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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泳池旁。
苏夏退后几步,双手环抱,眼神冷冽地望着陆宴廷,没有一丝温度。
“你来干嘛?”
陆宴廷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苏夏。
她五官明艳,妆容精致好看,微卷长发乌黑,身上穿着紧身单肩黑裙,腰身纤细得像夺命弯刀,波澜起伏的风景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很少看她穿的这么妩媚,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陆宴廷又想到了那通关机的电话。
以前苏夏从不会对他关机。
只要是他的电话,三秒内必接。
陆宴廷声音有些低沉,质问:“为什么要关机?”
苏夏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你都不管我死活,还管我关机干嘛?容我提醒你,陆宴廷,从昨天我绑架,你还在和沈飘飘摆婚礼,我们就彻底分手了。”
陆宴廷皱眉。
不喜欢听到分手这个词。
每次苏夏说分手,他都忍不住很生气!
绑架那事,陆宴廷觉得苏夏故意让他妥协的把戏。
还有就是,那天她又一次说了分手!
陆廷宴嗤笑一声,居高临下,语气不屑。
“刚刚如果不是我,恐怕你就被苏明珠拿捏的死死的。”
“苏夏你说你对我这么伶牙俐齿,怎么对苏家人怂成这个样子,你的脾气难道就只会用在我身上?”
在一起5年,陆宴廷当然知道怎么打击她。
苏夏这次没动怒,扬起温婉笑容,但态度却随意至极,像对待陌生人。
"哦,刚才的事忘了谢谢你,我对你死心塌地了5年,这就当你给我的分手费吧。"
陆宴廷看着苏夏的毫不在乎,冰冷的神情。
他很不舒服。
他当然不认为苏夏是真的想跟他分手。
苏夏如果要在苏家受到宠爱,那必然需要他这个身份帮她压住苏长盛和陈琼萍。
更何况,苏夏很爱他!
她一而再再而三说分手,这大概是她想引起他的重视,以及对这次为沈飘飘举行婚礼的抗议。
想到这,陆宴廷长腿往前迈出一步,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
“你冷战也几天了,就连绑架这事你编排出来,好了,苏夏,这些事我不跟你计较。”
“这次为飘飘举行婚礼的事,只是圆她最后一个梦。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答应你,我们的婚礼绝对比这个豪华。”
这高高在上语气,连施舍都让人觉得陆宴廷已经做到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她苏夏如果懂做,会做,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但苏夏却觉得可笑至极。
爱了这个男人五年,他却一点不了解她。
他居然认为绑架是她故意策划,来争宠的!
这一刻她深刻意识到这五年的真心错付了!
苏夏脚步再一次往后走了一步,脚下的高跟鞋离泳池只有不到半米。
她现在对陆宴廷的靠近,心里和身体都排斥明明白白。
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陆宴廷,你该不会以为,你这样给我一个更豪华的婚礼,我就会原谅你,继续像以前一样义无反顾,还在你身后等你吧。”
“我对你已经死心了,现在我大方真诚的祝福,你和沈飘飘两人锁死在一起,假婚礼多没意思,你干脆和她摆真婚礼结婚吧。”
看着苏夏这过激的反应。
以前,只要是他说他不计较了,给她更豪华的婚礼这种程度。
苏夏就应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但今天的苏夏明显有些不一样,让他有些陌生。
陆宴廷将苏夏反常行为,归结为她太爱他的表现。
她还在吃醋,很介怀这次他为沈飘飘的婚礼。
陆宴廷揉了揉眉心,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烦。
“苏夏,你别闹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当这一次我对你的补偿。”
苏夏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一身白裙子柔弱的沈飘飘出现在别墅时。
她笑了,笑容带着浓浓的嘲弄。
“陆宴廷,我什么都不想要,如果今晚你在我和沈飘飘之间,毫不犹豫选择我,我就,原谅你一次!”
苏夏这么说并不是想给他一次机会。
是她知道陆宴廷绝对不可能做到。
只要沈飘飘一犯病,陆宴廷就会抛下她。
记得今年她生日,到了吹蜡烛许愿环节了。
陆宴廷在接到沈飘飘的电话,都能立刻离开。
留下她和一群朋友对着蛋糕尴尬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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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飘飘是拿了入场券的堂而皇之走进苏家的宴会厅。
陈琼萍看到她,眉头皱成川字。
“谁让她进来的,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做事的!”
