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盟军都害怕的危险战斗机——奇葩无比的Me163“流星”

南霜说军事 2023-03-02 03:18:08

1944年8月,西线盟军部队在诺曼底滩头大举突进的残酷现实下,德国空军的一支特殊部队、JG 400第1大队在布朗迪斯创建。该部装备的是Me 163火箭截击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危险的战机——无论对敌人还是对战友都是如此!

配备最新型的火箭发动机,Me 163能够达到900公里/小时的高速度、81米/秒的爬升速度,远远超过所有盟军战机,可以轻易穿破护航战斗机的屏障,向盟军轰炸机群喷吐致命的大口径加农炮弹。不过,Me 163采用的火箭燃料极具腐蚀性,机体稍一破损便有可能危及飞行员生命。此外,这一时期,飞机存在相当多的技术缺陷,加上新手飞行员操作不当,JG 400的事故和意外依然层出不穷,第1中队罗斯勒中尉就这样遭遇了一次险情:

Me 163,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快速的战斗机,但给德国空军飞行员带来极大的危险

那是一个美丽的夏日傍晚,在夜幕降临前的半个小时,博特少尉和我站在飞机旁边为起飞作准备,尽管我们并不真的认为当晚会有任务。突然从耳机中传来消息称,一架敌侦查机正在8000-9000米的高度上接近。我们兴奋地爬上飞机。几秒钟之后,我们看见了面前的航迹。我们都不觉得起飞过程本身可能会有什么危险,紧急起飞的命令传来了。

我立即发动了涡轮驱动的燃料泵,等待压力逐渐升高然后将节流阀推至最大。飞机在滑跑了1500米之后以每小时350公里的速度离地。我的眼睛盯着航迹,然后抛弃了可抛式起落架。接着我拉杆让Me 163以60到70度角、每秒100到150米的速度机头指向目标爬升。几秒钟以后,我已经抵达了8000米的高空,改平后我看见一架“蚊”式就在面前。我扣下了机炮上膛按钮,可以从瞄准具中清晰地看到这架“蚊”式,距离只有3公里,这时,我的飞机猛然极速拉起,操纵杆脱手而出,我瞥了一眼时速表,发现飞机正以每小时1050公里的速度飞行!片刻之后,飞机倒下来进入了俯冲,我才得以恢复控制。

没过多久,我意识到自己在兴奋中忘了降低发动机的动力,后来我发现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了博特少尉身上,两机时速双双超过1000公里每小时,而且当我们接近音速时已经体验到了空气压缩效应的影响……

当时,盟军几乎是在昼夜不停地对德国本土进行战略轰炸,但只有当雷达确认轰炸机正在前往梅泽堡一带,且距离目标不超过50公里时Me 163才会起飞拦截。1944年8月24日,第8航空队轰炸了梅泽堡、克莱达和魏玛。在地面上,JG 400第1中队共有8架Me 163和7名飞行员可以出动,博特少尉后来这样回忆当天的战斗:

JG 400中,1中队的“白10”号涂装

……我们突然发现右下方出现一支飞行在约9000米高空的B-17轰炸机编队。我进入无动力俯冲——改平时我已经关掉了发动机——为了能飞在敌机后面,但是在完成俯冲之后,我才意识到它们已经无影无踪。降落后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从心底涌出。在着陆过程中,我看见了第8架飞机,随后我告诉司机把我带过去。我认出这架飞机是之前飞过的那架,因为它是仅有的一架装备着两门MG 151机炮的Me 163。

我几乎用尽跑道的全长来起飞,燃烧室的压力过低,只有22个大气压……还在爬升过程中,我就遭遇一个编队的轰炸机并向编队左侧的一架飞机开火。就在我用自己的MG 151机炮开火的时候其中一门卡壳但是另外一门继续开火,我看见炮弹击中了这架飞机。我用最后一点燃料爬升到9000米,然后高速俯冲下来,我在空中只待了7分钟。

JG 400中,1中队的队徽,一只放屁的跳蚤

一个高炮连后来证实博特攻击的B-17已经坠落,为此他获得了二级铁十字勋章。这次战斗之后JG 400第1中队向德国空军最高指挥部递交了以下报告:

1944年8月24日,8架Me 163起飞执行截击敌轰炸机编队的任务。中队分成三队双机和两架单机起飞,其中3架飞机接敌,3架目击到敌机,2架未与敌机发生目视接触。

第一队起飞的双机直到即将着陆时才发现敌机。

第二队双机爬升至10000至11000米,随后关闭发动机,在发现一个飞行在6500米高空的敌轰炸机编队之前,两架飞机已滑翔至6000米。长机舒伯特上士立即启动发动机攻击该编队的领机,在其左翼达成命中。在对另外一架四发轰炸机的第二次攻击中,在其右翼达成命中,该机陷入俯冲,燃烧着随后右翼翻转着陷入螺旋。

这对双机中的第二架Me 163的发动机重启几秒钟后便熄火,再次启动发动机的尝试也未成功,燃料耗尽后中止作战。

第三队双机在3000米的高空发现敌机。第一次攻击是迎头发动的,但是燃料气体进入座舱阻碍了视野。在尝试从上方发起攻击的时候燃料攻击耗尽,因此不再可能进行有效的开火。

