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悼公时,晋国中军尉祁奚年纪老迈,他向晋悼公请求告老退养。
晋悼公问谁能接替他,他推荐解狐。解狐为人正直廉洁,但其性格耿直倔强,与祁溪有仇。
悼公很奇怪,问他:“解狐不是与你有仇吗?”
祁奚说:“您问我谁适合接替我,我就根据条件认为他适合;这跟谁是我仇人是两码事。”但解狐没来得及上任就去世了,悼公又问祁奚谁适合接替,祁奚又推荐祁午。
悼公问:“祁午不是你的儿子吗?”
祁奚道:“您问我谁适合接替我,可没问我的儿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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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奚(公元前620--公元前545),春秋时晋国人(今山西祁县人),因食邑于祁(今祁县),遂为祁氏。
祁奚除了为国举荐贤才,史书还记载他以自己巨大的威望救护贤才,使其能专心为国,而不以救护之功显其能或胁恩图报。祁奚告老,不再过问政事。但听说羊舌肹(xi)(字叔向)和他哥哥羊舌赤因庶弟羊舌虎谋反而被牵连,遭到囚禁,连夜乘车入都,向晋平公求情,终于救出赤、肹(xi)二人,官复原职。羊舌赤对弟弟说:“应当去向祁老大夫致谢。”
羊舌肹(xi)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国家的大利益,不是为你我的私利,何必言谢?”说完就直接回家了。羊舌赤心中不安,自己前往祁午家请求拜见祁奚。祁午说:“父亲见过晋君后,就立即回老家了,一刻也未曾停留。”
羊舌赤叹息道:“他老人家是施恩不图报的啊,我的见识比叔向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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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当时晋平公身边有个红人大夫乐王鲋(字叔鱼),平常想结交羊舌肹兄弟,苦于没有机会。此时借机刻意探望二人,安慰说:“你们别担心,我回头去向主公求情。”羊舌肹(xi)没有应声。羊舌赤责备弟弟说:“如果咱两兄弟这回死在这里,那么羊舌家就香火断绝了!乐大夫是君主的红人儿,言听计从。倘若能借助他只言片语,幸而得以赦免,将是咱家列祖列宗的大德,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羊舌肹(xi)笑着答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若真的上天保佑,那也必定是由祁奚老大夫来做,叔鱼能做什么?”
羊舌赤说:“叔鱼整天陪在君主身边,你却说他做不到;祁老大夫已经退休赋闲了,你却说必定由他来做。我不明白!”
叔向说:“叔鱼是以阿谀谄媚为原则,君主说行他也说行,君主说不行他也说不行。祁老大夫以公正为原则,曾经推荐仇人解狐,也曾推荐自己的儿子祁午,难道偏偏不管羊舌家的事吗?”
果然,平公问乐王鲋:“羊舌虎谋反,羊舌赤和羊舌肹参与或知道吗?”
乐王鲋看看平公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人情之中没有比兄弟更亲的了,哪能不知道呢?”可见羊舌肹(xi)的先见之明。
祁奚活了七十五岁,历经晋国四朝,公忠体国,急公好义,一生以国家社稷为重、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举贤不为谄、救人不图报,这种“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没有偏爱,没有结党,王道坦坦荡荡,公正无私)”精神,广受世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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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盂县、祁县均设有祁大夫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