佣人一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低下头不敢说话。
陈琼萍带着佣人上前,气势汹汹拦住了她。
“沈小姐,我们苏家的宴会,你来干什么!”
沈飘飘站在那,一点不心虚,很有礼貌。
“伯母你好,我是找苏夏姐姐的。”
陈琼萍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上不了档次的狐媚女人。
陈琼萍语气十分嫌弃。
“伯母,听到你这么叫我,都侮辱我的身份,我们苏家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让保镖将你扔出去。”
别墅旁泳池边。
陆宴廷和苏夏站在那,透过别墅落地窗看着门口。
陈琼萍带着佣人咄咄逼人,像在欺负善良又弱小的沈飘飘。
虽然听不到她们的的对话,但也知道陈琼萍会对沈飘飘说什么话。
苏夏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随意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陆宴廷。
他的神色虽然没变化,但眉头轻微皱起。
但苏夏了解他,这个表情,就是他生气的前奏。
很快,沈飘飘的眼神四处找寻,在看到在别墅外墅泳池旁的男人。
她不理会陈琼萍,闪了个身,动作灵敏的往泳池这边跑了过来。
沈飘飘今天穿着吊带白裙子,披着粉色的针织披肩。
她脸色有些苍白,长发随着跑动,飘到脸颊,妆容到衣着装扮每一个细节都满分。
沈飘飘气有些喘,“宴廷哥。”
她在看到苏夏站在一边。
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厌恶,很快又展开温和友善的笑容,“苏夏姐。”
陆宴廷脸色看不清情绪,低沉声音,“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沈飘飘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我今天来是来找苏夏姐为了婚礼这事道歉的,没想到苏家在办宴会。”
找她?道歉?
这话假的要命。
不私底下约她,来苏家找她?
沈飘飘会不知道她不住苏家?
再说,就算来了,看到主人在摆宴会,她还有入场券光明正大进来。
这说明,她是有备而来。
苏夏并没没有立刻打破她的谎言。
陈琼萍快速跟过来,后面跟着两个佣人。
她脸色很难看,都想直接叫保镖扔人了。
但看到陆宴廷,她又碍于他的面子,只能强忍了下来。
陈琼萍神情冷淡,“沈小姐,今天是我们家的好日子,你如果没什么事先离开吧。”
沈飘飘直接忽视陈琼萍。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如同一只小鹿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令人心生怜悯,和保护欲望。
“宴廷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么?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今天是这个日子,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来。”
苏夏只是双臂环抱,似笑非笑,还没说话。
她倒是看看陆宴廷能忍到什么时候。
而这边,陈琼萍三番两次被无视,怒火已经上升到极点。
这种白莲花,她年轻的时候一个能干两。
什么时候能轮到她在这里表演!
陈琼萍不耐烦,“来人,将沈小姐给送出去!”
高大威猛的保镖听到命令,上前直接将沈飘飘围住,要将她赶出去。
陆宴廷脸色阴沉,冷冽的目光扫了眼保镖。
保镖被强大的气场下意识后退两步。
陆宴廷对沈飘飘说:“你身体不好,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医院。”
沈飘飘不可置信,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陆宴廷,眼泪簌簌即将流了下来。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转身面对苏夏:“苏夏姐对不起,你别生宴廷哥的气,我得绝症了。婚礼是我最后愿望,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吵架。”
“还是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这次的不成熟的要求。”
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人心都软了。
只可惜,苏夏对沈飘飘伪装的柔弱免疫。
虽然她不爱陆宴廷了。
但她可没忘记,沈飘飘给她带过的耻辱。
她的手机微信上有第999条。
“我又赢了!“
“苏夏,你永远是我的手上败将!”
“宴廷哥今晚又来陪我了,今晚你又独守空闺了吧,哈哈哈!”
类似这样各种的信息。
苏夏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语气似笑非笑,“好啊,如果你如果能跳进泳池里,我就原谅你。”
陈琼萍看着女儿,眉毛一扬。
不愧是她女儿,总算不像个草包任人欺负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有些地方不对。
苏夏想要教训沈飘飘,为什么不私底下解决。
非要当着陆宴廷的面,欺负他的白月光!
蠢货!
蠢货!
