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哎呦～看看我这小乖孙，胖乎乎的真招人喜欢。」
我的灵魂立在尸体旁，看着老妈将浑身带血的男婴包进被里。
她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丝毫没有因我的死亡而悲伤。
老妈转身和背后的人贩子说道，「你想带走，可得给我这个数。」
她抬起右手张开五根手指，眼里全是精明的算计和贪欲。
人贩子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一袋子百元大钞，整整五十捆。
人走后，老妈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跟，手指蘸着唾沫数了两遍钱。
随后要走，却被诊所大夫拦下，索要医药费。
我飘到她的面前，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妈！我是您的女儿，我死了你都不管了吗？」
老妈脚下顿了顿，我以为是听到我的哀求，正想庆幸。
她却嫌弃的朝大夫啐了一口痰，「你他娘的少装，她那浑身的零件的钱不是给你一半？」
「一套心肝脾肺肾，你住个洋楼都剩钱！」
我瞬间五雷轰顶般呆愣在原地，浑身冰寒。
就算是死，她想到的也是利用我去抵钱。
呵！我真可笑，当初她拉着我离开，还傻傻的以为她终于爱我了。
可到头来，我被卖了，钱全是她的。
「赔钱的贱货，总算是有点用！」
这是她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我被黑心大夫剖心剖肝，又碎尸抛尸。
四周浓重的怨气集结在我空荡的心口。
「轰隆隆！」
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交加，我在一个破烂的屋檐下醒来。
身上青紫的痕迹、身下的痛感让我意识到，我重生了！
这一次，我将褪去懦弱，让所有害我的人，全、都、给、我、死！
2
我拖着酸痛的身子，撑起被打坏的雨伞走进了警察局。
值班的女民警见我衣衫破损的如此厉害，赶紧拿着她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又递给我热水，等我情绪缓和下来后，才温柔的盘问。
接着陪同我做了检查，给我买了紧急避孕药，一路上都特别照顾我。
「姑娘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抓到坏人，将他绳之以法！」
上一世我因为胆小害怕，被玷污后径直回家，从未报警，让坏人逍遥法外。
如今，我迈出勇敢的一步，静待坏人落网。
回到家中，入目就是满地横七竖八的酒瓶，一股浓郁的香烟味儿。
我不小心踩到空的易拉罐，紧接着就飞过来一个烟灰缸。
「砰！」
我精准闪躲开后，它摔在地上裂了好几瓣。
「死哪去了？快给老子烧热水洗脚！」
酒鬼老爸醉醺醺的晃着身子走过来，抬手就冲我甩出一巴掌，「啪！」
「哎呦！」
他的手掌重重的拍在窗户上，碎裂的玻璃割开好几道口子，正在涓涓流血。
「狗杂种，你特么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上一世的殴打我的回忆在我脑海一闪而过，导致他的攻击都像回放一般在我眼前闪现。
挥舞的拳头，乱飞的皮带，所有的伤害最终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鼻青脸肿、气喘嘘嘘的瘫在沙发边上，右手已经血肉模糊。
「爸，您不是想洗脚吗？热水弄好了~」
我架着他的身子将他拖到了浴缸前，热气氤氲缭绕，让人头晕目眩。
「下去吧你！」
一个甩肩，老爸的身子整个跌进水中，四肢胡乱的扑腾。
我按住他的头，一次次压入水里，，看着他吐泡泡挣扎的样子，滑稽可笑却非常解压。
毕竟，曾经被这样对待过的人，是我啊。
十分钟后，老爸终于安静下来，我擦了擦手走进他的卧室，从柜子里找到一个铁盒。
拿上里面的所有钱准备离开时，突然掉落了一张照片。
3
这是一张泛黄的相片，上面是两个中年男人。
左边的那个是我爸，右边的我不认识，但这个身形总觉得在哪见过。
突然，一个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心口慌张难受。
雨夜醒来的时候，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的背影轮廓，和相片中的人非常相似。
最关键的一点，两个人都是少了左手的小指。
此人，就是强奸我的那个人！
为了进一步验证，我把钱放回到原位，去浴室里捞出了老爸，给他换好衣服拖回了床上。
等他第二天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打斗的样子。
至于他浑身酸痛还有手掌的伤，我用他喝醉摔伤搪塞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伏低做小、忍气吞声，终于套出来那个男人的信息。
他是我爸曾经的好哥们，外号驴二。
因为赌博输钱，两人大打出手干了一架，就再也不来往了。
「那个瘪犊子玩意儿，五六年没见了，估计是让讨债的弄死了！」
老爸继续喝酒吹着牛逼，然后就开始耍酒疯要打人，我赶紧躲了出去。
那张照片被我偷出来了，我沿着出事的那个巷子沿路寻找，终于在一家汽车修理厂见到了他。
我不准备第一时间将他的消息告诉警察，而是另有打算。
回到家里，老爸又在喝酒，正是暴躁上头的时候。
