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多次表扬彭总的西北野战军,陈毅有意见,得知真相后很震撼

霜霜看过去 2023-08-31 18:36:03

1947年5月,陈毅和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取得孟良崮大捷,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鲁中解放区的进攻势头。按照中央军委的指示,本来要华野主力寻机歼敌,然后配合刘邓大军挺进中原,但国民党军不甘心失败,又集结了9个整编师,再次进犯鲁中山区,于是山东又成了全国战场的焦点。

6月底,陈毅、粟裕和谭震林研究了当前形势,决定将华野部队分为三路,4个纵队部署在沂水以东,3个纵队出鲁南歼敌,2个纵队挺进鲁西南,完成任务后在鲁西协同刘邓一部夺取陇海路。

就全国形势而言,解放战争正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华野既要粉碎敌军的重点进攻,又要配合刘邓大军经略中原,还得抓住机会进行反攻作战,兵力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刚好山东第二个雨季来临,行军、战斗都受到影响,虽说华野部队连战连捷,但整体上打得不太好。

粟裕和陈毅

用陈毅的话讲,7月份打了8仗,只有3仗打得不错,其他战斗都不理想,战果不大。7月中旬在南麻和敌11师交手,打了5天,只歼敌1个团;7月下旬在临朐,也是激战5昼夜,只消灭了敌军2个营;打泰安时敌人跑了。粟裕在给中央军委的电报里颇为自责,陈毅认为责任不能让粟裕一人承担,自己也作了检讨。

1947年夏秋那段时间,山东的战事依然紧张,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也在艰难开局。毛主席给各野战军首长的电报和公开讲话里多次表扬西北野战军,让全军向他们学习。陈毅对此不以为然,觉得华野的辉煌战绩在那儿放着呢,毛主席表扬西北野战军,似乎他们的风头盖过了华野。为人直爽的陈毅在给毛主席的电报里表达了不满。

西北野战军是彭德怀指挥的。1943年春,为了保卫陕北,军委抽调贺龙领导的晋绥军区一部和陕甘宁地方部队共同组成了西北野战兵团,时任军委副主席的彭老总临危受命,担任司令员兼政委,随后该部队改称西北野战军。

西北野战军成立之初只有6个旅的主力,大旅5000人,小旅3000,总共2.6万人,加上地方部队,也不过3万出头。堂堂彭大将军“空降”下去的时候,就这么一点人马。而国民党在西北部署了30多万大军,以胡宗南部为主,用于进攻陕北的兵力就有25万。

彭德怀和西野副司令张宗逊

对彭总来说,敌众我寡不是大问题,让他头痛的是军需供应太困难了。陕甘宁边区比不得中原和南方,土地贫瘠,人烟稀少,群众穷得叮当响,兵员补充也基本指望不上边区。西北野战军的条件在所有部队里是最差的,装备落后,弹药奇缺,伙食也很差。即便如此,彭总和大家同甘共苦,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

彭总充分发挥了我军的“蘑菇战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利用自然地形和群众基础与敌周旋,抓到有利时机就果断出击。1947年3月下旬,胡宗南5万大军深入延安,彭总派少数兵力把敌军主力引到安塞,野战军主力在青化砭设伏,一战歼灭敌27师31旅大部。

胡宗南吃了亏,谨慎多了,命令部队加强急戒备,稳扎稳进。可他哪里是彭德怀的对手。4月中旬,敌29军主力被调动分散了,其135旅试图向主力靠拢,窜到瓦窑堡以南的羊马河大道,结果钻进了西北野战军张好的口袋。这一仗西北野战军围点打援,将135旅4700人全歼,生擒旅长和两名少将主任。

羊马河战斗后,彭总率部在安定、永坪、瓦窑堡一带游走,不和敌军接触。敌军很快疲惫、缺粮,放松了警惕。4月底,西北野战军突然围攻咸(阳)榆(林)公路上敌军据守的的蟠龙镇。蟠龙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第一天晚上没打下来,彭总让主攻部队基层干部开会研究战术,抢在敌援赶到之前拿下了蟠龙,全歼守敌6700人。

西北野战军在最艰苦的条件下连战连胜,逐渐发展壮大,多次受到毛主席表扬。如1947年8月,随着西北野战军在沙家店歼灭胡宗南部精锐36师6000人,扭转了西北战局,毛主席很高兴,在大会上表扬了西北野战军和彭总。8月24日,在给陈、粟和刘、邓的电文里讨论华野西兵团的作战任务时,也表扬了西北野战军,激励华野和刘邓部队。