她不知道,男人的保护欲就是这么产生的?
泳池边的动静,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宾客也走过来围观。
大家都好奇,这现任和白月光的争夺战,谁能赢?
陆宴廷的脸色越发阴沉,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夏,答应婚礼是我,你有什么怒气可以冲我,你又何必做成这样呢?”
苏夏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陆宴廷,这样你就心疼了,那你还对我说一些有的没的干么?让我误会你对我依然深情款款。”
沈飘飘看了眼这个有上百平米的矩形泳池。
她在衡量。
虽然她的身体虚弱,但最近心脏维持的还算可以。
而且现在是夏天,泳池的水应该不冷。
她还会游泳,所以这对她来说还是能承受。
最重要是,苏夏这个傻女人。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么做,只会将陆宴廷推的更远。
想到这,沈飘飘决定赌一把。
“我跳,我跳,只要苏夏姐,不要生宴廷哥的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一跳。
“咚”的一大声。
泳池里顿时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水花。
宾客眼睛都亮了,这玩的真刺激。
人群中传来声音。
“啊,那个沈飘飘是不是要沉下去了。我记得她身体好像不好,该不会要死了吧。”
几乎话音一落,又“咚”的一声。
泳池水面平静再一次打破。
在苏夏还没反应。
陆宴廷动作干净利落已经跟着跳了下去。
泳池里。
陆宴廷身姿矫健,迅速地游到沈飘飘那,一把将她抱住,一起游向岸边。
沈飘飘被救躺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吐出呛入肺中的水。
她睁开眼睛,看见是陆宴廷一下子泪流满面。
“宴廷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宴廷没顾自己浑身湿透了,把毛巾披在沈飘飘身上,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经过苏夏的时候,陆宴廷声音寒冷刺骨,“苏夏,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恶毒不可理喻!你要玩也要有个分寸!飘飘她身体不好,这是会出人命的!”
说完,他抱着沈飘飘,毫不留情地往大门走去。
苏夏面无表情,语气极淡。
“陆宴廷,别说我没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们两清了。”
闻言,陆宴廷脚步停顿了下。
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离他而去。
沈飘飘感觉陆宴廷身体有些僵硬。
她有些心慌,幽幽地道:“宴廷哥,我的心脏很疼,很疼,我觉得呼吸很困难。”
陆宴廷低眸看了沈飘飘痛苦的样子,片刻,脚步再一次往前走。
众人又一阵唏嘘。
今晚苏家30周年的晚宴,这好戏还真是不断。
"这一次又是沈飘飘完胜,苏夏明知道自己争不过人,就别作了,再作下去,陆宴廷都不要她了。"
“你们说,陆宴廷三番四次为了沈飘飘抛弃苏夏,这一次她会舍得放手不?”
“肯定不会,苏夏爱了陆宴廷整整5年,爱他爱的发狂,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分手,她都不会舍得放手。”
这一场闹剧,苏家实在没有精力招呼客人,下半场草草收场。
宴会结束后。
苏家别墅客厅。
苏长盛脸色凝重,背着手,来回踱步。
陈琼萍坐在一边,不断喝凉茶降火气。
今晚她受的气可比她这一辈子的气还多。
陈琼萍将水杯放下,扬声数落。
“苏夏,你说你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呢?我要提你们结婚的日期的事,你将陆宴廷拉走。”
“我要赶将沈飘飘赶出去,你非得叫那女人跳泳池!这种连小孩子都不屑玩的把戏,你还玩上了。你怎么不叫她上天呢?来的直接点,让她飘走算了。人没飘走,倒是将陆宴廷给带走了。”
苏长盛伸出手指指着苏夏的脸,声音十分严厉。
“苏夏,明天你给我去和陆宴廷道歉!”
苏夏拿起装满烈酒的酒杯,轻轻摇晃,然后一饮而尽,一字一句,“我不会道歉。”
陆宴廷会去救人,就像以往每一次他为了沈飘飘抛弃她。
只是这一刻,她厌倦极了。
苏夏,你是不是傻,陪那两个狗男女还玩什么?
你以为陆宴廷今晚帮了你,主动退了一步,他就变了。
就算你试一百次都是这样!
