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唯一愿意承认失败的一场战争

远见笔谈 2025-04-19 10:40:47

美国自建国以来,打了许多场战争。倘若按照中国人的宣传说法,不仅在朝鲜战争中失败了,并且被中国称为“抗美援朝战争”,而且就连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等等也是失败的。然而,事实上,美国唯一愿意承认失败的,只有越南战争。越南战争在美国又称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是二战后美国损失最重的战争,而时间的跨度则长达14年,从1961直到1975年。

越南在二战前是法国的殖民地,二战时被日本占领。1945年,胡志明领导的越盟在河内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国,史称“北越”。法国则扶持保大皇帝在南方的西贡立国。为争夺对越南的控制权,北越和法国进行了九年的法越战争。1954年,北越在奠边府战役中赢得对法国的绝定性胜利,法国撤出越南。根据《日内瓦协议》,两越暂时以北纬17度线分治,北边由胡志明领导,南边在保大皇帝的控制之下。1955年,吴庭艳在西贡发动政变,建立越南共和国,史称“南越”。

《日内瓦协议》规定,统一国家的选举将于1956年7月举行,但是这场选举并没有举行。因为,在冷战的环境下,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开始将东南亚看作冷战的关键战场,害怕当时的选举会使共产主义的影响进入南越,因此吴庭艳得到美国的支持,在南越实行独裁专制的统治。然而,这却使北越赢得了公共关系的胜利,趁机实现了农业改革,将土地分给农民,并引起了南越人民的向往。

肯尼迪上台后,赫鲁晓夫试图通过恫吓的方式使美国在某些问题上向苏联让步,但肯尼迪不敢步杜鲁门丢掉中国的后尘再丢掉越南,认为如果从亚洲撤退就可能打乱全世界的均势。于是,他很快决定,要在越南问题上显示出美国的力量和对抗共产主义的决心。1961年春,美国副总统约翰逊访问了南越,并高度评价吴庭艳。但,这时越共已经壮大,而西贡政府却独裁腐败,越来越不得人心,颇有每况愈下之危,连佛教徒都不堪忍受,公开自焚抗议。5月,为了帮助吴庭艳政府,肯尼迪派遣一支特种部队进驻南越,开启了美军战斗部队进入越南的先河。

1962年7月,肯尼迪指示五角大楼作好在1965年撤军的计划。1963年9月,他还宣称越南战争是越南人自己的战争,美国不可能去取代。10月间,他已撤出第一批军队,并决心在第二年大选后全部撤出。截至1963年底,美国在越南的军事顾问还有1.6万多人,历年来阵亡总数为73人。然而,11月22日,肯尼迪在得州达拉斯竞选,正在敞篷车中接受选民欢迎时,突遭枪击,当场身亡。

肯尼迪遇刺后两小时,约翰逊在飞机上宣誓继任总统。也是在11月,南越军方突然发动政变,杀死了吴庭艳兄弟。美国认为,尽管越南对美国极少直接利害关系,但是西贡政府的垮台将意味着自由世界在东南亚的垮台,所以必须不断增派军队去越南。然而,美国的帮助却并没有阻止住南越政府军的节节败退。为此,美国海军也派出舰艇协助,进行了电子战支持,即靠近北越军事基地,挑动沿海设施使用雷达从而暴露位置,由南越海军炮火予以摧毁。

1964年7月31日,一艘进行此种支援任务的美国驱逐舰“马多克斯”号遭到北越鱼雷艇袭击,美军在附近的航母支援下击沉一艘北越鱼雷艇。8月4日,“马多克斯”号与“特纳·乔埃”号向北航行时,后者被雷达信号追踪并宣称受到攻击,两艘军舰随即采取应对措施。美国遂以轰炸北越海军基地作为报复,这就是“北部湾事件”。

北部湾事件成为越南战争的重大分水岭,北越和美国都把它看作对方的蓄意攻击,并做出了强烈回应。越南人民军第325师进入南越地界集结,标志着北越正规军对南越的公开进攻。美国则宣称北越攻击了位于公海上的美国军舰,国会于8月7日通过“北部湾决议案”,授权总统动用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来应付这次事件。

1965年2月,美军在南越的基地遭到攻击,美国空军随即发动第一次报复性打击。3月8日,35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在岘港登陆,成为第一批进入战区的美军战斗人员。此后,美国不断增兵派往越南。8月18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发动了战争中的第一场大规模陆战,在空中支援和大规模的炮击下,成功摧毁北越军队的基地。11月14日,美国第1骑兵师第7骑兵团的3个营和北越第66团在德浪河谷相遇,三天激战,北越军死亡1037人,美军牺牲234人。这两场战役使北越决定要避免与美军进行正面冲突,改而采用游击战术。

约翰逊批准了“滚雷行动”,空中作战大规模提升,开始对北越进行大规模轰炸。在地面上,获得大规模增兵的美军发动了一系列的“搜寻并摧毁”的行动,希望能像德浪河谷战役那样,以大规模火力消耗敌军人力,迫使北越军队认输。但是,北越军队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搞起了消耗战,在精心部署的有利地形下吸引美军进攻,激战至一定程度后就撤离战场。北越坚信,无限制的消耗战最终会迫使美国人撤出越南。

