的老战友曾经用“艰苦朴素,严格自律”来形容她。
在曾志看来,政治上的清白要更重一些。
陶斯亮回忆:曾志的两次错误处分和恢复陶斯亮曾说:
“母亲用了差不多半世纪时间来证明自己政治上的清白。”
在曾志的政治生涯中,有2次受到错误处分。
一次是在闽东苏区坚持武装斗争期间。由于当时的闽东苏区的革命形势发展迅猛,同志们集体开会较少,互相沟通不够。
而曾志、叶飞、任铁锋碰面较多。
不久,特委给曾志发来一份处分,大体意思是说,
曾志作为党特委的一位负责同志,在恋爱问题上,以一种极不严肃的态度,同时与党内两位负责同志要好,影响党内几个负责同志之间的团结,影响了工作。
认为曾志企图使党权、军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由此,特委撤销了曾志福霞县委书记一职,并给予留党察看4个月的处分。
曾志当时伤心坏了,大哭了一场。
直到1954年,叶飞和闽东特委的另一位委员,代表过去的闽东特委撤销了对曾志的这一处分。
第二次是曾志离开闽东治病,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被错误地认定为“逃离闽东”。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曾志多次向组织说明情况,甚至不惜生命来证明清白。
1979年,中央终于彻底还了曾志一个清白,认为她的政治历史本来就是清楚的。
曾志一生最看重党的事业。70岁时,曾志还出任了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继续工作。
退休之后,曾志不忘党的思想工作,以中顾委委员的身份,四处奔走,成立了“全国工业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
曾志临终前,立下遗嘱:“共产党不应该有遗产,将我积攒下的工资收入,全部捐献出去。”
曾志所做的这一切,对女儿陶斯亮影响极为深远,对她未来的道路起到了“指明灯”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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