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窍门”往往就不知不觉着了“道”

文化虚而待物者 2024-08-30 02:23:26
不懂“窍门”往往就不知不觉着了“道” 现实中懂的“窍门”的人往往有一种“精明”的优越感,这当然不是讲“生活小窍门”之类的,比如门锁不好开给里面塞铅笔芯之类,而是排一条长队,哪儿可以插队;要工程款,找谁最合适;边远县城怎么才能调到市机关;遇到考核,怎么才能破格提拔等等;当然最值钱的窍门儿,要属“天塌下来,怎么能不被砸着”,“我就不告诉你,你能你上,我就看着!”现实中就是因为老出现“窍门”,勤劳、踏实、刻苦成了“愚蠢”和“自作自贱”的代名词。 凡是有规律的事情,就是科学和艺术? 这是现在的口气,古时候,人们往往会说,这是“道”。 谈起中国人的到“道”,往往引来的不是讨论,把事情讲明白,而是以吵吵结束:无非是不涉及直接利益“看谁嗓门大”,牵扯到真金白银,“看谁拳头硬”。此外,有事没事,你“道道道”,跟燕赤霞一样,自己以为是大侠,大伙儿给你白眼——“傻~”。 因为此事古难全。现在人们讲“道”,空口白牙大道理往往不管用,“行得通”那叫“道行深”, “行不通”那叫“胡咧咧”。古时候更是这样,有道的人不把道放到嘴上,反而流落江湖的称“牛鼻子老道”,为什么这么说? 《周礼·天官》恐怕是能说清最早关于“道”的来历。它按官员种类划分职责:儒排第四 “四曰儒,以道得民。” 这是《周礼》对儒的定义,他们的特征是“以道得民”。 "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叙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为最高。" ——《汉书·艺文志》 到了东汉班固的年代,官方的定义依然是儒家“于道为最高”。 那写《道德经》的老子,算不算有“道”? 孔子被后世儒家奉为大成至圣,过去蒙童进私塾先拜儒家“鼻祖”,孔子算不算有 “道”? 国学之争,往往归结到最后,实质是儒道之争,争了半天,大部分时候“鸡同鸭讲”:一个讲“城门楼子”,一个讲“屁股上长的瘊子”;嘴上讲的全是“主义”,肚子里装的全是“生意”,看似唇枪舌剑,眼睛盯着干粮袋子。 原因很简单,中国人只会为利益而争,没好处谁扯闲篇?既然争的是利益,那争的人就有立场,就只能是争出是非,而争不出共识。 而且争的人往往会因为要掩饰自己的“吃相”,不比谁的哈喇子流的长,流的多,而是比较谁请来的神大,谁的靠山硬,请来的大神本来就不“和”,因为再大的神,大不过老子和孔子,老子和孔子意见就没一致过。 大体上,老子的“道”是个“东西”: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以上是大家熟知的老子关于“道”的描述,在《道德经》里,“道”就是一种初始状态类似黑洞,“万物轮回”的“造化”,道是道,径是径,两者无关, “道”也不是后世一般人理解的理工科“规律”、“定理”或者文史科意义上的“方法论”、“价值观”,甚至有研究认为“道”也具有“波粒二象性”; 儒家的职责被《周礼·天官》规定了,“以道得民”,但是孔子很少谈“道”,最鲜明的关于“道”的论述在《周易·系辞传》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很多人读孔子的《周易》,其实是读不出“道”来的,因为他老人家自己都讲了“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是一种“见仁见智”的事情,其实就是根据个人“人品和气质”而不同的东西,没有统一标准。 鲁迅在《狂人日记》里讲,读书往往要读到后半夜,才会从字缝里念到“真经”,我读孔子,关于一阴一阳之谓道,其实很犯过难:一阴一阳明明是两个东西,说它们是“道”,到底“阴” 是“道”,还是“阳” 是“道”,还是合起来是“道”?是个什么“道”?读到头疼都不行,也是偶尔读到后半夜,才知道孔夫子老人家在和我们“调皮”,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一阴一阳里面全是‘窍门儿’,你们大家好好琢磨吧!” 这怎么琢磨? 您老人家是官方设定的教育局长(司徒),后来又当司法部长(司空),“道”都是您画出来的,您是“言出法随”,少正卯被您当街砍头还示众(弃市),您这时候给我们讲里面有“窍门儿”,该不会是“走后门儿”? 一部《易传》,还有一部《春秋》,其实核心是《周礼》,风格是“春秋笔法”。 三个规则支起了《周易》即“道”的框架: 一是“位”,即尊卑的差别; 二是“依附”,伏低做小,翻开《周易》几乎一半的卦辞爻辞,都讲“上边要有人”,上下要呼应,“乘承比应”,“从上吉也”; 三是要“当位”,在什么位置就要有什么位置的自觉,要遵守秩序,安于秩序,“要老实,求放过”。 而这框架,是孔老夫子搭建的,你要找“窍门儿”,“钻制度的空子,最好找定制度的人”,孔老夫子把路子讲的很清楚了。 针对三个框架,首先你得“上边有人”, “上边有人”以后,还要主动“活动”, 光会主动“活动”还不成,必要的“出水”规矩不能坏了。 所以讲儒家的“道”,是世故的“窍门学”,普通人的“难”全在于不“当位”,“当位”后,福禄寿喜财“五子登科”。 这里必须讲董仲舒,他给汉武帝上“天人三策”,开启了“春秋决狱”。秦因为刑罚苛刻引起暴动,汉兴,萧何就是秦朝的管律法的掾吏,再加上萧规曹随,到了汉武帝这儿,法律有了“窍门儿” ,一切得按照《春秋》圣人的教导来,于是: 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 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文化; 你和他讲文化,他和你讲孔子: 你和他讲孔子,他和你讲老子; 你和他讲老子,他给你装孙子 老子就是不懂窍门儿,险些着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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