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上一世，我老公重男轻女，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去帮弟弟养儿子，照顾弟妹到了床上。
不仅这样，那个男人还偷走了我女儿治病的钱，为他弟弟一家在县城买了房。
而我的女儿孤独地躺在手术台上，等待她的却是死亡。
孩子唯一的奶奶也在手术室外面一直骂着天杀的赔钱货。
重来一次，离婚？
远远不够，我要这一家人生不如死。
1
我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跳声压过了外面的车水马龙声，响彻了我整个胸膛。
我一时有些恍惚，缓缓伸手抚上小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
我使劲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的同时，泪水也流了满面。
我可怜的孩子。
我回到了一切的最开始，我要让那些人得到报应。
“妈妈……”一声微弱的呼喊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欣喜若狂地看着溺水才醒过来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安慰女儿。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嚷声。
“刚才是谁说的琪琪还没醒？要不是我进来看看，不得被嫂子骗了过去？我家金宝可还是躺在床上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纹着尖细眉毛和五黑眼线，脸上挂着刻薄笑容的女人，不自主的往上挑了挑眉。
这就是我们全家的中心，我老公弟弟的媳妇，于慧芳。
上辈子，她儿子联合其他小孩把我女儿推下了水，还倒打一耙说是我女儿推了她儿子。
来的正好！
“既然琪琪已经醒了，推金宝的事情怎么解决？琪琪也是十来岁的孩子了，故意杀人这种事情也够蹲个几年了？”于慧芳冷冷地打量着我，神色中有些几分放松。
上一世，这个女人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把杀人的过错安在了琪琪身上。
我的手止不住的轻颤，颠倒黑白，笼络那些做错事的孩子家长，给琪琪泼脏水，这一桩桩一件件……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递给了她一杯茶。“弟妹，我给你倒杯茶？”
我看着这女人一愣，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我朝着厕所走去。
“嫂子，你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只要你把你爸妈给你留下那老房子过户给金宝，反正都是留给老张家唯一的种……”
她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声音吓得她闭紧了嘴，猛地闭上眼，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当她抬起头时，眼前这一幕吓得她花容失色，面无血色。
我站在她面前麻木地看着她，手里面拿着刚磨过不久还闪着银光的水果刀，刀把上我给它缠上了布条。
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像是看待宰的猪羊。
“嫂子，都是一家人，你这是要干嘛呢？”我看着她边谄媚地笑，边害怕地往后退着。
“弟妹，我想了想，你们一家人在地下也得整整齐齐。你看要不这样，我把你杀了，再去剁掉金宝和他爹，这样你们一家子就团圆了。”我缓缓地蹲下来，看着抖作一团的于慧芳。
“你别冲动，嫂子，千万别冲动，都是一家人，对了，你还有琪琪，她怎么办？”她嘴里语无伦次地安抚着面上毫无表情的我。
“别动。”我眯着眼，踹了她一脚，看着她不知所措几近绝望的脸色，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我也不想杀你的。”我看着眼前的于慧芳面色如纸，又听着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都是琪琪的错，金宝真可怜！”这是我那天杀的老公。
“那可得把金宝赔偿要好了，嫂子死了得爸妈不是给留了一套房？”这是那个宇宙中心的老公弟弟。
我毫不犹豫地把去掉布条的刀塞进了呆滞的于慧芳的手里，心里一横，抓住于慧芳的手腕，用力地向自己肩膀处扎去。
其实这刀的痛苦，比不上上一世死时候的十分之一。
这一刀了断了我和这一家的纠葛。
门外的人止住了声音，满目骇然地看着满身鲜血的我，和手中握着刀的于慧芳。
很明显，对不对，她是杀人凶手了。
2
从那天后，我就住在了我女儿的旁边，那几只苍蝇离得远远的，也没敢来打扰，包括我的老公。
但是苍蝇这种生物，总是令人生厌的黏人。
他估计又去安慰他弟妹了吧，也不知道这弟弟知不知道，还有那个老太婆算算时间，应该要来了。
“妈妈，琪琪给你吹吹！”我看着面色红润的琪琪，心里的酸痛也止不住，用力地抱紧了她。
上辈子，妈妈，没能保护好你。这辈子一定不会了。
想起那日警察来后，带走歇斯底里的于慧芳，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也有今天啊，于慧芳。
“妈妈好着呢，琪琪好好的，没人敢欺负你了。”
门外的一阵刺耳的叫嚷声打断了我和女儿的温情。
打开门，我看着女儿的奶奶，张家的老太婆，盘着腿坐在医院的过道上，俨然是一副撒泼打滚的架势。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太婆啊！天煞啊。”我看着她猛地吊起嗓子哀嚎了一声，整个住院部回荡着她的嚎丧声。
没一会，过道上也围满了人。
时候到了。
我扑通地一声跪在了孩子奶奶的面前，把她吓得一愣。
“妈，上星期金宝把琪琪推到河里，都要死掉也没见您来看一眼，弟妹拿着刀捅了我一刀，你为了她堵在这里，是存心不让我们娘俩活了吗？”
我大颗大颗的泪砸在地板上。
“我真的想问一句，我老公是不是你亲生的呢？他的孩子你是不是不疼？”
我的话音刚落地，周围围观的人就炸开了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金宝大孙子推的又怎么了？你这娘俩不是还没死吗？我不管，你这个丧门星快去警局说是你自己捅的自己，把你弟媳换出来。”她尖着嗓门大声命令道。
我疯了一般地扑到了她的身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回想着上一世女儿青紫色的小脸，我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指甲也嵌入她的肉中。