我编造了驴二辱骂殴打我的桥段，「爸，有个老男人骂你断子绝孙没儿子！」
「还说你是孬种，早就该土埋脖子去十八层地狱！」
他最讨厌别人嘲笑他没儿子，因为这事揍人都行政拘留过三四次了。
如今一听这话，「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两眼猩红、咬牙切齿的喊我带路。
等到了地方，我抬手一指，驴二的视线刚好和我爸对上。
「他奶奶的！原来是你这龟孙子！老子干死你！」
4
这时候正是午休，修理厂工人都去吃饭了，只有驴二在看店。
老爸拎起一旁的棍子，上前就是框框一顿揍，骂人的吐沫星子满天飞。
两人互殴在一起，拳拳到肉，看的人热血沸腾的。
一会儿这个鼻梁断了，一会儿那个门牙飞了。
我躲在角落里欣赏着狗咬狗的大戏，突然有三个工人回来了。
原以为他们会当和事佬，没想到局势却是一边倒。
「兄弟们，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几人听见驴二的指令，将他拉开战斗圈，抄起棍子对着我爸就是一通乱揍。
力气大的棍子都碎开来了。
最后的结局是，我爸脑瓜子被打的开瓢，胳膊和腿各断了一条。
送到医院没过多久，我爸就脾脏大出血，不治身亡了。
我就去警察局报警抓驴二，又找到之前为我立案的女警，向她提供我发现的新情况。
驴二，很就是那晚强奸我的人。
经过精液DNA比对，发现确实是他！
证据面前，驴二全盘拖出，说是对我下手早有预谋。
因为我爸曾经打过他，他一直怀恨在心。
但由于他在本地欠债太多，只好出去躲了几年，风声过了才回来。
见到我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据说小时候还抱过我。
跟踪数日后，驴二在没有监控的巷子里敲晕了我，实施侵害。
走廊上，我和戴着手铐的他迎面相遇，直接发疯般冲上去用指甲挠烂了他的脸。
接着又是一击飞脚用力踢中他的下身，痛的他登时晕厥。
法庭之上，他故意伤人致死、强奸数罪并罚，获无期徒刑。
可我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我用奶奶的遗物换了钱，买通犯人，最终虐杀了他。
心上插着的钉子，总算少了两根。
接下来，该去找我那个满眼是钱的妈了。
5
「咚咚咚！」
「妈，我是多多，快开门呀。」
破旧发红的铁门里，一个油光满面、涂着大红嘴唇的女人骂骂咧咧走出来。
「吵什么？找你那短命的爹去，我可没钱给你！」
这个顶着羊毛卷、踩着人字拖的胖女人，就是我妈，王梅。
我八岁那年，她和我爸吵架，将家里砸了底朝天，然后就离婚来到了现在居住的这个乡下村子。
十岁那年，我被老爸家暴，拖着浑身的伤找她，她却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关上了门。
没想到多年后她的主动来寻，竟是打着卖我肚子里孩子的算盘！
这一世，我服下避孕药直接将孽种终结，但曾经受过的伤害，我要百倍奉还回去！
我摸了摸套着假孕肚的肚子，跪到铁门前，泪如雨下。
「妈，求求你收留我，我男人丢下我跑了……」
她浑浊的眼睛瞄到我的肚子时，突然眼前一亮，瞬间挂上笑脸伸手将我扶起来。
「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身子。」
「走，跟妈进屋来坐坐。」
这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虚伪油腻的令人作呕。
我故意哀叹自己的命不好，想要把孩子打掉，她却突然大喊着不行。
接着就是安抚我，让我别担心，她会一直照顾我生下孩子的。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我用钱买通了黑诊所的大夫，有他的掩护，我「怀胎十月」非常顺利。
预产期的前一晚，我妈摸黑在库房里给买家打电话，约定交易的时间地点。
我静悄悄出现在她身后，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妈，听说你要卖掉我的孩子？」
6
强烈的窒息感使她丢了手机，双手死死扒住我的手，「放……放开。」
我用力一推，她就倒在了前面的草垛子上，张大嘴巴咳嗽不停。
「喂？发生什么事了？」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冷漠的回应了一句，「交易正常进行。」随即挂断了电话。
老妈惊讶又狐疑的看着我，眼睛一转似乎是想明白了。
「哎呦，我的乖女儿，是妈的错，这事应该提前告诉你。」
「这样，卖孩子一百万，咱们七三分账。」
说完，笑嘻嘻的从地上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枝和灰尘，径直往门外走。
我转身盯着她的背景，嗤笑一声，「谁七，谁三？」
「你这死崽子，当然是……」
老妈原本嫌恶的眼神在看到我冰寒漆黑的脸色时，瞬间将话咽了回去。
这十个月来，我好吃好睡，一米六的个头愣是有一百三十斤，站在我那只有一米四的吸血妈身前，仿佛一堵墙。
我每日在她的饭里下药，虽不致死，却能让她越来越瘦。
就像现在，已经跟个麻杆似的了。
她掂量再三，笑嘻嘻的上前搂住我的胳膊，「大头当然是我闺女拿了。」
当晚入睡前，我的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
「你妈明天要杀母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