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消失的记忆

大变局 2023-09-14 00:48:47

记忆的最开始竟然是我家的老黄牛,以及牛棚横梁上搭的秋千。那是承载最多快乐的地方,老黄牛是农田包产到户时,我家从村里分到的。老牛特别的温顺,我们姐弟三人在它的地盘荡秋千的时候从来没有被“抵制”。

儿时最大的梦想,直到现在都依然魂牵梦绕。每每看到儿时玩伴出门时总有一条大狼狗跟随,在我眼里那是人生最威风的时刻,所以总希望自己身后也有那么一个忠诚的伙伴。天不遂人愿,梦想的最大障碍是妈妈对小动物的态度。无独有偶,我的小孩也有了同样的诉求,他同样被他的妈妈所阻止。

放学之后在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被作业所束缚,一群男孩分成两组,各自拿着武器(木制的简易枪械),就开始了最原始的和平精英游戏。彼此都玩得不亦乐乎,并乐此不疲。游戏中最大的争吵就是谁先把谁给打死的,而且互不相让。那时候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最大的妥协就是:我只是被你打伤了。游戏总是短暂的,因为不知不觉就会听到妈妈在巷子口大声叫着自己的乳名,喊着回家吃饭。那个时候也正好是天色刚刚挂黑。

上了村子里的小学之后每逢农忙时节,学校就会给我们分派任务,要收集到一定重量的秸秆,一开始还在亲身收集,但每每时间总是被玩耍所占据,到了最后,学校分配的任务都落到了爷爷身上。爷爷有着很传统的思想,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总是会受到爷爷非常明显的偏爱,似乎很多时候都不用避讳我的姐姐们,而我也总是照单全收。

农忙时节由于时间的紧迫,在我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也要参加进来。妈妈总会说:要与老天抢时间(由于爸爸是企业职工的原因似乎对农事不是那么在行)。我们几乎全程参与所有的劳动,热心参与劳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时候是收获赞扬最为集中的时候,后来才知道那是怕我们尥蹶子。还有那时候农活的机械化程度几乎为零,后来才慢慢有了一些农用机械的加入。一年中除了春节,农忙时节的麦场是最为热闹的。我对于农忙时节最深的记忆竟然不是农活,而是一种叫做茉莉花茶的饮品,平时我们小孩也不怎么喝茶的,只有在农忙时节会饮用茉莉花茶。就在前几天无意间买了一瓶茉莉乌龙茶的饮料,喝后我竟然莫名地有想哭的冲动,那是我已经忘记很久的一种味道,而这个味道似乎带我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些场景。

后来上了镇上的中心小学,由于路途遥远,自行车变得必不可少,不像现在上下学需要家长接送,我们都是登着自行车放学上学。在那个自行车拥有横梁的年代,个子小一点的都是“掏档”骑自行车,那个景象不会再重现,只属于那个年代的记忆。对于那些骑自行车还可以耍帅的伙伴(单手骑,双手摊开骑等),都会投去羡慕崇拜的眼神。那个年代港台的流行色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中,尤其体现在发型上,中分头,四六分头是非常流行的,而我天生的自来卷从来无缘那样的尝试。四年级时,一位中分头的男生手插裤兜演唱了一首水手,唯一的肢体动作就是踮脚,那在我的记忆里是人生最酷帅的场景,没有之一。

小时候听爸爸讲,村子里的东头是两片果林,分别是柿子和大红枣,西头的塬上有很多野生的酸枣,他们小时候从来不会缺少这些水果。村边的河水也被引进村里流过每家每户,可以用来淘洗蔬菜,也可以用来洗衣服。这在我儿时自认为是天下最美丽的村庄,时至今日也依然这样认为。儿时的记忆是那样的漫长而丰富,相比较之下总认为现在的时间似乎被人为调快了一些,生活变成了日复一日,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所幸童年的记忆总会带给我欢乐和前进的动力,感恩童年,感恩有父母相伴的童年,有爷爷奶奶溺爱的童年,有玩伴一起参与那些最原始游戏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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