很快走道上乱成了一团，护士们也忙着将我们拉开。
“奶奶，是小婶拿刀捅了妈妈。”我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女儿，猛地冲了上去抱着她。
“妈妈，我跟你走好不好，我们不在这个家了。”
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平日里满不在乎的老太婆也灰溜溜地跑了。
算你跑得快！我把指间的碎肉屑冲在了洗手池里。
下次非得把这老太婆扒层皮！
3
闹剧结束，我给女儿削着苹果，完全没理会背后响起的脚步声。
“真是不像话，居然还和妈打起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一脸为着他家人一打抱不平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在外软的像只猫咪，可对着自己的女儿总是十分严厉。
“你倒是有本事！你像话，你妈来找麻烦的时候你死哪去了？你还是个男人呢？呸！在这里装什么狗屁孝子？”
“你是人间正道？医院判官？赶紧给你妈端屎盆子去吧！”
我看着被吓得一个屁也不敢放的张显兵，心里痛快极了。
就是贱的。
蹲警察局太便宜这对狗男女了，远远不够。
“我想了下，我今天就可以去和解，让于慧芳出来。”
张显兵的眸子亮了亮，里面对那女人的感情比他亲娘还多。
舔狗上线。
不知道他弟弟知道这俩狗男女的嘴脸，又会是怎样的精彩。
我得拿到证据。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忍住心口不断翻涌的恶心说道，“唯一的要求就是，出来后，让她带着她儿子来给女儿赔礼道歉”。
我看着那男人眼球不停地转着，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去吧，赶紧去找那贱人，毕竟渔网都下好了，就等着你俩狗王八进去趴着了。
4
于慧芳放回家的这天，我准备已久的监听器传来了那俩臭王八的恶心声音。
“我可想死你了，芳芳。”我的隔夜饭都要被张显兵这做作的声音恶心出来了。
“呜呜呜，你那个老婆都把我弄进局子了，你还要我跟她道歉？”于慧芳充满委屈的质问。
“那不是得先让心肝你出来嘛。来，亲一个。”
哦，这对狗男女可真够恶心的，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他们绝配。
“别，你先说好是不是要我去跟那贱人道歉，你忍心金宝受这个罪？他可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我的心里一动。
监听器里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我听着他们猴急地拆开我提前准备好的情趣工具，听着动静越来越激烈。
我静静地听着那俩人肆意地吟哦，完完全全把这当成是自己家的俩人。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张显兵，如我所料，无人接听。
没法了，估计是玩脱不了，我给他弟弟去看看应该没事吧，我怕他死了。
他弟抬不动他俩，我给他妈也喊去瞅瞅，应该也没问题吧。
哦，对了，有个发小是记者，没素材了，我也给她打个电话。
有些人，人越多，他们越兴奋，不是吗？
5
门铃一声接着一声地响着，房内的俩人太投入，压根没听见。
“哐。”房间的门被踹开了，我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微笑。
我的婆婆，我的老丈人，我老公的弟弟一家子全都一股脑地冲了进来，最后面还跟着个举着手机录像的。
我只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哎呀，不够响呢。
“畜生。”哦，你们生的畜生，畜牲生的畜生。
我听着婆婆不停地辱骂着，那个平日里只得到她夸赞的好弟妹。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居然嚯嚯起我家来了？”
越来越重的是张显明，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他不敢相信，平日里懦弱的大哥竟敢给他戴绿帽子。
“显明，都是大哥…大哥他逼我的呀。”于慧芳哭的梨花带雨地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接下来的话，震惊了我一万年。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怎么会瞎了眼嫁入了这样的家庭。
“哥，你看你这事弄得。”我翻了个白眼，这张显明的算盘都打得滴溜溜响。
只听见那恶婆婆把那记者往外赶的声音。
“弟弟，这事你别怪慧芳，是我一时糊涂，你也别跟你嫂子说，是哥不好。”
我隔着手机为这个世界第一大情圣，我的老公，使劲地鼓了鼓掌。
“你看要怎么才能原谅哥？”张显兵的语气中带着被人抓包的尴尬和坦然面对的从容。
“你把嫂子这个房子卖了给金宝在城里买套房好上学，行不行，哥？”我听着这一家人无耻至极的对话，笑出了声。
“反正你都睡了我媳妇，也是金宝的二爸了，不可能连这个你都做不到吧？”张显明看着他哥脸上的犹豫不决地质问道。
“房子是你嫂子的名字啊。”张显兵顿了顿，“金宝我都当亲儿子的，你放心，我有办法。”
哦，你的办法我知道。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盘算着他要什么时候才动手。
我得给他机会去下手，笨王八又要咬钩子了。
5
琪琪一天一天地好转了起来，也到了该回学校上学的日子。
而我的老公整天隔着电话唉声叹气，却从没来看过女儿一眼。
我静静地看着他在电话那边演戏，观众我还没给你集齐，你先酝酿着。
“妈妈，我就想住在这个新家了，没有爸爸也没关系。”我看着才大病初愈的女儿，轻轻地拍了拍琪琪的头。
“会的，重新开始了呢。”我看着琪琪朝着学校走去，希望能在初三这年考上她梦想的高中。
可我不知道的是，那家人的阴影也在学校笼罩着我的女儿。
6
“张琪琪，你这次全市模拟考不允许比我考的好，保持住你的倒数。”
张琪抬头看着张金宝那令人生厌的嘴脸，勇敢地摇了摇头。
得为自己考一个好成绩，也希望妈妈能开心一点。
“你个不值钱的，考上了高中，你信不信我也让你读不了。”张金宝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本来就是，奶奶说了，张家的所有都是自己的。
张琪琪这个丫头片子不值钱，放在以前，都得卖了她，钱给奶奶的宝贝大孙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