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乔坎·瓦里哈诺夫的国际化经历

大白说黑话 2024-12-27 10:53:03

乔坎·瓦里哈诺夫(1835-1865)是19 世纪俄罗斯时代的军人,情报官员,哈萨克学者,哈萨克第一个历史学家。乔坎·瓦里哈诺夫一出生就拥有着一般人所渴望的家世,他是成吉思·乔坎·瓦里哈诺夫王族的一份子。

成吉思·乔坎·瓦里哈诺夫是著名的哈萨克阿布的家族,而乔坎·瓦里哈诺夫是哈萨克阿布赉汗的亲孙子。他一出生就有着尊贵的头衔,显赫的家世,只要他愿意无条件地服从时代的安排,他就可以拥有一般人永远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可是他却没有。

他厌恶穆斯林宗教的迷信,他反对一无所知却还狂妄自大的蒙昧主义,他渴望着冲破束缚,他渴望着先进的科学和技术,他想让哈萨克斯坦像俄罗斯一般强大。

在那个被其他民族统治的黑色年代,他出于强烈的民族意识,联合其他有识之士,系统地搜集、整理哈萨克本民族和相近的吉尔吉斯民族的重要历史文献,引起世人的关注。

他站得高看得远,懂得世界上的一些历史性问题可以寻求突破性的解决,他还尝试解决亚洲突厥民族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比如政治经济体制、文化由来等。

尽管他异常勇敢坚韧,但却抵不过沉重的疾病——1861 年乔坎·瓦里哈诺夫拖着病体从圣彼得堡返回故乡,他渴望生命,也渴望健康,可惜事与愿违,1865 年,哈萨克斯坦的璀璨之星黯淡了下去,仅仅闪耀了 30 年。

美丽的阿尔滕—艾麦丽是他的长眠之所。人民敬仰他,崇拜他,不仅仅在哈萨克斯坦,对于所有醉心于吉尔吉斯、哈萨克斯坦和中国新疆文化的学者来说,他的文化资料都显得极其珍贵重要,他的精神值得我们赞叹推崇。

乔坎·瓦里哈诺夫是一个国际化人才

乔坎·瓦里哈诺夫是具有国际意识和渊博知识的人。他去过很多国家,写过很多有名作品,他在俄罗斯发表的文章,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他在吉尔吉斯斯坦期间整理的《玛纳斯》诗集,是一部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高的文学作品。《玛纳斯》入选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已经不仅仅是柯尔克孜族的宝贵财富,更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的史诗。

伦敦大学《玛纳斯》资深专家哈图 把他评价为:“一个天才的官员、秘密间谍、文物收藏家、业余人类学家、艺术家、游行家、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流放期间的亲密朋友。”这个评价足以让我们体会到乔坎·瓦里哈诺夫复杂的身世和文化背景。

对乔坎·瓦里哈诺夫来说,俄罗斯就像自己的祖母一样,因为他从 14 岁起就开始他的俄罗斯留学生涯。这个年龄是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刚开始形成的时候,对人产生深远持久的影响。因此,他的思维方式和俄罗斯人一样。

对乔坎·瓦里哈诺夫来说,俄罗斯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尤其是圣彼得堡。俄罗斯圣彼得堡地理学会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不仅仅在这里得到了能够裨益自己家乡的思想和技术——民族志调查方法,在这里还遇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雅德林采夫、波塔宁、谢苗诺夫等。

1857-1858 年期间, 乔坎· 瓦里哈诺夫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罗斯诗人杜罗夫、当时较为出名的先进杂志《钟》的主编赫尔岑等几位在当时就有着前瞻思想的有识之士来往频繁,并一直保持着联系。

乔坎·瓦里哈诺夫逐渐接受了他们书中和杂志中的新观念,不再对沙皇抱有幻想,成为了帕塔宁的民主主义改革坚定的拥护者,变成了一个彻底的民主主义捍卫者。1858 年当帕塔宁回到鄂木斯克时,他说几乎不认识乔坎·瓦里哈诺夫了,说乔坎·瓦里哈诺夫好像换了一个人。