认清楚现实吧,陆宴廷他不爱你。
是的,今晚苏夏让沈飘飘跳水。
一部分是赌气,还有一部分为了心底那残余5年的感情。
可惜又赌输了,没关系以后她不会傻了。
苏夏将酒杯放在台面,声音不轻不重,就像做出最后决定。
拿出手机很正式发了信息,“我们分手,婚礼取消!”
后将陆宴廷的微信和电话联系都拉黑。
她声音平静说:“爸,妈,我和陆宴廷已经分手了,我不会和他结婚了。”
苏长盛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怒火高涨!
“你和陆宴廷都订婚了,现在就差结婚最后一步,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们苏家的脸面还要么?”
苏夏:“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苏长盛脸色阴沉,但话却很严肃。
“苏夏你给老子记住了,你是苏家的千金小姐,你的婚姻不是你个人的事,是关系到苏氏集团的发展!
苏夏冷笑,“享受你们的疼爱和苏家财富的是苏明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了苏家联姻!"
"你....这个不孝女!这件事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找到比陆宴廷更优秀的对象,否则,这婚不结也得给我结。”
陈琼萍连忙顺他的胸膛,“老爷子,你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苏夏最近吃火药了,对我都是这么说话的。”
半晌,苏夏抬眸,问:“我结婚的对象,是不是只要比陆宴廷优秀就可以?”
苏长盛鼻子冷哼了一声:“只要你找的到,我就不逼你和陆宴廷结婚!”
京城只有太子爷顾帆才比陆宴廷更优秀,财阀资本更强大。
但顾家是何等顶级豪门贵族,怎么会看的上小小的苏家。
苏夏当然不可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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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乔治帮沈飘飘打了药水。
拉着陆宴廷走出病房,忍不住埋怨。
“宴廷,你明知道飘飘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要让她下水。你知道今晚她的溺水,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陆宴廷脑子一直响起苏夏的那句“我们两清了”,神情凝重阴沉。
此时又被指责,非常不悦。
"那你为什么不看好她,你是她的主治医生,我单独给你高昂的费用就是要你照顾好人,结果你把她照顾哪里去了?”
乔治有些心虚,“宴廷你知道的,你才是飘飘的药。”
陆宴廷冷哼。
“乔治,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你带着私人感情帮她治病,滚回你的A国去。”
说完,陆宴廷踏进病房。
沈飘飘躺在病房,看到陆宴廷进来,睁开眼睛,虚弱小声:"宴廷哥,我今晚给你惹祸了么?"
陆宴廷盯着沈飘飘,目光晦暗不明,“你今晚不应该出现。”
“我只是想道歉,我……”
陆宴廷打断她,说:“飘飘,我和苏夏即将要结婚了。”
沈飘飘眼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宴廷哥,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了么?”
陆宴廷第一次面对沈飘飘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
“你的身体造成这样我有责任,我依然会对你好,但飘飘,我选择完成你最后心愿,是希望你了结后,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沈飘飘听着这话,身体像受了巨大的刺激,猛地一阵咳嗽,她捂着心脏不断喘气。
站在门外的乔治听到一场声音。
急忙冲了进来,带着护士进行抢救。
半小时后。
乔治穿着白大褂走出病房,见到陆宴廷站在走廊。
他低头抽烟,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治让护士先下去,走上前,对陆宴廷说:“宴廷,飘飘的适配心脏源找到了,没意外下个月要换心脏了。她这段时间不能再受刺激。”
“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说,苏夏今天就是要往死里去整飘飘。她就是故意的。难道你也要任由苏夏这么去玩,害死飘飘么?”
陆宴廷将手中捻灭,捻出一层灰,清冷的脸没什么表情。
嗓音清冷:“你好好照顾她,有事给我信息。”
等陆宴廷走后,乔治再走进病房。
“好了,人走了,别装了。你说你今晚苏夏叫你跳水你真跳,飘飘你是真不要命了。”
沈飘飘睁开眼,脸色还有些苍白,幽幽地说:“乔治哥哥,我只是不想让宴廷哥离开我而已。”
乔治眉头微皱。
“唉,你太傻了,陆宴廷和苏夏有婚约,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结婚,你何必呢追在他身后。”
“不,我爱宴廷哥,苏夏爱了他5年,可我呢,我爱了他七年呀,我比苏夏爱的多!凭什么要让给苏夏!”