Me 163空战艺术画

接下来起飞的单架飞机注定失败,在3000米的高空放弃了任务。

最后起飞的单架飞机从开始起就完全看到了敌机,在7000米的高空接敌。飞行员少尉博特用小推力两次接近并击中左翼。在攻击完敌机之后他的发动机熄火。没有推力进行第三次攻击,没有再观测到命中,观测到3名机组成员跳伞。

因此证明Me 163不仅可以拦截并摧毁单架飞机,还正如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可以有效地摧毁轰炸机编队。1944年8月16日起飞的5架飞机取得了两个战果,1944年8月24日起飞的8架飞机取得了3个战果。

Me 163击落盟军B-17轰炸机的一瞬间

1944年9月8日,传奇飞行员沃尔夫冈·施派特少校被正式任命为JG 400第1大队的大队长,同一天,战斗机部队总监阿道夫·加兰德宣布Me 163已经做好了作战准备,并决定将各中队的飞机数量及飞行员数量提高至20架/名。宣传部门还拍摄了关于Me 163的影片,两名摄影师交替搭乘Bf 110进行拍摄,该机后部的双联机枪被移除以便给摄影机腾出足够的空间。不料在影片拍摄期间,摄制组又意外地记录下一起事故,莱因哈特·奥皮茨回忆道:

……在驾驶Bf 110着陆时,我注意到一架Me 163已经滑跑到跑道末端,我看见它的爬升角度异乎寻常地陡峭。机身下面吐出的烟圈显示该飞机陷入了麻烦;看起来飞机似乎在起飞后不久发动机就熄火了。该机在100到150米的空中失速。与此同时,飞行员抛掉了座舱盖跳伞。我没有注意到降落伞打开,因为就在这个方向上,这架Me 163撞击地面爆炸后腾起了一股黑烟。飞行员成功在机场东北角找到一个碎石坑,深度刚好满足打开降落伞和减小下落速度所需,他的名字叫凯尔博。

利特尔教授(Ritter)和他的摄制组成员拍摄到了事故全过程,几天后我们大笑着观看了这卷胶片。

9月13日,JG 400第1中队再次发生严重事故,罗斯勒中尉在给赫尔曼·齐格勒(Hermann Ziegler)的一封信中写道:

我紧急升空拦截敌军轰炸机,不幸的是,正如经常发生的那样,发动机在起飞的过程中熄火了。在600米的空中,我拉动燃料泵手柄,以便在进场着陆之前尽可能快地抛掉所有的C燃料和T燃料。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我借助展开的滑撬着陆、滑过草地,然后意外发生了——这该死的东西爆炸了!脸上的剧痛简直让我发疯,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整架飞机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我必须快点离开这个板条箱。幸运的是,消防队很快就赶到了,我大叫着要水。我的脸立即被一股清水浸透了,之后只感到火辣辣地灼烧感。

这里只有一名机场的军官,他关照了我,我被转移到为指挥作战行动而被设在机场外的指挥所休息。不幸的是,我们的医生和救护车出于安全起见也已经撤离到安全地域。我被带到了塔台的地下室,从那里打电话叫来一名医生过来。当我进入地下室时,两个女性电话接线员尖叫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我看起来肯定挺不错。这一情况让救护车的到达延误了差不多20分钟,这段时间我再也不想经历一遍。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之后,我戴了三个月的面具……

罗斯勒拉动燃料紧急抛投手柄后,少量泻出的燃料聚集在滑撬的整流罩上,最后在着陆过程中被摩擦产生的高温引燃。格罗格纳下士回忆道:受伤后罗斯勒不得不对着镜子吃饭,因为他的脑袋被裹得太严实了!

Me 163空战艺术画

1944年9月28日,第八航空队的301架B-17轰炸了梅泽堡-洛伊纳的石油化工厂,在目标上空遭到1到2架Me 163的零星袭击。当天,倒霉的罗斯勒中尉再次受重伤,座机Me 163B V49号损伤程度达60%,他回忆道:

我驾机起飞,发动机再一次熄火,但是这次是在300到400米的危险高度。我转回机场并拉动手柄抛弃燃料。我知道延迟的危险,现在需要的是迅速反应,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进行一次常规降落了。接着发生了爆炸,我的头部感到惊人的灼热。我不得不跳伞,高度只有250米,我解开我的座椅背带,然后拉下了座舱盖紧急抛投手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顿时紧张起来,该怎么办?我尝试用双手向上推座舱盖,没想到它掉到了一边,但并没有飞走。至少逃生通道打开了,我从侧后方跳出座舱。

此时这架Me 163翻滚着,座舱盖又关上了,我被挂在飞机外面,脚仍卡在座舱盖和座舱中间,身体挂在机身一侧。幸运的是,我穿着毛皮里衬的飞行靴,得以把一只脚上的靴子脱下,用另一只脚将自己推离飞机,据目测跳伞高度不超过100到120米。我立即拉开降落伞的开伞索并感到了降落伞打开时的振动,这时才意识到下降速度太快了。我撞到了地面,然后晕了过去。

