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是一名退役军人,青春无悔的岁月都献给了军营。退役后我才开始接触网络,接触外面不同的世界。有一次,朋友知道我喜欢写作,便给我介绍了美篇,这样我就开始了自己的网络写作生涯。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人说头条很不错,这引起了我的关注,随着进一步了解,感觉头条更有魅力,接着便申请入住了头条,从内心来说头条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平台,在此,我不得不感谢头条,给了我一个全方位的创作与展示自我的领域。今天我把自己美篇的文章发到头条与大家共勉。
岁月流逝,撒不尽人生情感的甘露,一天天浸染着我鬓边的暮色,将生命中那些青春的颜色描摹得更加绚丽多彩。30多年前的隆冬时节,作为一名见习排长的我带着满腔热血,带着上级领导赋予的任务,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来到新疆某边防团踏上这片令人神往的土地,迎面而来的是猎猎寒风,漫天飞舞的雪花把我的豪情壮志抽打得支离破碎。从团部到连队只有几百米远,我行走的感觉就像是在尘封的历史中辛勤躬耕,昏沉沉的头早已失去了仰望的力量,艰难的步履、困难的呼吸无不激起一个人对生存和生命的渴望。连长帮我背着行囊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一个小山坡上,手指着一排干打垒的房子说:到了这就是我们的连队。”1982年,中央军委授予神仙湾哨所“喀喇昆仑钢铁哨卡”荣誉称号,人们都知道,在遥远的喀喇昆仑山上,有一个最高、最苦、最让人崇敬和牵挂的小小哨所——神仙湾,这就是硬是在被医学专家称为“生命禁区”的地方。紧跟在身后的连队通信员小刘是一个不满19岁,但有些谢顶的小战士。他看着苍白无力的我提醒说,这是典型的高原反应,要尽量减少活动……他还用满脸美丽的高原红告诉我:“这里是海拔5800多米的生命禁区,常年积雪,寸草不生,很难看到生命的颜色。”
生命的颜色是什么?是许多人毕生都在苦苦追寻的答案呀!20世纪30年代,一位西方探险家在我哨卡立的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历尽千难万险,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了轰动一时的《喀喇昆仑始末纪要》。书中记载:“乱石纵横,人马路绝,艰险万态,不可名状……世上无论何人,到此未有不胆战股栗的。”我在不寒而栗中急切地寻找生命的颜色。低头凝思,火红的青春、沸腾的热血,都在强烈的高原反应中一点点冷却,理想被呼啸的风雪折断了翅膀。坚守在高原的绿色军营、军装是我能看见的仅有的绿色。那片任风雪肆虐的苍白,以整天的头昏脑涨回应我的执着追寻。放眼望去,只有那连绵起伏的皑皑雪山,似乎要与天空比个高低。我无法感知,那里是否还有我壮志未酬的初衷,还有醉人的生命颜色。
人类在对自然美化的进程中,很难忘却的是对自然感悟和认知的雏形。后来我才逐渐明白,这片生命禁区的自然环境是何其恶劣:昼夜温差大,空气中含氧量阿里高原和喀喇昆仑山海拔高,空气中的含氧量只有平原的一半;生活与生存条件更为艰苦,官兵们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全靠各种干菜、干粮、罐头生活。正处于青春期的年轻人,当兵几年没看过一点绿色,他们心灵的青春又靠什么来滋润呢?要想看到一点象征生命的绿色、吃上新鲜的蔬菜瓜果,只有在梦里实现。于是,在高原军人的情感和精神世界里,绿色就是他们生命的颜色!沉思于官兵们在雪域高原上广为流传的掌故和传奇,我看见他们对生存、生活、生命颜色至高无上的呵护和珍爱。我的那些日夜守卫在高原边防线上可爱的士兵兄弟,都期盼着当满3年兵回家探亲的日子。那样就可以坐上汽车,虽然要在生死线上颠簸20多天,但能听到鸟鸣、看到青山绿树!有个四川籍战士经20多天的艰难行进,历经艰辛回到内地,抱着一棵大树放声痛哭,泪眼模糊地亲吻着绿叶、青草,像亲吻自己最心爱的女友。3年来的1000多个日夜呀,看一眼这些象征生命颜色的青草绿树,都成了梦里的奢侈品!当他又历经艰辛回到高原的边防连队,打开沉重的行囊时,呈现在眼前是一些临近枯萎的花草树苗。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快来看啊!有小树苗,还有花……连队又有生命的颜色啦!”慢慢地,喊声淹没了屋外狂啸的风雪,在整个营区响成一片。官兵们手捧这些临近枯萎的花草树苗,相互间小心翼翼地传递,奔涌而出的热泪洒落在花草间,犹如晨曦中的甘露般苍翠欲滴。经过心与心的亲近和亲吻后,官兵们将花草栽种在窗台的花盆里,浇水、施肥,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但由于连队海拔太高,缺乏植物生长需要的足够氧气,没过几天,生命的颜色便在官兵们恋恋不舍的泪眼中心酸地枯萎了。生命的颜色消失了,全连官兵伤感了很久。此事被来检查工作的一位首长知道了,当即表示:“不管在营区的什么地方,谁要是能种活一棵花草或树苗,让连队官兵们随时能看到生命的颜色,荣立三等功一次!”遗憾的是,立功的等级提升到二等,生命的颜色还未曾听到冰河入梦的铁蹄声。
生命没有颜色,便没有了硬度,就必然会变得异常脆弱。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兵来说,一点小感冒在内地也许算不上什么病,可在高原的边防连队,曾让许多官兵的生命永远失去了颜色。军人的生命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炮火硝烟中都不曾黯然失色,却被一点不算什么病的小感冒无情吞噬!后来我离开了喀喇昆仑山,20多年后我有幸再次回到当年那生死相依的高原时,我惊奇地发现,生命的颜色已不像从前那样孤寂,而是多姿多彩,五光十色。
记忆中的羊肠山路也变成穿梭在雪山神域间的宽阔公路,如高悬在蓝天白云中的美丽彩虹,路边那一排排红柳随微风轻轻摇曳着婀娜的绿枝。昔日寸草不生的营院,由于引进了适合高原抗寒的作物,已是花红草绿,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展示出生命强劲的颜色。
我在想,生命的颜色在生命禁区、在高原边防线常青!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生命颜色的变迁更具魅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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