沈飘飘红着眼睛,咬着牙:“只要我在的一天,我绝对不可能让宴廷哥娶苏夏那个贱.人的!”
黑桃A酒吧。
贺西洲在看手机。
有人上传了一条视频。
沈飘飘跳水,陆宴廷英雄救美,苏夏再一次被抛弃。
群里的开启了一场无聊的嘲笑。
看完,贺西洲抬眼,看了下,坐在沙发一旁的男人。
顾帆慵懒地靠着沙发,单手搭在沙发背,那修长的手指夹着快燃尽的烟,目光散漫看着舞台上的群魔乱舞。
贺西洲想了一会,笑了笑说。
“太子爷,我有个视频你要看么?”
顾帆散漫地瞥了他一眼,随口道:“你的八卦视频,我没兴趣,”
“是八卦,但是是关于你的一夜情对象。”
“苏夏?”
顾帆眉头皱起,将半截烟掐灭在深灰色水晶烟灰缸,伸过手直接拿走贺西洲手机,打开视频。
看完,顾帆脸色阴沉,将手机随手扔在桌面。
他站起身,拿起沙发一旁的外套站起身,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贺西洲没想到这个顾帆只看了一眼视频就要走了。
他急喊:“太子爷,你这就走了???下半场还没开始呢。”
虽然这个苏夏是挺漂亮的。
但到底是陆宴廷的未婚妻!
这矜贵高高在上的顾帆难道真的想去当人家小三吧。
苏夏和苏长盛他们聊完,就让司机送她回泽华小区。
她到小区门口,下车。
夏日的微风徐徐吹来,将她脸上的酒意散了一些。
正准备往小区门进去。
突然,远处一刺眼闪亮的车灯,在黑暗中,往她纤细的身影照了过来。
光线刺眼,苏夏抬起手背遮住眼睛,从手缝间望了过去。
这黑色的限量版的法拉利有点熟悉。
而且出现在她这种小区也十分惹眼。
在她还没反应。
法拉利又“哔”的一声。
这响声就像主人一样傲慢划破寂静的深夜小区。
苏夏眨眨眼,才认出这是顾帆的车。
他怎么会来这?
难道是来找她?
她眼睛往左右扫了一圈,四周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想了一会,苏夏迈出小步走了过去。
同一时间,顾帆也打开车门下车。
他慵懒的靠在车门,双手插兜,眸色幽深,望着远处走来的窈窕的女人。
苏夏慢慢走到他面前。
男人穿着简单却昂贵的灰衬衫,领带没系,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冷白性感的锁骨线条。
他的袖子随意地挽起,手臂线条流畅完美,青筋血管若隐若现。
路灯下,暗影投在他脸上,愈发衬的他五官深邃,轮廓分明。
“顾帆,你怎么会在这?”
顾帆直勾勾盯着这女人的精致的眉眼,她的鼻子,她嫣红的嘴唇。
半晌,从口袋里伸出手。
一条水晶手链出现在他手中滑落。
绿色的水晶,晶莹通透,在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是奶奶在她进苏家给她的,特意找佛祖开过光保她平安。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苏夏都没注意它不见了。
“你的手链掉我车里了。”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帮我送回来。”
苏夏伸手想去拿回来。
顾帆顺势将手伸直抬高。
他将近190的身高,她才165。
苏夏踮着脚,伸长手,一时之间也没够到。
她白净柔美的脸蹙起眉,有些恼意。
今晚发生的事,她并不是完全无感。
相反她藏在了很心底。
突然被顾帆这么逗弄,苏夏的心气有些出来了。
“顾大少爷,难道是看上了我的手链,不想还给我?”
顾帆嘴角勾起,拿着水晶手链的那只手微微抬起女人的下巴,端详她的细微神情。
女人的眼眸漆黑分明,泛着细碎的光,带着微恼。
嗯。
没受伤。
也没哭。
苏夏被抬起起下巴,仰着头对上了深邃到极致的男人眼眸。
他的呼吸游走在她脸上,清冽松木清香带着一丝淡淡的烟味。
她一时有些失神。
顾帆嗓音含着三分笑意。
“苏夏,我这么辛苦大老远将你的手链送来还你,你不用表示下?”
