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民族：探寻突厥的祖先传说

《狼图腾》曾引发广泛关注，这本书提出了一个新颖的观点，即我们或许更应视自己为狼的传人，而非龙的传人。无论这一说法的准确性如何，或狼对我们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北方众多游牧民族确实深受狼及“狼文化”的熏陶，他们的历史中蕴藏着对狼的深厚情感，狼已成为他们的朋友、祖先，甚至是信仰。

曾在我国辉煌一时的突厥族，自称为“狼的传人”。《周书·突厥传》和《北史》中记载了一则故事：在突厥的发展历程中，他们曾遭敌国灭族，唯有一名小男孩幸存，被一只母狼救起。母狼将他抚养成人，并与他结合，生下十个男孩。这十个男孩长大后繁衍生息，其中一支便生活在金山（今阿尔泰山）一带，称为“突厥”。

“狼母孕子”的传说在多个民族中都有相似的故事，例如罗马有“狼孩”的传说，匈奴和乌孙也有类似的传说。无论这些传说的真实性如何，它们确实反映了这些民族将狼视为图腾的原始信仰，希望借助狼的勇猛、集体精神和顽强的生命力，来庇佑自己的民族生生不息。

《隋书》和《北史》记载了突厥的首领阿史那，他“牙门建狼头纛，示不忘其本”。阿史那的“史那”二字在蒙古语中意为“狼”，因此“阿史那”可译为“忠义的狼”或“高贵的狼”，这足以显示狼在突厥文化中的深远影响。

蒙古同样是狼的故乡。然而，蒙古有时并不直接称呼狼为“狼”，而称之为“黄狗”。在《蒙古秘史》中，黄狗被比作“日月之光”。更进一步，狼还被视为天狗下凡，《乌护汗史诗》记载了乌护汗接受蓝色天狗的指引，战胜敌人的故事。因此，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地球、蓝色的蒙古以及蓝色的狼，共同构成了蒙古人思维中四蓝的世界和四联的人间。

总而言之，北方游牧民族之所以自称为“狼的传人”，主要源于他们的原始信仰。他们视狼为祖先、图腾和护身符。这种信仰与他们的生存环境密切相关，相较之下，中原民族则不常以狼作为自己的图腾，而更倾向于以龙、凤、麒麟等具象征意义、能带来福报的瑞兽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