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无人的夜，女孩张丽被歹徒持刀抢劫了。面对性侵暴行，她提出一个要求：“帮我买个避孕套吧。”劫匪答应了么？

我叫张丽，90后，普通白领，生活在江苏一个二线城市。

2019年的春节前夕，我从南京回到老家。倦鸟回巢，很多外出工作的同学也回来了，大家约着聚一聚。

离除夕还有三天，同学们定了好饭店。推杯换盏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0点。有人提议：“大家再去唱个K吧？”话音刚落，不少人纷纷附和。

我向来不喜欢太晚回家，推脱道：“今天有一点感冒，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班长第一个跳出来：“那怎么行，一个都不能少！”我的中学好友阿琴也拉着我的手说：“去吧，去吧，你不去，我一个人在那里不好玩。”

我经不起大家的劝说，就跟着一起去了KTV。出来时，已经过了午夜，我顺手打了一个车。

我家不到20分钟车程，但因为是一个老旧小区，门口的小路正在扩建，出租车进不去，在离小区几百米的地方，我不得不下车步行。

因为修路，路灯的电线被挖断了，黑漆漆的夜色迎面扑来。我不禁裹紧大衣，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经过一处树丛时，一个黑影从背后蹿出，猛地勒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冷冰冰、锋利的金属同时抵住了我的颈侧。

那一下动作太快太猛，勒得我几乎闭气，锋利物一下子划伤了我的皮肤，我开始感到火辣辣的痛。我猜，那是把尖刀。

我满头冷汗：麻烦来了！我努力稳住身体，不敢随意动弹。

那人一把把我拽到树丛后面，勒着我向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威胁：“别吭声，吭声老子捅死你。把钱拿出来！”

崎岖的路面，把我的右脚绊住了，疼得我惊叫出声。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又蹿出一个黑影，猛地扑过来试图捂住我的嘴。可能因为光线太暗，他第一下捂在了我脸上。但是他马上根据手感调整，把我的嘴捂住了。

那个手很潮，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我恰好深吸了一口气，差点熏得想呕。

那个人还有很浓的汗臭，像是雨季衣服沤了干不了的那种臭味，又馊又臭。

这臭味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这两个人肯定是朝不保夕，混迹在社会底层的亡命之徒。

听口音，不是我们本地人，他们应该已经穷途末路了，否则这个时候应该回家过年，而不是在这里抢劫我。

我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刻我任何的挣扎或是尖叫，都会让他们更激动。他们一旦把刀捅进我的脖子，后果不堪设想。

我必须冷静，这样他们才能冷静下来。

我努力平缓地说：“我不叫，我刚刚只是扭到了脚，你们放心，我不叫，放松一点，我保证不叫，你们想要什么，都拿去。”

说着，我脱下挎在肩上的小包递过去，“都在这里了，你们都拿去吧，我保证不叫。”

高个子一把抓过包，蹲下翻找起来。没过几分钟，高个子把包往地上狠狠一掼，压低了声音骂：“他 妈 的，就这几百块钱？没有卡？你他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钱没有拿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逼近我，我心一慌，赶紧安慰他：“不是，不是，现在大家谁还带现金出门？都是用手机直接支付了。要不然你给我微信，我把微信里的钱都转给你。”

高个子把抢走的手机递给我，又骂起来，“你他妈身上就没有一张卡？不能再给我们搞点钱？”说着，那个人就要来翻我的兜。

我赶紧把两个大衣兜都外翻出来，连声说：“真没有，大哥，我真没骗你。这个年代手机就是卡，谁还把卡带在身上？你给我微信嘛，我全部转给你！”

他们两个顿了一顿，高个子说：“你当老子傻？你转过来没有记录的？那不是让警察直接把老子抓出来！”

两个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觉得担了那么大风险，只抢到了几百块，非常不满意。

正在这时，小路上隐隐传来人讲话的声音。

似乎有人正朝这里走过来。两个男人明显紧张起来，挟持我的矮个子猛地把我掼倒在地，用膝盖压住我，刀子又一次抵住我的脖子。

高个子也顺势蹲了下来。

我本来心里一喜，以为可以得救了，没想到还没叫出口，就被控制住，抵在我脖子上的刀也浅浅扎进了皮肉里。

小路上的交谈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凉了下来。听声音，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似乎还是半大的孩子，凭她们两个是不可能把我救出来的！