“你可以联系我,...去..拿。”
苏夏说到一半,才想到他们并没有联系方式。
她小声问:“那我请你吃饭?作为报答。”
“这么晚了吃饭?"顾帆散漫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她身上,轻嗤一声。
“你脑子里只有吃饭这件事?”
苏夏撇撇嘴,不是只有吃饭。
是不知道表示什么。
“不然还能干嘛?”
顾帆抬了抬下巴,“上车。”
见苏夏呆呆站在车门,没动作。
顾帆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揶揄,“怕我会吃了你?”
顾帆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
苏夏今晚黑色的紧身裙子,凹凸有致的身材,皮肤白皙,微卷的头发散在身后,像黑精灵一样散发着诱惑。
“嗯,又不是没吃过,确实..还不错。”
苏夏想起和这个男人激情难以启齿的画面,脸猛地发烫的要命,她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我我,太晚,我就不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着顾帆,总会莫名紧张。
大概是这男人上位者的矜贵高贵的气质太有侵略感。
顾帆双手环抱,居高临下,一双眼睛骤然深了,唇角勾起。
“苏夏。要手链话就乖乖上车,话我不说第二次。”
苏夏咬咬牙,没办法,只能跟着上了副驾驶。
深夜里,黑色宾利如同一头优雅而迫切的猛兽,疾驰入夜色。
熙攘的霓虹在车窗外连成一道道炫丽的彩线,萧厉的风声与引擎声都隔绝在外。
顾帆开的极度快,速度接近160码,但又很平稳。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清冷地直射车窗前。
似乎一切都在他把握之中,游刃有余。
车窗边飞速的华丽的风景成了男人的背景色。
苏夏第一次坐这疾驰到要飞起的车速。
她紧张地握着安全带,手心都在冒汗。
忍不住开口,“顾帆,我,我不赶时间,我们可以慢一点。”
顾帆听到声音,侧眸看了女人有些苍白的脸,手紧紧攥紧方向盘,身体更是贴着车门。
他是世界顶级的赛车手,这法拉利的车是经过高级改装了,赛车的速度和稳度一点没问题。
贺西洲都怕坐他的车,有一次一下车都吐了。
真不会享受。
“放心,我的车技不会有问题。”
男人话是这么说,车速却是渐渐慢了一点。
苏夏慢慢跟着适应。
她不知道顾帆要带她去哪里
只看着车子飞速上了一座无人的高架桥。
顾帆手指轻点了下方向盘。
声音透着几分懒:“苏夏,你往车窗外看。”
苏夏闻声,扭头,往车窗望向。
窗外是高架桥外的深沉幽深的海面,昏黄的路灯与点点繁星交相辉映,璀璨夺目,整个海面犹如一幅波澜壮阔的星空图。
深邃而辽阔,令人沉醉其中。
顾帆顺势打开了法拉利的车顶。
两人坐在半开的车内,迎着风驰骋。
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凌厉地吹着他们的脸颊。
顾帆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苏夏,好好感受一下吧!”
话刚落。
顾帆的车速迅速再次提到180码。
此时,苏夏听不到任何声音,耳畔只有凌厉呼啸的猛烈的风声,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视觉盛宴。
他们似乎游走在城市边缘。
很疯狂,很刺激。
她的心跳很快。
苏夏感觉身体渐渐放开。
她似乎在释放,嘴角的笑意不自觉随着风意扩大,只沉浸在这场疯狂的澎湃之中。
女人被风吹起凌乱发丝的飘到了男人面前。
顾帆抬手要将她微卷的长发从眼前拂开,却摸到女人柔软的发丝带着一股清香。
在看到苏夏似乎沉浸在速度的快感中,忘乎所以。
顾帆眼底一片愉悦,手指微微勾起柔软的发丝,在鼻尖轻闻了下。
法拉利经过山路十八弯,停在了城市山顶。
苏夏下车的脚发软的下来,可浑身上下却止不住亢奋。
顾帆看她这样子,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走到观景空地。
苏夏害羞,小声说:“可以放我下来了。”
顾帆轻轻将女人放下,修长的手指抚过苏夏裸露细白的手臂,像一股热流直达她的血管。
顾帆单手插兜,站在她身旁。
他们站在栏杆一侧,从山顶高处俯瞰京城的纸醉金迷的夜景。
万家灯火如点点繁星,错落有致镶嵌在夜幕之中,将整座城市装点得璀璨夺目。
很美,明明这个城市很庞大富丽堂皇,却在这一刻变得很渺小。
苏夏双手撑着栏杆,眺望远处,强烈的心跳慢慢恢复。
这是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如此刺激飙车。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
下了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也跟着飘走了。
顾帆从车上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苏夏泛着星光的眼眸看向男人,大胆问:“有酒么?”