毛主席的电文里说,敌军力量还很强,应当提倡不怕困难、连续作战的精神,“敌情不许可我们长时间休整。彭副司令指挥之西北野战军原来只有6个旅……五个多月作战,完全未补充解放区新兵,补充的都是俘虏兵,五个月共歼敌约八个旅。他们连续作战,每次作战后只有五天至多十天之休息,但现在人数不但比战前略为增多,战斗力也增强了。”

9月3日,毛主席给陈毅和粟裕去电,要求华野部队建立无后方作战的思想,兵员补充和军需一切从敌占区获取,“准备在连续作战之后缩编部队,而战斗意志愈打愈强”,特别提到,“彭副司令所部就是如此”。

没几天,9月10日,陈毅和粟裕又接到了毛主席的电报,说不要打无准备之仗,暂时不打敌军第5军和75师,很对。后面话锋一转,又让他们向彭总和西北野战军学习,“对俘虏应采取即俘即补方针。俘获后有数天训练,开一个翻身会(倒苦水),即可补入部队。彭副司令之野战军全靠俘虏补充,即用此方法,而战斗力很好”。这是让华野学习西野的经验。

据陈毅回忆,由于毛主席经常在电报里表扬西北野战军,他不以为然,起初也没说什么。同年10月11日,毛主席给各野战军和军区首长去电,用很长的篇幅介绍西北战场的情况与经验,又把彭总和西北野战军大大夸赞了一番,号召全军向他们学习。

看了这些电报,陈毅回想毛主席曾在8月30日来电,催促他和粟裕率领的华野司令部及6纵不要在聊城休整,立即南渡黄河,支援刘邓部队作战。用陈毅的话说,“当真是火烧屁股追得紧”。陈毅以为毛主席可能对华野有什么意见,故意抬高西北野战军。于是他给毛主席回电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毛主席没说什么。1948年1月,陈毅去米脂杨家沟汇报工作时,刚好西北野战军也在杨家沟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毛主席让他去听听,见见彭老总。陈毅参加了那次会议,结果很受震撼,觉得毛主席说的没错,彭总和西北野战军太了不起了。

以前陈毅不知道西北野战军的具体情况,在杨家沟了解到,西北野战军的条件比他想象中艰苦多了。从成立之日,西北野战军从来没有白面可吃,连小米也很少有,主要的伙食是黑豆,上一顿下一顿地吃。在其他部队,黑豆通常是用来喂骡马的。有时西北野战军连黑豆也没得吃,只能吃糠咽野菜。

而华野部队在江苏、山东地区作战,补给条件本来就好,为了保障山东作战,军委还要求滕代远领导的晋冀鲁豫军区全力供应华野的军需,因此华野部队的生活条件要好的多,有大米白面可吃,偶尔还能改善生活开个荤。

西北野战军非常缺弹药,战时每支枪只能配一二十发子弹,每次战斗,一门山炮最多只准打5发炮弹,迫击炮是5到15发。陈毅很吃惊,难以想象西北野战军这样的条件还能打漂亮仗。

会上,陈毅也报告了华东野战军的情况,说华野内线作战时,每次战斗一门山炮给300发炮弹,迫击炮是200发,外线出击后变少了,每枚山炮200发,迫击炮150发。要是迫击炮弹低于100发,大家就说这仗不能打了。西北野战军的干部们一听,羡慕坏了,说你们打一仗的弹药,够我们用一年了。只有彭总若无其事。

会后,陈毅和彭总交谈时,发现他的坐骑是一头病恹恹的瘦骡子。以前西北野战军打蟠龙镇缴获了不少军马,有人挑了一匹好马牵到彭总那里,彭总却不要。战士们私底下说,他这么大的首长,怎么骑一头烂骡子。彭总说,陕北的农民有几家能养得起这样一头骡子?我有警卫员,有骡子骑,拿人民的东西够多喽!

所有这些,都让陈毅对彭总和西北野战军大为钦佩。没多久,西北野战军又在宜川战役中歼敌5个旅,创造了西北战场上的空前大捷。

陈毅回去后,也召集华野的干部开大会,给大家讲了西北野战军的情况,动情地说,我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西北野战军人少,炮弹少,可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是比华东战场和中原战场少一些而已,宜川战役打得这么好,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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