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不主动”捆住了手脚

映像老山 2024-11-21 09:51:01

昆明军区第11 军 32 师师长刘玉尊,河北滦南人,1936 年 1 月出生,1955 年 7 月参加工作,毕业于北京军事学院。他从基层译电员起步,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出色表现,一路晋升,历经云南省军区机要处参谋、机要团机要参谋、仪仗连连长等多个岗位,在 1979 年对越反击战中担任 96 团参谋长,战后升任 96 团团长,而后又担任副师长,于 1983 年 5 月成为 11 军 32 师师长。

继我昆明军区14军40师和11军31师部队顺利收复老山、者阴山之后,越军接连发起反扑。昆明军区原本决定,如果越军持续反扑下去,就将拔除越军在麻栗坡县董干镇边境上的苗皇帝山据点,并将此任务交给了担任军区预备队的 11军32 师。

32 师师长刘玉尊率各有关领导秘密抵近董干边境,对苗皇帝山进行了现地勘察,积极准备制订作战方案。与此同时,越军也察觉到了中国军队的动向,判断中国军队可能于 5 月初攻打苗皇帝山,随即调河宣省 877 团加强该方向防御。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32 师领导在完成勘察不久后,突然接到昆明军区命令,停止苗皇帝山方向的战场勘察,全师立即转往马关地区集结,准备从老山方向加入战斗,协助 14 军抗击越军的大规模反扑。随后,著名的 “7.12” 大战爆发,14 军守备部队坚决粉碎了越军加强师规模的猛烈反扑。

此战后,昆明军区根据中央军委指示,陆军第11军奉命率32师、31师91团、军炮兵团开赴老山战区,并转隶配属陆军第41师、炮兵第4师(炮49团、炮213团、炮5团2营)、炮16团、边防15团,于1984年8月4日接替了陆军第14军老山地区防御任务。此时,总部明确了 “三不主动” 原则,这一原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 32 师在战场上的主动性,使其陷入了相对被动的局面。然而,刘玉尊师长治军严格且爱兵如子,深知防御作战中工事构筑等措施的重要性,对其要求极高。面对 “三不主动” 政策带来的诸多问题,他出于对部队作战及战士安危的考虑,多次向上级反映情况,可遗憾的是,这些诉求并未得到回应。在一次军区副司令员前来听取汇报时,压抑已久的刘玉尊喊出了 “战士在前方流的是血,不是水” 这句振聋发聩的话语,上下级关系一度受到影响。

32 师在整个作战期间,机要参谋出身的刘玉尊高度重视防奸保密工作,深知这是关乎战斗胜负的关键所在。为此,他们制定了详尽且细致入微的保密规定,在全师范围内开展全面无死角的保密教育,并层层压实保密责任。加配属部队一万多名参战官兵,在绵延十多公里的防线上坚守了四个多月,前沿阵地与敌人相互交错,历经大小战斗数百次,却从未出现过任何保密问题,直到 32 师撤离,越军都还误以为对手依旧是 14 军 40 师,这般出色的保密工作在我军历史上堪称罕见,足见刘玉尊师长对部队纪律和作战细节把控的严格程度。

32 师进入阵地之时,正值雨季,恶劣的天气给部队带来了极大的挑战。8 月下旬,连续三天的暴雨致使山洪肆虐,防御阵地的众多工事被冲毁,装备也遭受了严重损失,而敌人趁机不断地进行炮击袭扰,妄图趁火打劫。面对如此艰难的双重困境,全师部队在刘玉尊师长的带领下,展现出了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暴雨首日,师团领导便第一时间奔赴一线视察灾情,随后迅速研讨并果断采取应对措施。他们向全师官兵发出了 “左眼观察灾情,右眼紧盯敌情,干战齐心协力,战胜两个敌人!” 的有力号召。师里专门组织了四个工作组,由师领导分别带队,深入一线查看灾情、慰问官兵、解决实际难题。师指挥所还抽调干部组成背运队,连夜为前沿连队背运波纹钢预制件,与战士们一同抢修工事和坑道,齐心协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在我军收复老山后,越军发起了三次大反扑,32 师接防老山时,正处于越军第三次大反扑的筹备阶段。越军采用 “围靠” 战术,也就是我军所称的 “堑壕延伸贴近战法”,从清水向那拉、松毛岭方向的我军阵地前沿挖掘壕沟、开凿洞穴,逐段推进,同时派遣小股特工部队袭扰我方阵地,并进行炮击。当时的老山战场呈现出大仗未起、小仗不断的相对平静对峙态势,这让许多期待大战一场的官兵产生了厌战盼撤的情绪。但 32 师党委在刘玉尊师长的引领下,顺势进行积极引导,在部队中反复宣讲上级作战指导方针,让 “英勇顽强、独立作战、长期坚守、寸土不丢、大量歼敌” 这五句话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官兵心中。部队还通过开展建设 “模范阵地” 活动以及 “神枪手”“神炮班” 杀敌竞赛活动,来激发官兵的战斗热情,宣传部门更是创作了《我爱老山兰》等歌曲鼓舞士气。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全师涌现出了大量模范阵地和杀敌功臣,取得了显著战果。其中,师侦察连在敌人眼皮底下设伏,对正在向我方掘伸堑壕的敌工兵分队进行阵前出击,歼敌 40 余名,俘获敌少尉排长一名,获取了敌人将采取“围靠” 战术向我发起进攻的重要情报,且我方无一伤亡,这一战例凭借其精彩的战术运用和出色的战果被载入我军教材,成为了部队学习的典范。