其实她只是问问,但这一刻她很想喝酒。
想让酒意加深脑子的亢奋。
她想让这感觉更持久一点。
顾帆看着得寸进尺的女人,嗓音轻笑,“当我这里开超市?”
没有就没有。
苏夏有些失望。
正当她要接过矿泉水。
只见顾帆回到法拉利,从车内取出一瓶罐装啤酒,再次拧开,递给她。
苏夏弯起的眼睛蓄满笑意。
"谢谢。"
她接过酒,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在舌尖刺激味蕾,直达身体每一根神经。
顾帆挑眉,问:“舒服么?”
苏夏一口气喝完,笑着说:“很刺激。”
顾帆垂眸,幽深地睨向她。
这女人刚刚眼底的晦暗似乎不见了,只见眉眼间一片豁达和灿意。
他居高临下,深邃的视线也望着山脚下城市。
这里算是他的秘密基地。
偶尔心情不爽,飙车来这,吹风望着一览无际的城市风貌,就神清气爽。
今天看她那强忍着的情绪,一冲动就带她来了。
他喝了一口苏夏没喝的那瓶水。
“偶尔的刺激会让人放松。”
闻言,苏夏抬眸,望着站在身边高大颀长的顾帆。
他很高,男人的影子笼盖住了她。
明明矜贵内敛,身上却总是散发着不拘一格的野性,和随意。
不像她,被很多东西束缚。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带她来这。
但今晚体验让苏夏觉得很值得,很棒。
苏夏一脸真诚说:“谢谢你顾帆,今天带我体验了一次这种洒脱刺激感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放纵。”
“谢我,又要请我吃饭?”
顾帆嘴角噙着戏谑的弧度。
苏夏嘴角微微勾了勾,很小声,“不是吃饭。”
说不清这一刻。
山顶寂静幽深,但此刻她的心跳却很快。
也许刚刚飙车的余温,让她依然处于很亢奋的状态。
苏夏怕心跳声被顾帆发现,急忙扭头,再一次俯瞰夜景。
漆黑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在眼底的璀璨城市,它像一个巨大的华丽水晶城堡在苏夏脚下。
苏夏忍不住说:“这个地方真漂亮。我可以叫么?”
顾帆幽深的眼眸,定定盯着女人因喝酒微微泛红的小脸,语气似笑非笑,“叫什么?学小狗叫?”
苏夏耳朵都泛红了,微噘嘴。
“就是像在电视剧在山顶,释放情绪,不都是大叫的么?”
“你没有试过?”
“没有。”顾帆慵懒随意:“目前为止,还没人让我需要释放情绪。”
因为都被他解决掉了。
苏夏忍不住,幽幽注视着男人云淡风轻的模样。
真羡慕。
没有受过别人嘲笑屈辱的人生。
也对。
他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能有什么烦恼。
顾帆忽然垂眸,和苏夏漆黑分明的眼神在深夜的空中交汇。
夏季的天空璀璨繁星点点挂在空中,明亮深邃。
顾帆轻呵一声。
“要叫就叫,别眼巴巴的看着我。”
女人眸子明净澄清的,像小鹿一样看着他
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苏夏喝了酒,酒壮人胆。
得到了顾帆的允许。
苏夏双手张开,放在嘴巴旁,对着整个城市,深深呼吸。
“啊啊!!....."
"陆宴廷你去死吧!"
顾帆闻言眉头皱起。
“沈飘飘,苏明珠,你们两个也一起去死!”
苏夏喊完,一阵发泄,脸上神情都是笑眯眯的。
等了一会,见苏夏停了。
顾帆动了动眉毛,“就这么些?没有别的要喊的了。”
苏夏摇摇头,“我喊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喊完,苏夏感觉顾帆脸色似乎不太好。
不去喊带她上来看夜景,发泄的的男人。
去喊什么狗男人!