我迅速冷静下来，我没机会呼救了，呼救这件事太危险了。这两个人可是亡命之徒，只要我一出声音，刀子就会戳进我的脖子。

不行，不能那么冲动，我还有父母，我不能死。

几分钟后，路过的人走远了，拿刀威胁我的小个子突然猥琐地笑起来，跪在我胸口的膝盖轻佻地压了压，说：“拍她裸照！拍了她就不敢告诉警察了！”

蹲在旁边的高个子也猥琐地笑起来，扑过来和小个子一起扒我的衣服。

挣扎中尖刀又几次划过我的脖子，连续刺痛让我不得不停止反抗。我对自己说，不值得，这样受伤不值得。

那一刻，我只能流着眼泪，一动不动地忍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个子站了起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说：“扫我微信，给老子转钱。不要想着报警啊，你敢报警老子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去。”

我哆嗦着接过手机，一边解锁，一边拿大衣遮盖住身体。

我把微信卡包里的2000多块钱全部转了过去。

高个子一看又骂起来，“才2000块钱？你不是穿得挺好的，会这么穷吗？你耍我？”

蹲在地上的矮个子扬手给了我两个耳光，仰着头对高个子说：“他 妈 的忙了半天就这么点，那就睡了她！要不然太便宜她了！

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为了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我颤抖着开口：

“大哥，我有妇科病和性病，现在都还在打针吃药，你们放我回去吧，我一回去就给你们转钱，我保证。你们拿着钱去找谁都可以，没必要和我一个有病的人纠缠。我保证不报警，真的。”

矮个子不为所动，扑过来扒我的衣服，高个子听我这么说，犹豫了，刚蹲下来的身体又站直。

矮个子连扯几下都被我甩开，大为恼怒，挥起手边的刀子就向我脸上划来。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刀一定会划伤我的脸。

我绝望透顶，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如果真的躲不过去，那我一定要最大程度地保护我自己。怎么做，怎么做？谁知道他有没有艾滋病或是其他性病，我瞬间想到，一定要用避孕套。

“大哥，”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可怜：“我真的有病，很重的病，要是你非要来的话，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个避孕套？”

矮个子不理我，已经把我的衣服快脱下来了。我尽量平缓地伸出手，握住他拿刀的手，继续争取：

“大哥，你看，万一从我这里染了病，那你从我这里拿到的钱，看病都不够，那不就亏了吗？你说是不是？”

矮个子听我这么说，一下子顿住了。我看他松动了，赶紧接下去，“大哥，前面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很近的，你去一趟吧，就几步路，很快的。”

高个子不耐烦起来，呵斥道：“去去去，你赶紧去一趟，不要跟她在这里啰哩啰嗦！”

我死死咬住嘴唇，放弃了反抗。眼泪喷涌而出。如果这个结果不能逆转，强暴和伤害只能选择一样，我只能选择不被伤害。

在这个不堪回首的过程中，我趁着一个机会抓伤了矮个子，我要留下证据，一离开我就可以去报警，把他抓起来！

时间好漫长啊，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我的手机响了。

突然的铃声把高个子和矮个子都吓了一跳，我艰难开口：“肯定是我爸妈，看我那么晚还没有回去，担心了。搞不好他们等一下会出来找我，你们赶紧走吧。”

高个子紧张起来，踢了矮个子一脚：“走走走，快点快点。”

他们两个人飞快地蹿出树丛，钻进路边黑暗的小巷子，消失了。

我马上胡乱地往身上套衣服，可是手抖脚抖，有的衣服怎么都套不进去。我又紧张又害怕，我怕他们再回来，也怕再来其他坏人，干脆抱上衣物，拢上大衣，跌跌撞撞往家跑。

一口气跑到家，父母开了门，看到我脖子流血、衣衫不整，马上瞪大眼睛，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对爸爸说：“别打110，警车来了，我的事邻居们就该都知道了！”

赶在父母情绪崩溃前，我强撑着换好衣服，让他们跟我一起去报警。爸妈一边安慰我，一边利落地穿好衣服，搂着我出门。

打车到了警局，我全身发抖，情绪后知后觉的激动，口齿不清，讲得颠三倒四。警察常常要问好几次，才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给我做笔录的警察有两个，其中的一个女警看我太激动，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她把热水放到我面前时，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没关系，你慢一点，我们慢慢来，不要急。”

我理了一下头绪，慢慢地讲，一边讲，一边紧张地盯着警察们脸上的反应。

我很害怕，我不晓得警察会怎么看我。是不是会笑话我？会不会觉得我不反抗太懦弱？或者，会觉得我小题大做，瞧不起我？

没想到两个警察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又肯定的神色，女警点着头说：“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对！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盲目反抗是不明智的，我们当然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安全脱身才是第一！”

