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杂志《南风窗》的记者,采访了开国少将蔡长元将军的儿子蔡小心,询问了他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为何开国将领的后代中,很少有人牵扯到贪腐的案件中?
蔡小心沉思了一阵子,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答案只有两个字,但是却非常发人深省。这是怎样的两个字呢?要想理解蔡小心的话,我们还是要从蔡长元将军的身上找答案。
随着最近抗美援朝影视剧的热映,曾经笼罩在神秘面纱之下的铁原阻击战,正越来越为人所熟知。这场战斗决定了抗美援朝的胜负,也决定了数十万志愿军的生死。最终,志愿军63军以巨大的伤亡,顶住了敌人14天,为之后的胜利打下了基础。而当时,驻守在铁原种子山阵地上的,就是蔡长元将军,和他带领的189师。
蔡长元将军出生于四川省宣汉县,上过几年学。他在1933年参加红军,在长征时跟随部队,三次穿过雪山和草地。然而,当部队到达陕北后,蔡长元及其部队却又接到任务,要展开西征,去打通国际交通线。但是,这次西征,却由于补给线的断裂,变成了一场噩梦。祁连山一战,西征红军被彻底打散。
当时的蔡长元,和供给部长吴先恩结伴而行。两人一路乞讨,晓行夜宿,朝着陕北而去。当他们走到凉州时,又被敌人冲散。为了生存,蔡长元只能加入了国民党“智囊”邓宝珊的部队。不过后来,他后来打听到了八路军的消息,于是带着武器脱离了邓宝珊,回到了部队。
那时蔡长元却并未被八路军接纳,他脱离队伍太长时间了,又曾经在国民党部队里待过。当时我党的社会部有相关规定,对这种脱离队伍一年以上、又突然回归部队的人要严格审查,唯恐他们是敌人的间谍。
蔡长元在国民党部队里待过,所以有重大投敌嫌疑,因此被关进了监狱。不久之后,又有人决定从严审查,判处蔡长元死刑。在刑场上,蔡长元大喊冤枉,结果被正好路过的杨尚昆听到了。杨尚昆认识蔡长元,于是出面力保他,这才解开了误会。
有不少参加西征的老红军,都是因为不被自己人信任,而选择了离队的。确实,来自自己同志的怀疑,往往比敌人的子弹和皮鞭更让人寒心。但是,蔡长元却并未因此而改变自己的信仰。他仍然坚信,只有共产党,才能建立一个让所有穷人都吃得上饭的社会。为了这个理想,他即使遭受再多的怀疑,也从未想过要离开。
在抗战时期,蔡长元已经逐渐成长为了一个政工干部。他一直在晋察冀军区工作,是第五军分区的政治部主任。解放战争期间,他逐渐成为指挥员,参加过石家庄、清风店以及解放太原的战斗,履历极为辉煌。
1951年,他成为了189师的师长,率队入朝作战。在第五次战役中,他们冲得很深,损耗也极大。在接到命令,准备守卫种子山的时候,189师的武器装备和兵力都已经捉襟见肘了。
不过,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蔡长元不得不指挥部下,在粮弹都极其紧缺的情况下投入战斗。他在种子山上设下了一百多个小阵地,让战士们各自为战,想方设法地去迟滞敌军。这种战法可能让部队陷入无法互相支援、各自为战的境地,会加大伤亡。但是,这也是当时蔡长元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战斗打起来后,前方部队不断传来告急的消息。蔡长元将自己的所有警卫力量都派去了前线,甚至到了后来,他自己都端着机枪冲上去了。凭着这股不要命的劲儿,189师以极大的代价,完成了阻击任务。
由于自己的功绩,在1955年,蔡长元将军被授予了少将军衔。此后,他长年在陕西军区任职,在战士中间有着极高的威望。1976年,他有了儿子蔡小心。蔡长元非常喜欢这个儿子,经常带着他一起外出。蔡小心也就这样,见识了不少父亲遵守纪律、不滥用职权的例子。
有一年,蔡长元带着儿子外出遛弯,结果出门时忘了带通行证。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站岗的士兵是个新兵,不认识蔡将军,死活不让他们进门。蔡长元并未为难哨兵,而是给自己的秘书通了个电话,然后就带着儿子蹲在路边,等秘书出来带自己进去。事后,蔡长元表扬了那个哨兵,认为他是个忠于职守的好兵。
蔡长元位高权重,外出时难免被地方上的官员招待。但是每一次,他都是想办法婉言谢绝。如果实在推托不过,那他就会自掏腰包,将公家的钱补上。有一次,他带着蔡小心去南泥湾参观。当地的领导听说军区政委到来,马上备下了一桌酒菜来招待。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蔡长元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但由于怕浪费,他还是象征性地吃完了这顿饭。不过刚一下饭桌,他就将食堂的营业员叫了过来,拿出钱来结了账。
这类的事,在蔡长元的身上不止发生了一次两次。而与父亲形影不离的蔡小心,也从中获益匪浅。直到长大了,他才意识到,父亲的所作所为,就是对自己的言传身教。如果再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蔡长元将军在刻意塑造自己的家风。
而且,为了塑造蔡小心的品格,蔡长元将军还经常给儿子讲其他部队领导的奇闻轶事。比如说徐向前元帅,一直不许家里人坐自己的小汽车。他经常说,小汽车是国家分配给自己工作用的,不能用于私人用途。所以,他的妻子和孩子,一直是坐公交车上班、上学的;还有,王震将军的弟弟,仗着有一个当大官的哥哥,在村里大修房产。王震听说后,立刻给老家的政府写信,让农会出面去批评弟弟,让他“清醒清醒”……。
类似的事情,蔡小心还听说了很多很多。这些故事,都在他的心里形成了正向反馈。他和父辈一样,对这个国家无比热爱。但同时,作为新时代的人,他也对网络上的那些“喷子”深恶痛绝。
2015年,《南风窗》杂志的记者,准备对越来越多的网络“段子手”进行一些报道。很自然的,他们想到了蔡小心。在采访的时候,记者询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为何开国将帅的后代,很少有人会牵扯到腐败案件之中。蔡小心想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家风,是良好的家风,让他们这些“红二代”能够行得正走得直。
蔡小心说,他从小听着父辈的故事长大,对于信仰的作用和力量心知肚明。那些腐败的行为,是与父辈们的信仰相悖的,所以也是他们所无法容忍的。同时,他们也知道父辈战斗的不易,所以比寻常人要更加热爱自己的国家。也正因此,他根本听不了那些网络喷子们的言论,只要看到有人抹黑国家,他总是会第一个站出来,和这些人作斗争。
正义和爱国,正是老一辈革命家留给儿孙的家风。而这个家风,同时也是一笔宝贵的遗产,能够护佑着子孙走一条正途。蔡小心如此,刘少奇主席的儿子刘源如此,毛主席的孙子毛新宇、曾孙毛东东也同样如此。这种家风,不应该局限于“红二代”或者“红三代”,而是应该推而广之,让整个中华民族因此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