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制定应从纵横两个方面考虑。一是方与理法之间的纵向联系;一是方内药物之间的横向联系。分析任何一首方剂都要从纵横两个关系加以解释,才能全面深入地揭示方的本质。
一、方从法立的组方原则
依法制方反映了方与法的纵向联系。
任何疾病,都是致病因素引起脏腑功能失调导致气血津精亏损或流通失度。所以每一具体的病机都包含病因、病位、病性三个要素,反映了因、位、性、量的病变本质。治法是针对病机拟定的,方是以法为依据配制而成的,所以治法对方的结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一首完整的方剂,应该包含消除致病因素,调理脏腑功能,调理气血津精三类药物。但因气血津精的生化输泄是五脏功能协同合作的结果,所谓脏腑功能,指的就是五脏对于气血津精的生化输泄作用,所以多数调理脏腑功能药也即是能流通、补充、固涩气血津精药,不必截然划分。
以治上焦风热的银翘散为例:此方治温邪上受,首先犯肺,引起肺卫失调而发热、咽痛、咳嗽;津液微受损伤而呈口渴。方中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消除病因;桔梗、牛蒡子、荆芥、薄荷开泄肺卫,恢复肺的宣发功能,同时恢复卫气的正常宣泄;芦根生津止渴,补充受损之津,从而反映了三组药物同用的结构。
病机既然包含三个要素,必然有主有从。有的以病因为主,有的以脏腑功能失调为主,有的以气血津精的盈虚通滞为主,方剂结构也就有所侧重,甚至只有解决主要矛盾的药物而不计其他,反映了组方的灵活性。
以治疗疔疖的五味消毒饮为例:疔疖发于局部,是由火毒凝聚而成。虽是气血凝结不通征象,却并未引起脏腑功能失调,只需清热解毒即可达到治疗目的。因此,这首方只有消除病因药,没有调理功能药。
再以治疗气虚欲脱的独参汤为例:一切证象均由元气大虚引起。只需大补元气,恢复功能,诸证即可渐趋好转,所以此方只有补气的人参。
又如治疗血虚而滞的四物汤,只用补血活血之品,并无其他药物,都说明三类药物不必完全具备。
一般说来,外感疾病侧重于消除病因,内伤疾病侧重于调理功能;新病重视消除病因,久病重视调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