随后在医院进行的X射线照射表明我的一节腰椎受伤,在接下来九个月里我一直打着石膏。

Me 163空战艺术画

1944年10月7日,美军第八航空队轰炸了波棱、卢茨肯多夫、梅泽堡、洛伊纳、乌尔岑(Wurzen)和罗西茨(Rositz),美国陆军航空队在作战报告中称:

从12时01分至12时09分,在莱比锡西南地域遭到大约40到50架敌机攻击。大多是Fw 190,还有少量Me 109、Me 410和2架Me 163……敌机飞行员们非常好斗,只有Me 163的例外,他们似乎缺乏经验。攻击持续了至少8分钟,尽管支援的战斗机就在附近并对敌机发动了攻击,但他们未能够在这场饱和攻击中阻止12架B-17的损失。

报告中所描述的情况,部分要归结于JG 400第1中队起飞时又发生一起严重的事故,胡塞尔军士长记述道:

第一波起飞的是舒伯特上士和博特中尉——舒伯特在博特前方约50米,突然他的Me 163 BV61冒出火焰:火箭的燃烧室已经起火。当时他的速度大概是每小时60公里。由于重心太高(他的飞机装满了燃料),飞机滚到草地上翻起了跟头。

埃森曼下士和我奉命下一波起飞,但是我们没有与敌机发生接触,当时它们已经完成了轰炸,此时还看不到下一个编队的轰炸机。就在我们开始进行进场着陆时,敌机出现了,而且看起来这些轰炸机即将轰炸机场。与此同时风向发生改变,现在吹的顺风让我感觉着陆襟翼并没有正常运作。

这时我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在弹如雨下之前尽快着陆,为此我进行了一次相当粗暴的降落,飞机弹向200米高的空中,然后滑过机场栅栏,最终在一个沙坑里落地,这架Me 163在那里翻了个底朝天。一个士兵向我喊道‘快出来,它要爆炸了!’我血流满面,动弹不得。听见的身后的火箭发动机仍然在隆隆作响。我最终被来自瓦尔特公司的哈拉尔德·库恩下士所救,他打碎了树脂座舱盖,把我拉出了座舱。

JG 400中,1中队的“白14”号涂装

虽然一只手臂脱臼、鼻子被撞折还有脑震荡,飞机受损度达65%,胡塞尔依然是相当幸运的,格罗格纳下士这样回忆道随后埃森曼进行的迫降:

接着埃森曼到了,他的高度过高,速度过快,飞机发生了侧滑,机翼击中了地面。之后飞机解体,仍被绑在座椅上的埃森曼被抛出了出去,落在我面前100米处的地面上死去了,斯特拉齐尼基上士也在那天的战斗中阵亡。

与此同时,维力式信号枪(Very pistol)发出的烟雾信号表明一个轰炸机编队正在接近机场。我爬出自己的飞机,像醉汉一样穿着全套飞行装备跌跌撞撞地跑向一条壕沟去寻找掩护。轰炸机朝莱比锡飞去,警报解除后,我蹒跚着返回了自己的飞机。然后得到了起飞许可,当我沿着跑道加速时经过了两名死亡的同伴。不要问我感觉如何,尤其是因为地面控制员已经关闭了雷达未能追击到敌人时——这帮白痴。

席尔贝勒下士宣称重创一架B-17并迫使其脱离飞行编队。与此同时,美军第364战斗机大队第385战斗机中队的埃尔默·泰勒中尉(Elmer A Taylor)和威拉德·埃卡普中尉(Willard G Erfkamp)正在莱比锡附近追击齐默尔曼下士的Me 163,泰勒回忆道:

……我进行了一个小坡度转弯,从后面接近他。我比他高出约2000英尺,因此可以迅速接靠近目标。我在1500码的距离上开始射击,希望能将其击伤并阻止他再次袭击轰炸机。显然,当我以30英寸水银柱(的进气压力)、2400转迅速接近他时,他也开启着动力。我仍然带着两个副油箱,所以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追上它。我迅速接近至100码,收油门并开火,在尾部、机身和两翼达成多次命中。这架喷气机翻滚过去然后直线俯冲,喷射出白色烟尾。我和僚机跟着它一起俯冲,以约500英里的时速跟住它。最后敌机在一片牧场中机腹着陆,我们对它进行扫射,致使其爆炸并燃烧,飞行员未能逃出飞机。

美军战斗机飞行员的照相枪照片,一架瞄准镜中的Me 163

虽然埃卡普有意阻止德机飞行员逃离,美军的报告中也提到:“埃卡普和僚机法雷尔(Farrell)扫射敌机至起火,据信身处烈火中的飞行员已经被杀死,”但实际上齐默尔曼在最后一刻逃出生天了。

进入欧洲战场的最后一个秋天,Me 163迎来了一位新战友——无数德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翘首以待的终极喷气式战斗机Me 262。届时,JG 400的战斗将开始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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