讲到我央求歹徒给我买一个保险套的时候，警察们都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太好了，”女警说：“你真的很冷静，很懂得保护自己，这很好，你真的做得很好！”

我松了一口气，告诉他们，我故意抓伤了强暴我的歹徒，我的指甲里有那个歹徒的DNA，请他们尽快提取。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警察，忍不住开口：“你还能想到这个？太厉害了，太冷静了。你放心，他们跑不掉！我们肯定会把他们抓住的！”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终于彻底爆发了。父母早已偷偷抹了几次眼睛，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女儿，不怕，没事，没事了！”

当天晚上，警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排查了天网记录，在一家洗浴中心把这两个歹徒抓住了。

由于我留下了非常充分的DNA证据，这个案子很快就审结宣判，高个子被判三年，矮个子被判七年。

这看起来是个扬眉吐气的结局，在电影里，坏人得到惩罚，好人或是受害者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事实呢？

当时，办案警察在陪我验完伤以后，给了我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联系方式。

她说：“我们都认为你很勇敢，很坚强，不希望这种伤害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心理影响，所以，后期如果有需要，做些心理干预治疗，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茫然地看着她，心里知道这个建议是对的，可我不愿意再想起那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要再想起。让我对心理医生再去复述那些侮辱，就是我自己拿起刀在自我凌迟。

挣扎了两天，我还是把医生的名片丢进抽屉。也许，慢慢地，时间过去了，所有的伤口都会愈合。

可事实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不能走夜路，不能接受有人走在我身后一米之内，任何从后面拍肩之类的招呼都会让我惊跳，我不能关灯，不敢一个人睡觉，害怕看见避孕套的广告.....

这些全部都能让我一惊，然后陷入无限恐慌，如果旁边没有人，我会害怕到崩溃。

我会做噩梦，梦到重回那一夜，我怎么都找不到路逃跑，那种绝望在梦里都让我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敢想将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任何亲密关系，也不晓得男生如果知道我的过去，会不会变相伤害我。

我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一晚似乎把我所有的坚强都消耗殆尽，我成了一只风吹草动都会惊慌失措的兔子。

我的变化很快被同事注意到了。

有一天，我工作太投入忘记了时间，同事小付来叫我吃饭，从身后搂住了我的肩。

突然被人搂紧的感觉，像一道冰凉的闪电从脚底瞬间蹿到头顶，我汗毛倒数，惊叫着跳起来，转身拍开她的手。

我惊魂未定，同事小付和欧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小付有点抱歉又有点惊奇地看着我，一旁的欧阳也露出探究的眼光。

一时间我不晓得怎么回答，气氛有点尴尬。

“谁欺负你了？还欺负得挺狠啊，看这小脸吓得！”欧阳开口调侃着打圆场。

我下意识一惊，根本听不得“欺负”两个字，马上遮掩道：“哪有，我昨天看了个恐怖电影……”

“哦，”小付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我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啥电影啊？强暴？杀人？凌迟？分尸？”

“强暴？”小付的玩笑又一次戳到我的痛点，每个毛孔都被刺痛。虽然理智告诉我，那就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我内心还是蹦出来一个想法：“是不是她们都知道了什么？”

也许是我忽明忽暗的脸色，让同事们都有了不对劲的感觉，小付和欧阳停止了开玩笑，说：“走，走，吃饭。”

我松了一口气，可余光却看到她俩神色复杂地对了一下眼神，我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她们看出什么来了吗？她们会知道那件事吗？”

从那以后，我尽量下了班就回家，不敢和同事们交往太近，同事约我逛街看电影，我统统都不敢去了。

我生怕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突然聊起来的话题，或者偶尔路过的场景，甚至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话会刺激到了我。

到了后来，我越来越害怕别人注意我，任何一个长久一点的注目都让我心里警铃大作：“他为什么这样看我？他知道了什么？”

