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份指控IBM年歧视的诉讼文件称，IBM这种浓眉大眼的世界顶级公司，高层管理者居然在邮件里称年长员工为“恐龙宝宝”，并讨论了将他们变成“灭绝物种”的计划。这是一场始于2018年的法律战，那一年IBM解雇了数万名40岁以上的员工。诉讼文件显示，一名高管称IBM存在一支“过时的母性员工队伍”“他们真的不懂社交或互动，不是数字原住民。这是对我们的真正威胁。”

在虎嗅这篇微博的评论区，有人提到了华为，很多人都想到中国企业实际上也普遍存在这种职场年龄歧视情况。

不过，华为不是一般企业能比的。我有一名中学同学，他从华南理工硕士毕业后去了华为工作，我们曾一起坐火车从青岛去广东，大概是在2005年左右。

之后再一次相见是在2016年的北京，一帮同学相聚吃饭，他聊到在华为的那段日子确实压力太大、太累了，所以后来跳槽去了别的公司现在定居北京。同时，他也笑言幸亏在华为挣到了些钱，当时他已在北京买了房，有了一对双胞胎孩子。这位同学已经算是人生赢家了。

而对在绝大多数中小民营企业工作的人来说，到35岁、40岁时能有这种级别的收入待遇是不可想象的，他们不得不面对年龄变大而带来的职场危机。

对企业来说，当然愿意招用可塑性强、工资要求低、没有结婚更有拼劲的年轻人。企业要生存，要发展，要赚钱，要有利润，要降低成本，这不难理解对不对？

但我又不禁想起惠普公司曾经的人情味。

惠普（HP）创立于1938年，公司名字来源于创始人休利特（ Hewlett）和帕卡德（Packard）姓氏的首字母。创业初期，这两个年轻人在车库里工作——那个车库后来被称为硅谷的诞生地，是美国科技行业的摇篮。甚至硅谷如今的很多传统都源于惠普，比如企业提供咖啡、甜甜圈和丹麦卷的茶点休息，可以休闲着装而非标准的西装革履等等。

这两位创始人经历过1930年代的美国“大萧条”，深知失业给人们和社会带来的巨大痛苦。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希望与员工共享公司的繁荣，而不只是创建一个“雇人和裁员”的公司。

1970年代美国发生经济危机时，很多企业通过裁员的办法来度过难关。当时惠普也陷入困境，但休利特制定了一项政策：不裁员，全员一律降薪10%，同时工作时间延长——该政策适用于每一个员工，从总裁到清洁工。

休利特曾这样回答一位劝他裁员的下属：“他们都是我们的私人朋友，十年来，我们与他们密切合作。我们的成功大部分归功于他们。”所以，裁员是“非人道的，不是惠普的风格，是没有道理的。”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