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离开老家的田野,来到陌生的东莞打工。刚到这个异乡他乡的地方,我感到迷茫和无助。
在这个喧嚣繁华的城市,我一个人躲在简陋的出租屋,度过了几个孤独而空虚的日子。
就在我对前路既茫然又焦虑时,一位同乡大哥介绍我去附近的一个五金加工厂找工作。这给了我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五金厂虽然环境嘈杂,但至少给我提供了温饱。我被安排在一个简单的工序上,每天重复枯燥的操作。同时,我也认识了几个来自各地的打工兄弟。
其中最要好的是湖南弟兄阿强。他比我大几岁,在这边打工已有多年经验。阿强经常叫上我们几个,在工厂后门的一个破旧桌椅上,花几块钱买点啤酒喝喝,聊聊人生。
有一次放假,阿强兴冲冲地叫上我们去横沥镇的剧院看电影。我还从没去过电影院,非常期待。到了门口,我们却发现电影票已经售罄,只好去附近公园闲逛。
公园里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让我看得出神。我国内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这时,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孩坐在我们对面的长椅上,她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女孩皮肤白皙,短发柔顺,穿着打工妹常穿的红色工装裙,两条小腿晃悠着,脚上是一双廉价的白色凉鞋。
我注意到她的裙子因为坐姿的关系,两侧呈现出两个鼓鼓的弧度。这让我有些口渴和心猿意马。
阿强也看到了那女孩,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示意我也去找那女孩搭讪。我看着阿强,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阿强已经大步流星地朝那女孩走了过去。我只见阿强口中喷出一连串话语,那女孩先是诧异地抬起头,随后神色缓和,甚至笑了几声。
最后,我看到阿强把手中的一瓶可乐递给了那女孩,自己则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两人开始有说有笑。
过了一会儿,阿强招招手,让我也过去。我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低着头和那女孩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老乡,人很好的,你们聊聊。”阿强站起身,跑去买烟了。
我尴尬地看着那女孩,她也腼腆地笑了笑。“我叫阿丽。”她打破了沉默。我也介绍了自己,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阿丽说她来自湖南邵阳,和我是老乡,在厂里做塑料模型装嵌。她刚来东莞一个月,过得很不顺心,公司经常拖欠工资,宿舍条件也差,好不容易放了假,出来转转气氛。
我听后很是心疼,也诉说了自己的处境。我俩越聊越投机,竟无话不谈起来。
这时,阿强回来了,看我们聊得正欢,又去买了啤酒和凉拌菜来。我俩就这样在公园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从那天开始,我和阿丽成了好朋友。每周末我们都会约着出来逛街、看电影、吃夜宵,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有一天晚上,我们去郊外的一个小吃街解决夜宵。吃过之后,天色已晚,最后一班公交已过。
我提议叫车送阿丽回宿舍,但附近一时叫不到车。阿丽想了想,说近处有一家便宜的小旅馆,我们先在那里歇一晚上再说吧。
我犹豫了,觉得男女入住旅馆过夜似乎不太合适。但看阿丽坦然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
旅馆小姐姐了然地笑笑,很快为我们开了一间房。我看着那张小床,心中警铃大作。
“你睡里面吧,我睡外面。”我提议道。
“床太小了,咱们顺其自然吧。”阿丽笑着说。
我走进浴室洗漱。出来后,阿丽已经钻进被子,对我招招手。
我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旁,尽量让自己的位置离她更远一些。
“别紧张,睡吧。”阿丽温柔地说。
我点点头,合上了眼睛。就在我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感觉阿丽的手突然覆上了我的手。
我全身一僵,可是没有推开她。
我们十指交握,我听见她轻声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我转过头,在黑暗中看到她明亮的眼睛。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勿上了她的嘴唇。她并没有拒绝, 相反,她热情地回∏勿了我。
我们在黑暗中拥口勿、抚摸,很快就月兑去了衣服。我口勿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等我们攒够了钱,咱们就结婚吧。”事后,阿丽抚摸着我的脸说。
我心乱如麻,却也只能点头。我们就这样在旅店混乱地度过了一夜。
明天醒来,我心里充满了罪恶感。我已经有了远方的女友,昨晚发生的一切本不该发生。
回到出租屋,我给家乡的女友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把实情都告诉了她。虽然她很伤心,但还是原谅了我,让我务必早点回家结婚。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见阿丽,直到她自己后来找到我,说她怀孕了。
我手足无措,只能给了她一笔钱,然后匆匆回到老家,开始了新生活。
每每想起那一夜,我都会深深自责和后悔。我不该因为一时冲动毁了阿丽,更不该伤了远在老家等待我的女友。
然而后悔于事无补,我只能努力经营眼前的生活,以此来弥补曾经的过错。
每当公园里的长椅被夕阳晒得暖洋洋时,我都会想起那个满怀希望的女孩,和我们在悲喜交加的青春岁月。
往事已逝如烟,曾经犯下的错误,我将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