再后来，我就觉得过日子真是没什么乐趣，好像对任何事情，我都失去了兴趣。

我知道我生病了，病在我的心里。

最先察觉到我不对的是妈妈。

以前常常帮我拿快递的妈妈，发现有一段时间没帮我收快递了。的确，我已经没兴趣打扮自己，很久没在网上买东西了。

以前下楼丢个垃圾都要照镜子才肯出门的我，现在去上班也都随便拿件衣服套上，不打理发型不化妆，也不管衣服皱不皱。

妈妈想和我谈，可是我没兴趣。我不想谈。

直到一个周末，我妈小心翼翼地和我商量，是不是可以陪她去给爷爷买个生日礼物。我被那个小心翼翼的表情刺痛了，我过得不好，妈妈肯定比我还难受。

我点点头，妈妈一下子喜笑颜开。我突然发现，妈妈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是不是因为她最近瘦了太多？

我心里很难受，尽管我非常不想出门，还是马上对妈妈说：“我现在就能走。”

我们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遇到了妈妈的好朋友陈阿姨，她不由分说把我们拉到一间茶室，说请我们喝茶。

当我走进包间，看到里面已经坐着的一位很有亲和力的年轻女士，我就知道了，今天所有的安排都是因为这个而来。

这个年轻女士就是警方介绍给我的心理医生，在我把她的名片丢进抽屉之前，我看过她的网页。

我突然想夺路而逃。

一直关注着我表情的妈妈，马上拽着我的胳膊，恳求道：“我们就喝一杯茶，好吗？”

心理医生微笑着站起来，轻声开口：“你是一个很勇敢的女生，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和你喝一杯茶吗？”

妈妈和陈阿姨都紧张地盯着我，我很不舒服，心里两个声音在交战，一个声音说：“快点离开，躲起来。”另外一个声音在叫嚣：“你生病了，你需要治疗，你要自救！坐下来！”

心理医生走过来牵我的手，微笑鼓励我，“来，坐，你喜欢花茶吗？”

我努力克服想逃跑的冲动，僵硬地由她牵引着走向茶桌，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逃，我必须自救！

妈妈和陈阿姨悄悄离开了，心理医生动作轻缓地给我倒了一杯茶，掏出手机放出很轻柔的音乐，然后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我们今天就是随便聊一聊，你不想说的，都可以不说，你觉得不舒服了，可以随时停下来，好吗？”

我点点头，紧张又恐慌的心，因为心理医生轻缓的举动，温和的话语，慢慢地在放松。

第一次的心理治疗时间很短，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效果，没有一出门就重新发现阳光灿烂，也没有觉得心情舒畅。

不过父母和我却都如释重负，因为，我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理问题。

那天，母亲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家里沉闷的空气好像流动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一味掩耳盗铃，会把我们一家都拖向深渊。

我庆幸自己没有逃离。这短短一个小时的倾诉，是我主动迈出的，自救的第一步。

2019年10月的一天，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我再讲起那夜的遭遇。心里恨得要死，我泪流满面地把两个罪犯大骂了一通。

我以为心理医生只是在疏通我内心的郁结，没想到，我骂完以后，心理医生微笑着跟我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毫不避讳地大骂那两个罪犯，说明你的心理创伤已经愈合得挺好，也许再来两次，我们就可以不用再约了。”

是吗？我愈合了吗？我有点惊讶。

想一想，好像是的，最近的生活都在慢慢复原，日子好像变有意思了。我又开始照镜子，从网上买小物件了。

同事也说我，不再心情重重的样子。

是啊，为什么不呢？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强暴之徒。我不脏，脏的是那些心理阴暗的坏人。

2021年初，我收到了一束玫瑰花。缘分使然，送花的男孩就是一名警察。我们两家是世交，对于我的遭遇，他只有心疼，没有任何嫌弃。

也许我的幸福会比别人来得缓慢，但我相信，它一定会来。

如今，网上还是有很多新闻：女孩子被熟人或者陌生人侵犯，甚至惨遭毒手。我痛恨那些残暴之徒，同时为女孩的命运黯然垂泪。

所以，我要写出我的故事，是想告诉那些受过和我类似伤害的女孩子：

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混蛋！有能力的时候，我们就勇敢揪出他们；没有能力的时候，一定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安全。同时，如果不幸经历了此事——

请不要害怕说出来，你可以向亲人求助，如果他们不理解，不要放弃，你可以找朋友、心理医生，你还可以打免费求助热线，你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否定你自己。

你受到的伤害不是你的耻辱，勇敢地跨过去，它就是你的勋章。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自己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说，你，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作者 | 越人舟

今天的故事，让人从头到尾揪着一颗心。

正如文中女孩所说，如果被伤害和被强暴只能选择一个，那就最大可能地保护自己。哪怕羞耻，也要及时求助，勇敢说出来，要永远爱自己，不折磨自己。今天的故事你怎么看？