但遗憾的是,乔坎·瓦里哈诺夫再怎么渴望着先进的思想,也没能最终打破时代的局限性,他茕茕孑立,却没能找到社会改造的根本办法,没能发觉毁灭当时的体制才是最终的革命道路。

值得一提的是,乔坎·瓦里哈诺夫有多次去国外调查的经历。1853 年,乔坎·瓦里哈诺夫作为一名文职军人被选入军队,在军队里,他如鱼得水。

凭借着自身过硬的知识,他多次被委派(1854-1855)到中亚的节提苏、伊塞克湖周边地区,对哈萨克族、吉尔吉斯族以及中国新疆,带着明显的军事和政治目的进行民族志调查。

乔坎·瓦里哈诺夫在吉尔吉斯斯坦期间,还搜集整理并编写过很多关于吉尔吉斯民族的作品,如《玛纳斯》、《外伊犁山脉地理概况》、《大吉尔吉斯-海萨克部落传说故事》等, 这些作品生动地展现了吉尔吉斯民族的历史、地理及现状。

1856 年春,乔坎·瓦里哈诺夫作为翻译官随着俄罗斯考察队前往吉尔吉斯斯坦北部区域进行政治谈判,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这里人的生活习俗及其他方面。此次出行对于乔坎·瓦里哈诺夫而言颇具成效。

在吉尔吉斯斯坦的两个月期间,他收集到各种有价值的信息,其真实性和客观性并存的日记、具有较高考究价值的素描、各样涵盖较多领域的收藏品对研究吉尔吉斯民族历史发挥了巨大有效的作用。

除此之外,在此次考察过程中,乔坎·瓦里哈诺夫出于巧合,一时兴起,初次记录下了吉尔吉斯著名史诗《玛纳斯》的片段,这些片段原本只是在吉尔吉斯较小的范围内流传,而一经乔坎·瓦里哈诺夫之手,则开始在族外流传。

也正是在后来的流传过程中,经过许多天赋异禀的歌手们不断修改加工,添砖加瓦,最终形成了驰名国际的巨著。

世界《玛纳斯》史诗的学术史,从产生到发展历经 160 多年的历程,恰恰是乔坎·瓦里哈诺夫的参与和他做出的重要贡献,这部独特的史诗才开始引起世界各领域学术界的关注,目前已经形成了一个专门的世界性的研究学科——《玛纳斯》学。

乔坎·瓦里哈诺夫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玛纳斯已经成为柯尔克孜族人民力量与勇气的象征,他们对玛纳斯的崇拜之情已经升华为一种民族自豪感和责任感。柯尔克孜族从历史上来看一直处于被统治的地位,但是柯尔克孜人非常勇敢坚强,从来不向侵略者屈服,练就了勇武善战、顽强不屈的民族性格,这与已经被柯尔克孜族人们英雄化的马格斯的影响力是不可分割的。

总之,乔坎·瓦里哈诺夫搜集的《玛纳斯》开创了研究的新纪元。而我们也有理由坚信, 史诗研究在当代社会中将会展现出更为摄人心魄的光华。

乔坎·瓦里哈诺夫的中国之行

1851 年,清政府和俄罗斯签订了合约,根据该合约俄罗斯人和中国商人可以自由贸易。中国政府甚至为此划出了专门区域用于建设对俄贸易站,这些贸易站被称之为管理局。随着贸易交易额的迅猛增长,外界对商队的侵扰也日趋频繁,俄方与中国的关系也随之破裂。

在这一情况下,俄方政府于 1856 年决定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尽快恢复与中国业已中断的商贸关系,而这需要有人去勘察这地区的现状。这是一项既复杂又危险的任务,一般人根本不会也不能去伊宁考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乔坎·瓦里哈诺夫前往赴任。

