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闹笑话

晗晗故事会 2025-04-12 22:03:37

在那广袤无垠的东北黑土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村庄,就像大地母亲随意洒下的一把种子,在岁月的滋养下生根发芽。其中有个不起眼的屯子,里头住着一户姓耿的人家。命运这玩意儿,有时候就爱捉弄人,耿家兄弟早早没了爹娘,好在兄弟俩相互扶持,日子虽说过得紧巴巴,倒也安稳。

眼瞅着年关将至,别家都在热热闹闹地筹备年货,耿家屋内却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愁绪。炭火将尽,那微弱的火苗忽闪忽闪,好似随时都会熄灭,就如同这兄弟俩的日子,虽有盼头,却也透着几分艰难。老大刚新婚不久,媳妇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才十九岁,和未娶亲的老二同岁。这一日,老大坐在炕沿,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望着那渐渐暗下去的炭火,开口说道:“二弟啊,你瞧咱这日子,光靠在家摆弄那三亩地和一头毛驴儿,啥时候是个头啊。我琢磨着,过完年我出去找点活干,我这木匠手艺虽说不算顶尖儿,可好歹能挣俩钱,把之前拉下的饥荒还上。家里这地,就辛苦你照应着,你嫂子在家也能给你搭把手。”

老二一听,急得 “噌” 地一下站起身,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哥,这可使不得啊!你和嫂子新婚燕尔,你这一走,我和嫂子同岁,家里又只有这一个小屋,旁人知道了,还不得嚼舌根啊!” 老大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老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二弟,你和你嫂子都是本分人,怕啥呢?咱不能总这么窝窝囊囊地过,日子得往前奔呐!听哥的,准没错。” 老二咬着嘴唇,眼里满是犹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可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哥哥的再三劝说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正月刚过,那凛冽的寒风还在村子里横冲直撞,吹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老大背着行李,扛着那一套木匠家伙事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蜿蜒的土路上。路旁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 “簌簌” 的声响,好似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走着走着,他瞧见二叔带着几个儿子在路边掏粪。二叔这人,平日里就爱开个玩笑,看到老大过来,满脸堆笑地放下手中的粪叉,招呼道:“大侄儿,这是干啥去啊?” 老大赶忙停下脚步,恭敬地回答:“二叔,我找了个木匠铺,打算长期干,挣点钱还饥荒。家里地有二弟照应。” 二叔嘿嘿一笑,那笑声里似乎藏着点啥,他凑近几步,神神秘秘地说:“哟,你二弟在家,你媳妇也在家,你这一走,不就把他俩成全了?听说他俩还经常挤眉弄眼呢!”

老大一听,脸色瞬间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不悦道:“二叔,可别乱说!我媳妇和二弟都是正派人,可容不得您这么编排。” 可二叔这一番话,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老大的心里。他强忍着不快,和二叔道别后,继续赶路。一路上,那股疑虑就像影子一样,紧紧跟着他,脚步也愈发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这边老大刚走出村子不久,那边媳妇的娘家哥哥就像一阵风似的匆匆赶来。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连粗气都没喘匀,就焦急地说:“妹子,咱妈病了,正念叨你呢,赶紧回去看看!” 老大媳妇一听,急得直跺脚,眼眶瞬间泛红,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看向小叔子,一时间没了主意。老二见状,连忙说道:“嫂子,你赶紧去,我哥不在,老人有病咱不能耽搁,我替他做主了,有事我担着!” 老大媳妇感激地看了老二一眼,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娘家哥哥走了。

傍晚时分,暮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笼罩着整个村庄。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这时,一个年轻姑娘出现在耿家门前。她就是老大媳妇的姑舅妹妹,一路上脚步匆匆,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焦急地询问:“二哥,我姐呢?我听说姑姑病了,想来和姐姐一起去看看。” 老二告诉她姐姐已经走了,姑娘一听,面露难色,望着渐暗的天色,小声说:“这可咋办?天快黑了,我家离这儿十几里地,我害怕……” 老二挠挠头,想了想,说:“妹子,你别着急,这天眼看就黑透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就在这儿住,我去前头杀猪卖肉的铺子找个宿。” 姑娘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老二又细心叮嘱:“你住这儿别怕,把门关上,用后面的滑棍顶住,啥事儿没有。” 说罢,便转身朝着肉铺的方向走去。