顾帆心里冷冷一哂。
苏夏以为顾帆也想喊,却不好意思,于是大方说:“要不你也试下,很爽的。”
顾帆随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动作自然亲昵。
苏夏怔了怔。
顾帆清澈磁性的嗓音瞬间喊了出来,流荡整个山顶夜空。
“苏夏!你这个白眼狼……”
苏夏:“.....”
顾帆句不可置否的眼尾上挑,“确实还不错。”
苏夏觉得!
她以后再也不要在顾帆面前喊了!
正当她想问顾帆她怎么就成了白眼狼?
突然。
深邃的夜空,一阵五光十色的流星雨划过,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尾痕迹。
苏夏抬眼望去,眼眸一瞬间充满惊喜,长卷的睫毛也跟着动起来。
她看过流星,但是一阵阵流星雨还是第一次。
“是流星,顾帆你快看,是流星!”
她激动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不断摇晃。
顾帆低眸,从手臂上女人如葱般的手指,一路望向她。
苏夏神情专注惊喜望向天空,腮边散落几缕乌黑,明眸皓齿,眼波荡漾的模样比天空的流星还要耀眼几分。
顾帆眸色暗了暗,喉结上下轻滚。
“好美呀。我们快许愿!”
苏夏很快又放开男人紧实的手臂,双手合十抵在下巴,虔诚的许愿。
手臂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
顾帆俊俏的眉头不悦地皱起。
苏夏许完愿后,这才感觉到身边一道灼热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
她慢慢扭头看向男人,愣了,讪笑。
“呵呵,我第一次见到流星雨,所以下意识就学着别人许愿。”
顾帆散漫扯了扯嘴角,“要是许愿能实现,那这老天爷不得忙死。”
被顾帆这么一说。
不!正确说是打击。
苏夏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傻。
特别刚刚的许愿行为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眉眼有些耷拉,语气失望,“好像也是。”
顾帆看着苏夏眼神中耀眼的眸光,瞬间熄灭。
有些碍眼。
虽然许愿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有些愚蠢。
但刚刚苏夏刚许愿的样子比她现在失望的样子,顺眼很多。
他舌尖抵过后牙槽,似不经意。
“既然老天爷满足不了你这个愿望,苏夏,我许你一个愿望。”
苏夏疑惑,呆问:“为什么?”
顾帆神色恣意,漆黑的眸子如曜石,“因为本少爷今天心情好。”
“当然你如果不要算了。”
“要要要。”
苏夏急说,生怕顾帆一下子后悔。
京圈太子爷顾帆给的愿望,她再傻也不会不要。
顾帆扬眉问:“要什么?”
苏夏想了一会,心跳声盖住了耳朵。
她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一股脑脱口说:“你上次说做你的女人,你还当真么?”
时间滴答而过,空气一阵沉默。
苏夏慢慢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男人眸色深的可怕而危险的眼眸。
顾帆嘴角略勾,语气透着三分懒,“不能。”
“嗯?”
虽然这个答案在苏夏的意料之中,但被拒绝还是让她有些打击。
一时冲动说出这话,大概是今晚喝酒,又体验了一把难得的刺激。
又想起,苏长盛那句,只有找到比陆宴廷更好的男人,才不用结婚。
但顾家是什么家族,顾帆是谁?
权势滔天,财阀雄厚,是整个京城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她不过是小小苏家的,不受宠的女儿。
难道只凭两人有过一晚上的露水情缘。
苏夏神色呆了呆,眼底闪过一丝窘意。
“那你当我没说吧。”
苏夏,你这个笨女人,就只有这点勇气?
顾帆没好气,“做我的女人,我希望是干净的。”
苏夏下意识道,“我很干净,你知道的。”
话落,苏夏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
她很想咬自己的嘴巴,说的是什么狗屁!
顾帆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伸手就扣住女人的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搂到身前,紧紧贴着他的健硕的身体。
他薄唇贴着她的耳畔,“身体我知道很干净,可是心里我也要干净。”
见她还呆愣,顾帆低沉性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苏夏,如果你真想做我女人,就等你清醒时再说一次。”
男人温热的唇风伴随着清风灌进了苏夏的耳膜,像湖中泛起的皎洁夜色,波光荡漾,渐暖人心。
那一秒,苏夏心脏骤然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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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下一篇
她做的再多,再委屈求全,死心塌地,不爱她的人始终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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