1856 年夏末,乔坎·瓦里哈诺夫的中国之行开始了,这次中国之行无疑是十分特别的, 乔坎·瓦里哈诺夫不是私人进行的活动,而是作为俄罗斯外交使团的成员,在这次“旅行” 中,乔坎·瓦里哈诺夫居住在中国西部边疆,生活习惯虽稍有不同,但是也可以很快习惯下来。

这里有着更为特别的风俗人情,让他对这些充满了研究兴趣,几个月后,俄中贸易重建谈判完成,他跟随大部队回到了俄罗斯,俄中关系因为他的努力得到改善。此后,他着手研究俄罗斯对周边国家的政策和交往历史,他也渴望能够从中学到一些经验,帮助哈萨克斯坦民族。

乔坎·瓦里哈诺夫于 1856 年 8 月 1 日至 10 月 15 日期间旅居在伊宁市,在这段旅行中他完成了《清王朝西部地区与伊宁》一书。书中作者讲述了行政区的发展,介绍了被清朝占领前的古突厥斯坦的历史,其中大部分都在讲述居住在中亚地区的清朝人民的特点。

乔坎·瓦里哈诺夫用文艺的、浅显易懂的语言描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在他的学术成果中还包含在准噶尔生活的照片,展现了当地民众的日常生活。

1857 年 8 月 28 日俄罗斯觉察到喀什葛尔的不寻常,为了维护自身统治的稳固,正确的政治路线必不可少。

可是如何制定正确的政治路线确实需要大量的技术因素:喀什葛尔的基本风土人情、当局对俄罗斯的态度、是否会起义、起义的成功率,因此需要再次派人去调查。

对乔坎·瓦里哈诺夫来说,这是十分重要的机会,但是这次旅行,却并非一般人想象的那般美好,正相反,这件任务危机重重、凶险万分。

学者之间也是存在着勾心斗角和唇枪舌剑, 关于派谁去的问题,大家的意见很不一致。乔坎·瓦里哈诺夫渴望去。

于是谢苗诺夫上书: 作为唯一曾经就任总督的军官,且有过经验,乔坎·瓦里哈诺夫有继续收集关于喀什葛尔甚至整个新疆讯息的实力和知识储备。俄罗斯政局认真考察了一番后决定派遣乔坎·瓦里哈诺夫前去。

与我们设想的一样,这一次,完全可以说是刀尖上的跳舞,如此凶险,也如此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1858 年 10 月 2 日,乔坎·瓦里哈诺夫抵达喀什噶尔

简单的八个字,却含着太多的辛酸和艰险,1859 年 3 月 11 日他结束工作、离开此地。虽然在此期间遭遇诸多坎坷,也出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他依然能努力按照与谢苗诺夫及古特卡夫斯基共同商讨制定的方案(涉及了民俗学、政治经济制度、历史学、民族学等等), 收集相关资料。

与此同时,乔坎·瓦里哈诺夫还有许多意外的惊喜——稀有的东方作品手稿、山岩采样、植物标本、特殊硬币等。

总的来说,乔坎·瓦里哈诺夫有关于自己喀什噶尔之行的学术作品及研究(包括采样),这对俄罗斯,甚至对于世界东方学这一未知学科的基础框架的构成,都做出了巨大贡献。与此同时,乔坎·瓦里哈诺夫也凭借着自己的学术研究得到了被世人认可的无上荣誉。

凭借着自己曾经做出的贡献,1860 年,乔坎·瓦里哈诺夫来到俄罗斯首都并就职于外交部中亚司,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经验在总参谋部如鱼得水,八面玲珑,出席俄罗斯地理协会会议。

他撰写的《清王朝的西部地区和伊宁市》一书,为当代世界从另一个视角认识喀什噶尔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它帮助恢复了两个地区之间业已中断的贸易关系,为中国和俄罗斯、中亚地区的关系正常化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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