且说那杀猪的铺子,灯光昏黄,像个病恹恹的老人,有气无力地照着屋内。铺子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着就直犯恶心。屠夫光着膀子,满身油腻,正拿着一块破布擦拭着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刀刃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这时,老二走进来,说明了来意。屠夫一边听,一边眯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调侃道:“你这傻小子,你哥不在家,不正好和你嫂子亲近亲近?跑我这儿来干啥?” 老二涨红了脸,像个熟透的番茄,急忙摆手:“大叔,可别乱说,我嫂子回娘家了,她姑舅妹妹来了,我咋能和人家姑娘一个屋呢!” 屠夫表面应着,心里却打起了歪主意:“这姑娘一个人在家,今晚我去占点便宜,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我是谁。” 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杀猪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那模样活像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

与此同时,西院的婶娘在自家门口张望,像个贼似的左顾右盼。看到耿家只有一个陌生姑娘,心中一动。她蹑手蹑脚地来到耿家窗前,透过窗户缝往里瞧,见炕上摆着新媳妇的柜子,眼睛瞬间放光,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这新结婚的东西肯定不少,这小丫头片子好糊弄,今晚我就来捞一票。” 她绕到北窗,发现窗户用滑棍划着,伸手一拧就能打开,心中暗喜,搓了搓手,盘算着等夜深人静就动手。这婶娘平日里就爱占点小便宜,这会儿见着这 “好机会”,哪还按捺得住。

再说老大,到了木匠铺后,心思压根就没在干活上,满脑子都是二叔的话。那话就像咒语一样,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转。傍晚,他实在坐不住了,借口烟和衣服落家,向掌柜借了把劈柴斧子,匆匆往家赶。夜色如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寒风似刀,刮在脸上生疼。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刚进院子,他就听到屋内传来动静。他的心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纸的缝隙往里看,只见北炕上有两个人影在扭打。他的心猛地一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 “噌” 地一下冒了起来:“好啊,真让二叔说中了!” 他顾不上多想,拎起斧子,一脚踹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冲着炕上的人疯狂砍去。两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他喘着粗气,在炕柜里拽出一个麻袋,将两人的尸体装了进去,扛在肩上,心想:“我这就去找老丈人,让他们看看养的好闺女!”

老大背着麻袋,一路疾行,那脚步匆忙得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老丈人家。他用力拍门,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疲惫:“开门!” 小舅子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姐夫背着麻袋,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笑道:“姐夫,大冬天的,这是弄了俩啥呀?” 老大将麻袋重重地扔在地上,一言不发,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老丈人披着衣服走出来,疑惑道:“你不是做木匠活去了吗?咋回来了?” 这时,老大媳妇从里屋走出来,惊讶道:“你咋回来了?” 老大看到媳妇,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像两个铜铃:“你…… 你咋在这儿?我上午不是把你杀了吗?” 媳妇吓得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你说啥胡话呢?我上午就来了。” 老大急忙打开麻袋,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众人凑近一看,老大媳妇惊呼:“这…… 这不是西院婶娘和屠夫吗?”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大瘫坐在地,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杀错了人。他双手抱头,懊悔不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咋这么糊涂啊!” 片刻后,他站起身,咬咬牙,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我去投案!”

县衙内,县太爷正襟危坐,一脸威严。听完老大的陈述,眉头紧锁,像打了个死结。天亮后,他带着衙役来到耿家。炕上的姑娘吓得蜷缩成一团,眼神惊恐,像只受伤的小兔子。县太爷耐心询问,姑娘抽泣着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接着,老二也回来了,面对众人的询问,他将自己与屠夫的对话如实相告。县太爷又唤来耿老大的二叔,二叔吓得瑟瑟发抖,像筛糠似的,承认自己只是开玩笑。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得整个大堂都嗡嗡作响,宣判道:“屠夫欲行强奸,婶娘意图偷窃,皆罪有应得。耿老大虽属误杀,但亦触犯律法,念其主动投案,判六个月刑。耿老大二叔,一句玩笑引发如此大祸,押三年,以儆效尤!” 至此,这场因玩笑引发的悲剧落下帷幕,留给人们无尽的叹息与思考。村子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总爱说起这件事,摇头叹息道:“这真是‘祸从口出’啊,一句没边儿的玩笑,害了多少人呐!” 而年轻人们听了,也都暗暗警醒,深知说话做事可得有个分寸,不然,指不定就惹出啥大祸来。这故事,就像一阵风,在村子里口口相传,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警示后人的一则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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