1965年是越战重大升级的一年。美国大幅度增加在越南的地面部队,年底已经超过了18万人,一年后又上升到38.5万人。到1967年底,派遣的总兵力已将近50万人。由于美国在越南丛林中难以发挥军事优势,不得不改变作战策略,借助空中力量实施大规模轰炸。1965年夏天,轰炸次数将近5000次,而1964至1968年间,美国在越南所投炸弹的吨位已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所投的总吨位。然而,巨大的投入并没有获得预想的效果,美军在1961年的死亡人数仅有14人,但到1966年春天就增加到了4000人。每周的伤亡报道,再加上电视屏幕上从越南传回的轰炸、死亡、杀戮场面,激发了一片反战呼声。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意识到战争的无能与残酷,开始怀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1968年1月底,北越发起“春节攻势”,越南人民军和越共游击队对南越几乎所有的城市展开进攻。“春节攻势”的惨烈状况令美国公众异常震惊,约翰逊一直宣称北越军事力量在节节削弱,并承诺战争会在短期内结束,但“春节攻势”表明北越依然拥有巨大的军事能力,距战争结束遥遥无期。3月31日,约翰逊发表演讲,终止“滚雷行动”,表示美军将逐步撤出越南。

战争的进展不利,使美国的反战运动风起云涌,到1968年,反战示威已遍及全美。尼克松成为美国总统后,最紧迫的问题之一就是如何体面地从越南撤军。首先,他要使战争越南化,提出亚洲人治理亚洲的“尼克松主义”。从1969到1972年,在越南的美军人数从54万降到了6万。但,他又怕美国在越南公开认输,会鼓励他的对手,所以在1969年初,又派B—52轰炸机对柬埔寨进行轰炸,理由是越共利用柬埔寨作为攻击南越的基地和供应线。1970年3月,朗诺将军发动政变,赶走了西哈努克亲王。5月,在朗诺的默许下,美军进入柬埔寨,进攻那里的北越军事基地。

轰炸柬埔寨,激起了国内又一轮反战浪潮,约150万大学生游行示威表示抗议,250个机构不得不暂时关闭。震惊全国的州立肯特大学的惨案,就发生在5月4日。而到了6月,前五角大楼雇员向纽约汇报记者泄露美国介入越南的秘密文件《五角大楼文件》后,舆论更是为之大哗。电视上又频频出现美军在越南的伤亡场面和暴行,如1968年春在美莱村伤害平民事件,使更多的美国人相信越战是道义上的错误。当时,有3万至4万躲避征兵者逃往国外,部队里出现从未有过的士气低落,甚至还有许多逃兵。

1972年3月,北越军队发动了比1968年的“春节攻势”更大规模的“复活节攻势”。尼克松下令B52战略轰炸机对北越进行全面轰炸。北越的“复活节攻势”以失败告终,伤亡超过10万人。与此同时,秘密谈判也在加紧进行。

1973年1月27日,参加“关于越南问题的巴黎会议”的四方(越南、美国、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西贡政权)在巴黎签署《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协定》,北越同意释放几百名美军战俘,还作出让步,允许阮文绍政权暂时存在,但保留在南越的兵力。

1975年4月,北越发动全面进攻,阮文绍向美国求助。福特总统向国会要求增加资金,但遭到国会拒绝。最终,北越长驱直入,西贡政府和朗诺政权相继垮台,越南实现南北统一,西贡改名为胡志明市,朗诺政府则落入波尔布特和红色高棉之手。

越南战争中,美军使用了众多先进的武器装备。B-52轰炸机是美国的一种远程战略轰炸机,可携带大量炸弹,对越南北方进行大规模轰炸,其强大的火力和较远的航程使其成为美国空袭的重要力量。F-4“鬼怪”战斗机,美国海军和空军的主力战斗机,具备强大的空战和对地攻击能力,可携带多种导弹和炸弹,在越南战争中广泛用于空中格斗和对地攻击任务。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专门为武装攻击任务设计,具有强大的火力,装备有火箭弹、机枪和反坦克导弹等武器,为地面部队提供近距离火力支援。“企业”号航母,世界上第一艘核动力航空母舰,排水量巨大,可搭载大量舰载机,为美国在越南沿海的作战行动提供了强大的空中支援和作战平台。驱逐舰,如“法拉格特”级驱逐舰等,装备有火炮、导弹等武器,用于海上巡逻、护航以及对岸炮击等任务,在越南沿海执行封锁和火力支援等行动。“响尾蛇”空空导弹,美国海军和空军战斗机装备的红外制导空空导弹,具有较高的命中率和机动性,在空战中对越南空军的飞机造成了很大威胁。“陶”式反坦克导弹,车载或直升机载的反坦克导弹,具有较高的精度和破甲能力,在对付越南军队的坦克和装甲车辆时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新式武器却对付不了越共的游击战,美国被越南长期拖入战争泥潭,朝鲜战争胜利后建立的自信丧失殆尽。

越战是美国历史上延续最久、反对最烈、失败最惨的一次战争,总共付出5.8万人的生命,30多万人的伤残,总花费高达3500亿美元。1975年4月29日,最后一批美国人从美国大使馆屋顶乘直升机撤离。

1976年7月,越南南北宣布统一,国号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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