越军拟定的 “围靠战役” 计划野心勃勃,在我军当面部署了两个师及配属的特工部队和保障部队,总计三到四万人,预定进攻日期为 11 月 20 日。不过,由于 32 师侦察连捕获了一名敌排长,越军担心进攻意图暴露,提前两天发动了进攻。18 日凌晨,战斗正式打响,越军对 32 师一线阵地展开全面炮击,师指挥所所在的曼棍洞周边也落下了 100 多发炮弹。面对敌人的猛烈炮击,师指沉着冷静,命令前沿官兵除警戒人员外全部进入掩蔽部和猫耳洞,师、团炮群保持缄默。敌人的火力攻击持续了一整天,共发射炮弹 3000 余发,我方部分堑壕和猫耳洞被炸毁,有 1 人阵亡、29 人负伤。

次日上午,越军继续炮击,下午我军炮兵部队予以有力反击,越军随后再度炮击。20 日凌晨,越军向那拉、松毛岭方向发起进攻,同时攻击老山主峰方向的 94 团阵地。当敌人摸上我 96 团 2 营警戒阵地时,被我哨兵及时察觉,各前沿阵地的官兵迅速投入战斗。敌人兵分三路袭来,我防御分队依托阵地顽强抵御,师前指果断下令炮兵对敌人后续部队进行猛轰,成功将敌人阻拦在距我阵地 100 米之外,历经三小时的激战,我军击退了敌人的首次进攻。

21 日凌晨 2 时,越军不顾阴雨和降温,再次组织反扑,对我军展开全方位、大规模炮击。我军官兵毫不畏惧,步炮紧密配合,英勇回击,全师所有前沿阵地皆战火纷飞,那拉口子的几个阵地更是多次易主。这场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次日晚上,我军成功粉碎了敌人五个波次的反扑。为了进一步稳固防御态势,32 师下令 94 团对越军 968 高地实施出击。28 日凌晨,32 师集中火力,向越军各个前沿阵地、指挥所猛烈炮击,在师、团炮火的有力掩护下,94 团 4 连迅速出击,一举攻克越军 968 高地,全歼守敌,还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和物资。当天,越军一个营企图偷袭我那拉阵地,结果被我佯动炮群击中,只能仓惶逃窜。

从战后获取的情报得知,越军总结 11 月中下旬的这次作战时,称 “这次战役堪称渭川战场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其高层指挥官也不得不服软,感叹 “第三个浪头碰在了石头上!” 当时,由于我军情报工作存在一定局限,起初从上到下都认为越军此次反扑只是营连规模,认为 32 师只是打了一个小胜仗。多年后,通过越南有关资料和老兵回忆录才得以证实,越军此次反扑行动名为 “围靠战役”,出动的部队规模庞大,且配备了众多新式武器,作战意图十分明显。

尽管 32 师受到上级 “不主动打” 方针的影响,在作战行动上一度略显被动,局部也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总体而言,在刘玉尊师长的带领下,全师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积极贯彻了积极防御作战思想,所获战果颇为显著。在 126 天血与火的洗礼中,全体官兵抗住了越军 37000 发炮弹的轰击,粉碎了敌人 17 次班排至师团级规模的进攻以及 300 多次袭扰,全师共毙伤敌人 1558 名(其中毙敌 1058 名以上),俘敌 1 名,而我方牺牲 73 人、受伤 348 人,以人员伤亡 1:3 的出色战绩完胜越军。昆明军区张铚秀司令员对 32 师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称赞他们 “寸土未丢”“以小的代价换得大的胜利”。

32 师将防务交给南京军区第 1 军,然后撤出老山,转到董干地区,继续进行拔除苗皇帝山之敌的准备。此时,配属作战的炮兵部队都已进入战区,昆明军区副司令员黄德懋、11 军军长廖锡龙也到前指进行指导,组织了步炮协同,并最终敲定了作战方案。在一切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时,1985 年 3 月初,当 32 师的作战准备已基本完成只待上级一声令下时,中央军委突然取消了 32 师的发起收复苗皇帝山的作战任务,并令该师撤出战区归建。

1985 年 4 月,32 师撤回临沧,此时又面临百万大裁军,11 军只保留 31 师并入 14 集团军,32 师部队分流到守备 2 师、边防等部队。刘玉尊师长成为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唯一没有被提拔的师长!他转业回到了河北老家,从 1986 年 4 月至 1994 年 4 月担任唐山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开启了人生的另一段旅程,但他在老山作战中的英勇事迹和卓越贡献,永远铭记在人们心中,成为了中国军队光辉战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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